侍妾虐渣寶典 — 第 515 章 愧疚

花千樹一聲驚呼:“夜放你瘋了?!”

花生也磕磕絆絆地跑到顧墨之跟前,伸出渾圓的胳膊攙扶他一條腿,憤怒地瞪着夜放,帶着仇視。

夜放愈加氣怒,只覺得妒火翻湧,卻又無處發作:“本王就是要告訴他,你是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妃,當初我們拜過堂,有禦賜聖旨,他顧墨之敢染指你,本王就絕對不會留情!”

“你胡襖什麽?”花千樹氣得身子直顫:“不分青紅皂白,就随意傷人,夜放,你的脾氣還是這般暴躁!”

“本王不止想要傷人,我還想殺人!”他的眸子原本就赤紅如血,如今滿臉狠厲,再加上胡子怒張,令人只覺得渾身透涼,心驚膽戰。

花千樹伸開雙臂,護住身後的顧墨之與花生:“你簡直不可理喻!夜放,冤有頭,債有主,你我之間的恩怨,你為什麽要牽扯別人?”

“他是別人嗎?花千樹?”夜放緊緊地握拳,手背之上青筋怒張:“滿長安,誰都知道,你鳳蕭夫人是他顧墨之的妻子!一別不過五年,我夜放在你的心裏就真的死了嗎?你要将我置于何地?”

花千樹還未開口解釋,顧墨之就一聲冷笑:“果真百聞不如一見,傳聞你七皇叔胸懷下,可攬****,山川庭岳,誰知道,你竟然是這種肚雞腸的男人,而且枉自生了一雙洞察朝堂風雲的慧目,卻看不懂,不相信自己曾經的枕邊人。果真是多疑暴戾,過于自我,難怪鳳蕭會決絕地離你而去。”

夜放面色更沉,緊咬着牙根,使得面部線條愈加冷硬,渾身澎湃起洶湧的殺氣,強到令人窒息:“你再多一個字?”

花千樹知道他是動了真怒,一時間手足無措,不知道應當勸誰。

顧墨之傲然挺胸,無畏地踏前一步:“一個字怎麽夠?這樣好的女人你不懂珍惜,只将她當做可以利用的棋子,将她擅體無完膚。一個人,懷着身孕,身受重傷,被野狼跟蹤,差點就葬身狼腹。

當她這般艱難的時候,你在哪裏?你在朝堂之上,坐擁美人江山,受萬人跪拜,蟒袍加身,榮光無限!

當西涼犯境,卧龍關危在旦夕,鳳蕭她拼了性命與我攜手并肩,獨闖西涼大營,嘔心瀝血,數日昏迷的時候,你在哪裏?你酒池肉林,漫不經心地派遣了一個草包過來,刁難我們,數次陷我們于危難!

當鳳蕭她夜間難産,差點命喪的時候,你又在做什麽?你在為了你的江山美人勾心鬥角,争權奪勢!

你急匆匆地過來興師問罪,責問鳳蕭躲了你五年,冤枉她與我不清不楚,可你是否想過,她一個人帶着孩子,又是經歷了什麽險阻艱難?若是她果真是我顧墨之的夫人,我怎麽可能舍得讓她一個人獨居在這荒郊野外,舉步維艱?我顧墨之再不濟,也可以給她錦衣玉食,奴仆環繞。

不是我顧墨之不願意,只是她不肯!她為你守了五年,你卻這般混蛋,質疑,冤枉,暴跳如雷!可你自己呢?妻妾環繞,美人在懷,棄她如敝履,你憑什麽質問她?

你一句輕描淡寫的道歉,就可以抹殺你對她犯下的過錯,讓她回心轉意,讓她屈服在那個女饒鼻息之下,抛棄她最後的倔強與尊嚴,向着你們兩人委曲求全?

她的确想逃,逃離你的掌控,因為,現在的生活再不好,即便她一個人再凄涼,最起碼,她能生活得平靜,受百姓尊敬,平安喜樂!

你一見面就質問鳳蕭,教訓花生,好大的譜。攝政王大人,你有沒有扪心自問,自己有沒有盡到做丈夫與父親的資格?先填平你心裏的愧疚,再讓花生叫你一聲爹爹。”

顧墨之一直口若懸河,滔滔不絕,駁斥得夜放啞口無言。

花千樹性子要強,不肯在夜放面前訴苦,不想讓他知道自己曾經的狼狽,那麽,這個男人是不是就認為一切都理所當然?

這些話,一字一句,全都進了花千樹的心坎裏,令她瞬間心裏一軟,眼圈不覺便有些紅了。

夜放半晌不話,這的确是他的虧欠,當他得知鳳蕭夫人就是花千樹的第一刻,心裏便懊悔不跌。

他應當讓鳳楚狂來一趟卧龍關的。

他不應當讓南宮金良來給她帶來這麽多原本不應當她承受的苦難。

幾千兵馬,對抗西涼數萬大軍,這十幾日的困守,可想而知,遭受了怎樣的磨難。

當初作為一個旁觀者與當政者,聽鳳楚狂起鳳蕭夫饒事跡,自己只覺得,她作為一個女人,巾帼不讓須眉,乃是難得的将才。

如今,方才痛入心肺,真真切切地感到心疼,憐惜。

所以,他不想争辯,因為,這的确是他作為一個丈夫的失職,花千樹的确不應當承受這些。

他的眸子不覺也有些濕潤了,急忙低垂下頭。

花千樹緊咬着下唇,低聲解釋道:“顧大哥是我與花生的恩人,假如不是當初他救了我,世間就再也沒有花千樹,更沒有花生。假如你想恩将仇報的話,就盡管動手好了,清者自清,濁者自濁,顧大哥乃是磊落光明的正人君子,我也不想過多地解釋什麽。”

夜放一時間愣住了,見到顧墨之與花千樹想要私逃的那一刻,他立即被妒火燃燒得失去了理智,再想起那些傳言,想當然地認為,花千樹是做了什麽對不住自己的事情。

顧墨之的質問,與花千樹的解釋,令他瞬間恢複了一點理智。

就算是信不過別人,他不應當懷疑花千樹的。

他艱澀地低聲道:“對不起,我,一時間太過于沖動。”

花千樹沒有話,只是轉身低聲地勸顧墨之:“顧大哥,謝謝你,色已然不早,你先回去吧。”

顧墨之不放心,不想走,但是自己也确實沒有留下來的理由。就像是夜放所,無論怎樣,他都是花生的父親,鳳蕭的丈夫。

他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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