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貓睨了眼她和許慕七相處的距離,皺皺眉叫來傭人帶許慕七去四樓看電影,接着拉許葵在床邊坐下,“你和七七……”
之前許慕七在京都住了兩個月。
野貓最直觀的感覺是沉默。
三歲孩子沒三歲孩子的天真和快樂。
這會看還是沉默,但比從前好多了。
可是和許葵之間的相處模式和正常的母子對比,還是少了點親呢。
許葵:“怎麽了?”
野貓沒說,笑嘻嘻的說起孩子好煩但是也好可愛。
看許葵一臉茫然不說了,換了個話題,說起向南天的小媽,同一個屋檐下,處着膈應。
許葵想了想:“處着不舒服這件事你告訴向南天了嗎?”
許葵總結下來的經驗是有話要說,不說最後難為的全是自己。
“說了啊,他讓我搬回去,可怎麽搬回去,他小媽把他老子都搬出來了,說向家這麽多年月子都是自己家伺候的,啰啰嗦嗦的,沒完沒了,而且向南天緊急任務回了部隊,三五天才能打一次電話,天高皇帝遠的,我不想好不容易打個電話,還淨說些這種沒用的事。”
許葵沒說什麽,樓下管家來報,說餘仲夜來接人了。
野貓吐槽:“我能把人給他丢了還是怎麽着。”
說着沖許葵擠眉弄眼的笑:“好恩愛哦,嫂子。”
許葵突然有些不好意思,除了被喊嫂子,還對野貓之前的無理由嫉妒,感覺自己很小肚雞腸。
叫了許慕七下來上車。
餘仲夜開車帶她們回酒店。
許葵路上問起野貓小媽的事。
那女的叫徐夢媛,家裏沒落魄前也算是京圈的名媛,在向南天和野貓的婚姻裏蹦跶了很久。
野貓的腰傷算是從她那來的。
後來家裏落魄便消失了,再出現,成了向家的續弦。
許葵有些疑惑:“我記得向家好像都是上面的。”
上面的人怎麽可能續弦個年紀這麽小的,對仕途會沒影響嗎?
“退了,去年青城研究院的事出來後退的。”
“哪樁事啊。”許葵好奇。
“餘老四……”餘仲夜微頓,默默的看了她一眼,接着說:“去年我打餘老四,老爺子要弄斷我的腿,向南天那邊聯合青城研究院一起朝餘家施壓,老爺子聯系向家老爺子,野貓惱了,親手讓他公公辦了內退。”
許葵長長的哦了一聲,沒說什麽。
晚上洗了澡擠餘仲夜懷裏睡覺。
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睜眼,隐約感覺餘仲夜似乎一直在盯着她,不知道想什麽。
許葵前幾天缺覺太多,昨晚又沒睡好,接着睡了。
隔天坐車又去了趟野貓家,順便見到了徐夢媛。
長相不俗,語氣溫和,看着很賢良淑德,但因為野貓的事,許葵對她有點不喜歡。
臨走前,野貓微微彎腰,面漏痛苦。
許葵凝眉:“怎麽了?”
“刀疤,又流膿了,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野貓說着扁嘴有點想哭了。
許葵掃了眼旁邊的湯碗。
拎過來攪巴了下,接着擰了眉。
晚上回家悶悶不樂的找餘仲夜要手機。
“幹什麽?”
“我想給向南天打個電話。”
“你和他打什麽電話。”
許葵有些不好意思說,最後還是悶悶的說了:“徐夢媛給野貓喝的是海鮮湯,剖腹産不能喝,傷口會發炎。”
餘仲夜愣了下。
許葵催促:“你快打啊。”
打了,但是關機,向南天不在京都。
餘仲夜:“等等吧,等他回電話。”
“沒別的方法可以聯系了嗎?”許葵說:“聯系不上的話你先和野貓說一聲,不要讓她再喝湯了。”
餘仲夜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不是煩她嗎?”
許葵斂眉:“對啊,是煩她啊。”
“煩她這麽起勁幹什麽?”
許葵抿唇:“我也沒多起勁,我這人不招人喜歡,也不會交朋友,我也不敢朝她身邊湊,距離太近了很別扭。”
餘仲夜愣了下,伸手。
許葵彎起眉眼擠進了餘仲夜懷裏。
餘仲夜低聲哄:“誰說你不招人喜歡?”
你說的。
許葵憋了憋沒說,笑笑打岔:“我說着玩的。”
餘仲夜:“你招人喜歡。”
許葵:“行了吧,我大學那會就接受這個事實了,無所謂。”
許葵對自己還算有清楚的認知,很不招人喜歡,出國前被霸陵,在國外也沒交到什麽像樣的朋友,在問天也是。
許葵也不是特別在乎。
卻沒發現,餘仲夜狠狠的皺了眉。
餘仲夜晚上給給向姝打電話問許葵大學時代的事。
向姝迷迷糊糊的:“許葵嗎?”
“恩。”
“當年她放棄了最後一輪穩贏的團體奧數比賽,被同學霸陵了來着,整個學校都知道。”
餘仲夜挂了電話回去摟着許葵接着睡覺。
許葵隔天被餘仲夜拽着去了野貓家。
“你昨天不是說不參與嗎?”
那是因為許葵不想他和野貓過多的接觸,向南天兄弟姐妹衆多,參與了就是牽一發而動全身。
而且野貓沒那麽沒用,身體不對勁,兩三天就會覺察出來。
但這會不行。
野貓嘴巴很碎,且很甜,她比他更适合給許葵砸甜言蜜語,做她的好朋友。
餘仲夜讓許葵上去和野貓說。
許葵凝眉:“算了,要不你去吧。”
“現在又不在乎我倆見面了?”
許葵搖頭:“不在乎了。”
雖然只來了兩天,但是人家心裏只有個向南天,餘仲夜又不怎麽見她,關于她被算計了的事更不在乎,昨晚連打電話說一聲都懶得說。
許葵就這麽神奇的有點無所謂了。
餘仲夜哭笑不得:“去。”
許葵哦了一聲,腿着去了,到樓上把海鮮湯的事說了。
野貓嘴裏的茶差點吐出來,深思片刻後噗嗤一聲笑了:“孩他幹媽,幫個忙。”
許葵空着手上去,下來的時候背了個雙肩包,走路慢吞吞的。
餘仲夜按下車窗:“走快點。”
許葵還是慢吞吞的。
餘仲夜以為她生氣了,托腮杵着下巴懶洋洋的喊:“乖寶寶,小乖乖,小葵花,走快點,我想你了。”
許葵臉紅透了,腳步卻依舊不快。
餘仲夜不耐煩了,開車門下車。
這會熱的不得了。
從大門到車這幾十米,許葵臉都曬出汗了。
走近後,許葵小聲說:“孩子。”
“什麽?”
“野貓的孩子在我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