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柔嘉顧從鼻孔裏哼了一聲,不屑的說道:“我可是那種受到過正義教育的堅定的正義主義者,就一個LV包包,我怎麽可能出賣我的好朋友?”
顧明瀾也哼了一聲,很不悅的說道:“是如果再多個LV包包,你就忘記我是好朋友了吧?”
“嘿嘿,那是必須的呀。話說,顧明瀾,你值多少錢,我可是清楚得很呢。”
“沈柔嘉!”顧明瀾在電話的這邊大吼了一聲。沈柔嘉還真是敢承認。居然坦白到這種程度。
沈柔嘉在視頻裏吐了吐舌頭。接着說道:“可不止這個男人來讨好我了,還有另一個呢。”
“誰?”顧明瀾脫口而出。
不過,沈柔嘉沒有說出來,她就可以猜到是誰了。韓文放,居然也會找顧明瀾嗎?
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有樣的感覺。這兩個男人,本來在顧明瀾的心裏,應該把她全都給忘記了才對。可他們竟然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就想起了她。
顧明瀾應該感到高興與慶幸才對的。不是嗎?畢竟朋友不多。是吧,這兩個男人,都應該用朋友來稱呼才對。
“不要告訴他們。我不想再糾纏這種事情了。沈柔嘉,如果是為我好,就永遠不要告訴他們我的去向。你明白的,感情上的折磨,最讓人難受。”
沈柔嘉默默的點頭。她怎麽不明白呢?兩個男人,蕭卓與韓文放,他們現在都算不上是單身,各種關系糾纏在一塊兒,對于顧明瀾來說,再陷入這種旋渦,只能是痛苦。
挂了電話,顧明瀾陷入了沉思。來深柳這麽久,她都沒有聯系過媽媽。現在,挂了電話,她突然想起向美香這個女人來了。
不知道這個女人現在怎麽樣了?
這個女人怎麽樣。沒有多少個人知道。要說誰知道的話,那只能是董貞貞。
此刻,董貞貞正在一個長滿了滿臉絡腮胡子的男子面前,遞過一個厚厚的信封。
“我們的合約也該結束了。這是你應該得的。”
“董小姐,這一次,辦得如此出色,難道你不應該給點獎金我們麽?”
“你要是不願意要的話,那我就收回來啦。”
董貞貞早就不料到這個絡腮胡子男人,很可能會說這種話。
“別,咱們合作愉快。只是,那個女人說要告我呢。”
“告你?她自己鑽進圈套裏去,拿什麽去告你?”
“她說……算了。我們到此為止吧。”
絡腮胡子在董貞貞的臉上掃視了三秒鐘。本來,他想着這個女人要是願意多給一點錢的話,後面的事兒,他也就作罷了。
偏偏這個姓董的女人,總是用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很不屑的看着他。好,總有這個女人再次找他的時候。
董貞貞看着絡腮胡子離開,下一刻,她拿起了手機,給蕭卓打了個電話。
“蕭卓,今晚上,我們去看場電影怎麽樣?”
“董貞貞?”
董貞貞可是好幾天不曾聯系蕭卓了。蕭卓也忙得像個陀螺。
“如果你願意跟我看電影的話,你要找的顧母,我可以……”
“顧伯母?她現在在哪裏?”
果然,一聽說有關顧明瀾的事情,蕭卓的語氣就變得着急起來了。
“你陪我看了電影,我會告訴你的。”
董貞貞沒有辦法,要想蕭卓答應與她在公衆場合出現,就只能用這種辦法了。
蕭卓最終當然答應了董貞貞。看了電影之後的第二天中午,蕭卓終于得到了董貞貞的信息。
信息裏告訴蕭卓說,顧母正在家裏呢。
蕭卓直接去了顧母家裏。看見蕭卓,顧母的眼淚簌簌的往下掉。
“蕭總,你一定知道顧明瀾這死丫頭去了哪裏的。你可得告訴我啊。我……我真的沒有去賭博,我……我只是做生意,被……被騙了。”
“告訴你明瀾去哪裏?顧伯母,你知道嗎?明瀾早就離開這座城市了。現在,只有一個人知道她的下落。”
“沈柔嘉?”
“對,但沈柔嘉是不會告訴你的。顧伯母,你究竟被誰騙了?”
只有讓顧明瀾相信,顧母并不是因為賭博讓她債臺高築,顧明瀾才很有可能重新回到這座城市。
“都是那些天殺的。他們那些騙子,在一間飯店,給我看了一堆玉石,說是他們偷出來的,全都是A貨,可不敢賣出去。問我有沒有辦法,他們只要一點路費出國就好。”
“後來呢?”
“第一次,我幫了他們。拿了一點玉石的貨之後,誰知道,很快就以拿貨的百倍利潤賣出去了。那些人還說,要是有這種這麽好的玉石,叫我多給他們。他們願意用同樣的價錢收購。我看着利潤空間這麽大,就借了高利貸,把那些騙子手中的玉石全都買了過來,可後來呢?那個買玉石的人就再也沒有來過。”
“于是,最後,你就不得不把顧明瀾的店鋪都壓出去了?”
“我還能怎麽樣?那些高利貸的說了,要是我不給他們錢,他們就殺了顧明瀾的,當然還有我。只有……我和顧明瀾才能生存。”
果然是“貪”字寫成“貧”。顧母是被騙了。
“那些騙子呢?你後來還見過嗎?”
“怎麽可能還見?把錢給了他們,拿了一堆死石頭回來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他們了。”
“這些事情,還有誰知道?”
“我對別人都沒說。我知道,說出來,顧明瀾這死丫頭也不會相信的。明瀾一定傷心透了,算了,我就自生自滅好了。明瀾她這麽多年,為我……唉,別說了,我也知道錯了,生活還得繼續。”
顧母好像第一次說了些還算是人話的話。要是過去,她就是當着蕭卓的面,也會左一個死丫頭,右一個死丫頭的說的。
被生活狠狠的掌掴了幾個巴掌之後,顧母終于明白了那麽一點點。
蕭卓沉思着點了點頭。最終,他對顧母說道:“相信明瀾知道你是被騙的話,回回心轉意的。不妨去找找沈柔嘉,如果你不敢去的話,我可以陪你去。”
蕭卓其實還是很滿意顧母的回答的。畢竟,顧明瀾對生活的那種絕望心情,會因為顧母的這些話,得到一定的緩解的。
蕭卓從顧母家出來,不死心的給顧明瀾原來的手機再撥打了一次電話。當然沒有什麽改變,還是原來是那句冰冷的話。
“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已停機。”
這麽多天沒看見顧明瀾,也沒有聽到她的消息。哦,更重要的是,不知道顧明瀾究竟在哪裏。
一個曾經那麽熟悉的人,一下子全都失去了蹤跡,這怎麽不讓蕭卓心裏難受呢。
蕭卓獨自一個人把車停在路邊,拖着沉重的腳步在大街上無聲的漫步。與其說是漫步,不如說是在這裏尋找他曾經與顧明瀾在一塊兒的蛛絲馬跡。
這條大街,蕭卓曾經與顧明瀾走過好多次。顧明瀾知道這條大街上哪一個小吃攤的東西好吃。她還知道,在這條大街的不遠處,有個才剛剛畢業的高中生,每天抱着一個吉他,在路邊賣唱。
那個男孩子年齡不大,可唱出來的歌,總能把人帶入一種無法言說的感情世界。
蕭卓忍不住向着那個唱歌的男孩子所在地方走去。一般的人,唱歌都在地下通道,這個男孩子呢?他卻專門選在比較僻靜的地方。
用他的話來說,那就是來找我聽歌的人,就是那種真正想要聽歌的。他們想要從他的歌聲中,感受曾經的生活與經歷。這種感覺,只有在僻靜的地方,靜靜的聽,才能感受到。
所以,他即便不是在人潮洶湧的地鐵口,也有不少的聽衆。
蕭卓去到那裏的時候,那個男孩子正在唱着那首叫《愛到不能愛》。
……真的希望你能夠回頭,直到你背影消失在街口
……
太多的事情是無奈……
這首歌中的每一句歌詞,好像都在訴說着蕭卓的心事。顧明瀾,是那種愛到不能愛的感覺吧?所以才選擇悄無聲息的離開。
蕭卓,他其實挺窩囊的。不能讓自己愛的女人愛上自己,不管不顧的與他在一塊兒。
他給顧明瀾的是一份多麽沉重的愛啊。他現在做什麽,對于顧明瀾來說,有沒有意義啊?
蕭卓居然開始思考這個從來不曾思考過的問題。聽了不知道多少首歌,直到那個唱歌的男孩子停下來,開口問蕭卓道:
“帥哥,你怎麽啦?”
“哦,你歌唱得不錯。”
“我歌唱得不錯?嘿嘿,謝謝。我看你好像并不是來聽歌的啊?”
“聽歌,也在想一段曾經的回憶。”
那男孩子點點頭。來這裏聽歌的人,是有那麽一些被他的聲音感動的。但更多的是,想從一段音樂中,找到一些曾經的影子吧。
“和你女朋友來聽過我的歌?”
那男孩子不知道是猜的,還是在這裏唱歌,見多了像蕭卓這樣的男人,居然有一眼洞穿蕭卓的能力。
“沒有女朋友。”
“曾經的女朋友。”
“算了,你沒必要知道那麽多。記住,你的歌唱得不錯。”
蕭卓說完,從口袋裏掏出錢包,掏出了一張啊紅票子,放到了男孩子面前的那個放吉他的袋子裏。
“話說,現在給你們唱歌的打賞,也可以微信支付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