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葵被帶進一個昏暗的包廂。
被半拽着丢到沙發後清醒了不少。
歪歪斜斜的坐起身,沉默的看餘仲夜,不知道在想什麽。
餘仲夜貼着門口而站,點了根煙:“你晚上什麽安排。”
“什麽安排?”
許葵喃喃完,想了想晚上什麽安排。
沒什麽安排。
喝得挺多的,雖然現在清醒點了,但還是有點暈,足夠了,晚上應該可以睡個好覺。
許葵沒說話,從褲兜裏掏煙盒。
拿出來一看,沒煙了。
許葵喝多酒煙瘾重,這會有點煩躁,擡眼看見餘仲夜在門口抽煙,嘴巴蠕動片刻:“給根煙。”
餘仲夜氣笑了,看許葵和昨天冷漠截然相反的,眼巴巴的眼睛,鬼使神差道:“你來。”
許葵歪了歪腦袋,看了他許久,起身,搖搖晃晃的走近。
在餘仲夜身邊站定後,啓唇:“給我。”
不看前因後果,只看這兩個字,其實很暧昧。
暧昧到餘仲夜頃刻間便熱了,想起昨晚許葵被他架在半空,眼底含着淚的模樣。
那雙眼睛和從前似曾相識,又有點不一樣。
準确來說,激起了餘仲夜骨子裏的狼性,很想蹂躏她。
尤其她對他冷冷淡淡的。
雖然是餘仲夜先晾了她一年。
但那一年餘仲夜不止是在晾她,也是在害怕……
更不要提,餘仲夜在一年後其實去了一趟國外。
但……
他垂眉看了她一會,擡手将煙揩下遞到她唇邊。
許葵還是喝多了。
放了昨天清醒那會,許葵會踩他一腳,踢他的檔,抓他的眼。
這會聞着煩人的松木香,眉眼不自覺的有些恍惚,啓唇,咬住了餘仲夜指尖夾着的煙。
唇朝前的并不深,但餘仲夜存心的,将手指朝許葵唇邊遞得很深。
輕而易舉的。
軟軟的唇貼住了餘仲夜泛着淡淡煙味的手指。
許葵眼睫毛眨了眨,掀眼皮和餘仲夜對視了。
伴随着餘仲夜喉嚨的滾動,空氣明顯的焦灼了起來。
許葵聲音很低:“你和肖曉斷了嗎?”
餘仲夜:“沒。”
許葵低低的笑了笑,吐出煙頭,朝後退了一步,上半個身子倚着門口廊板,手背後,眉眼彎彎的笑了笑,聲音甜甜的,“你可真渣。”
姿态很撩人。
許葵的頭發背到了後面,漏出胸前的大片雪白。
胸膛微微起伏,仔細看,還能看到漏出的淺薄胸綫上有枚淤青的痕跡。
這是昨晚餘仲夜刻上的。
說話也撩人,聲音甜到發膩,尾音甚至帶了笑,但說出口的話卻不好聽。
餘仲夜将被許葵噙到有些濕潤的煙頭重新叼在嘴裏,眯眼挑眉:“彼此彼此。”
餘仲夜心裏有濃重的怨氣。
從今天淩晨聽見許葵說她結婚了有子了,到上午九點多拿到費計科的資料。
顯示已婚,有子兩歲的剎那。
怨氣幾乎沖上了腦門。
孩子兩歲。
懷胎十月。
許葵去國外三年。
她真的變心了。
這件事比沒有緣由的賣了他還要讓他憤怒。
憤怒後便是厭惡。
餘仲夜對現在的許葵有點惡心,惡心到想作踐她。
餘仲夜說完後緊跟着補充:“咱倆也不算彼此彼此,我只多是不負責搞暧昧玩玩,跟你可不一樣。”
許葵眯眼,看他唇角的煙很不爽。
更不爽的是他在抽,可自己想抽,卻沒有。
“哪不一樣。”許葵歪頭,天真無邪道:“你想說我已婚有子,卻還在外面玩?而且看今晚,玩得還挺嗨?”
餘仲夜挑眉,不置可否,可态度已經說明了一切。
許葵眼睛牢牢的盯着他的煙,酒醉後煙瘾越加的濃郁,跟着便是惡意漸濃。
費計科是個好老師。
不但教許葵怎麽做實驗,也教許葵怎麽釋放心裏壓抑的惡意。
他是個游戲人生的性子。
慣常挂在唇邊的就是,人生短短幾十載,為了別人壓抑自己的脾氣是傻子的作為,智者該想怎麽活就怎麽活。
許葵讨厭誰,如今就要傷害誰。
在國外的三年,輾轉反側的頭一年,她将餘仲夜的性格從頭到尾的開始剖析。
這會直接朝前一步,手指覆上了他的喉節。
許葵計算過。
從餘仲夜哄騙她來這個包廂,看着他冷冷淡淡的,又疏離又冷漠,其實餘仲夜看着她滾動了三次喉嚨。
和國外那些看她喝多了,想占便宜的老外,存着一模一樣的心思。
果然……
許葵唇角勾起笑。
昨晚餘仲夜不止是抱着她宣洩,還在她身上找溫存,一直捧着她的臉,不斷的吻她,嘗試勾搭着她配合就是最好的證據。
餘仲夜如今很想睡她。
許葵手指蜿蜒而下,從餘仲夜的喉結下滑到他的肩膀,再朝前一步,兩只手按住他的肩膀,踮腳朝前。
唇畔覆上了他的耳畔:“叔叔。”
聲音軟的很。
許葵貼着他的身體,察覺到細微的變化後,惡意更濃了:“野貓把我的資料給你看了吧,我是個玩咖。”
餘仲夜只是挑眉,但額角的汗出賣了他。
許葵湊的更近了點,輕聲吐話:“孩子兩歲了,但并不是費計科的。”
餘仲夜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下意識狠狠的皺了眉。
許葵腳尖放下,手指從他的肩膀往下滑,落在胸膛上,聲音低低的,帶了笑:“我們利益共存,卻只是表面夫妻,他玩他的,我玩我的。”
手指紛飛間,許葵剝開了他的西服,覆上薄薄的襯衫,按住他的心口:“你什麽想法。”
餘仲夜呼吸重了,低頭看她片刻,啓唇:“你可真髒。”
許葵微怔,笑容有點僵,卻還是燦爛,手掌從心口往下,沒半點從前的害羞和膽怯:“只說你什麽想法吧。”
欲望輕而易舉的被撩撥至極點。
餘仲夜的呼吸很重很重,朝前一步,推搡着許葵背靠門廊板,手近乎急切的往上推她的皮裙。
許葵按住:“是我想的想法嗎?”
餘仲夜凝眉看她,鼻息間的熱浪驚人:“是。”
“哦……但我怎麽記得,你好像說過,不沾有主的。”
許葵的手用力。
餘仲夜的臉順便便扭曲了。
下一秒。
許葵豎起自己裝着厚重手機殼的手機朝着餘仲夜腦袋砸了上去。
一下後,餘仲夜天靈蓋往外蹦出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