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 — 第 119 章 膽子

許葵怔了下:“還……還行吧。”

說着打了個酒嗝,眼睛霧蒙蒙的,很無辜和單純。

餘仲夜挑眉,接着笑了:“還喝酒了。”

許葵點頭:“和我老師還有問天的同事,對了,還有餘非彥一起喝的。”

餘仲夜面色古井無波:“許葵,我是不是告訴過你,餘老五手裏有你的犯罪證據。”

許葵清醒了點,朝餘仲夜走近:“你說什麽?”

餘仲夜擡頭和她對視:“餘老五手裏有你的犯罪證據。”

許葵和餘仲夜在一起這幾天,前前後後聽餘仲夜唠叨了無數次‘送你進監獄’‘送你進監獄’。

今天這句不是那句。

可意思異曲同工。

餘仲夜似乎又在說‘我要送你進監獄’然後拿這個來要挾她聽話。

利劍還沒磨出亮,許葵可以忍辱負重的聽話。

卻沒忍住耳朵裏長出的叛逆繭子。

對這句話的條件反射,擡手朝餘仲夜的臉扇了一巴掌。

巴掌不重,但也不是情人間暧昧的撫摸,從上到下,加上許葵眼神從懵懂單純變成了冷漠,極具侮辱性。

餘仲夜怔了一瞬,側臉沒說話。

許葵後知後覺的全身汗毛豎起,被吓的。

餘仲夜真的是個很可怕的人。

那晚那雙被鮮血浸濕的眼睛是吓到許葵的第一次,而後将葛悠然丢下窗戶,害她小腿斷了,腰部要去做手術是第二次。

在許葵說出屋裏有監控後,面不改色的一臉無所謂是第三次。

凡事事不過三,許葵真的感覺有點怕。

手收了回來,搓了搓指尖,抿唇争辯:“合同上沒有我不準喝酒這一條,更沒有我不能和人聚餐這一條,你不要再拿監獄這件事威脅我了!”

餘仲夜環胸正過臉,唇線抿直,冷冰冰地看着她。

許葵眼睛左右搖擺,然後裝醉,捂着腦袋,搖搖晃晃的回卧室,咔噠一聲關上門。

餘仲夜砰的一聲踹翻了茶幾。

良久後起來去擰門,許葵鎖上了。

餘仲夜氣到扭頭就走。

在餘仲夜走後許葵開了門,出去把客廳收拾好,洗澡睡了,一夜安眠。

隔天早上起來手機裏進了餘仲夜半夜三點發來的小作文。

要求許葵和餘老五保持距離,說餘老五和他有舊怨,如果許葵和他關系過近,讓他知道了倆人現在不清不楚的關系,餘老五會利用她來威脅餘仲夜。

許葵皺眉看了會。

傍晚打電話叫上費計科請餘老五吃飯。

飯桌上和餘老五表示了她和費計科現在的夫妻關系。

餘老五詫異:“你結婚了?”

昨天飯桌上能看得出許葵和費計科關系很近,卻也只是很近罷了,并沒什麽過火的行為。

而且倆人散場後據說走的還不是一個方向。

這是結婚?

許葵找出手機裏的公證文件照片遞給餘老五,笑笑:“我們結婚兩年了,有個孩子。”

“還有孩子?”

費計科睨了眼許葵,點開手機把孩子照片遞過去:“我兒子。”

餘老五掃了眼。

是個男孩,一眼看就像許葵。

臉白白的,眼睛很黑,很漂亮的一個小男孩。

費計科:“大家都說他像我,你覺得怎麽樣?”

問天在合同簽完後便從甲方變成了乙方。

但乙方也分很多種,費計科的問天就是最嚣張的那種。

餘老五還真沒看出來孩子像費計科,而且他還是綠色的眼睛。

但被他這麽一說,似乎看出了點像。

附和的點頭,吃飯的時候頻頻看許葵。

許葵大方的讓他看,笑笑接着說:“是不是好奇我們是夫妻為什麽卻不住在一起?”

“對。”

“每對夫妻的相處方式不同。”許葵一笑帶過。

這頓飯以餘老五先走結束。

許葵一邊吃一邊心不在焉的囑咐:“他一定會查我之前的事,不用遮。”

“為什麽不遮?”

“我怕他查不到。”許葵說完擦嘴要走。

“他在追你?”

許葵嘴裏的茶差點吐出來,咳了咳:“什麽呀,你別胡說八道。”

“不是追你,你拿我當什麽擋箭牌。”

許葵在國外撩撥了這麽多,只拿他出來擋過一個人。

那就是肖路。

這個餘老五是第二個。

許葵不知道怎麽解釋,費計科的智商情商雙高,對這方面的事特別敏感。

想了想,還是想不出怎麽解釋,拎起包就要走。

費計科拽住她的衣服,凝眉打量:“他是孩子爹?”

許葵翻了個白眼:“您可真有病。”

“這個長得太醜了,他不能是小渣渣的爹,埋汰。”

許葵:“誰長得帥?”

費計科還真認真琢磨了會,然後說:“餘仲夜長相不俗。”

不俗的除了長相,還有氣質。

費計科這些天在青城玩,無意間聽說了些許葵初戀餘仲夜的事。

據說在餘家不得寵。

不得寵的豪門子弟能生出上位者的氣質,很罕見,說明是有點真材實料的。

費計科感覺孩子爹是這個一看就不是什麽善茬的餘老五,還不如是餘仲夜。

最起碼長相好看,小渣渣大了不至于長殘。

許葵把衣服扯回來,眼底是遮不住的嫌棄:“您老了,眼神不好使了。”

費計科重新扯上她的衣角:“真的不是餘非彥吧。”

“不是!”

許葵很兇,拽出衣服就走。

打車回去的路上找出手機給餘仲夜發短信。

說餘老五的事解決了,煩請不要再拿無中生有的事來威脅她。

沒大會,手機進來餘仲夜的電話。

許葵抿唇接了:“幹什麽。”

“什麽叫無中生有?”

“他手裏有我的犯罪證據就是無中生有!”許葵沒忍住,下車後站在樓下一字一句道:“如果不是因為我全部的犯罪證據都在你手裏,我何至于跟你這麽個三十多的老頭子攪合在一起!”

電話對面安靜一片,許葵胸膛急速起伏。

她感覺餘仲夜在葛悠然去國外後又找人了。

許葵真的嫌髒,但現在不能說。

捉奸要捉雙,最好讓正兒八經該去捉的人捉,再鬧到沸沸揚揚。

這樣餘仲夜才沒有詭辯的空間,合理的和她徹底了斷,最好再賠她個幾千萬。

電話冷不丁被挂斷。

許葵愕然,皺眉想再打過去。

上方傳來說話聲。

餘仲夜站在二樓的陽臺處,探出腦袋,冷漠道:“你有膽子就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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