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鏡這還是第一次近距離仔細看她,她确實是美極了,陰柔秀美,不失高貴,
很有幾分古典美人的味道,眉目裏随時透着一股落落大方的感覺,将渾身散發的一股自信诠釋得淋漓盡致,讓人覺得站在身邊總是會矮下一節來。
她只将自己埋得更低些,就像是做了虧心事一般心裏七上八下的,她知道自己偷了什麽,只想躲藏起來,這也是為什麽她就是不去做那秘書的另一個重要的原因了。
見她往那麽慌張,葉新恒有點說不出的怪異,一下又否定了那感覺,他介紹說:“那是我們財務總監,淩姍兒。”
所以,可以不可以理解成為,她是他的左右手,正是因為有她的幫忙,他才更加輕松嗎?就像蘇芷萦和蘇致霖,配合默契,發展順暢?
她腦袋裏沒來由地亂想了一通,最後總還是增添了幾分自卑感。也自始至終認為,他也應該有她來配,他們才是天作耦合,自己算是哪根蔥。
她徑直選了他對面的空位坐了下來,那秘書也畢恭畢敬地問道:“淩總,您今天也來了?”說完立刻也給她預備了一份一模一樣的。
她也似乎很好奇,好似問了幾句什麽,聲音很小,別人都聽不清。
他也只随意應了兩下。
只見他們坐着吃了沒幾口,就一起走了,然後那群女的也立即作鳥獸散。
也直等到他們都走後,她的注意力才被葉新恒拉了過來,他湊了過來說道:“今天晚上請你吃飯,賞個臉,為了緣分。”
曉鏡恍惚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他對着她有一招手,她才回過神來,于是她想了一下,答應了下來,以後還需要靠他多幫忙呢,敘舊沒壞處。
于是下班後,她就直接坐着他的車被他帶到了一個飯店,他也是有心的,預定了靠窗的位置,他們也開懷聊了一會,聊了很多以前的事情,他也很會調節氣氛,總是逗得她很開懷的笑了。過了沒多久,他口袋裏的手機就響了,他便抱歉着起身接了個電話。
曉鏡閑暇的空間往身旁的玻璃透過去,随意張望了一圈,瞭了一眼今晚的夜色,卻無意瞟到了,停車場裏一直亮着燈的一輛車,轉過頭的瞬間更覺奇怪,那銀色的大奔不多見,她開始祈禱車牌上的數字不是她熟悉的那排,卻沒有如願,而且,此刻他也在車裏面看着她。
冷冷的眼神讓她一個寒顫,猶如芒刺在背。
她渾身都不自在了,一直感覺有一雙眼睛就在周圍,一舉一動都不自然,就猶如座針氈一般。
被人盯着的感覺很不好,她囫囵地快速吃完了那頓飯,便急于告辭,草草了事,只怕那車裏的人一個氣憤沖過來,她就不好收場了。他最近都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一個不小心就超出了她的預料。
葉新恒也不好太勉強,只提出要送她回去,卻也還是被她婉言謝絕了,不說別的,單說她住的那地方,被他知道了,也是要多出些事端來。他現還以為她是剛畢業出來找工作的小姑娘,怎麽可能住那麽高級的住宅呢。
她一個人走出到街上來,果然那車就跟了上來,他不下車也不說話,意思很明顯,要她上車。她卻有些生氣,很不舒服,繞開跑到了馬路對面,他似乎沒有料到,把車子丢在那路邊,就一個箭步追了上來:“你……?”
他把她一手抓住,憤怒也是瞬間被她點燃了:“你還發脾氣了?是因為我打擾了你約會了吧?”
她還是一股怒氣模樣,只不去看他,嘟囔着嘴巴。
只見他還是忿忿地說道:“你倒說說,你怎麽這麽複雜,開始弄出個致霖哥,現在又是什麽,恒哥?他都比你大兩屆,你倒說說你們怎麽認識的?”
他失算了,一大早就到了辦公室裏,想到昨天她死活就是不想作秘書,其實秘書也無非就是由頭,時刻呆在身邊,她卻不肯,于是給她安排個頭痛的事,果不其然,短信裏無奈地意思是馬上就會答應了,結果卻一連等了一個上午都沒有任何消息。
于是,他終于按耐不住直接就去了8樓,卻在背後看到他們一夥人摟摟抱抱擁去食堂吃飯了,還一副熟稔的模樣。于是不解地跟上去看個究竟,只見坐她對面的計經部的負責人對他格外殷勤,只是不知道那又是怎麽回事。
也終于後悔起來把她放進那個部門,一群年輕男人堆裏。她自不用說,有一種清新脫俗的美,也容易讓人第一眼就過目不忘,牽腸挂肚。就連他自己也是,第一次見過她之後,她就會時不時地在眼睛裏晃,直擾得他心煩意亂。
其實,她見到他的第一次不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面,她從來不知道,那還要更早,而且也不是在他們一起上學的高中,而是在市裏的圖書館。
那是暑假中的一天,他跟着一群原來高中的夥伴去圖書館買高考的複習資料,就在他們一夥人嬉笑打鬧着進門的時候,他一眼瞥見了她,一身淡雅的長裙,落落地站在一排書架前,專心致志地抱着一本書看,絲毫不受外部任何幹擾,微風拂過來掠過她柔軟的發,她捋了一把,便浮出來了她那娟秀的臉龐,似出水芙蓉一般,淡雅脫俗,他看得如癡如醉了。
直到那群夥伴拉着他走,他還半天回不過神來,只是出了圖書館的門後,他還是一個借口折了回來,站在她面前也看了一個下午的書,也不知道看了什麽,直到跟着她臨走的時候,才知道自己一個下午一直抱着的是一本生理衛生。他只一下被她攝走了魄。
而跟着她回去的路,也讓他驚喜不已,那也是他回家的路。到了以後才發現,她就在他家附近的高中讀書,然後他的腦子裏再也抹不去她那一個靓麗的身影了,整個一個暑假都在眼裏晃,終于他想了一個辦法,做了一個決定,決定轉學。
他回到辦公室調出葉新恒的資料看了一下,還是一個高中的,看來是熟人了。離開的時候悠悠聽見那人跟她說晚上請她吃飯的話,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啊,那桌上,兩個人熱鬧地聊天侃地的,什麽時候見她這麽歡快過。
只不知道到底是怎麽認識的,這女人一點都不愛打扮,怎麽就那麽多男的一副癡情模樣,這讓他有些惱火。
不止他一個人惱火,曉鏡也是,她被人盯了一個晚上,早就火大了,只憋着不發作。他還更加上勁,他到底發的哪門子邪火啊?
別說現在沒什麽關系,即使再怎麽樣,都應該要尊重人權吧,外國人這點就值得他好好學習的,還有蘇致霖就很好,從來不過問他的私事,就紳士這一點來說,他應該是零分吧。
“不說是吧,”他威脅着靠近,直逼眼前,照着臉的方向過來。
“筆友。”受不了這種嚴刑逼供的方式。
“什麽東西?筆友?”
“我說你……”
“還真是不讓人省心啊。”
他一連語無倫次,一頓唠叨了好幾句,頭也要炸開一般。
“你還不是一樣。”她和小聲地嘟嚕了一句,卻還是被他聽到了。
只見他頓時怒氣消了一大半,若有所悟地笑了。過了一會他柔和了下來,軟軟地說道:“陪我吃飯。”
“我吃過了。”語氣還是有點不耐煩的。
“我沒吃。”他強調說道,可是誰不知道啊。
“那你自己去,叫我幹嘛”這人,越不想靠近,越是老繞在身邊。
“再吃一頓。”他強拉着她走向車的方向。
好霸道的邏輯啊。
“以後,不許你跟那個叫葉新恒的太靠近了。”到了車裏還要再重提一回,這到底是把她的人權放哪裏?
“你的意思是,我明天就不用去了是嗎?”她期待地眼神看了一眼過去。
“你……”他狠狠瞪上一眼。
“當我沒說。”她吓了一跳又縮了回來。
硬是被拉起又吃一頓飯,曉鏡只覺得自己有夠無聊的,卻不敢明說,只低低着頭,應付式地挑了幾口,他卻心情大好的吃了個精光。
随後就在路上悠閑地散起步拉了,她想離開,卻被他拉着,他告訴她說陪吃飯和陪散步是配套的,就是水和水杯。這又是什麽強盜邏輯。
昏暗的路燈下,就那樣走着,曉鏡走得慢一點,她喜歡站在他身後的感覺,更安穩,低着頭默默地跟了很久一段路,突然他在路邊一張長椅上坐了下去。
她還一個沒反應,就被他一把拉了下去,整個人就坐在了他的腿上,他擁着她,好像是一個寵物般溺愛,那魅惑的唇在她耳邊輕悠着說道:“凳子涼,坐我腿上。”
她一個寒戰,臉上一片刷紅,趕緊起身,坐在了一邊的凳子上:“沒事,我熱。”
他笑了,半晌,他說:“你是不是害羞啊?”,不去看向她,又接着說道,“不然現在怎麽那麽怕看我。”
“你以後別有事沒事找我,你那麽閑嗎?”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說服他跟自己保持距離,把那晚當作一個意外,自己根本沒有資本跟他保持暧昧不清的關系。
“所以,你承認是害羞了?”他卻不察,一味堅持自己的想法。
這人,就那麽自戀嗎?可是,偏偏就是被他說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