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喜歡考試了 — 第 11 章

“佳妮,我好想你。”

“佳妮,你看,我有錢了。”

“佳妮,七年了,你回來,我不怪你……”

陸澤良迷蒙着雙眼,像是看不到雲佳墨此刻表情的變化,唇瓣還在一張一合的動着,只是他的話剛說到一半。

“陸澤良!你給我閉嘴。”

陸澤良嘴裏的話被雲佳墨吼的微頓了頓。

繼而又像個小孩子一樣,咧開嘴笑了。

“佳妮,真的是你啊,那晚……”

“我叫你閉嘴,別再說啦!”雲佳墨暴躁到直接截斷了他後面還沒說出口的話。

然而與之相反的是,雲佳墨越是生氣暴躁,陸澤良越是高興,活脫脫像個神經病。

不過酒吧門口“神經病”多了去了,路人們早已是見怪不怪了。

“給我上車。”

雲佳墨搶過他手裏的鑰匙,打開後車門,連拖帶拽的把毫無形象的陸澤良塞進了車裏。

“啊!”

車門還沒帶上,陸澤良一個用力把雲佳墨往懷裏一帶。

女孩身上獨有的清香,不斷往他鼻息裏鑽,撩撥着他的心智。

陸澤良是醉了,雲佳墨還是清醒的,若這不是在大馬路上,她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把他撲到了。

畢竟是喝醉的人,雲佳墨兩下就把他控制住了,抽出了他的皮帶。

姿勢極其不雅的坐在他腰上。

“陸澤良,誰叫你喝醉的,還敢一個人喝酒,你知不知道,就你這小白臉的樣子,很容易被富婆包養的。”

雲佳墨一邊說還一邊把他雙手反剪在背後,拿皮帶捆緊,為了防止他嘴裏再叨念雲佳妮,影響自個兒開車,雲佳墨索性把領帶也跟他取了,揉成一坨塞到嘴裏。

活脫脫一個綁架犯。

呼,終于安靜了。

雲佳墨一路駕車到了錦繡園,門衛認識車牌,沒有多問,直接就放行了。

雲佳墨僅去過一次他的家,便對路線早已爛熟于心。

車輛停穩,狹小的車廂裏,充滿着濃濃的酒氣。

“阿澤,你知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借着雲佳妮的樣子,要着你的愛。”

雲佳墨的手無力的搭在方向盤上,充耳不聞身後那人嘴裏嗚咽聲,塞着領帶她都能聽出來他嘴裏叫的是什麽。

一如十七歲那晚。

雲佳墨因為屢次缺考棄考,成績一落千丈,原本那些老師見到她都是贊不絕口,可現在,一提到雲佳墨三個字,都是嘆一口氣,然後搖搖頭,擺擺手。

不過她也不在意,反正沒人管她。

市高的學習制度相較而言就“殘酷”了,沒有誰是可以固定在一個班級的,除非學習一直很好,高一期末考後,雲佳妮和陸澤良都順利的保留在了A班。

而有些人卻因為考試失誤,不得不被劃到B班C班甚至F班。

大家都是相處一年的同學,裏面不乏感情深厚的,所以出成績那晚一個班都約好了要聚一聚。

起初,班主任還有老師都在,大家都規規矩矩的讨論讨論學習,談談對未來偉大的志向。

後來只剩下幾個男生了,其中一個比較皮的,豪氣的叫了幾箱啤酒。

那也是乖乖學生陸澤良第一次喝的爛醉如泥。

那天雲佳墨按照約定,去了市裏找雲佳妮拿“兼職費”。

雲佳妮這人脾氣比較怪,若是錯過她說給錢的時間,有可能下次就拿不到了,因為雲佳墨吃過虧,所以那天,她從早上一直等到了晚上。

看着天越來越黑了,雲佳妮還沒有到約定好的地方,雲佳墨不放心,便拿出“作案工具”給撥了過去。

電話一直到最後一聲才被接起。

“喂,佳妮,你在哪兒?”

“哦,等下。”

等了小半分鐘,對面都沒再說話,而是傳來了一陣鬧哄哄的聲音。

聲音過後,傳來一個戲谑的男聲。

“雲佳妮,陸澤良是你男朋友,要不我給你們去開個房。”

“別鬧,誰要跟他開房啊!窮逼一個。”

電話裏,雲佳妮的聲音充滿了不屑。

“那要不我們去?”

雲佳墨愣愣的捏着手機,諾基亞性能就是好,對面的聲音,她聽得清清楚楚。

至于雲佳妮有沒有和那人去,她不知道,只是後面的話聽得不太真切,不過有一句,她是聽得清清楚楚。

依舊那是哪個戲谑的男聲。

“把他丢在夜色門口就是了,說不定還能被那個富婆看上包個小白臉。”

“哈哈哈哈……”

夜色,聽他們的語氣應該是一個酒吧或者KTV的名字。

雲佳墨滿腦子都是陸澤良要被富婆包養了,要是他被富婆包養了,那富婆說不定就不準他去上課,那麽是不是以後都見不到了他了。

一想到可能見不到她,雲佳墨心裏就難受,難受的一抽一抽的。

那晚,她一個人僅憑着夜色兩個字,到處尋找着陸澤良。

盛夏的天氣說變就變,不一會兒,便天雷作響。

雲佳墨被淋了個落湯雞,不過她也不氣餒,反倒是有點兒高興,都下這麽大的雨了,那些富婆肯定不會出門了,不出門,也就看不到陸澤良了。

功夫不負有心,雲佳墨一路問到後海的酒吧一條街,最後在一個垃圾桶旁發現了攤在那裏的陸澤良。

雲佳墨松了一口氣,還好沒被富婆看上。

十七歲的陸澤良身高已經接近175了,倒在雲佳墨155的小身板上,直接把她壓趴了。

雲佳墨扶着他,艱難的走了一小步。

“啊!嘶~”

垃圾桶邊也不知道是那個滾犢子的,居然丢些玻璃碎片。

雲佳墨護着陸澤良,手臂被玻璃劃開了一道十厘米長的口子。

“佳妮?”

雨水沖刷着傷口,雲佳墨忍着痛,把陸澤良拉到了路邊。

“佳妮~”

虛弱又好聽的聲音如鈍刀刺破她的耳膜。

“陸澤良,給我閉嘴!”

“佳妮,佳妮~”

這麽大的雷雨聲都蓋不過他嘴裏那兩個字,雲佳墨氣的整個人都在顫抖。

“陸澤良,我叫你閉嘴,閉嘴,閉嘴,你聽到沒有。”

“佳~”

“閉嘴!!!轟隆!”

不知道雷聲太大,還是雲佳墨吼的太過去撕心裂肺,陸澤良還真的就閉嘴了。

“佳妮,我是不是很乖~”

乖個毛~

雲佳墨真的是吐血都心都有了。

“陸澤良,我警告你,你要是再叫一聲佳妮,信不信我就不管你了。”等你被富婆包養。

兩人在垃圾桶旁拉扯了大半天,終于有一個好心的出租車司機載了兩人。

雲佳墨摸着包裏可憐巴巴的一百塊錢。

“随便去附近的一個旅館吧。”

司機看着雲佳墨也是一個乖乖學生,嘆了口氣,活像在勸阻一個失足少女。

“同學,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在廉價的小旅館失了身,卻要別人用上萬一平米的房子來娶。”

雲佳墨聽得雲裏霧裏。

“司機先生,您想多了,他只是我……”

雲佳墨突然禁了聲,同學、朋友?

反正也不認識,雲佳墨索性懶得解釋,望着窗外不說話了。

雲佳墨把陸澤良弄到床上的時候,她倒是真的想發生點兒什麽,可是陸澤良已經睡死了。

雲佳墨為他攆好被子。

剛想離開,手腕卻被他扣住。

“這麽不想我走啊,你知道我是誰嗎?”

也不知道他到底聽沒有聽到,雲佳墨只是聽到他支支吾吾的嗯了一聲。

“阿澤。”

雲佳墨以前撿了一只土狗,因為特別喜歡所以給它取名叫阿花。

然後她覺得帶“阿”字的,都特別親昵。

“阿澤,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麽喜歡星星?”

“你知道哪裏的星星最好看嗎?不是天上的,是小池鎮的,小時候啊,我們班上所有女生都有發夾,就我沒有,後來我們巷子裏,有個老手藝人,給我做了一個星星發夾,很漂亮的……”

那晚雲佳墨對着他自言自語了大半晚上,給他說了她小時候,給他說了她喜歡的,讨厭的,好多好多。

陸澤良,但凡他現在腦子裏有點兒關于她的記憶,現在雲佳墨也不至于借着雲佳妮的身份接近她。

“阿澤,明明都穿的一樣,為什麽你從來不會記得每次坐在你旁邊考試我呢?”

雲佳墨從他荷包裏摸出手機,0911,雲佳妮的生日。

“喂,徐阿姨嗎?……”

管家接到電話,慌忙趕出來,和雲佳墨一起攙扶着進了房間。

一如那晚,雲佳墨給他攆好被子,只不過這次他沒有拉住她的手。

“徐阿姨,他從來都不住主卧的嗎?”

從那一天她把他灌醉睡了以後,就發現了這個問題。

徐阿姨端着一碗醒酒湯,遞到雲佳墨手裏,回答到。

“是的,陸先生從來沒進去過,我也沒有,或許還沒裝修吧。”

“哦。”

雲佳墨略表疑惑的看了一眼緊閉了房門,端着醒酒湯進了次卧。

現在的陸澤良早已不是年少時的他了,即便是喝了酒,睡得也不是很沉。

走到床邊,雲佳墨掏出手機,點開錄音鍵,有些事情,做都做了,那不如就更徹底一點吧。

“陸澤良,我是雲佳妮,把我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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