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宇皇和西沈王怎麽了?”梵傾放下手中的香茗,問身旁一臉愕然的戶部尚書。他原本的未婚妻難不成和天宇皇上和西沈王有什麽特別的關系?
“月郡主薨了……哎……再過一月她才滿十八。”年過六旬的老者嘆了口氣,面露悲戚:“朗鳴太子你有所不知,月郡主是已故北良王的女兒,也是天宇最好的郡主。”
“最好的郡主?”梵傾有些好奇:“我聽聞這名郡主的名聲并不好。”
“郡主為天宇做的,可是一句兩句能說得完的……那些謠傳不過是因為樹倒猢狲散罷了。”老者面色有些憤恨,看向皇座不遠處的那名妙齡女子:“還有哪些陰險之輩落井下石。”
“老頭,你在說誰?”軒轅紫硫從位置上站起,就在蒙福說月栖緋已經死了的時候,她心頭放下了一顆大石,可軒轅皓的反應卻大大出乎她的意料。心頭怒火無處發洩,卻還有老頭子找她的麻煩:“來人,把他給我拉下去,打五十大板!”
“哈哈哈。”戶部尚書放聲大笑:“你一個區區的庶出郡主,還敢将我怎樣?”
“你!”軒轅紫硫怒極反笑:“我敢怎樣,我是天宇未來的皇後,天宇皇帝皇後共享天權,我想将你怎樣就怎樣!來人呀,快把這個胡言亂語,讓天宇在他國使臣面前蒙羞的老頭子給我拉下去!”
“哈,你鸠占鵲巢還想做天宇皇後?”戶部尚書氣得滿面通紅:“我第一個要啓奏皇上!”
“二位切勿動怒。”右丞趕忙勸道,他忽然話頭一轉:“朗鳴太子,您昨日說要找一名女子,她是何摸樣,讓我等看看,也好幫您尋人。”
梵傾淡淡一笑,宮裏的鬧劇他看得多了,有些事情知道就好。他擡了擡手,身後的侍衛躬身上前,抽出畫桶中的畫軸,展開。一名天仙般貌美的女子躍然紙上。
大殿之中頃刻無聲。
“怎麽?”梵傾對着衆人笑了笑:“諸位可是認識這畫中的女子?”
“月栖緋!”軒轅紫硫霎時面色青白,她看了看梵傾又看了看那畫像:“哈哈哈。”忽然狂笑出聲。
“看來,那夜有你弟弟在了……”她看着梵傾笑得陰險至極:“她的滋味如何?你弟弟是否有說,你未婚太子妃的滋味如何?”
梵傾愣在當場,過了許久他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她是月栖緋?”悔恨,懊惱還有說不清的悲傷在心中蔓延:“她是月栖緋麽?”他的未婚妻,讓他第一次動心的女子就是月栖緋?
“對,她是!”軒轅紫硫的眼中是滿滿的惡毒:“她就是已經死了的月栖緋!”
昨夜還是大雨傾盆,今日就已陽光明媚。一名比女子還要貌美的男子跟在一個極為俊秀的少年身後,走在頗為熱鬧的早市之上。
少年手裏拿着一張畫像,幾乎是逢人便問:“你可曾見過畫裏的女子?”
每每有人搖頭,少年便無比失望。
“阿嘯,你還要找多久。”楚風打了個哈欠,即便是簡單的一個動作,也是有說不出的潇灑風情:“你哥不都說了,他會幫你把她找回來,急什麽?”
走在前面的少年身形一頓,楚風險些跟他撞個正着。
“楚風哥。”他的右手按在胸口:“昨天夜裏,我一直心緒不寧,總怕她出了什麽事,我那麽對她,她一定恨極了我。我想找到她,讓她原諒。
只要還沒找到她,我就不能心安,只要看不到她,就會覺得心裏缺了一塊,這種感覺,你可曾有過?”
楚風搖了搖頭:“你楚風哥的情人太多,多一個無事少一個無妨,你如果喜歡,我送你兩個怎樣?”
“不一樣。”梵嘯的眼神那麽清澈堅定:“那不一樣,我真的喜歡她,只想要她,一定要把她找到,她不喜歡做側妃,我就娶她做正妃,只娶她一個。”
他拍了拍楚風的肩膀:“楚風哥你要是還困就回去睡,要是今天還找不到,我就回驿館等消息,東都再大,天宇皇總是找得到人吧。”
他轉過身,背對着楚風擺了擺手,拿着畫像,繼續向前走。
有的時候,有些人,并不是想找就能找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