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妾虐渣寶典 — 第 22 章 無端消失的青玉閣

“挽雲姨娘,你這……”趙大家的剛一張口,就被挽雲給瞪了回去,讪讪地閉了嘴。

“挽雲姨娘真有本事,想要拿捏一個人的短處,這是輕而易舉啊。”花千樹冷嘲熱諷道。

“你休要血口噴人!”挽雲急吼吼地嚷。

花千樹悠悠地嘆一口氣,扭臉将手裏的金镯子就交還給了嚴婆子:“如今這幅手镯可是完璧歸趙,核桃這個丫頭的罪名我也替她洗清了,其餘的事情如何發落,就全憑嚴嬷嬷處置了。至于那十兩銀子,我想,嚴嬷嬷向來賞罰分明,也一定會盡快歸還的,是嗎?”

嚴婆子早就将那十兩銀子分了三兩給庫房管事,其他的塞了自己腰包。

如今水落石出,不歸還銀子的确說不過去,但是讓她吃進去的東西吐出來,更是難受。

她冷冷地瞥向挽雲:“挽雲姨娘貪財,隐而不報,使得我與花姨娘起了誤會,按照府裏規矩,您是認打還是認罰?”

嚴婆子張口閉口就是府裏規矩,花千樹極是好奇,這王府裏的規矩究竟是個怎樣的條文,好像事無巨細,全都有法可依啊。

挽雲一張臉蒼白,但是也聰敏地不做辯解,免得抖落出來更難堪:“認打如何,認罰如何?”

嚴婆子輕哼:“認打,就是回禀老太妃,讓執事嬷嬷打一頓戒尺小懲大誡就算完了;認罰,就是罰半月月例。”

挽雲身子不由就是一個栽歪。

換成是誰,那也是要甘願認罰,畢竟銀子不重要,手底下細着點也就過了,認打是件多丢人的事情,以後在府裏就沒臉了,更何況還要回禀老太妃知道。

花千樹有理由認為,嚴婆子是在危言聳聽,逼迫挽雲掏銀子,好肥了她的腰包。

挽雲一咬牙,愁眉苦臉地道:“我,我認罰。”

少了這半月月例,還不知道如何向着那吸血鬼一家交代。

她暗自惱恨,情不自禁就紅了眼圈。

後來嚴婆子差人将那十兩銀子送還回來的時候,核桃接在手裏,還嘀咕了一句:“看着挽雲姨娘有時候也蠻可憐的。”

花千樹也深深地嘆一口氣:“這就是我所說的,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的處境艱難不能成為她做壞事的借口。”

府裏的裁縫并沒有因為此事換人,還是趙大家的。

她這些年裏孝敬嚴婆子不少銀兩,一點小過錯,嚴婆子自然想辦法替她兜着。

幾日後,她先将做好的衣裳送過來,給院子裏幾位姨娘試過,并且親自到花千樹院子裏來請了罪。

衣服做得很用心,針腳特別仔細,那一兩銀子也悄悄地退了回來,還另外給花千樹繡了好幾個帕子,好幾雙羅襪。

花千樹雖然心底裏不太喜歡這個趙大嬸,但是見她這樣讨好自己,也不想斤斤計較,将那一兩銀子又賞了她。

趙大家的千恩萬謝,這才道出那日的實情來。

她說她那日裏去挽雲院子裏讓挽雲挑花樣,挽雲最初不在,丫鬟讓她一個人坐在房間裏等着。

她四處掃望的時候,冷不丁見到桌子下面落了一根銀簪子。她一時糊塗,起了貪財的心思,就彎腰撿起來,塞進了衣袖裏。

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挽雲好巧不巧地就撩簾走了進啦,抓個正着,說她手腳不幹淨,要回禀嚴婆子知道。

她當時明明知道是中了圈套,但也只能吃這個啞巴虧,向着挽雲苦苦央求。

再後來,挽雲就将那副金手镯摸出來,求她幫忙典當,事成之後另外給她幾百文的辛苦費。

她活了這大年紀,又是經常在大戶裏出入的,當時就心知肚明,這副手镯來路怕是不幹淨,可是又被人要挾着,沒有辦法,只能應下來。

挽雲還再三叮囑她,讓她千萬閉緊了嘴巴,若是有人打聽來路,就全都推到花千樹的身上來。

核桃當時聽完就覺得義憤填膺,對于挽雲最後一絲可憐也頓時煙消雲散。

此事過了也就過了,花千樹不想再追究那麽多。

只有那條曾經人人喊打的大黃狗,身價竟然高了起來,核桃還給它起了一個華麗大氣的名字,叫“金子”。

好吃好喝地伺候着,金子往花千樹的院子裏跑得更勤,廚房裏的泔水已經不屑一顧。

花千樹偶爾還會帶着它在院子附近轉轉。

在她的印象裏,自己前世被囚禁的青玉閣就在王府的西北方向,那裏有一片澄淨的湖水。

雖然,那個青玉閣是自己心裏的痛楚,一根刺,但是同時,也是她與夜放幾乎所有的過往。

她想看一眼,就遠遠地望一眼那湖,還有翹起的廊角,大紅描金的柱子,以及被自己摩挲過無數遍的雕花窗。

帶着金子,兜兜轉轉地走了許多路,幾乎将整個後院轉了一個遍,竟然都沒有找到記憶中的那一片湖。

水倒是有,曲橋垂柳,猶如明鏡,不過是一汪死水,裏面養着成群的錦鯉,水邊還聳立着假山涼亭,與記憶中的景色大相徑庭。

而且整個後宅并沒有花千樹印象中的那樣大,隔開了霓裳館與下人的院落,再除去老太妃與七皇叔居住的院子,練功房,客房等,也就只剩下了幾處回廊假山,春花爛漫的園子。

就連她曾經居住過不多時日的院落,都沒有了蹤影。

就像是憑空消失,或者說從來都沒有過,也只是出現在了她的記憶裏。

她甚至都有些懷疑,自己刻骨銘心的那三年時光就只是一場光怪陸離的夢,如今不過是從噩夢裏驚醒起來而已。

有些事情從來就沒有發生過。

她迷茫地站在湖邊愣怔了很久,方才帶着滿腹疑惑回了自己院子。

見到核桃,她仍舊是忍不住旁敲側擊地問出口。

“我以前聽說,王府裏有一大片湖,夏日裏荷葉田田,景致特別好,今日去看,如何并沒有荷花?荷葉都沒有一片。”

核桃笑道:“姨娘難道不知道麽?咱們住的地方并非是原本的王府,自然是沒有荷花可以看。”

花千樹訝然地擡頭:“不是?”

“是啊,這裏其實是原本的鎮國侯府,王府在除夕的時候着了一場大火,所有的東西全都付之一炬了。”

“什麽?”花千樹愈加驚訝:“怎麽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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