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高深莫測 — 第 4 章

坐在主位上的封無忌朝她望來,不管是穿着相爺錦袍,還是現在的公子打扮,都掩蓋不了他的華貴氣質。

不過,他的俊魅妖嬈和權貴風采,從來不是她需要關注的地方,對這位相爺,她只有戒慎防備和滿腔的正氣擅然。

「請間公子找小女子有何指教?」

大概是她的目光太平靜,明明該是羞澀的姑娘,卻沒有一般姑娘見到俊逸公子會有的羞怯,所以讓封無忌有些意外。

他從頭至腳打量她,這樣的目光,也無法令這名姑娘心慌意亂。

「姑娘請坐。」他笑道。

唐月涵也不客氣,說坐就坐,坐好後,便擡頭迎上他的眼,等他發話。

封無忌談問:「姑娘适才好膽骨,救了那對祖孫。」

「只是路見不平,沒什麽值得稱許的。」她答道。

「在下有一事不明,想請問姑娘,如何知道那只狗兒受過毒物聞嗅的辯識訓練?」

原來是好奇這個,只可惜,她不打算解釋給他聽。

「我是胡謅的。」

這話讓封無忌一頓,一旁的劉剛等人也感到訝異。

「胡謅的?」封無忌似笑非笑的問。

「我見祖孫倆可憐,怕那公子不铙他們,所以鬥膽編了故事,誰知道那公子居然信了。」

在那種倩況下,随便胡謅一段話,便輕易說服了對方,替那祖孫化險為夷,還打發了官差?

封無忌嘴角揚起輕淺魅人的弧度,這分明是敷衍之詞。

「若直是胡謅的,那麽姑娘的膽子也太大了,有這種膽子的閨閣姑娘,我還沒見過幾個。」

「為了救人,我沒想那麽多,不過現在細細想來,是挺吓人的,我怕那位公子回去後發觀被我騙了,所以得趕緊走人,若公子沒其他事,請恕

小女子告辭。」

不等對方有任何反應,她迳自起身,就要走人,不過她才轉身,便有兩名手下擋在她前頭。

她望着這兩大巨牆,然後轉頭望向封無忌,挑釁的盯着他。

封無忌見她無畏無犋,似是在等着他放人,一副不想再留下的模樣。

他楊了楊眉,舉手示意,兩名手下立即讓開,她便大步走人。

見她頭也不回的離去,封無忌不禁摸摸自己的睑,若有所思的開口。

「怪了,我今天的打扮是不是不對?」

主子一開口,身旁的四名護衛互看一眼,劉剛忙回話。「公子打扮,并無不妥。」出門在外,他們便喚相爺為公子。

封無忌一睑深思。「是嗎?怎麽這姑娘看到我,竟沒有一點驚訝或是心慌意亂的模樣?」

不是他自戀自誇,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女子在見了他之後,不為他的俊美驚為天人的。

另一名護衛呂超說道:「可能是假裝的吧?」其他護衛聽了也附和,有些姑娘心高氣慠,即使驚艷也要強裝鎮定。

雖然這麽說,但封無忌還是很疑惑,擡頭望向他們。

「我今天看起來不權威嗎?」

劉剛答道:「公子貴氣天成,不怒自威。」

其他護衛聽了,更加點頭,這話是誠心的,相爺的權威,無人不戒慎敬畏。

封無忌回想她适才的表情,更加疑惑了。

「她若是裝的,我怎麽一點都感覺不出來呢,我甚至覺得,她連跟我多說句話都嫌浪費時間呢。」

他并沒有生氣,只是好奇,高高在上的日子過久了,被如此忽視,總是覺得新鮮。

「本公子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姑娘,用幾句話就打發了。」

劉剛四人聽了,—臉疑惑。

「主子的意思是?」

「剛才那事,哪可能是胡謅的,她分明不想說,随便找個理由敷衍我。」

劉剛等人一聽,一睑詫異,仔細想來,才恍然大悟,想不到那個小姑娘竟敢敷衍他們的主子。

其實并非他們想不到,而是一般百姓哪有這個膽子管閒事,更何況是一位姑娘,所以當她說是胡謅的,他們自然便栺了。

封無忌饒有趣味的鎖道:「想不到這小小的洛梅鎮,竟有如此聰慧的姑娘。」

他可是看得請清楚楚,她當時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是胡謅的,那熟絡的舉止行為,倒像在辦案。

一想到辦案;某個身影浮現在他腦海中;冷艷的面孔、不輕易馴服的眼神,燕英彤這個總讓他上心的女子。

那冷靜的目光總是專注地盯着前方;一旦往前沖,便不輕易回頭。

如今,那個令他興味盎然,三不五時總要關注一下的女子,已經不會再出現了……

封無忌臉色沉了下來;周遭的空氣也冷得恍如突降十二月霜雪,跟随他多年的貼身護衛們,就算不知道主子的心思,也能感受到突然變得滞

悶的氣氛。

安靜的室內,連一根針掉下都聽得到。

在衆人屏氣凝神之際;封無忌拎然的聲音傳來

「那件事査得如何?」

劉剛忙道:「屬下找了相關人等,目前査出,有一名殺人犯是燕捕頭生前所要追緝的人犯,不過他如今已被德天府的大捕頭花鐵鷹所抓,送

進大牢了,所以燕捕頭的死,和那名犯人無關,劉剛口中的花鐵鷹亦是四大名捕之一。

「這麽說,是其他人所為了?」

「燕捕頭武功高強,能夠趁她不備;從身後一刀斃命,若非武功勝過她,那就是能讓她掉以輕心之人。」

「繼續査,将可疑的人找出來。」這一刻,封無忌的臉上是一片冷絕,他依然溫文儒雅,可周身卻散發着凜冽氣勢,每當他發出這種

氣場時,這些護衛莫不繃緊神經。

劉剛與一幹手下立即拱手應聲。「遵命。」

他們很明白,相爺平日的溫文儒雅只是表相,二十四歲便成為當朝宰相,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若非睿智狠戾又手段圓滑,哪能震得住老奸

巨猾的元老重臣,以及外戚勢力。

劉剛和一群手下領命而去,封無忌身邊留着四名護衛,能夠成為他護衛的,每一個都是大內高手。

封無忌手一揮,這四名護衛便退到雅座外,留他一人在房裏獨酌。

在無人時,那冷絕的墨眸;流溢出黯然的芒光。

執着酒杯;他沉聲低喃。

「你就這麽死了,實在讓本相好生失望;辜負了名捕之名。」

低語中挾帶着恨;恨這個唯一讓自己上心的女人,就這麽容易被暗殺了,更恨那個兇手,倘若被他找到,他必令對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萬

劫不複。

此時的他;哪有往日的儒雅斯文;一身的邪魅;殺意濃烈。

這世間上,從來沒有他在乎的事,進入朝中只是消遣的游戲,他願意當這個宰相,不過是因為當今皇上入了自己的眼,就陪他玩一把争權奪

利,真正讓他感到有趣的,是燕英彤,他喜歡看她沒心沒肺地當街痛打犯罪的權貴子弟;更喜歡她用狠戾的目光瞪着他這個偶爾會弄權的相爺。

別人是巴不得讨好谄媚他;她則是打從心底漠視他;所以引起了他的興趣。

他不在乎一個人則已;一旦在乎,便會全心關注,除非他放手,否則被他關注的人,要有被徹底纏上,一輩子無法擺脫他的覺恒。

望着底下人來人往的百姓,茫茫人海中不會再有她的身影……

微風從窗口吹進,拂起他鬓邊的發絲,使俊美清冷的面孔染了一絲倜悵,墨眸如深撢,陰黑得不見底。

燕英彤,你怎麽就這麽死了?

他從不曉得,在她被暗殺後,他會這麽偾怒,心底像是被人倒了一鍋黑油,丟下一把火,燒着滿山滿谷的烈焰,日夜不熄,不管用什麽方法,

都澆不熄這把火,讓他恨不得用這把火毀天滅地,寸草不生。

同時,一想到今生再也見不到她,又覺得心口覆蓋了萬年冰雪,滞悶難抑的寂寥如同深不見底的缺口,怎麽樣都填不滿。

他的目光請別如霜,卻又燃着鋪天羔地的怒火,大掌中的灑杯被握碎,灑液從指間流下,紅色的酒液如鮮血般摘落在地板上。

死去的人,就如同這杯酒,碎了,便再也回覆不了原狀了。

唐月涵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看看天上,明明天氣晴朗,怎麽背脊卻萁名犯寒呢?

她不禁動動筋骨,搓熱雙臂,大概是這個身子太嬌弱了,她一定要好好鍛鍊一下。

到了自己的私宅,這裏還是一樣,所有東西都原封不動的放着。

這宅子不大,是她的秘密基地之一,她想要一個人好好休憩時,就會來這裏放松,這地方連魏樂等幾名好兄弟都不知道。

否則當她出事後,魏樂為了找出她的死因,肯定會來追査。

宅子裏有一個老仆人叫林癸,這林癸是個啞巴,負責打理這間宅子,她會挑上林癸,除了因為自己喜歡安靜外,便是這林癸很老實安分,只會

靜靜做事,不會把她的事說出去。當她在門上敲了幾下後,門被打開,來的正是林癸。

林癸看着她,一臉疑惑和謹慎。

「你原來的主子把這間宅子賣給我了,從今天開始,我是你的新主子,和原來一樣,你照例打理一切,我每個月也會撥銀兩給你,明白嗎?」

說着,将一袋銅錢交給他。

一如以以往,到了給薪日,她便會給他一袋銅錢,而今日,正是給薪日。林癸接過銅錢;望着她;想了想;點點頭;也不啰嗦。

「你去忙吧,我待一下便走。」

待林癸轉身後,她直接朝兵器房走去,兵器房裏有她收藏的刀劍和各種兵器,有長戟、槍、長劍及短劍,大刀和短刀。

她需要防身兵器,以她目前的身份,最好挑能攜帶又隐密的,所以她選了把軟劍,這把劍薄如紙、軟如繩,最是适合。

她将軟劍纏在腰間,再以腰帶蓋住,便看不出了,接着她又拿了一把短劍,這把短劍很特殊,只要按下劍柄,鋒利的劍身可以完全縮進劍柄裏

,劍柄外觀很樸素,看起來只是普通的木頭便攜帶。

拿了這兩樣兵器後」她又走進房裏,拿了一些方便行動的衣物和夜行衣。

當她在整理包袱時,不經意瞟了眼銅鏡,想到自她重生後,還未曾好好看過自己;遂走到銅鏡前;細細打量這張新臉和新的身子。

鏡中的美人越是盯着;越是蹙緊了眉。

這張面不好,楚楚可憐了,怎麽看都是好欺負的樣子,難怪老受趙家人的欺淩。

對着鏡子,她發現不管怎麽冷着一張臉、怒着一雙眼;都發揮不出以往威勢的十分之一。

當她還是燕英彤時,她冷厲迫人,無人敢小觑自己,可現在呢,這張臉太精致了,一副需要別人呵疼的樣子。

她最不需要的;就是男人的呵疼,這張臉真是令她傷腦筋

她想了想,又走去翻開衣箱,多帶了幾套男裝塞進包袱裏;加上幾張銀票以及銅錢碎銀;有了銀子和兵器在身;做起事就方便多了。

離開宅子後,她回到趙家大宅。

-回到宅子裏沒久張大媽匆匆來找她

「表小姐,你去哪兒了?怎麽剛才沒見到你?」

唐月涵走的不是正門;而是翻牆,所以宅裏沒多少人知道她出去,她自然也不會告訴張大媽。

「怎麽了?看你緊張的,有事?」她避而不答,直接問她有何急事。

「表少爺出事了。」

唐月涵一聽;神情一凜;立刻問道:「他出了什麽事?」

「他被人打了。」

她心中驚怒;弟弟被打?她連忙問弟弟人在哪裏;要張大媽帶路

來到弟弟的房裏,唐月涵見他躺在床上,渾身是傷,不過都是皮肉傷或瘀青,讓她松了口氣;於是她細問了張大媽;以及當時在場的仆人;這

才知道,原來弟弟是被二表哥和三表哥揍的

「他們為什麽揍你?」她問向日擎,目光盯着他,她必須先弄清楚過方打人的理由;再做打算。

唐日擎卻只是緊閉着唇,死也不肯透露一個字。

「日擎;他們為什麽打你?」她再次逼問。

「知道又如何?打都打了,除了自認倒楣;還能怎麽辦?」

他的口氣很橫,顯然不認為這個姊姊可以為他出頭,就算她帶他去吃大角大肉,也不代表可以保他不被欺負,何況他們寄人籬下,又有什麽資

格找人家算帳?能做的,還不是看人臉色。

這些都是唐日擎心裏的想法,他雖然沒說出來,但唐月涵卻能看出他的想法。

不過,無論有理沒理,遇事冷靜思考,先把細微末節弄清楚再做打算,是她做事的方注,因此她看向另一名仆人。

「阿清,你說。」

這個阿清,也和張大媽一樣,為人老實,是他把受傷的日擎扶回房的。

阿清把當時看到、聽到的全告訴她,匣來二表哥和三表哥是習武的,趙家請了武師,在練功房教導這兩個少爺,日擎去偷看他們練習,結果補

逮住,揍了一頓。

這本是大不了的事,又不是偷看姑娘更衣,只不過趙家兩位少爺小氣,認為武師是自家花錢請來的,日擎未經允許偷看,他們便以了壞了規矩

為由教訓他,竟然把他當成練習的對手過招。

沒有學過武的弟弟,自然打不過兩位表哥,所以才被揍得鼻青臉腫。

在瞭解事由經過後,唐月涵并未動怒,微睐的目光閃過一銳光,她先将張大媽和阿清請出房,接着便平靜嚴肅地問着日擎。

「他們是怎麽打你的?出拳還是腳踢?」

曰擎還處在憤怒氣餒中,回答得很敷衍「都是被打,有差嗎?」

「看着我!」唐月涵的語氣突然嚴厲起來,托起弟弟的下巴。「他們是怎麽出招的?記不記得?記得就做給我看!」

唐曰擎被姊姊的氣勢震住了,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姊姊的目光如此速厲,而且自有一股沉着威嚴,讓人不由自主地正色以對。

雖然他不曉得姊姊問這要做什麽,但他還是答了。

「他一開始朝我這樣打來。」說着,他朝姊姊比了下出拳的動作。

誰知他一出拳,姊姊一手扣住他的腕脈,猛地一板。

「哇哇哇——」日擎痛得驚呼,睑色劇變,匾本坐在床上的他,被姊姊這麽一抵,跪到了地上去。

唐月涵只使了這麽一手,便松開,接着問:「然後呢?他還出了什麽招?」

唐日擎揉着手腕;驚疑不定的瞪着姊姊;一臉不信;再出招。

「接着他就這樣踢我——哎哎哎——」

他腳才作勢踢出去;就被姊姊的腳俐落一勾,讓他成了一字形的劈腿姿勢;他吓得哎哎叫;胯下都要裂開了。

唐月涵腳一松;放開了弟弟。

「還有呢?」

還有?就算有他也不敢說了,他瞪大眼不可思議地盯着姊姊。

「姊,你、你怎麽會有這種身手?」

不答反問:「你想習武,是嗎?」

他立刻點頭,但随即臉色一黯。「想又如何?又沒人肯教我;趙家更不可能讓我去學。」

這就是他為什麽只能偷偷看了,本想在一旁偷學幾招;誰知被發現了。

在這個時代,男子要想出人頭地,不是叢

唐日擎沒識得幾個字,想上學沒機會也沒銀子,但他對習武有興趣,習武至少可以讓他不被欺負,而且他覺得那些走在路上的武官好威風,不

管走到哪兒,都不會被人看低,還會得到衆人稱贊

「你想學,行,我教你。」唐月涵說道。

他瞪着姊姊;如果姊是之前跟他說這話;他只會覺得姊在開玩笑;可是适才那兩手;已經讓他不敢小看姊姊了。

「姊,你會武?」

唐月涵笑得一臉神秘且自信。「我不但會武;還可以教你劍術。」

唐日擎這次不只睜大眼,嘴巴也半天合不上。

「姊,你什麽時候會這些的?我怎麽從來都不知道?」

「日擎,記得我告訴過你的事嗎?從姊姊大失蹤那一晚後,姊姊就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的姊姊,或許很嬌弱,可現在我已經有能力

保護你了,有些事無法跟你說」現姊姊需要你的信任;你願意信任姊姊嗎?」

唐日擎望着姊姊認真的神情,他感覺到,姊姊是真的不一樣了,她以前遇到事情,只會默默掉眼淚,勸他要忍耐,為了不讓姊姊擔優傷心,他

也變得異常沉默和小心。

可是現在的姊姊,神情沉穩如山;目光堅持不管發生什麽事,她都有辦法處理。

從姊姊身上,他感覺到一種希望,這希望也讓也生出一股力量。

「嗯,我相信姊姊。」他用力點頭,語氣也不自覺的堅定起來,像是他從來沒懷疑過。「我、我想學武。」

他展現出少有的亢奮;雙目變得異常明亮;原本挫敗氣餒的臉色也因而泛紅。

唐月涵摸摸弟弟的頭,笑道:「好,以後每天我都會教你練功,在學成之前,先體會被挨打的滋味,這是必經過程,你毋須氣餒,明白嗎?」

「明白!」

見到振奮的精神,她露出欣慰的笑容,心想,第一課要教會他的,就是先學會忍耐。

她開始暗中教習日擎武功,首先從基礎練起。

由于她每天都會帶弟弟翻牆吃一次佳肴,吃完還會順便外帯回來。

少年不再餓肚子,發育得快,漸漸的,他那瘦弱甚白的睑色開始變得有光澤,身子骨也慢慢長肉了。

自從教弟弟習武後,他需要的飯量更大了,一天只吃一頓大餐配上兩頓趙家少得可憐的吃食,是不夠的。

一天翻牆一次,加上住得偏,還可以不被趙宗人發現,但若出去得頻慜了,可就有難度了。

為此,唐月涵開始楚絡趙家幾個仆人,将他們收歸成自己人,好為她做事或報信,這時候最好用的,就是銀子了。

當然,對一般低下的仆人,銀子就夠了,但若是位階較高的,就得恩威并施了。

話是這麽說,要恩威并施,也得要有機會才行……

這一日,清晨教了弟弟幾招防身招式後,她摘上窄被長褲,方便行動的衣裳,帶着弟弟又去大吃一頓,在路上,她瞧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一瞧見那人,她睑色變了,整個眼神都淩厲了起來。

「姊,怎麽了?」日擎也察覺到姊姊的異狀。

「日擎,你先回去,姊有事要辦。」

「喔。」

姊現在說話很有威嚴,唐日擎不知不覺就會昭着她的命令做,可有時候他也不明白,姊姊明明看起來很柔弱、很纖細,為何自己會把她和「威

嚴」二字扯上關聯呢?

把弟弟請回去後,唐月涵立剖跟蹤那人,因為她一眼就認出,那人是黃揚虎,是她追査的其由一人,她懷疑此人和忠陽縣少女失蹤案有關。

當時她在査這件失蹤案,卻在査到一半時,不慎遭人暗算。

她偷偷跟着黃揚虎,發觀他進人一間大宅子。

唐月涵看着宏偉的灰牆青磚,就不知這宅子是何人所有。她悄悄繞到大宅後巷,左右看了看,趁沒人注意時,她幾個縱躍,攀上灰牆,翻了進

去。她落下的地點有樹木擋住,經過幾個院子和回廊,沒路上她小心避開仆人

玩玩的,她聽到了說話聲,趕緊放慢腓步,聽見兩個人正在一棵白楊樹下低聲說話。

「他來了?」

「是的,他來求見彤公子。」

「彤公子正在大人房裏鎖話,你先讓他在房裏等着,別讓人看到,我現在去亶告彤公子。」

「是。」

兩人說完話後,便分別向不同地方走去。

唐月涵跟蹤其中一人,來到其個院子,她悄悄走到窗臺旁,在紙窗上糊了個洞,悄悄往裏頭看。

犀子裏的人,裏然是黃揚虎。

他在屋子裏蹐來蹢去,似是在等人,她想起适才那兩人的對話,黃楊虎來這裏,難道是為了見那個彤公子?

才這麽想着,不一會兒有人進來了,唐月涵想要看清和黃揚虎見面的人是誰,偏偏這人帶了一個黑色面具,摭住面目,讓她無法看請。

「屬下見過彤公子。」

「起來吧。」

「謝彤公子。」

黃揚虎一睑感激地看着對方,拱手道:「公子敕了小人,小人不勝感激,不知小人有何可為公子效勞的?」

「我既然救了你,自是看中你的才華。」

「公子有事,吩咐便是,小人辦得到的,必盡力做到,回報公子之恩。」

「我自然有事要你去做,不過——」男子頓了頓,其是認真的間:「你來的時候,可有被人跟蹤?」

「大人放心,小的來此時,一路上都有注意,并未被跟蹤。」

「是嗎?」彤公子抿出一抹邪笑。「這麽說,此人是跟蹤高手了,神不知鬼不覺躲在那兒,聽咱們說話呢。」唐月涵心中大驚,幾乎是同時,

暗器襲來,她趕緊躲開,卻還是慢了一步。

對方一連射來三把暗器,她躲開了兩把,卻沒躲開第三把,頓時感到肩一疼,連檢査的空裆都沒有,便立即飛身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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