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葵喉嚨滾動,眼圈紅了:“老師,我欠餘仲夜兩次。”
許葵:“八歲那年,餘仲夜救了我的命。上次餘老五的事,勉勉強強,算是我還了。”
“剩下的一次呢?”
“剩下的一次。”許葵眼淚奪眶而出:“三年前,我把他從餘家出來的路給砍斷了,這是剩下的一次,我想還給他。”
費計科收下了許葵的胸牌,讓許葵滾蛋。
許葵走了。
回家裏悶頭睡了兩天。
費計科打電話說餘家那邊不願意放人。
許葵:“為什麽?”
“給我回電話的是餘老三,他說在醫院躺着生死不知的是他的親弟弟,想要他放人,除非餘仲夜把手裏青城研究院的股份全部移交給他,不然就耗着。看看問天這次還敢不敢學上次背上一身罵名。”
許葵坐不住了,起身在屋裏轉了一圈又一圈:“你打給野貓,讓她去找餘非堂,讓餘非堂回來。”
許葵連着三天沒睡好,睡睡醒醒眼前全是亂七八糟的影像。
第四天早上。
費計科發來簡訊:“餘非堂回來了。”
許葵長出口氣,把後續自己摘出來的計劃全都說了。
好人都推到了野貓還有費計科身上,和許葵沒半點關系。
費計科沉默很久:“你腦子裏長草了。”
“求你了。”
“有病。”
電話挂斷,但許葵知道費計科同意了。
許葵高興的在床上滾了幾個圈。
撈出手機切回頁面,看見了‘搞笑節日哥’昨天發來的微信。
搞笑節日哥:抗日戰争勝利紀念日快樂,微笑。
許葵無意識的笑笑。
都不用切去百度查了,肯定有這個節日。
許葵趴枕頭上回複:同樂,微笑。
搞笑節日哥:過期了。
許葵:?
搞笑節日哥:昨天。
許葵:……
搞笑節日哥:你是做什麽工作的。
許葵:無業游民。
頓了頓你來我往的回複:你呢?
搞笑節日哥:計算機。
無話可說了,許葵對陌生人也沒什麽好奇心。
想結束聊天。
對面輸入發送。
搞笑節日哥:二十七歲的應用計算機大神。
許葵有些想笑。
感覺這位哥大約也是個無業游民,正兒八百的計算機大神哪個不是碼農,還有時間研究節日然後再群發,也是閑的。
最後想了想還是巧妙的戳穿了:二十七歲的計算機大神大都是騙子。
感覺這麽說好像有點不妥。
沒等再說一句。
搞笑節日哥回複了一個微笑的表情,沒大會又發了個摸摸頭安慰的表情包。
奇奇怪怪的。
許葵最後沒回了。
隔天費計科再次傳來消息,說餘仲夜從餘家出來回他自己家了。
許葵長出口氣,始終有些懸起來的心髒穩穩當當的落地。
試探的問費計科:“我還有回問天的資格嗎?”
費計科:“滾!”
電話挂斷。
隔天傍晚許葵去花店精挑細選了一束百合花,暗搓搓的去研究院找費計科獻殷勤。
費計科正巧出門,對上她的笑臉挑眉,示意她上車。
許葵聽話的上車:“去哪?”
費計科:“你有資格問嗎?”
許葵手動閉嘴:“沒有。”
一路無話,車開進了一條熟悉又陌生的路。
許葵唇角的笑收斂了:“南坪路。”
費計科:“這可是富豪區,當年餘仲夜帶你來過?”
許葵沒說話。
看着車在餘仲夜家門口停下更不想說話了。
費計科冷笑:“做好事把自己撇得幹幹淨淨,真有你的。”
說罷直接敲門。
門開後,許葵有些緊繃的肩膀突然就放松了。
開門的是肖曉。
頭發盤起,圍着圍裙,像極了家裏的女主人。
肖曉幫許葵拿拖鞋,溫溫柔柔,“來了。”
許葵跟着溫柔的笑:“我自己來。”
穿了拖鞋進去。
費計科頓足,有些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你是誰?餘仲夜家裏的幫傭?”
“不是,這是肖路的小姑。”許葵打了他一下。
費計科微微眯眼:“哦哦,肖路的小姑。”
費計科的眼睛是标準的桃花眼,眯起來帶了點邪性,看着又美又妖,比女人還要漂亮。
肖曉不免多看了兩眼,手搓了搓,伸手示好。
費計科卻沒和她握手。
還是那樣,眯眼打量肖曉,眼底閃爍着些許不爽。
許葵朝前一步覆上肖曉的手,打破了尴尬的局面。
肖曉:“仲夜早上有點事出去了,走前交代說傍晚費先生登門,讓我先做好飯等着。”
費計科最後什麽都沒說,錯開許葵進屋坐上沙發玩手機,全身低氣壓。
肖曉:“他怎麽了?”
許葵怎麽知道他怎麽了,“研究院的事,你不用在意,忙你的就好。”
肖曉看向她手裏的花:“這是你買給……”
話音頓住,多少有點尴尬。
許葵抿唇:“費計科送給我的,對了,費計科是我老公。”
費計科之前一直裝聾,這會耳朵像是好使了。
側臉看向許葵,臉部線條僵硬,不爽幾乎到了頂點。
許葵對他笑笑,确定肖曉眼睛亮了很多個度後,笑眯眯的捧着花去找費計科。
費計科:“這是你拿我擋箭牌的第三個人,餘仲夜是孩子爹,肖路是你追求者,這個和你有什麽關系?”
許葵愣了下。
費計科:“我來可不是看餘仲夜和別人親親我我,你成什麽了?給前任孩子爹新娘子擡轎的。”
許葵回頭看了眼肖曉。
肖曉已經去廚房了,忙忙碌碌的。
餘仲夜南坪路的別墅其實有點冷清。
和從前他布置的A大對面的小兩居和現在許葵的房子風格完全不一樣。
但多了個做飯的,一心喜歡餘仲夜的肖曉,平白的,就是溫馨了很多。
許葵:“你想讓餘仲夜知道是我一手策劃了這次他從餘家出來,和青城研究院綁在一起?”
“不然呢?好處都讓他占了,你成了無名英雄,惡心誰呢。”
“怎麽突然改注意要撮合我和他了?”許葵是真的好奇,費計科喜好分明,嫉惡如仇,突然轉變不是費計科的風格。
費計科抿唇,額角的青筋隐隐的在亂蹦。
許葵心裏有些暖,還是無名英雄那一套。
費計科自己不吃虧,便不想讓她吃半點虧。
但他卻不知道。
她和餘仲夜不管從哪算。
都是餘仲夜在她這吃得虧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