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 — 第 235 章 不高興

許葵嘴巴開合半響,眨眼:“記得啊,怎麽了?我該忘了嗎?”

餘仲夜愣了下,慢吞吞的,眉毛越皺越深,接着沉臉不高興了。

許葵:“你告訴我嘛,是什麽時候綠得你。”

餘仲夜自言自語:“連這個都是你高興的記憶嗎?”

說着輕笑一聲,“快樂的記憶可真他媽多。”

許葵聽見他的自言自語,手緊了緊,沒問了。

……

肖曉在南城待了三天後被老林送回了青城。

餘仲夜怎麽善後的許葵不知道,但知道她和餘仲夜的關系從那晚餘仲夜自言自語後就有些變了。

相依偎而眠不變,一起澆花也不變。

餘仲夜話卻有點少了,許葵跟着話也多不起來,笑也提不起來。

就這麽不冷不熱的看着月份邁進了六月。

餘仲夜的資格認證下來,許慕七拿給許葵看。

許葵在證書剛下來那天就看見了,那會是晚上,這會再看一遍,是白天,感覺似乎不太一樣。

許慕七默默的看着她恬靜溫順的側臉,長出口氣。

小孩子挨得近,呼吸便也近,長出口氣,許葵聽得一清二楚,挑眉問:“嘆氣幹什麽?”

“你這些天看着和之前不太一樣。”許慕七點評。

許葵斂眉:“一樣啊,一樣的。”

頓了頓深呼吸:“哪不一樣?你……你和餘仲夜說……”

許慕七打斷:“不過剛才看着又一樣了。”

許葵愣了下。

許慕七:“剛才你看爸爸證書時的表情和之前你看我倆玩游戲那會一模一樣的。”

許葵最後笑笑揉他的腦袋。

等許慕七睡了後去洗手間仔細端詳自己的臉。

比在臨江那會看着胖了點,唇不點自朱,面色紅潤,眼神……

許葵看着自己的眼睛,慢吞吞的勾起笑。

鏡子中的女孩跟着笑了。

眉眼璀璨,帶了點細碎的光亮。

晚上餘仲夜從書房忙完回來,許葵在床邊看書。

瞧見他頓了頓,沖餘仲夜綻開一抹笑。

餘仲夜挑眉:“高興了?”

許葵扁嘴:“高興了。”

“因為什麽?”

說着走上前把人攬懷裏,低頭捏了捏眉心。

許葵側臉看他的眉眼。

餘仲夜似乎很累。

從那天後就是如此。

許葵:“因為看書很高興。”

餘仲夜不自覺的勾出抹笑,他很不高興,因為什麽亂七八糟的都是高興的記憶,卻不敢再訓許葵,只能冷處理,處理到現在看她終于高興了,心軟了,輕聲說:“講講。”

許葵開始講這本國外的名著。

眉眼溫順,聲音甜軟,認真又乖巧。

餘仲夜突兀的打斷:“許葵。”

沒等來得及說話,手機突然炸響。

餘仲夜看了眼,京都的號,是向南天的。

青城的手機號他很久沒用了,南城的手機號沒告訴向南天。

餘仲夜凝眉接了:“怎麽了?”

“野貓要生了。”

餘仲夜帶許葵和孩子連夜趕去了京都。

路上許葵格外沉默,在飛機上睡覺時借着背身避開了他的手。

餘仲夜給她蓋好被子,轉身照顧許慕七。

到京都是午後。

向南天的司機來接,草草說明了情況。

野貓的腰不好,孕後期一直在家裏躺着,本來預産期還有幾天,結果今天早上向南天的小媽來家裏指桑罵槐,一下子驚的野貓動了胎氣,去前哭哭啼啼的要見餘仲夜,孩子這會出來了,是個女兒,但野貓還在看護病房裏。

餘仲夜示意開快點。

餘仲夜坐前面,許葵和許慕七坐在後面。

許葵一直盯着餘仲夜,發現他心神不寧,眼神全程沒朝她看上一眼。

最後不看了,看窗外。

今天的天氣明顯不太好,不過午後,天色卻暗沉裹挾着狂風,車廂裏昏暗一片。

後座的燈冷不丁被許慕七打開了。

許葵從車玻璃的倒影中看見了自己。

眉眼陰沉,隐約帶了點陰鸷。

許葵搓了搓臉,想把表情搓高興點,但是無果,就是高興不起來,最後往下扒了扒帽子,裝睡。

到醫院,餘仲夜大步上前,走了兩步回頭來牽許葵。

許葵手牽住許慕七,避開笑笑:“你快去,野貓等你呢,許慕七餓了,我帶他吃點東西。”

餘仲夜怔了下,沒說什麽,跟向南天的助理匆匆進去。

“媽媽,我不餓。”許慕七說。

許葵知道他不餓,飛機上餘仲夜讓他吃了飯。

許葵沒說話,牽着他在醫院門口的長條石階上坐下,然後看天。

許慕七跟着擡頭看天,過了會看她:“你不高興?”

許葵頂着許慕七的眼神,最後點了頭,唇角下彎,眼睛覆上一層霧氣:“不高興。”

許慕七:“怎麽能讓你高興?”

肖曉剛毀容那會,許葵後怕和竊喜參半。

後怕的是餘仲夜會怪她。

竊喜的是肖曉毀容了和她就真的沒可比性了。

再後就是……煩躁。

因為不知道肖曉是什麽時候綠的餘仲夜。

男人被戴綠帽子不管是在什麽朝代什麽國家都是天大的事。

可餘仲夜卻雲淡風輕,照舊和她談婚論嫁。

像是不在乎她的人,只在乎她的感情。

所以肖曉毀容了就夠了嗎?

許葵不得不承認,她很嫉妒,并且非常不安。

倆人已經結婚,餘仲夜又一直追着她不放,再說這全是廢話,可許葵就是會在意,因為……怕。

她剛跟餘仲夜時被他丢棄太多次了。

打從心眼裏恐懼,再次被餘仲夜丢棄。

也打從心眼裏厭倦她對這一切的敏感還有控制不住的情緒。

關于許慕七所說的‘怎麽能讓你高興’。

許葵最後都沒說,在外面冷靜了會,牽着許慕七進去。

循着向南天助理的指示去往頂樓的病房。

助理說野貓知道餘仲夜來了,從加護病房出來了。

許葵頓足:“出不出來不該是醫生定嗎?”

“嗨,這家醫院是我們夫人的,她想什麽時候出來就什麽時候出來。”

“意思是她是想見餘仲夜,所以縮在裏面不出來?”

助理微頓,覺得她說得不對,卻又說不出哪不對,最後附和了兩句,指着最東邊匆匆走了。

許葵朝前走了幾步,牽着許慕七在門口頓足。

餘仲夜在病床邊坐着,野貓在病床上躺着,揪着餘仲夜的袖子小聲在說點什麽,表情帶了點委屈。

許慕七松開了許葵的手,小跑進病房,脆生生的喊:“幹媽!”

野貓眼睛微亮:“七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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