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禁锢的初戀 — 第 17 章 ☆、超強能力

就在曉鏡還是想推開他的時候,他自己起身了:“走吧,回去,我餓了。”

曉鏡也剛要起身的時候,口袋裏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是蘇致霖的,往前方看了一眼,他有點走遠了,似乎也聽見了聲音并沒有作停留。

曉鏡別過臉來:“喂。”

“曉鏡,我要去一趟內蒙考察,你要不要一起去?行程不是很趕,我應該有時間帶你去大草原上玩一趟。”蘇致霖饒有興致地說道。

“我可能沒空。”阿姨已經走了,他這一個月肯定是沒人照顧了,心原來還是放不下他的。

“為什麽?你不是很想去的嗎?以前一直沒找着機會,我是一直記着的。”蘇致霖偶然一次跟她看畫展,見她渴望的眼神一直滞留在一副大草原上,他就記下了,一定要帶她去一次,帶她走進那一抹碧綠的汪洋,她應該會高興。卻沒想到遭到了拒絕,有些不解。

“我最近要照顧一個朋友。”曉鏡确實有些犯難了,她不好深入說明,就簡單說了一句。

“那好吧,我們下次再去,我這次就當做準備了,你別太辛苦了,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好嗎?”他不去深究,他很好地為她保護了隐私,随時随地都透出來身上優雅的紳士風度,很讓人可敬。

“你什麽時候走,我想送送你。”曉鏡心裏是有他的位置的。

“你忙的話,不用……”他從不給曉鏡增添麻煩,處處都只是為她着想。

“不忙,我去送你吧。”打斷了他的話,曉鏡這次卻很堅持,只是要告訴自己他同樣重要。

“那好吧,我下午三點的飛機。”蘇致霖拗不過她,卻也是掩蓋不過欣喜的。

“好的,我們機場見。”曉鏡說完便收了線。

轉身看他,卻早已沒有了身影,于是趕緊一路小跑追了上去。

剛一進院子,就看到剛買的東西都整齊地碼放在門邊,小芳這姑娘還真是細心。他把東西都提進了廚房便上樓了。

曉鏡看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書房的方向,他應該是去電腦前面工作了吧,她一貫認為認真工作中的男人是最有魅力的,曾經還是少女時代的她最憧憬的畫面就是,他在認真工作,她為他準備飯菜,僅此而已。

現在這番情景倒是有幾分成全的意味了,只是身份滑稽,不知道萬能的造物主是不是這樣想的呢。介于他的高标準高要求,曉鏡還是細心細心再加耐心,雖然只是簡單的三菜一湯,也想盡量表現得完美一點,至少自己挑不出什麽岔子。

剛想上樓去叫他,他卻自己下來了,曉鏡一邊給他盛飯,一邊說道:“今天沒什麽特別的事的話,我想早點回去,有點事。”

他半晌不接話,似乎還在等什麽。

曉鏡只覺得自己又陷入了一個兩難的境地,說與不說都是兩難。

“吃完再去吧。”他回過來一句話結束她的愣怔。

“啊,不用了……”曉鏡還想細說什麽卻被他半途接過,只得哽在原地。

“我說了,吃完再去。”語氣還帶點強硬的。

這人,現在動不動就愛命令人,是不是大領導當習慣了?

可是,她還是二話不說乖乖地坐了下來,剛坐下曉鏡便後悔起來,這場景……兩個人都沉默不語,那氣氛也靜谧得可怕,大家心裏都清楚,曾經,他為她做過多少頓飯,他們這樣面對面坐着,那時候他是那麽喜形于色,甚至有些得意,他們誰都不會忘記。

而也是那曾經,他許諾過要一輩子,是出自他肺腑的,曉鏡不能欺騙自己,卻也正是一片真心,所以才引來今日如此疼痛。

還好,他吃得還算快,也沒挑剔什麽,還吃了滿滿兩大碗,等他再一次消失在書房方向的時候,曉鏡才慢慢回過神來,也終于嘗到了自己嘴巴裏的味道。

吃完飯收拾好,她就直接出了門,不打擾他。

到了機場,竟然蘇芷萦也在,她看到曉鏡,笑眯眯地說:“你現在改變主意還來得及哦。”她手裏拖着箱子,肯定是知道可以去大草原,迫不及待地加入了進來。

曉鏡只笑笑,一個勁地叮囑他們路上小心。

“這樣的機會可難得哦,要我們這兩個大忙人都抽出空來陪你可不容易!”蘇芷萦還在極力誘惑。

“是,你們倆一起也是難得的,玩得盡興點。”她拿定了主意不想改變。

于是,蘇芷萦只得兩肩一聳,眉一挑,就此作罷。

蘇致霖也有點可惜地摸了摸她的頭,叮囑她好好照顧自己,好似她長多大他都還是只當她小女孩一般寵溺,在他面前永遠不用擔心自己年華易逝,他手裏擁有那個時光機,能讓流年倒轉。

她乖巧地點了點頭,卻不敢看他的眼睛。

直到,他們攜手進了檢票口,看着他們的背影完全消失不見,她才回頭。

正打算回去跟阿姨,好好學習一下做飯,把廚藝提高一點,一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怎麽說都還是想留下一個好印象。

手裏的手機卻又突然響了起來,她打開一看是鐘興琴的號碼,趕緊接了起來:“喂?”

“曉鏡,可怎麽辦啊?我不知道該怎麽辦啊。”她語無倫次地話裏盡是慌亂。

“怎麽了?”曉鏡以為出什麽事了呢,心也跟着提了起來。

“我有一個很聊得來的網友,很多年了,可是昨天不知道怎麽的,他約我見面,我稀裏糊塗就答應了,我一直以為他是開玩笑的,剛剛給我打電話過來了,我這才慌了,你說我該怎麽辦啊?”聽來聽去也只是這麽一件事而已。

“嗨,我還以為什麽事呢,你去見見不就完了。”曉鏡鼓勵她多走出外面的世界來,看來她平時業餘生活真的不多,雖然自己也是那樣,可是人還不就是這樣,總看得清別人卻看不清楚自己。

“可是,我害怕,網友,被大家誇張得都要,就怕對方不是人了。”她滿嘴顧慮地說道。

“呵呵呵,你嚴重了。”曉鏡被她逗笑了。

“可我又是想去的,萬一誤會了人家,就連網友都沒得做了,平時聊得還是挺好的,要不,你陪我去吧?”她央求着說道。

“好,我今天正好有空。你約在哪,我一會過去陪你去會會看是人還是恐龍。”挂了電話,曉鏡還是不自覺笑了出來.

這個朋友,她呀她,是該談個戀愛了。

到了約定地點,飯店雖小但也精致,裏面人聲鼎沸,外面被照明燈帶繞上來好幾圈照得通亮,倒是別樣一翻熱鬧景象,張望一圈,見鐘興琴正低着頭站在不遠處一棵榕樹下焦急得等待着什麽,那腳在地上一個勁地畫圈,曉鏡笑了一下走了過去。

鐘興琴卻還在猶豫要不要進去,直想打退堂鼓,曉鏡哪裏容她退縮,拉着她就直接進了門,搜索的眼神轉了一圈,便鎖定了窗邊一個單身男人的方向,他的穿着跟電話裏是對上的,手裏也拿着一支玫瑰花,便是沒錯了。

她拉着鐘興琴走過去,那人似乎也看到了她們,忙起身,幸運的是,他長相是不錯的,而且彬彬有禮,鼻梁上加着一副金邊眼鏡,倒也添加了幾分書卷氣,和他渾身的整齊裝扮也十分相配。

于是曉鏡幫她做了決定,拉着鐘興琴一起坐了下來,他一張嘴談吐,曉鏡便更覺得擅自的決定應該不算壞了,他文質彬彬的,很有紳士風度,應該會是不錯的對象。

曉鏡便幫鐘興琴問起了他來,他也言無不盡,聊了一會也很自然暢快,話裏他直白地交待了他,他是一位大學老師,家裏條件也還不錯,目前也是單身,平時很少交際,兼職做着研究院的工作,興趣所在,平時閑暇的時間不多,一直沒有談過戀愛也就不足為奇了,這次見面也純粹的偶意為之,實在是有緣。

曉鏡這樣聽着,也覺得他們似乎是很配,兩個沒有談過戀愛的人,兩個喜歡忙碌的人,兩個對事情異乎執着的人,也許真是有緣還說不定呢。

懊惱的是,鐘興琴卻是異乎緊張的,話很少,別看曉鏡表面上跟他有說有笑風平浪靜,桌子底下她不知用力拽了多少次,那無用功做了有一會,她總是沉默以對,那人問她點什麽都只是簡單地點點頭或搖搖頭。

曉鏡只能幹着急,她還在思考怎麽打開這個局面的時候,她手機響了一下,她打開一看,幾個小字跳了出來:你所謂的有事就是這個?

她驚訝地擡眼轉一圈,在遠一點的角落裏看到一張大桌子,坐了一桌男的喝得很高,他就坐在一個角落裏,與她遙相正對,一擡眼就看得到。

曉鏡奇怪他怎麽會到這裏來的,不是在家裏的嗎,格外觀察了一下,那群人似乎是他的大學同學,聊得很開,偶爾有斷斷續續的聲音傳過來。

還在考慮怎麽回複他的時候,才一低頭的功夫,他已經起身走了過來,朝着他們的方向,又一低頭的功夫到了桌邊,只見他斜了一腿便坐了下來,坐在她們對面。

臉上扯開一個大大的弧度大聲說道:“好巧,鐘興琴,你們怎麽也在這?”他倒一點也不見外。

被他一吼,鐘興琴一個激靈趕緊擡起頭來,他也不理會自己給別人造成了多大訝異,手指一擡指着曉鏡說道:“你,我一不在你就跑出來了,家裏的活幹完了嗎?”

只見他們倆頓時長大個嘴巴瞪着他看,他也不管自己是被當成了外星人還是大熊貓,臉上還出現一絲得逞的快意。

曉鏡這一下頭變幾個大,本就混亂的局面,他還非得進來插一竿子,不攪得更混沌些是不罷休了。

她霍得站了起來,氣呼呼的指着他說道:“你,出來。”

他也不說話了,乖乖地跟着她出了門。

“你能別給我搗亂嗎?”站定以後,她沒好氣的說。

“他是誰啊?”眼微斜向下,也沒好氣,但緊挨着她。

“要你管。”擡頭迎上頂一個回去,眼神亦是,差點碰到他的下巴,趕緊又撤了回來,後退了一寸。

“你這是想幹嘛?”有點受激,語氣更加煩躁起來。

“你是誰呀?”她還是強裝鎮定相對,氣勢上對他的挑釁絲毫不畏懼。

“你們誰跟她相親啊?”不見效果,他放棄了,還是放軟一點好了,這叫迂回戰術。

“我,可以了嗎?”她似乎還是感覺在胸口的位置有口氣沒順出來。

“你瞎呀,放着眼前這麽一個大帥哥,還跑出來亂相親。”他似乎已經有了答案,剛剛一坐下便發現鐘興琴的臉似乎緊張許多,自己肯定是誤會了,只是剛進去的時候一眼就瞥見了他們,她一個勁地聊得熱絡,完全都沒看見他就坐在對面,一時氣急了也沒多想,就沖了過去。

才突然發現,她那麽淡然的應對,不是她的性格,是自己搞錯了,只是那男的眼光總在她身上停留,他還是很不舒服,所以才故意那麽說的。眼見她是真的有點生氣了,還是逗着她得好。

噗嗤……,她終于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

“我喝酒了,等下你開車送我回去。”他更加靠近了一些,在她耳邊留下那麽一句話,就轉身走了。

怎麽這人總是那麽撓人啊,動不動就愛撲到人耳邊來,讓她一下就來個渾身酥軟,讓人很不舒服。

他倒是不管,只轉過身去,還……笑得很爛漫。

曉鏡回去的時候,意外地看到那局促的倆人已經開始談笑起來了,比起剛剛來是好太多了,想不到被他亂打一棍子,倒是打出了新局面,曉鏡安靜地坐在一邊,功成身退般暢意舒坦。

只是眼神總是瞄向對面那個角落,那裏,他,他那是不要命了嗎,那樣喝,來者不拒,只聽到那群人也越來越興奮,“來,幹,難得見到我們林總這麽開心,估計是做成了什麽大項目了。我們陪他喝個痛快,來,大家不醉不歸。”

都瘋了。

等到她這邊散了的時候,他們那桌很多都趴桌上了,只有幾個坐着的卻也是連說話都不利索了,他也不見了,曉鏡刻意将眼光掃過一遍整個大廳都沒有看到,只得作罷。

出門後她識相地先開口告辭:“你們散會步吧,今天月光不錯,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說完便背轉過去邁開了腳步。

走出去沒多遠,她突然倒回頭走兩步,頭向右轉過九十度,瞄向停車場的位置,那裏,那不是他嗎?

黑暗中定了一定,那是他的車,他背靠車門,斜倚在門邊,微微閉着雙眼,腿交叉着,是在等人。她想起了他最後的交待,應該是等她來駝他回家的,剛剛沒看見人,還還以為他先走了。

他的腿與地面與車門都呈一定角度,筆挺着只顯得長,雙手也随意交叉在胸前,醉意朦胧,酣态微醺,在那片霓虹閃爍裏,竟有些許醉酒後的迷亂誘人,尤自俊美直惹人醉。

此刻,按捺在心底的愛戀如潮水般湧來,勢不可擋,将她整個覆滅,她被包裹着向前,也遍尋不到任何出口,呼吸急促,神經紊亂,意識模糊,只想要抓住,抓住他。

身後有人撞了她一下,她才收回神來,趕緊走了過去,輕輕地扶起他來,那惺忪的雙眼微微睜開一下,便随便她怎麽搗鼓了。

他是重的,一攙他,他便全身都靠了上來,是半帶故意的嗎,可是怎麽推搡就是不醒,而那半帶酒味的氣息總是不經意間撲到她耳後鼻尖,肆意沖撞,直擾人心。

終于,費盡全力,好不容易把他放倒在了他床上,他是躺舒服了,她卻累極了,半天爬将不起來,坐在床邊大口喘着氣,眼神卻還是不舍地貪戀上一眼。

為什麽,他就是有那種能力,可以讓自己輕而易舉愛他,更加愛他,而這過程,只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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