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禁锢的初戀 — 第 7 章 ☆、永遠欠着我

可是一連很多天一直沒有任何改變,他還每每在吃完飯後給她買個面包或是小蛋糕,看着她在回去的路上吃掉,她開始納悶怎麽這麽多天他都不回家吃飯,不像他們家裏家長的作風,這樣跟寄宿倒沒什麽區別了,只差沒有住在學校了而已。突然的一天,她偶然就聽到了事實的真相。

那天中午很少人在教室,頭一天在他家過夜的蘇子維在跟別的同學聊天,蘇子維住在他家附近,一直都挺熟絡的,父母也都是一個單位的,所以,那日蘇子維的父母出差,自然地就把他拖去到了他家過夜。

他聊的就是頭一天住在他家的事情,曉鏡聽到他的名字以後就豎起耳朵聽得仔細起來,開始說的什麽她沒注意,她是聽到他的名字的時候,半路接進去的。只聽到另外一個同學問蘇子維:“這麽說,林帥宇還是很用功的咯。難怪成績那麽好!”

只聽蘇子維接着說道:“是啊,成績不是白來的,他天天都十一二點才睡,不過,他媽媽真夠疼他的,每天都堅持陪他到那麽晚,到他睡覺前都要給他準備宵夜,吃完再睡覺。”

“不會吧?”那個同學有點難以置信。

“是啊,我昨天還吃了一碗呢,挺好吃的,他爸媽跟我爸媽一樣,都忙,三餐都是在單位解決。林帥宇最近又特別用功,連飯都不回去吃了,他還把家裏做飯的阿姨送到外婆家去了,他媽媽說怕他在學校營養不夠,所以天天給他做宵夜,話說回來,他家那個阿姨做飯真的好好吃,我以前去吃過一次,有大廚的水平了,我都替他可惜,那菜做的又好看有好吃……”蘇子維還在滔滔不絕地說着好吃的東西,聽得那同學嘴巴都張大了。

曉鏡有點懵了,她沒想到是這樣的事實,她思考了很久。

晚上他還是沒回家,照舊在一起吃飯,飯後回學校的路上,他跟她聊天她總不說話,半晌,她鼓起勇氣語氣低沉着跟他說道:“我聽說了,你故意不回家吃飯的事。”

“你聽誰說的?”明顯他就是不想讓她知道這件事情。

“你不該這樣的,外面哪有家裏吃的好。”她避開他的問題。

“可是我喜歡。”他堅持。

“可是,我覺得不好,我也不想讓自己欠你那麽多。”她當然知道這樣天天花費也不會是一筆小數目,從小節約慣了的她算賬也特別清楚。

“這沒什麽不好,我就是要黏着你,我就要你欠着我,欠一輩子才好呢。”說着,他笑笑地反過身子倒着走,眼睛盯着她看,深情款款的。

曉鏡不敢看他的眼睛,繼續說道:“你別笑,我是認真的,你就回……”。結果還沒說完,就被他捂上了嘴巴。

“都說了就喜歡這樣,我願意,你再說,我就不是用手了,到時候,大家都看着我們,我可不怕,就怕你不好意思了。”他半威脅道,臉也湊近了些。

她看着他近在眼前的臉,很嚴肅的樣子不容反駁,于是她用力地點點頭,他見她聽話得沒有要再說什麽的意思了,便松開了手,反過身來順着路朝前走。

沒想到,曉鏡忽的跑了過去,也反過身來繼續接着說道:“回家!”說完趕緊朝前跑。

他哪裏會罷休,立即追了過來,曉鏡聽到後面的腳步聲慢慢在靠近,更加加緊步伐用盡全力拼命跑着,即使這樣還是不一會兒就被他追上了。

“啊!”曉鏡只得停了下來大口得喘着氣,沒想到他這麽快,被他抓住的時候驚聲叫了出來。

他半帶嘲諷的語氣說道:“你怎麽想起來跟我比跑步啊?不用這麽麻煩,我們直接比腿長不就行了?”

說着把他的長腿往她前面一伸,她是知道他的腿很長的,可是比過來更加覺得修長,跟他比跑步确實是自不量力。

還沒喘平這口氣,他把她的手抓了起來說道:“我剛剛說什麽來着,我可是說到做到的。”說完,摟過她的腰,臉也越湊越近,吓得她只能把頭往後靠,直閉上眼求饒道:“我錯了,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了。”

“你說的 啊。”語氣是勝利者的滿足,旋即便松開了她,然後吹起口哨繼續往前,驕傲的姿态。曉鏡則垂頭喪氣的跟在後面,真是拿他沒辦法。

所以,她還是每天都被他拉着一起吃飯。

偶爾吃完飯回去學校的時候路過上次偶遇的小商店的時候,他們偶爾也會進去逛逛,有時候買上點什麽學習用品,旁邊還有幾家店,可他們就連一個橡皮擦也只在那家店買。

想得出神的時候,口袋裏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把她吓了一跳,她拿出來一看,是蘇致霖的號碼,一下便又安穩住了:“喂?”

“曉鏡,你和芷萦還在逛街嗎?我正好完事了,過來跟你們蹭一頓?”他說得調皮,還不知道她早就跟蘇芷萦分開了。

“沒,我沒有和芷萦在一起,我在外面……”車裏比較吵,她提高了一點聲音。

“你那怎麽那麽吵?你在哪呢?”電話裏的人也聽出了嘈雜。

“我在一個公交車上。”曉鏡回答道。

“你在哪個公交車上啊?你現在在哪啊?”裏面的人焦急了起來。

“我也不知道。”剛回來不久,車子繞啊繞的,都不知道在哪了。

“那你把你的電話給旁邊的人聽一下。”曉鏡聽話地遞給了旁邊的一位阿姨,那位熱心的阿姨從她剛才的話裏早就聽出來了。

她接了電話就熱心得說了一通,然後把電話還給曉鏡,叮囑她一翻:“你呀,就一直坐到終點站再下車就行了,可不敢亂跑啊。”

沒多久那位阿姨就到站了,她下車還不忘再說一遍,要她到終點站再下車的話。曉鏡感激地說着謝謝。

再接着走了十來分鐘,車子就拐進了一個停車場,看來是到了終點站了,曉鏡也急忙起身,剛走下車就看見前面停了一輛小車,蘇致霖就站在那等着她。

她突然很感動,也不記得這是多少次了,他帶給她親人般的關懷與感動,似乎要讓她知道,這輩子,她還有他。

“你怎麽在這?”曉鏡裝作很奇怪地說,“我還以為終點站就是到家了。”

“還說呢,上了什麽車去哪都不知道,你還真是缺,心,眼!”說着想敲一下曉鏡的頭,使勁擡高的手落下去卻是輕輕的,“是不是別人把你賣了,還幫着人數錢呢?”

“呵呵,誰買我啊,虧本買賣,什麽都不會幹就光會吃了。”說完沖他做了一個鬼臉。

聽到這他卻認真起來:“不許瞎說,你是個寶。”

曉鏡正不知道怎麽接話了,忽的他卻又調皮的口吻說起來:“寶裏寶氣的寶。”“哈哈哈,”說着大笑了起來。

曉鏡也不氣,她知道他這是在給她解圍呢。

于是他快步到車子那兒,為她拉開了車門。

他們很自然地路上又聊了起來:“你今天怎麽放芷萦鴿子了?我給她打電話,她還埋怨你來着,說好不容易擠出時間來陪你,你卻扔下她一個人走了。”

“她生氣了嗎?”曉鏡趕緊問。

“沒有,你還不了解她,她就是說一通而已。”他答道。

“哦,那就好。我碰到了以前的好朋友,很久沒見了,所以聊了一下。”曉鏡回過頭來。

“哦?你最近好像經常和同學見面。”蘇致霖忙工作之餘還是很關心她的。

“是,現在通訊太發達了。”她搖搖手裏的手機,帶點嘲諷的意味說道,自己其實沒什麽朋友。

“很好啊,你很久沒有聚過了,說不定下次我們回去了又很久不會回來呢,你多聚聚是好事。我還怕你一個人太無聊呢。只是,你下次出門開着車吧,安全一點。你的車就停在了車庫裏,沒有人動過。”

曉鏡若有所思地得點點頭,只見他記起了什麽事繼續說道:“對了,明天,我去這裏的孤兒院看看,記得我小時候還待過一陣呢,你要不要一起去?”他輕松地說道。

曉鏡猛點頭不說話。

曉鏡心疼得看着他,他也是沒有家的孩子,比她還要可憐,她成長的時候最起碼還有一個把她當寶的奶奶,可是他,從她認識起就是一個孤零零的小男孩。

初次見他的時候,曉鏡剛剛從爸爸家搬來鄉下奶奶家,奶奶心疼她對她好,但她心裏也還是落寞的,她不玩,只愛坐在門檻上看着外面。

突然有一天看到幾個男孩子在靠左邊的角落裏對着另一個小男孩兇,那個小男孩渾身很髒,看不清他的模樣,他不說話只氣憤的瞪着大大的眼睛,任他們打罵,只是等到所有人都走了,他才會偷偷去抹臉上不争氣的眼淚。

曉鏡走過去遞給他一條手絹,他卻跑走了。

沒過兩天,他更加髒了,還是被他們堵在角落裏欺負,那個胖小孩抓他的頭發,他沒辦法就推了那胖小孩一下,胖小孩的媽媽看見了,沖過來好一頓大罵,罵他是壞蛋的孩子長大了也只會是壞人。

曉鏡不忍聽下去,就上前去說道:“阿姨,他不是壞孩子,他天天欺負人才是壞孩子。”手也理直氣壯地指向那個胖男孩。

那女人氣急了,拉着那胖孩子走了,他們倆相視一笑就算朋友了,他說他沒有家了,也好幾天都沒吃飯了,就是一個小叫花子,叫她離她遠一點,她卻不聽,只拉着他回家。

奶奶見他髒成這樣也不嫌只笑他小花貓,還給他打水洗澡,換上幹淨衣服以後才發現,原來是個漂亮男孩,記得奶奶給他煮了一大碗面,他吃了個幹幹淨淨。

後來有人跟她奶奶說,要她們不要管那個孩子,父母都是販毒被抓了的,聽說還要槍斃,親戚都沒有人跟他們家來往了。可是奶奶卻只心疼他,拉着他們倆的手,要他們好好作朋友。

曉鏡也跟他沒有距離,相處得融洽,都是沒有父母的孩子更加貼心,他就在他們家一呆就呆了大半年,倆個小夥伴慢慢處的像親人一般。

直到他父母真的被判了以後,他也不知被警察送到了哪裏。曉鏡和奶奶傷心了很久,特別是曉鏡,總感覺自己擁有不了一點點小幸福。

現在想來,原來是送去了孤兒院了,他幼小的心靈究竟遭受過多少苦難啊,曉鏡真心心疼他,他卻輕輕撫着曉鏡的手反安慰她。

第二天,他們一早就來到了孤兒院,院長早早地就在門口等着,見他們的車到了,趕緊上前迎接。

蘇致霖是做足了準備來的,他經常做慈善,他知道他們需要什麽,但還是有很多東西需要商定的,于是他們直接去了辦公室。

曉鏡一個人轉了轉,孤兒院裏的條件很艱苦,只有破舊的操場只有幾件嶄新的運動器材很顯目,是新安裝的,其餘的設施都散發着腐舊的味道,曉鏡想象着蘇致霖當年初來到的樣子,那便也是她初次見他時候的樣子吧。

孩子們都已經在上課了,一張張天真無邪的面孔,那裏面的小夥伴也都是相知相惜的吧,就像他們三個人,芷萦,致霖和她,這些年來都是緊緊依偎,不是親人勝似親人。從這點來說,她還是要感謝萬能的上帝終于對她慈悲了一次。

不一會兒,他們定的材料送到了,曉鏡趕緊忙開了,要趁這次機會,好好地給孩子們做一頓好吃的。她所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就在她正在操場幫忙把車上的東西卸下來的時候,她總感覺背後有一雙眼睛總盯着她,她正感覺詫異,是不是最近看了什麽恐怖片了,卻又想不起來看過。

反正就是不自在,有那麽一會兒。正忘乎所以地搬着東西的時候,她一擡眼就看見蘇芷萦也來了,她一邊走過來一邊說:“好啊,你倆單獨行動,都不叫我,都是起床後,阿姨告訴我的,你們到這來了,抛下我,你們想幹嘛?”

曉鏡趕緊說道:“不是,我們還以為你今天沒有空,而且你早上睡那麽香……”說着曉鏡指了指嘴角,她們便都笑了。

一瞬,曉鏡突然想起了什麽,她轉過頭去尋找,就看見門口方向有一輛車遠遠地駛出去,她才知道剛剛自己為什麽會有那種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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