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禁锢的初戀 — 第 24 章 ☆、新的工作

第二天一大早,她手裏的手機又響了起來,那個小東西被他又重塞回到她手裏,她看了一眼,幾個大字讓她氣不打一處來:不要遲到。

懊惱地瞄了一眼時間,還真是沒空發牢騷了,趕緊梳妝,迅速選了身不那麽随便的衣服,很久沒有穿得這麽正式過了,鏡子裏讓鏡子裏的自己看上去盡量精幹利索,總算有了點上班族的影子。走下樓去,車是不敢開了,那次的酒讓她徹底吸取了教訓,于是她改坐公交,一路風塵,好險,差一點就要遲到了。

下了車,她趕緊奔跑起來,終于到了那樓底下。擡頭望一眼上去,又是一棟高樓赫然林立在目,曾經不想坐着當機器人,現如今再不情願也要進去,作一只低頭奮鬥的蝼蟻,更加懊惱的是竟然還不知道要幹點什麽,心底直發虛啊,曉鏡此刻只希望時間趕快過去就好。

她低着頭不細看,簇擁着一批人進了電梯,電梯把她帶到了人事部門,那裏的人也都剛剛才落下座來,有的還在收拾着桌子。

此刻在她面前有一位長發披肩,姿态姣好的女人,還在收拾手裏的背包,看到她進門也不格外留心,直直問了一句:“你找誰?”

曉鏡忙點頭致意,回答道:“你好,我是新來的。”

她便丢下手來,拿起桌上一份單子來,自不擡眼,伴着一股悠悠香氣,只聽她問道:“你是不是叫林曉鏡?”

“是的。”她有種簡單的輕松,省去了介紹自己的麻煩,回答得也幹脆。

“你跟我來。”她直接領着她出門了,這人早上臨時接到了這個安排,這麽突然還是第一次,還是上頭領導直接派來的,更是奇怪,不知來者是何人,拿到單子一看安排的這個職位,就沒有讓她太在意了,太普通了,應該沒什麽特別的。

于是,她領着她出來的路上也就照例簡單介紹了一番,她們所在的大樓是總公司,主要涉及的都是房地産,其餘的子公司倒也混雜,她不太聽得清,只覺得他幾年的時間就弄出了這麽大的攤子着實有些吃驚,這些年見過蘇致霖蘇芷萦那麽辛苦,也知道生意并不是那麽容易做的。

她一通介紹也不理會聽的人,一邊說一邊走就直接帶着她到了八樓,出了電梯一個拐彎,就見一個霍大的大辦公室,門上赫赫幾個大字,讓她倒吸了一口涼氣:“計經部”。

那裏不應該全都是專業人士的嗎,她是不是搞錯了,曉鏡小聲地問了一句:“請問,是不是走錯了?”

“沒有。”她也将信将疑地看了她一眼,随後又用不看好的眼光瞄了她個遍,接着也搞不懂的神情給她指了下角落裏的桌子,最後不解地轉身回去了。

她只覺得渾身一個透心涼,裏面的人一個個低頭抱着一大堆報表算個不停,那電腦裏的小數字密密麻麻的,讓人頭皮發麻。她僵硬着挪了幾步過去一看,這桌椅好像是新加上的,位置都凸顯一種突兀,像是硬擠進去的。

她掏出手機來,狠狠地點着,好似可以把那一腔憤怒都發洩到那一頭一般,“我不會,這個。”從小數學就不好,高考也只勉強及格而已,什麽概率函數就可以讓她的腦袋渾然發昏,更不要說那一竅不通的數學經濟了。

“誰叫你不做秘書,你除了做秘書,還會做什麽?”那裏面很快回複,卻讓曉鏡更加氣憤了。

“實在不想幹,就乖乖上樓來我辦公室,輕松很多。”接着又來了一條。

明白了,這是他故意的。

這招夠狠,直接将軍。

看來他是很了解自己的,只是,想到要跟他時刻見面,就一頭亂麻。

只見這時進來一位提着公文包的男人,高高帥帥的,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就在曉鏡思考究竟怎麽辦的時候,只聽一個響亮的聲音打破了一整個辦公室的寂靜:“恒哥,又有徒弟來了,這次這個還不錯,你有豔福了。”

只見那人拿着包半開玩笑似的扔了過去,那人一閃,沒打着。他一個跳躍,手一揮,那人一不留神,還是挨着一下,他只摸起頭來吃痛,那來人卻念叨道:“怎麽又給我派徒弟了?不是說了最近比較累嗎?”

那人一邊還在摸着頭,一邊在他耳邊說:“你不想帶,那給我了,你別後悔哦。”模樣很誇張,一副欣喜若狂的樣子。

曉鏡還是開心不起來,即使聽上去似乎是在說自己,那兩人交頭接耳的時候眼睛總是看向她。

卻見那來人看清楚了以後,一個巴掌拍向後面那人張大的嘴巴,嘴裏嘀咕了一句:“你歇着去吧。”

他瞪着雙眼,笑意綿綿地朝着曉鏡走了過來,好像是撿着了什麽寶貝似的,越來越狂喜不已。

曉鏡只不認識那人,卻還是被那人的樣子吓了一跳,她很意外地想那人為什麽那麽熟絡的樣子,這人見什麽人都這樣嗎?不正常吧?

轉念一想,該不會是他暗中打過招呼了吧,難道是良心發現?也不像他啊!根據她的了解,他會這樣做的話,又怎麽會派她來這個部門呢?

她昨天只說了想去基礎部門,卻也沒說想挑戰自己啊,這分明就是故意為難她讓她知難而退聽他安排嘛,先別想得那麽好。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只見那人還是一個久違的笑容走過來,到了她面前了,她只能木然地笑一下做個回應,太恐怖了,這人熱情過頭了吧?這是他們的風格嗎?

可其他人不這樣啊,都被那電腦摧殘地分外麻木了,甚至她進門至此都還沒有一個人擡頭跟她打個招呼。真是讓人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那人卻還是渾然不覺,又熱情伸手出來了,只見他說道:“好久不見了。”

曉鏡迅速在腦袋裏翻了個遍,甚至把自己幼兒園的玩伴都一個一個倒出來,比對一翻,就這樣想了半天,還是沒有下文,沒辦法,最後,她在思考今天是不是愚人節,這是唱的哪一出啊?

那人卻不慌不忙,拿起桌上的紙筆來,隽秀地寫出來幾個字,“葉新恒”,只剛看到一眼那字就讓曉鏡有一股強烈的熟絡感,好像在哪裏見過,似曾相識卻又還是一時想不起來,仿佛是很久遠的事情了。

那人等了一會兒,不見回應,便開口問道:“想起來了嗎?”

曉鏡透過那個筆跡用力思考,葉新恒?葉新恒!年代有些久了,想得也比較吃力。

“哦.”終于她記起來了,原來是有過那麽個人經常給她寫信,信裏誠懇地提出來想跟她交個筆友。

那還是她剛入高中的那會兒,那陣子很流行交筆友,很多同學都會在黃頁薄上胡亂逮一個名字就那樣寄一封信出去,大多也都是無果的,純粹瞎胡鬧。

她就是在那時候,有一天,無意間,她在宿舍的窗臺上也收到一個精致的小信封,信封上面那隽秀的字跡寫着:林曉鏡收,落款就是葉新恒。

那之後每周總有那麽一天,她都會收到那信,裏面也只是一些簡單的生活瑣事,學習瑣事,就像聊天一般。但也不缺新奇。

就那樣,筆友算是交上了,只是一年過後,那未曾謀面的筆友畢業了,就生生地斷了聯系,信也就斷了。

她恍然大悟地擡頭看上去,“哦。”她一個驚訝的語氣又一次打破了寧靜,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看了過來。

她趕緊捂着嘴巴,低下頭來。

随後那倆人便默契地沖着對方笑了起來。

随後,他拖過一個凳子來,索性在她身邊坐了下來,倆人便小聲耳語起來了:

“你是怎麽認出我的?”筆友,筆友,她以為都是沒見過面的。

“我不知道你,怎麽天天叫我們班同學放信到你窗戶底下呢?”他早就看見了,從她剛入學,就留下了印象。那時候天真懵懂,只把這份好感藏在了心底不敢表達。想了許久,只敢采取這種含蓄的辦法接近一下。

“所以,你是故意找我交筆友的?”她還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我畢業前最後一次給你寫的信,你還記得嗎?”他趕緊問道,感覺有團謎題一直都把他蒙住了,“我不是說會給你寫信的嘛,你沒去校務室拿嗎?”不知道怎麽的,就失去了聯系,一直都不見回信。

“我去過,沒看見。”她是去找過一次,沒找着,她回去的時候還笑自己太過認真了,就再也沒有去找過了。

他還在懊惱不解:“怎麽沒看見呢?明明寫了很多封的。”

接着又一掃陰霾,欣喜地說道:“不管那許多了,好在,機緣巧合,現在又碰上了。”

“你也是學這個的?”寒暄了一會,他問道。

曉鏡直擺手:“我不會。”才想起來自己剛剛還在懊惱的事情,心情也重新厚重起來。

“沒事,剛進來的都不會,我教你就是了。”他卻一點沒看出來,只是掩飾不住的高興,說起話來都笑開了,看來以後接觸的機會不怕沒有了,他腦袋裏閃現出一句古詩,近水樓臺先得月,越發欣喜。

“可是,我真的一點都不會。”她想到這個還是一臉慘淡愁雲。

剛剛那毛躁的小夥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又冒了出來:“有這個大帥哥在,你怕什麽,他可是行業裏的精英。這裏面的人基本上都經過了他的手,被他□□一番,準保比你讀四年大學有效。”

曉鏡這才又一次另眼看他,眼神裏滿是敬佩和欣喜,原來是這樣,是不是可以安心些了,終于一拍大腿,正所謂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不知道是不是熟人,而且是有點交情的熟人,他教了一些初步入門的東西以後,就只安排她做那些簡單的工作,沒有人催她也沒有人說她什麽,她一個上午下來心情放松了很多,還樂得自在了。

中午,恒哥拉着她跟着他們一大幫子人一起去了食堂,肯定也是因為他的關系,她一下子就融入了進去,整個辦公室的人也都沒把她當外人,對她照顧有加,她只需要坐着,他們總是給她拿這個拿那個的,直把她弄得不好意思,葉新恒卻說:“沒事,你第一次來,幫助你是應該的。”

剛吃上,忽然食堂引起了一點騷動,只見一群女的已經開始交頭接耳地說道:“老板怎麽會來這吃飯?”

“是啊,老板從沒來過啊。”

她一個擡頭就掃到了他的影子,急匆匆的進門,沒有表情。只見他徑直坐在靠窗邊的位置那去,也不看她,只專心吃着秘書給他端過來的飯。

那群女的也特意往窗戶那邊圍了去,那方向便成了擁擠的海洋,坐得滿滿的了。

曉鏡感覺低下了頭,往葉新恒身後藏,只見葉新恒說道:“別怕,他是老板,又不是老虎,不吃人。”

曉鏡聽了那話,也覺得自己這樣倒有些不打自招了,又趕緊坐直身來,只一個力挺又将軟了下去,又進來一人,那人,是姍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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