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個還行法?”餘仲夜嗤笑一聲。
在包間臨散場那會,餘仲夜将他們四個叫到一起,說許葵如果點了他們,他們也不能碰,誰碰,就不要在南山混了。
餘仲夜和他們說這些的時候不冷不熱的,隐約還帶了點笑。
卻讓他們集體打了個寒顫,齊刷刷的應下了。
小光連忙解釋:“只是喝酒。”
餘仲夜插兜挑眉:“确定?”
“我願意發誓。”
餘仲夜半屈起來的腿收斂了,掏出錢包,取出厚厚一紮鈔票遞過來。
小光接過,抿唇道:“您為什麽後來專門囑咐了我啊。”
許葵挑人之前,餘仲夜和他碰了一杯酒,單獨又說了一句。
不是和四人說話時得不冷不熱,是陰毒的說:“別碰她。”
因為你最年輕,餘仲夜沒回應。
小光抿唇片刻:“聽說您是她的初戀?”
餘仲夜微怔,搓了搓手指,翻出煙叼嘴裏:“你倆聊得挺多啊。”
語氣不冷不淡,聽不出喜悅還是不悅。
小光擺手:“也沒聊多少。”
“她還和你說我什麽了。”餘仲夜打斷。
“能說嗎?”
餘仲夜從錢包裏繼續掏錢:“說。”
小光接過,對餘仲夜有點惡意,如果不是因為他,他怎麽會好端端錯過年輕單純又漂亮的富婆,添油加醋道:“說您是個渣男,還說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認識您,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餘仲夜唇間淺淡的笑意消失到無影無蹤。
……
許葵是被不斷叮鈴響的手機鈴聲吵醒的。
和自己一模一樣的手機鈴聲,讓她忽略了面前手機的觸覺似乎和自己的有些差別。
劃開沒有備注的來電放到耳邊:“喂。”
聲音帶着宿醉的沙啞。
電話對面安靜一片。
許葵整個人埋進被子裏,低低的喊:“喂。”
“許葵?”
似曾相識的聲音。
許葵睜眼,有些迷茫:“葛悠然?”
說完拿下手機。
這不是自己的手機。
許葵皺眉挂斷坐起身。
沒等爬起來找到自己的手機,房門被大力的敲擊。
許葵踩着赤腳去開門。
門口出現的是葛悠然。
許葵皺眉開門。
不過剛一條縫,怒容猶盛的葛悠然推許葵進去,在屋裏轉了幾圈。
視線定格在床邊茶幾上的酒瓶和酒杯,随後是桌面散落的T,以及垃圾桶裏用過的T。
葛悠然手掌緩慢的握成拳,回頭打量許葵。
許葵穿着睡衣,大片雪白鎖骨間有一枚只要不是瞎子就一定能看見的吻痕。
淤青爛紫。
葛悠然耳目欲裂,幾近癡狂。
只是一瞬,朝前猛撲,直接撲到了許葵的身上,将人重重撞擊到地面後,手掌掐上了許葵的脖頸罵:“你這個陰魂不散的賤人,為什麽你總是要來搶我的東西,搶了我三年的冠軍沒完,還來搶我的男人,你怎麽不去死!”
變故出現的太突然。
許葵措不及防被掐住。
短暫的十幾秒間隙,許葵腦部缺氧,恍惚間,隐約聽見自己脖頸骨頭擠壓在一起發出的咯嘣咯嘣聲響。
沒等反應過來,葛悠然被從後面拉開了。
許葵大口大口的呼吸着遲來的空氣,手掌捏着脖子,嘗試着說話,發出卻是沙啞的氣音。
只能瞪大眼看沉臉拉着葛悠然的餘仲夜,随後目光落在依舊哭嚎着要撲上來的葛悠然身上,手掌狠狠的握成了拳。
許葵先報警,在警察來到之後打電話叫了救護車。
躺在救護車裏給費計科打了個電話。
在醫院驗傷時,等到了費計科安排的醫生。
驗傷報告在中午出來,大批律師攜帶着驗傷報告去了警局,出現在餘仲夜面前。
骨膜出血。
不是不能判刑的輕微傷。
是足已判刑的輕傷。
除此之外。
許葵指控葛悠然故意殺人,要求警方對葛悠然即刻進行收押。
警局裏安靜一片。
野貓接到電話匆匆趕來的時候,餘仲夜在外面抽煙。
野貓看了眼地面散落的煙頭,抽走餘仲夜嘴裏叼着的煙:“別抽了。”
餘仲夜掏出煙盒重新點了一根,随後淡淡的睨了眼野貓。
眼神冷淡疏離,讓野貓伸出去奪煙的手縮了回去,咳了咳:“現在怎麽辦?”
許葵對野貓對研究院很重要,背靠費計科,那個很不好惹的混血工程師。
葛悠然對餘老五很重要,背靠整個葛家。
這件事很難辦。
野貓:“我去醫院了,許葵病房外面守了兩個保镖還有一個律師,說除了警察,誰也不見。她有這麽嚴重嗎?”
沒有。
餘仲夜在葛悠然進了後的一分鐘就進去了。
那會許葵才剛剛被掐着脖子按在地面,哪來的狗屁骨膜出血。
可骨膜出血本身就是個模糊的輕傷界限,對面現在咬死了這個傷,餘仲夜不敢追究,怕如今睚眦必報的許葵真的給自己搞出一個骨膜出血。
野貓看餘仲夜不說話,換了一句問:“為什麽啊,堂堂一個大小姐學潑婦動手打人。”
而且現在還在警局裏蹦跶,說全是許葵的錯。
還說誰沒有律師啊,她也要叫葛家的律師來,将許葵弄死。
在警察局說這些話,蠢笨如豬。
如果不是餘仲夜按着,這件事就真的鬧到葛家去了。
餘仲夜咬了咬煙嘴:“我來解決。”
許葵在傍晚等到了餘仲夜。
沒什麽情緒的豎起書:“監控有消息了嗎?”
警察來之前,許葵看見了垃圾桶裏還有桌面上的T,而且确定了手機是餘仲夜的。
許葵不斷片,清楚的記得她和小光只是喝酒,什麽都沒做。
餘仲夜的手機怎麽會在她的枕頭邊上。
為什麽她房間裏會出現餘仲夜昨晚在前臺上買的T。
繞來繞去,全都指向了餘仲夜。
但是許葵沒證據。
因為前臺說昨晚那個時段的監控沒了,就是這麽巧合。
餘仲夜扯了個凳子在許葵床邊坐下,“骨膜出血?”
許葵穿着病號服,但是唇紅齒白,看着無比的健康,甚至比剛下直升飛機那會還要精神一點,骨膜出血?出大爺還差不多。
許葵點頭:“對,怎麽?葛家的律師對我的驗傷報告存疑嗎?”
說着坦蕩蕩的丢下書直起身,眉眼含笑,又乖又惡毒的說:“可我沒義務再配合你們做一次驗傷,就這一份,已經足夠我送葛悠然去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