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葵頓了頓:“大小姐脾氣好伺候嗎?尤其是對你沒感情的變本加厲的大小姐脾氣。”
對面安靜了下來。
“少來和我互相傷害,有病!”
許葵把電話挂了。
随便找了兩家小型不備案的研究院投了簡歷。
合上電腦睜眼看天花板。
許葵的簡歷極優,沒意外的直接被對方要求專車接送去面試。
可約定好的時間到了,對面卻沒來接。
不是一家,是倆家都沒來接,且沒交代,反倒問起她現在是不是在被審查。
許葵調頭回家,不管三七二十七,一股腦的能投的都投了,可卻石沉大海,了無音信。
許葵再次接到了肖路的電話。
說在青城成立一個工作室,想邀請現在失業的許葵和他一起做個項目,短期項目,不影響後期回歸問天,還能賺筆快錢。
“你做的吧。”許葵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打筆記本。
肖路:“什麽亂七八糟的。”
“裝?”許葵沒什麽情緒的合上筆記本:“肖路,你是不是想死啊。”
許葵之前挂斷肖路電話後想起來忘了叮囑肖路別告訴費計科,但想起挂電話前的近乎撕破臉,最後沒再打過去。
問天她交代了瞞着費計科,但卻瞞不久。
肖路這邊沒交代,費計科沒給她打電話說明了他對他只字未提。
緊接着許葵找工作碰壁,大工作還能朝餘仲夜那想想,小點的有些專業不對口的,除了玩計算機的肖路,餘仲夜可沒那個閑工夫。
肖路:“來吧,你還欠着賬呢。”
“我最開始投的那兩家要的是物理專業的,和你八竿子打不着半點關系,你找的誰?有個舅舅賣天線電燈的葛悠然嗎?怎麽找的?求還是哄?”
電話對面呼吸驟然急促了起來。
許葵冷笑:“我去幹什麽?和葛悠然搶你?抽風了吧。”
“我……”
許葵打斷:“肖路,我的能力你知道,別逼我把事情做絕!”
許葵煩遭遭的挂斷了電話,直接拉黑。
傍晚的時候家門被敲響,門外站着兩個精英範的律師,遞給許葵一個信封。
許葵抽開看了眼,律師函。
律師正常開場白後說了餘仲夜的訴求,要孩子,條件許葵随便提。
許葵失業了。
被餘仲夜和肖路搞得下個月甚至要退租,無處可住了。
其實借此和餘仲夜要筆錢挺好,他托老林給的那紙文件上的價碼甚至可以讓許葵少奮鬥八年,直接把賬給還了,而且孩子心心念念的全是要爸爸,但……許葵不想。
“轉告餘仲夜,孩子他拿不走。”
許葵從玄關抽屜裏抽出準備好的文件遞過去:“這裏是孩子的出生證明,我的學歷履歷,包括我這三年的收入,還有孩子生父的資歷背景,條條框框并不比餘仲夜差半分,抛去再生家庭的主觀性,更重要的是,孩子三歲之前必須無條件的跟母親。”
“孩子戶口是二月生人,我們可以拖,拖到孩子三歲,還有,你身上有巨額欠款,我們還調取了你在問天這幾年的檔案,你的工作時間印證了你并沒有盡到一個母親的照顧和陪伴義務。”
許葵沉默,的确,她并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
律師看了眼沉默的許葵,轉身接電話,片刻後挂斷提醒:“許葵女士,餘先生說,他可以随時送您進監獄,到那會,孩子的撫養權,自然而然就到了他的手裏。”
許葵瞳孔緊縮,心口猛然涼了一下,片刻後眼底燒起了一簇火光:“行啊,讓他送我進去!我等着他送我進去!”
許葵後退半步,砰的一聲甩上了門。
隔天許葵家門被民警敲響。
許葵愣了愣,說不清心裏什麽滋味,最後沒什麽滋味,心不在焉的聽她們問詢。
民警說許葵樓下住戶的玻璃被砸了,問許葵有沒有什麽線索可以提供。
許葵搖頭。
“監控裏面的那人在你家樓下門上畫了個五角星,緊接着在你家門上也畫了一個,你家裏就你自己嗎?”
“就我自己。”
“找人陪着吧,獨居女士不安全。”
許葵勉強笑笑,把民警送走後背靠門板,辨不清這是餘仲夜幹的還是不是餘仲夜幹的。
正想着,手機鈴聲炸響。
許葵翻開看了眼。
餘仲夜把她拉黑了,這麽多天一直是拉黑,這是他這些天第一次主動給她打電話。
餘仲夜:“獨居女士不安全。”
許葵眼圈紅了,嘴巴扁了扁,又扁了扁。
“別逼我把事情做絕。”餘仲夜說。
許葵眼淚往下掉,無聲的擦幹淨後說:“你了解許慕七嗎?”
餘仲夜愣了下,開門朝客廳看了眼孩子。
很愛笑、很開心、穿着可可愛愛的坐在客廳玩積木。
聽見開門聲看了眼餘仲夜,擡高手軟軟的說:“爸爸……”
餘仲夜心軟成水,沖許慕七笑笑,關門點了根煙:“你不喜歡他。”
不是問句是敘述句,平淡的說事實。
“我的确不喜歡他,但我了解他。”許葵聲音很輕:“他喜怒無常、極難讨好、睚眦必報、別看只有不到三歲,心理年齡卻不亞于成年人,餘仲夜,他會把你和肖曉的生活攪合的天翻地覆。”
餘仲夜沉默良久,“那是因為沒有人愛他。”
許葵愣了愣。
餘仲夜:“與其拿我來說事,不如直白的說你就是個自私涼薄的人。”
對面良久沒說話,餘仲夜把電話挂斷了。
開窗戶散了散身上的煙氣,剛出去懷裏就撲上來一個胖乎乎的崽崽。
餘仲夜彎腰抱起來。
許慕七:“媽媽的電話?”
許慕七在餘仲夜這是第一次提許葵,一時間,餘仲夜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許慕七說:“我聽家裏的保姆奶奶說過,媽媽曾經做夢都想掐死我。”
餘仲夜愣住,片刻後狠狠的皺了眉:“你說什麽?”
許慕七:“別把我給媽媽,她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她。”
深夜。
餘仲夜哄睡着孩子後給費計科打電話。
之前在研究院,費計科和他私交處的還不錯。
但是嘴很嚴,關于和許葵的事一個字都沒往外吐過,對餘仲夜和許葵的從前也像是絲毫不關心。
餘仲夜還是想查許葵。
從知道孩子是他的後,就想查。
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通通都想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