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後備箱連續颠簸了兩三個小時,雲佳墨身體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酸痛感。
“阿澤,阿澤……陸澤良,混球!”
雲佳墨抿了抿幹涸的嘴唇,喉嚨幹的又癢又痛,這兩天強繃着精神因為頭暈而徹底斷了,她嗚咽着發不出聲,那個混球現在是不是正和雲佳妮卿卿我我,戲水鴛鴦。
“這死丫頭,不會被悶死了吧?”
“哪兒那麽脆,又不是千金大小姐,把她扯出來先透透氣,再去弄盆水來!”
“媽的,仙人板板,事兒多。”
……
雲佳墨只能模模糊糊的聽到幾個男人的對話,忽然,她被暴力的扯到地上,一盆涼水當頭澆下,冰涼的水惹的她渾身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水順着臉頰流了些在嘴裏,雲佳墨終于有了些力氣。
“這是哪兒,你們要幹什麽?”
雲佳墨問完又覺得自己傻,這樣的問題,就比如別人正在吃飯,你問一句“在吃飯嗎?”這樣的白癡,
兩個人自然沒有理她,見她還有力氣說話,兩人便分了煙,倚在車子邊兒,吞雲吐霧。
面包車停在一條鄉村道路上,原來不是目的地。
手上被布條綁着,根本動彈不得,鄉路過于偏遠,敢這麽明目張膽的把她丢在路上,多半也不會有行人從旁邊經過吧。
“再給我根兒煙,困死了,奶奶的,居然還有兩個小時。”
說話的人,取下嘴裏才抽到一半的煙,也難得滅,直接往一彈,然後又重新點了一根。
忽明忽暗的煙頭正好落在了雲佳墨的旁邊,她不确定那絲煙火能否燒斷布條,但有幾乎,就不能放棄。
“嘶~”
因為完全背着,看不到煙頭的位置,好幾次都燙到了手背,疼的她龇牙咧嘴,卻不敢發出聲音。
終于斷了,她慶幸之前他們把麻繩換成了布條,否則肯定燒不斷的。
那兩人還在抽煙,絲毫沒有察覺到後面發生的事情,前前後後丢了好幾根長長短短的煙頭過來。
雲佳墨兩三下扯開了腳上的布條。
她現在不敢跑,若是跑,以她現在虛弱的身體,是不可能跑過兩個男人的。
她看着煙頭和布條,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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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沒有聞到什麽味道?”
“什麽味?”
“不好,着火了。”
等兩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後備箱已經被雲佳墨點燃了。
“哥,那死丫頭跑了,我去追!”
被叫哥那個人看着車子的火勢越來越大,整張臉都氣來抽搐了:“奶奶的,追毛啊追,還不趕快想辦法滅火,車裏的貨可比那死丫頭值錢多了!”
“丫頭,你醒啦?還記得我嗎?”
雲佳墨聽見聲音睜開眼睛的時候,正好看見唐彩雲憂心忡忡的望着自己。
她掙紮了幾下,發現手上挂着鹽水,幻覺嗎?怎麽會看到唐阿姨了。
唐彩雲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懸着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來了。
“沒發燒了就好,大夫說醒了沒發燒,基本就沒什麽問題了,來起來,先喝點兒粥。”
雲佳墨木讷着還沒反應過來,任由她把自己扶起來,唐彩雲很小心的避開傷口,然後扶着她的背,給她墊了個枕頭。
“丫頭,也是緣分,今天我正好和幾個朋友去鄉下果園采點兒果子,沒想到你居然暈倒在了田裏,也虧得田裏水淺,要是倒在什麽河啊,江啊,那準沒命了。”
經她那麽一說,雲佳墨才想起,當時只顧着往偏遠的地方跑,卻沒有注意腳下的路,結果滑倒在了田裏。
雲佳墨确定不是幻覺,她是真的得救了,還是被混球的媽媽給救的,她喝了口粥:“唐阿姨,謝謝你,粥真好喝。”
“謝什麽謝啊,好喝我再去給你裝一碗,哎,可憐的丫頭。”
————
在唐彩雲家住了近一個星期,雲佳墨總算恢複到了往日活蹦亂跳的樣子。
只不過性子卻安靜了許多。
唐家住的還是以前的老院子,應該是有對家鄉有濃厚的感情,所以唐彩雲才不願意和陸澤良去城裏住,而是寧願一個人呆在老家,守着一方土地。
院子的牆外長滿了爬山虎,現在已經入秋了,爬山虎已經生機勃勃的附在圍牆上。
雲佳墨摸着斑駁老舊的青磚瓦,忽然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原來這就是他小時候住的地方啊!
“丫頭,你在這兒啊,過來我給你說件事。”
唐彩雲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後,對着她招了招手。
“唐阿姨,怎麽呢?”
唐彩雲把雲佳墨帶到自己的卧室,打開衣櫃:“是這樣的,明天我那個不孝子要回來,說什麽帶一個重要人,嘿嘿,所以啊,我想讓你幫我選選穿那件衣服好看,你們年輕人的眼光,肯定比我一個老年人好嘛。”
“嗯?哦。”雲佳墨望着琳琅滿目的衣櫃點點頭,重要的人啊!會是雲佳妮嗎?應該是吧。
雲佳墨最後選了一件黑色加紅色深沉的套裝,唐彩雲本身氣質就好,穿上去以後只要不笑,就顯得高冷深沉,就是見不得雲佳妮好,最好唐阿姨這個氣質,把她吓跑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