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葵怔了下:“還……還行吧。”
說着打了個酒嗝,眼睛霧蒙蒙的,很無辜和單純。
餘仲夜挑眉,接着笑了:“還喝酒了。”
許葵點頭:“和我老師還有問天的同事,對了,還有餘非彥一起喝的。”
餘仲夜面色古井無波:“許葵,我是不是告訴過你,餘老五手裏有你的犯罪證據。”
許葵清醒了點,朝餘仲夜走近:“你說什麽?”
餘仲夜擡頭和她對視:“餘老五手裏有你的犯罪證據。”
許葵和餘仲夜在一起這幾天,前前後後聽餘仲夜唠叨了無數次‘送你進監獄’‘送你進監獄’。
今天這句不是那句。
可意思異曲同工。
餘仲夜似乎又在說‘我要送你進監獄’然後拿這個來要挾她聽話。
利劍還沒磨出亮,許葵可以忍辱負重的聽話。
卻沒忍住耳朵裏長出的叛逆繭子。
對這句話的條件反射,擡手朝餘仲夜的臉扇了一巴掌。
巴掌不重,但也不是情人間暧昧的撫摸,從上到下,加上許葵眼神從懵懂單純變成了冷漠,極具侮辱性。
餘仲夜怔了一瞬,側臉沒說話。
許葵後知後覺的全身汗毛豎起,被吓的。
餘仲夜真的是個很可怕的人。
那晚那雙被鮮血浸濕的眼睛是吓到許葵的第一次,而後将葛悠然丢下窗戶,害她小腿斷了,腰部要去做手術是第二次。
在許葵說出屋裏有監控後,面不改色的一臉無所謂是第三次。
凡事事不過三,許葵真的感覺有點怕。
手收了回來,搓了搓指尖,抿唇争辯:“合同上沒有我不準喝酒這一條,更沒有我不能和人聚餐這一條,你不要再拿監獄這件事威脅我了!”
餘仲夜環胸正過臉,唇線抿直,冷冰冰地看着她。
許葵眼睛左右搖擺,然後裝醉,捂着腦袋,搖搖晃晃的回卧室,咔噠一聲關上門。
餘仲夜砰的一聲踹翻了茶幾。
良久後起來去擰門,許葵鎖上了。
餘仲夜氣到扭頭就走。
在餘仲夜走後許葵開了門,出去把客廳收拾好,洗澡睡了,一夜安眠。
隔天早上起來手機裏進了餘仲夜半夜三點發來的小作文。
要求許葵和餘老五保持距離,說餘老五和他有舊怨,如果許葵和他關系過近,讓他知道了倆人現在不清不楚的關系,餘老五會利用她來威脅餘仲夜。
許葵皺眉看了會。
傍晚打電話叫上費計科請餘老五吃飯。
飯桌上和餘老五表示了她和費計科現在的夫妻關系。
餘老五詫異:“你結婚了?”
昨天飯桌上能看得出許葵和費計科關系很近,卻也只是很近罷了,并沒什麽過火的行為。
而且倆人散場後據說走的還不是一個方向。
這是結婚?
許葵找出手機裏的公證文件照片遞給餘老五,笑笑:“我們結婚兩年了,有個孩子。”
“還有孩子?”
費計科睨了眼許葵,點開手機把孩子照片遞過去:“我兒子。”
餘老五掃了眼。
是個男孩,一眼看就像許葵。
臉白白的,眼睛很黑,很漂亮的一個小男孩。
費計科:“大家都說他像我,你覺得怎麽樣?”
問天在合同簽完後便從甲方變成了乙方。
但乙方也分很多種,費計科的問天就是最嚣張的那種。
餘老五還真沒看出來孩子像費計科,而且他還是綠色的眼睛。
但被他這麽一說,似乎看出了點像。
附和的點頭,吃飯的時候頻頻看許葵。
許葵大方的讓他看,笑笑接着說:“是不是好奇我們是夫妻為什麽卻不住在一起?”
“對。”
“每對夫妻的相處方式不同。”許葵一笑帶過。
這頓飯以餘老五先走結束。
許葵一邊吃一邊心不在焉的囑咐:“他一定會查我之前的事,不用遮。”
“為什麽不遮?”
“我怕他查不到。”許葵說完擦嘴要走。
“他在追你?”
許葵嘴裏的茶差點吐出來,咳了咳:“什麽呀,你別胡說八道。”
“不是追你,你拿我當什麽擋箭牌。”
許葵在國外撩撥了這麽多,只拿他出來擋過一個人。
那就是肖路。
這個餘老五是第二個。
許葵不知道怎麽解釋,費計科的智商情商雙高,對這方面的事特別敏感。
想了想,還是想不出怎麽解釋,拎起包就要走。
費計科拽住她的衣服,凝眉打量:“他是孩子爹?”
許葵翻了個白眼:“您可真有病。”
“這個長得太醜了,他不能是小渣渣的爹,埋汰。”
許葵:“誰長得帥?”
費計科還真認真琢磨了會,然後說:“餘仲夜長相不俗。”
不俗的除了長相,還有氣質。
費計科這些天在青城玩,無意間聽說了些許葵初戀餘仲夜的事。
據說在餘家不得寵。
不得寵的豪門子弟能生出上位者的氣質,很罕見,說明是有點真材實料的。
費計科感覺孩子爹是這個一看就不是什麽善茬的餘老五,還不如是餘仲夜。
最起碼長相好看,小渣渣大了不至于長殘。
許葵把衣服扯回來,眼底是遮不住的嫌棄:“您老了,眼神不好使了。”
費計科重新扯上她的衣角:“真的不是餘非彥吧。”
“不是!”
許葵很兇,拽出衣服就走。
打車回去的路上找出手機給餘仲夜發短信。
說餘老五的事解決了,煩請不要再拿無中生有的事來威脅她。
沒大會,手機進來餘仲夜的電話。
許葵抿唇接了:“幹什麽。”
“什麽叫無中生有?”
“他手裏有我的犯罪證據就是無中生有!”許葵沒忍住,下車後站在樓下一字一句道:“如果不是因為我全部的犯罪證據都在你手裏,我何至于跟你這麽個三十多的老頭子攪合在一起!”
電話對面安靜一片,許葵胸膛急速起伏。
她感覺餘仲夜在葛悠然去國外後又找人了。
許葵真的嫌髒,但現在不能說。
捉奸要捉雙,最好讓正兒八經該去捉的人捉,再鬧到沸沸揚揚。
這樣餘仲夜才沒有詭辯的空間,合理的和她徹底了斷,最好再賠她個幾千萬。
電話冷不丁被挂斷。
許葵愕然,皺眉想再打過去。
上方傳來說話聲。
餘仲夜站在二樓的陽臺處,探出腦袋,冷漠道:“你有膽子就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