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總裁是個很聰明的人。”海外公司的負責人沉吟了一會兒，淡淡說道。
在場的人心中齊齊一緊。
“所以抱歉了。”他接着說道，眼神在在場的人身上轉了一圈，最後落到了鑫悅公司的人身上。
“我想，林氏集團的這個方案更加适合我們。期待我們有機會下次合作。”
林氏集團坐的方向傳來了一陣歡呼。
林莫也松了一口氣，笑着伸出了手：“合作愉快。”
對方握上了他的手。
之後兩家公司做了一些交接，對方公司就離去了。
“林總，我們成功了！”
等對方公司的人徹底離去，林氏集團的人就發出了一聲歡呼。林莫完全能明白他們的興奮，這方案畢竟是他們不眠不休了好多天才做出來的。
他笑着給了笑得最厲害的人一拳：“別鬧了。這事兒過去，給你們放幾天假，然後回來好好工作。不過今天，你們還得上最後一天班。”
“啊？”在場的人一片哀嚎。
林莫沒忍住笑了出來：“最後一天班的內容就是，你們看旁邊那個酒樓，去好好吃一頓。財務部報銷，我不去掃興。”
“哇！林總大方！”
“林總，你也去玩兒吧！我們不會拘謹的……”
林莫淡淡笑道：“還不許我幹點兒別的了？”
“哦？”
林氏集團員工對視了一眼，表情暧昧：“林總有事兒那就去忙！”
“是啊，不能耽誤！”
林莫搖了搖頭，轉身走了。
到了會議室的樓道裏，林莫急忙打開手機，準備給維打電話。
誰知道，他一打開手機，便看到了，維十幾個未接電話。他正打算回過去，維的電話便又打了過來。
以維最近躲他的習慣……沒事兒她絕對不會主動給他打電話的。更何況還一連打了這麽多。
只能是顧臨出事兒了！
他心中暗道聲不好，飛快接了電話。
“發生什麽事兒了？”
電話那邊立時傳來了維的啜泣聲。
“顧臨……顧臨……”
林莫一邊拿着手機聽電話，一邊飛快地往樓下走：“怎麽了？你別着急，我馬上就過去。”
維依舊在哭，聲音也依舊在顫抖，但是比起剛剛，總算好了一些。
“醫生說她病情惡化了……”
林莫的呼吸也急促起來。
“現在怎麽樣了？”
維顫聲說道：“剛剛推進手術室……剛剛……剛剛醫生拿了一個什麽通知書讓我簽字……”
林莫暗罵了一句，低低安慰維：“別怕別怕，每一個人都會簽那字條，然後其實并沒有什麽參考性……醫院一向誇大其詞，你知道的！”
電話那邊又是一陣抽噎聲。
此時，林莫已經下了樓，坐上了他的車。
他心中緊張得要死，但是聽見維的哭聲，他又知道自己不能亂了分寸……
“你是在手術室門口嗎？”
維哭着說了一個“是”，林莫将自己的藍牙耳機戴上，開始開車。
“奶奶在嗎？”
維似乎也慢慢鎮靜了些：“我沒有敢告訴她，只給你打了電話……”
林莫心中越發心疼了。
維最早的電話是一個小時之前打的，她一個人，扛着這樣的消息，扛了一個小時……
林莫抓方向盤的手都有些顫抖。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靜下來。
“你聽我說，你不用害怕……我已經找了附近最好的醫生，給維做手術的人很少失手，你只需要放寬心等着就好。”
“可是和顧臨同病房的孩子沒了。”
維終于忍不住，大哭了起來。
林莫抓方向盤的手越發緊，緊得指節都有些發白。
他也顧不上那麽多，一路上飛闖了三個紅綠燈，飙車到了市中心醫院。
也還好，這是上班時間，今天又是工作日，在街道上的車輛很少，所以他的飙車并沒有影響到很多人。
林莫下了車，瘋了一樣地往樓上跑去。
這時候維正在五樓的手術室外面，靠着牆哭。
直到她聽見自己手機裏的喘息聲和自己身後的喘息聲重疊，她才呆呆地轉過身。
“顧臨在裏面。”
她擡手擦了眼淚，指着手術室道。長時間的哭泣到底讓她冷靜了一些。
林莫點點頭，脫下自己的外套，把她包裹在外套裏。然後，他又把她扶到了醫院的長椅上。
維沒有心思反抗，只是順着他的力道坐了下來。
“她已經進去一個半小時了。”
林莫點點頭，拿出一方手帕給她擦了擦臉，“一般這種手術的時間是三個多小時。醫生現在不出來是正常現象，你不用擔心。”
維抓住他的衣袖，點點頭：“他們有沒有告訴你手術成功率？”
林莫點點頭：“這種手術的成功率還是很高的，而且最重要的是顧臨身體內的腫瘤比較小，位置也不是特別偏，所以成功率很高。”
維點點頭，上半身靠在了長椅上。
剛剛長時間的哭泣讓她有些體力透支，可是她無論如何也控制不住自己。現在林莫來了，她卻覺得莫名安心，理智了起來。
林莫摸着她的頭發，一下一下，希望她能睡一會兒。
但是裏面做手術的是顧臨，維又怎麽睡得着呢？
三個小時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在兩個人的望眼欲穿下，很快就過去了。
手術室的門緩緩打開。
維幾乎是第一時間從長椅上站了起來。
但是她坐的時間有些久，猛然站起，身子不由得踉跄了一下。
林莫慌忙穩住她的身子。
從手術室裏出來的醫生，緩緩摘下了自己的眼鏡。
他很能理解這兩人的心情，是以，也沒多吊胃口，便直接宣布了答案。
“手術結束了，很成功。并且，如果觀察一段不出意外的話，她應當是不需要做進一步的治療的。恭喜你們了。”
維的淚一下子就又迸發了出來。
“謝謝醫生了。”
維對着醫生鞠了一躬，鄭重地說道。
“我們也是盡力而為。”
醫生和善地笑了，然後，他讓開了一條路，手術室裏，緩緩推出了一個擔架。
“小孩子身上的麻藥還沒有退下去，所以可能會等幾個小時再醒。你們不用着急，在病房裏好好看着她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