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沉看樣子氣的夠嗆,越說越收不住,“老頭子那邊,真是年紀大了,事情拎不清,他看不上阿展,那阿展是怎麽來的,還不是他管不住自己,他要是正派一點,何至于弄成今天這樣。”
二房夫人拍了厲沉一下,“行了,你還是說起來沒完了,這要是讓老爺子知道了,有我們受的。”
厲沉冷哼一下,不過聲音到底是放低了,“知不知道能怎麽樣,我們現在日子過的就好麽,為了公司起早貪黑,拉個業績上去,都是大房那邊的功勞,出了事情,就是我們自己擔着。”
三房夫人在一旁有些紅了眼眶,伸手在厲展手背上拍了拍,“實在不行,我們就分出去,從厲家分出去自己生活吧。”
厲展轉頭看了看自己的夫人,有些無奈,“老爺子那邊最是要面子,你覺得他會讓我們出去麽,厲家向來沒有分家過活的說法。”
分家在老爺子那邊看來,就是幾個兄弟相處不下去了,才會要求分開生活,這在他眼裏,是一件很折面子的事情。
還有,厲家家大業大,若是分家,這些東西都是要一一拆分開的,財富家世這玩意,聚在一起是個驚人的數量,但是若直接一分為三,也就不足以震懾旁人了。
所以老爺子是怎麽都不會允許的。
厲沉哼笑一下,“是啊,老頭子是不會放我們走的,他還用得着我們,白家那邊出事了,還需要我們來經營公司,穩住公司裏面那些老家夥,沒有我們,大房那邊哪裏忙的過來,所以若是說真的要分家,也是等着一切太平,再也用不到我們了才行。”
厲沉想了想,找了個位置坐下來,“你看看,最近公司這麽動蕩,出去跑業務,對着公司那些老家夥說好話的,一直都是我們兩個,他厲震做什麽了,甩臉面的事情,他一樣也沒沾,都是我們兩個頂上去。”
厲展跟着嘆息,但是他一向少言寡語,這個時候不說話也是正常的。
二房夫人跟過來,把手搭在厲沉肩膀上,也是無奈,她對着厲展,“阿展,你們就是太好說話了,這麽多年,老爺子那邊對你們多不公平,我們都是看在眼裏的,就說阿順出去闖蕩,老爺子給了一點錢就真的不管不問了,我們家阿欽,好歹他還給拉了一點人脈。”
三房夫人一聽這話,眼眶更紅了,想到自家兒子在外邊獨自闖蕩的各種心酸,這做母親的就有點受不了。
她抓着厲展的手,“昨天你們和老爺子那邊反正都叫板了,幹脆這幾天就好好在家裏待着,休息一下,讓老爺子也看看,沒有你們在,公司那邊還撐不撐得住。”
一旁的厲沉眼角掃了一下三房夫人,想了想,“也不能這麽幹呆着,老三,老爺子那邊不是輕易能低頭的人,與其等着他們服軟,不如我們先動手。”
厲展一愣,擡頭看着厲沉。
厲沉表情稍顯的嚴肅,“也讓老頭子明白明白,這麽多年,不是我們仰仗着厲家,我們是真真切切的為厲家付出了,沒有厲家,我們也能過的很好。”
厲展微微蹙眉,“二哥,你有什麽主意。”
……
顧惜本來是打算去堵二姐的,結果車子開了一半,就察覺後面有人跟着自己。
還不是一輛車子,好幾輛輪着跟。
要不是她警覺一點,根本沒辦法發現。
她冷冷的笑了,難不成還能大白天的把自己擄走,她還就不信了。
顧惜開着車子就在市區裏面轉,哪裏人多,哪裏堵車去哪裏。
不過對方明顯是有準備的,她明明已經把後面的車子卡在紅綠燈口了,可是沒過一會,還是會有車子從別的地方過來跟着她。
不知道對方的人下了多大的血本。
顧惜繞了兩圈後想了想,直接去了彭錦城的會所。
如果猜的沒錯,車後跟着的這波人,應該是厲家的。
不管他們是為了白靜喬的事情過來,還是為了阿娜和阿賢的事情,她都不怕。
兩世走到現在,她唯一怕的,從來只有她爺爺。
剩下的在她眼裏,都是渣渣,包括厲家那老不死的。
車子停下彭錦城會所門口後,顧惜特意看了看後面的車子,跟過來的兩輛車都找地方停了下來,車子裏的人沒下來。
顧惜冷笑,開了車門下去,直接上臺階進了彭錦城的會所。
這時候沒什麽生意,裏面正在打掃衛生。
有個經理模樣的人在大廳裏面各種巡視,看見顧惜之後一愣,随後過來,“顧小姐。”
顧惜嗯了一下,“彭錦城在麽?”
那經理點點頭,“彭先生還沒起來,您等等,我過去叫他。”
這都幾點了,還沒起來,果然是頹了。
顧惜就在大廳的沙發上坐着,面前的茶幾上有水果和糖果,她拿了個橘子,慢慢的撥。
連着撥了兩個橘子,彭錦城終于出來了,穿着睡衣打着呵欠,一看就是還沒洗臉。
顧惜有些嫌棄的看着彭錦城,“我說彭大少爺,我好歹是個女的,你出來見異性,都不打扮一下自己的麽?”
彭錦城大咧咧的坐在顧惜的對面,呵呵的笑了,“打扮什麽,你又不是外人。”
呵呵,還真榮幸。
彭錦城對于顧惜這麽早過來有點意外,“怎麽了,又有什麽事情麽?”
顧惜不冷不熱的笑了一下,“沒什麽,路過,進來看看你。”
彭錦城也沒懷疑什麽,跟着笑了笑,“不會又是想過來安慰我吧。”
畢竟白靜喬這個事情,現在正熱,網上全是她打胎的新聞。
顧惜挑了一下眉頭,“也不是,就是純粹的過來看看你。”
她想了想又問,“你才起來?吃飯了麽,要不出去吃個飯?”
彭錦城有些意外,看着顧惜,“你還沒吃?”
顧惜自然是吃過了的,但是依舊裝模作樣的搖搖頭,“早上起來沒什麽胃口。”
彭錦城最近可能是太無聊了,難得遇見有人願意和自己磋磨時間,于是就笑了,“行啊,不過你等我一下,我去收拾收拾,這出門吃飯總還是要打扮一下的。”
顧惜彎着嘴角,“去吧,我也不着急。”
彭錦城趕緊回了他的房間。
顧惜在大廳這邊坐了一會,就起來慢慢的磨蹭到門口。
那兩輛車還在,想來裏面的人應該也是在的。
顧惜隐在門後,看了一會才重新回了沙發那邊。
彭錦城出來的還挺快,畢竟男人不需要化妝,省了很多的時間。
顧惜站起來,臉上還是帶着笑意的,“走吧。”
彭錦城和剛才蓬頭垢面完全不一樣,如今又是個人模狗樣的公子哥一枚。
顧惜走在前面,出了會所的門,眼角掃了一下那兩輛車,然後回頭對着彭錦城笑笑,“你想吃什麽?”
彭錦城居然還紳士了,“我都可以,主要看你了。”
顧惜跟着彭錦城從臺階上下來,有些糾結的樣子,“我也沒想好,要不就先轉轉看。”
彭錦城昨天喝了酒,現在肚子裏也不是特別舒服,沒什麽胃口,聽見顧惜這麽說,也就順着點點頭,“也好。”
兩個人沒上顧惜的車,直接上了彭錦城的車子。
彭錦城的車子開出去之後,顧惜從後視鏡裏面看見,那兩輛車又同時啓動,跟了上來。
興許是知道被察覺了,這兩輛車子也不避諱了,明目張膽的跟在後面。
顧惜和彭錦城聊了聊網上的事情,彭錦城也沒說避着不談,只是說白靜喬也挺可憐的,孩子沒了就沒了,希望她以後和厲北衍能好好的。
顧惜嗯嗯啊啊的應着,眼角一直瞄着後面跟着的車子,有些意外彭錦城居然對被人跟蹤毫無察覺。
他這一世居然這麽水了。
彭錦城也沒開太遠,只在附近轉了一圈,就在一家港式餐廳門口停下來,他轉頭看着顧惜,“這裏怎麽樣。”
顧惜并不餓,自然什麽也不挑,“可以啊。”
她眼角還看着那兩個跟蹤的車子,車子也已經停了下來,這次車窗打開了,裏面的人把頭伸出來,朝着顧惜這邊看。
這車子裏的人顧惜自然是不認識的,他們戴着墨鏡,一身黑西裝,标準的保镖造型。
顧惜跟着彭錦城下車,然後進了那港式餐廳裏面。
他們兩個自然是點了包間的。
彭錦城進了包間,臉上的笑容就沒了,他徑直走到窗戶口,看了看外邊,然後又走到門口,朝着走廊看了看。
跟着進來的服務員有些弄不清楚彭錦城是什麽意思,不過顧惜太明白了。
這家夥原來早就發現了。
彭錦城應該沒看出什麽問題,把門關上之後也沒等服務員說什麽,菜單也沒看,直接點了幾道菜,他撥了撥頭發,過來坐在椅子上,“行了就這些菜,快點上。”
服務員有些愣怔的看了看彭錦城,趕緊拿着菜單把他點的菜都記一遍,然後點頭,“好的,您稍等。”
等着服務員出門去,彭錦城抽了一支煙出來點上,然後才看着顧惜,“來一支?”
顧惜也沒客氣,過去抽過來一支,借着彭錦城的煙點上,吸了一口氣之後才說,“你看見後面跟蹤我們的車子了?”
彭錦城嗤笑一下,“早就看見了。”
不過随後他一愣,看了看顧惜,“你也發現了?”
顧惜學着彭錦城的聲調,“早就看見了。”
彭錦城笑了笑,有些調侃,“那你說,這些人是沖着你來的,還是沖着我來的。”
顧惜故作不清楚,“應該是你吧。”
彭錦城有些想笑,“你是不是忘了自己什麽名聲了,你外邊的仇家貌似比我的多。”
顧惜哈哈的笑起來,“我的仇家,沒這麽缺心眼,大白天的。”
彭錦城也跟着哈哈笑起來,“你這話說的,我好想出去問問他們究竟是奔着誰來的。”
兩個人倒是沒有一個害怕的,在包間裏面說說笑笑,等着服務員過來上菜。
兩個人吃的都慢悠悠,顧惜是根本不餓,彭錦城似乎是被影響了心情。
一頓飯本來要半個小時就能結束,可是兩個人吃了快兩個小時。
中間的時候彭錦城出門了一趟,沒說幹什麽,但是顧惜猜測應該是出去看那幫人還在不在。
彭錦城回來後也沒什麽特別的反應,翹着二郎腿,哼唧哼唧一些叫不上名字的網絡歌曲。
顧惜吃了最後一口,然後擦了擦嘴,“走吧。”
彭錦城坐在那邊沒動,眉頭微微湊在一起,弄出來一個褶皺。
顧惜站起來看着他,“走啊,怎麽,看上人家服務員不想走了?”
彭錦城把翹着的腿放下,然後看着顧惜,“你敢不敢跟我一起玩一票大的。”
顧惜盯着彭錦城看了看,突然就笑了。
……
二姐聽見電話響了起來,結果拿過來看看,發現是顧惜,他根本都沒猶豫,直接挂斷沒接。
其實用腳指頭想也知道,這女人一定是過來罵他的。
白靜喬的事情現在鬧得正厲害,網上都罵翻天了,厲北衍估計現在都不敢出門,這頂渣男的帽子,他帶的瓷瓷實實。
二姐挂了電話之後,柳三那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二姐趕緊轉頭看過去,柳三看了二姐一眼,似乎也明白他之前挂斷的電話是誰打過來的。
柳三可不像二姐,他直接接了電話,“顧小姐。”
二姐豎着耳朵,想聽聽顧惜有沒有和柳三打小報告,結果只見柳三聲音突然變大,“不行,這太危險了。”
二姐一愣,這才湊過去,“怎麽了怎麽了。”
柳三根本沒搭理他,依舊嚴肅着一張臉,“你在哪裏,我過去接你。”
那邊的顧惜不知道說了什麽,柳三看起來有點着急。
二姐腦袋伸過去,想聽一聽顧惜的話,結果柳三有些煩躁,直接把他給推開,然後站起來,“你這樣子,厲先生和顧先生知道的話,也不會同意的。”
可是顧惜是什麽人,她做事什麽時候顧忌過別人的想法,那邊沒說幾句,電話就被挂斷了。
柳三捏着電話在原地轉了轉,然後轉身去拿自己的外套。
二姐也有些着急了,“三哥,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
柳三明明都走到門口了,可是想了想又停了下來,他沒在顧南城那邊露臉過,所以現在他還是不能出面。
柳三轉頭看着二姐,“給你個任務,辦不成我打死你。”
柳三從來沒這麽和二姐說過話,從前雖然嫌棄,可是也很禮貌,今天這樣面露兇相的,二姐還是第一次看見。
不過二姐也是個胡攪蠻纏厲害的人,當下就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你這麽兇幹什麽,我之前盡心盡力的伺候你,你那時候怎麽不說弄死我,現在好了,用完了就不要我了是不是,你弄死我吧弄死我吧。”
他閉着眼睛仰着頭,要是換成一個女人,這個戲碼還說的過去,可是一個大老爺子弄出這個架勢,就有點讓人胃裏不舒服了。
柳三瞪着眼睛,“你給我收收,這什麽時候了,你還演的下去。”
二姐睜開眼,盯着柳三看了看,見他好像真的是着急了,于是不哭不鬧老老實實了,“怎麽了啊,你倒是和我說說。”
柳三抽了一支煙出來,過去坐在沙發上,“你一會去找一下顧先生……”
……
顧惜看着窗戶外邊的景色越來越荒涼,神色也沒改變,一旁的彭錦城還哼哼着歌曲出來。
顧惜笑了,“大哥,你看看後面跟着幾輛車好不好,你還唱的出來。”
彭錦城無所謂的模樣,“我們又不是沒準備,怕什麽。”
顧惜翻了個白眼,向後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做出要休息的模樣。
這車子颠簸了好長一會,顧惜還真的就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等着車子突然一個急剎停下來,顧惜随着慣性被甩了一下,然後豁然睜開眼睛。
彭錦城把車子停在了一處山腳下,車子前面橫着兩輛車子,堵了去路,轉頭看了看後面,後面也是被堵了。
嗯,很好,前無出路後無退路。
顧惜轉頭看了看四周的景色,覺得有點眼熟。
彭錦城掏出一支煙叼在嘴上,先下車的。
顧惜就坐在車上看着。
這大哥過去靠坐在車頭的位置,顧惜把車窗打開,聽見他說,“兄弟們,佛祖腳下搶劫,過分了吧。”
顧惜哦了一下,想起來了,這是太安寺的山腳下,怪不得這麽眼熟。
那幾輛車子裏也下來了人,顧惜算了算,十幾個個,還真是不好意思,居然動用這麽多人對付她。
那些人看了看彭錦城,似乎有些不耐煩。
顧惜聽見有一個人對着彭錦城說,“走開點,別礙事。”
顧惜噗嗤一下就笑了出來,這話說的,彭少爺肯定不幹啊。
果然,彭錦城原本低頭,用手攏着在點煙,聽見聲音一頓,擡頭看着那說話的人,“卧槽,你再說一句試試。”
顧惜抱着肩膀坐在那邊老神在在,樂得不行。
那些人互相遞了個眼神,然後朝着彭錦城的車子過來。
顧惜想了想還是推門下去了。
彭錦城再怎麽能打,和這麽多人硬碰硬,也是吃虧的,而且他們今天也沒想着要硬碰硬。
顧惜下車後走到彭錦城身邊,撇了撇嘴,“還真的是奔着我來的。”
彭錦城呸的一下,把嘴裏的煙吐了出去,看樣子是不開心了。
顧惜笑了笑,“這不是挺好,人家奔着我來的,你可以走了。”
彭錦城冷哼了一下,“哥是那種人麽,今天我不高興了,我就想看看這背後都是些什麽龜孫子。”
顧惜抿着嘴,然後轉頭看了看那圍在周圍的人,“來來來,你們看準了,是找我,還是截錯車了。”
那些人自然是認識顧惜的,看見她之後,再次互相遞了眼神,然後就圍了上來。
顧惜趕緊擡手,“唉,別別別,別在這裏動粗,這是師父們修行的地方,我們別擾了他們的清修,我和彭少爺也是識時務的人,老老實實的跟你們走,來,大兄弟,前面開路。”
顧惜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讓那些人上車去,也不管那些人動不動,她直接拉着彭錦城上了車。
然後就坐在車裏看着外邊的人。
那些人估計沒想到顧惜會這麽配合,有些摸不清她的套路,互相看了好一會,才有人過來,從懷裏拿了把匕首。
不過過來是拉開了後面的車門,然後坐進來,“開車。”
顧惜也不害怕,轉頭對着彭錦城,“開吧,今天落人家手裏了,沒辦法。”
彭錦城冷冷的哼了一下,還是啓動了車子。
前面有車子帶路,彭錦城也沒掙紮,跟着那車子走。
兩邊也有車子護法,防止他們逃跑。
車子開了一會出去,前面的車子又停了下來。
彭錦城的車子停下來,還不等他和顧惜交換一個眼神,身後的人突然起身過來,對着他們兩個噴了個什麽東西出來。
顧惜被弄得一愣,還沒反應過來,那東西已經吸了進去。
腦子瞬間就有點迷糊,她閉上眼睛,屏住呼吸。
一下子就想起來這東西了,上一次阿娜也是用這玩意把她迷暈的。
果然是和上次一波的人。
彭錦城也是沒有任何的防備,最後只說了一個“你”就昏了過去。
顧惜靠在椅背上強撐着,依稀聽見後面的人推門下車了,她很想看看這些人到底還想幹什麽,可是最後還是沒撐住,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
顧南城直接開車去了郊區的別墅,他給厲北衍打了電話,但是那邊沒人接,他實在是不知道去哪裏找了,所以只得到別墅這邊來等着。
厲北衍不在別墅這邊,顧南城進了屋子四下看了看,這裏雖然沒有傭人過來打掃,但是很幹淨。
他其實沒辦法想象出顧惜做家務的樣子,所以站在門口,就有些恍惚。
他和顧惜從前的關系一直不好,顧惜看不上他,他其實也看不上她。
顧惜在自我,太專橫,誰擋了她的路都不行。
這種其實說白了,就是自私,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她不光是對待別人,她連對待顧家人都是這樣子。
鄧暮雲有時候碰了她的東西,都會被她埋怨很久,他是真的太不喜歡她了。
可是,顧南城靠在門口,眼神慢慢的從這邊掃過,每一個細節都沒錯過。
可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他覺得顧惜有點不一樣了呢。
從于家老爺子的壽宴上?
顧南城閉眼捏了捏自己的眉骨,一下子也說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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