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做個安靜的精神病人 — 第 28 章 鑽石三號房

陳宗缦整個人都僵在了床上。

一瞬間,似乎全身上下所有的熱度都集中在了被江桁的手掌按住的地方,所有的疼痛似乎都消失不見,只剩下手掌下越來越清晰的心跳。

“咚,咚。”

陳宗缦的手腳不知道該放在哪裏,一抹粉紅色從她的臉側慢慢升騰起,最後布滿她的整張臉頰。

“心跳的這麽快。”江桁惡作劇一般輕輕壓低自己的身子,但并沒有接觸到陳宗缦的身體,只保持着一個若有若無的暧昧的距離。

他的臉上依舊沒什麽表情,好像自己的手并沒有放在一個女人的胸部上一樣,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行為給陳宗缦帶來了多大的震驚。

簡直就像是被十萬伏特劈中了。

陳宗缦冷靜下來以後的第一個想法,是幸虧自己穿了內衣……雖然是運動的,但好歹也是內衣。

“檢查完了嗎?”陳宗缦故作鎮定的開口,沒想到話一出來,就被自己沙啞的嗓音吓了一跳。

江桁眨了眨眼睛:“其實還沒有,我還需要看看你的撞擊程度。”

他一邊說着,一邊移開了壓在陳宗缦胸口的灼熱的大掌。

然後還沒等陳宗缦松口氣,他就麻利的解開了她的上衣扣子!

陳綜漫急忙擡起手緊緊的抓住自己的前襟,驚悚的看着自己眼前的男人,大叫道:“你幹什麽!”

江桁收回手,居高臨下的俯視着陳宗缦:“我說過,要看看你身體的撞擊程度。”

陳宗缦聞言更是拼命的搖頭:“不用了不用了,之前護士長已經檢查過了,前面沒事,沒事。”

他手掌的溫度像一個烙印一樣烙在陳宗缦的左胸,即使是離開了,那溫度還是燙的驚人。

江桁挑挑眉毛:“那後背我看看。”

陳宗缦咬了咬下唇,保持着剛剛緊握衣領的姿勢仰卧在床上,不知道該怎麽辦。

不算明亮的燈光下,手無縛雞之力的“虛弱”少女躺在自己身下,上衣扣子全部散開,即使領口被少女的小拳頭緊緊攥在手心,上衣的下擺還是不免散開,露出少女一截白白嫩嫩的小肚子。

江桁的視線落在陳宗缦裸露在外的皮膚上,稍稍停了幾秒,就繼續向上——散開的上衣到了胸口的位置就斷了,遮住了一片春光。

雖然在寬大的病號服下,但那片美好,江桁剛剛已經“親手”感受到過。

沒想到看起來沒什麽料,握起來形狀……“咳咳”,江桁覺得自己的手心莫名的發燙,略帶尴尬的咳了兩聲。

他坐在床邊,俯下身握着陳宗缦的肩膀,把她緩緩的扶起來坐着。

陳宗缦的腦袋被江桁強硬的壓在他的肩膀上,而江桁的雙手則是從她的手臂外面環過,兩個人就像是在親密的擁抱。

陳宗缦歪過頭,只能看見江桁的耳朵和短短的黑發。

正當她納悶的時候,江桁放在她後背的手捏住她的衣領,慢慢的下拉。

照顧到陳宗缦的前胸也收到了撞擊不便趴着,江桁這樣做能把陳宗缦走光的概率降到最低,當然,在江桁面前,陳宗缦也沒有什麽光可走的…

寬大的病號服順着陳宗缦的肩膀滑下,掉落在床上。

突如其來的一陣涼意讓陳宗缦細白的皮膚上起了一層小米粒。江桁看在眼裏,下意識的握住了陳宗缦的肩頭,本能的把熱量傳遞給她。但感覺到手下面的肩膀突然顫抖了一下,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現在是握着一個女孩兒赤裸的肩頭。

他動作一頓,然後緩緩松手。

陳宗缦把腦袋埋在江桁的懷裏。

她現在上半身只剩了一件運動內衣,就這麽半裸着,為了不走光,她只能緊緊的貼着面前男人的胸膛,把自己的正面擋得嚴嚴實實。

江桁的身子在陳宗缦靠上來的時候有一瞬間僵硬。

女生的身體很柔軟,起伏的曲線壓在他的胸膛上,即便沒有任何動作,也讓江桁的嘴唇略微有些發幹。

江桁的腦子閃過四個大字。

自讨苦吃。

他苦笑,從口袋裏掏出手電筒,認命的摟過眼前的女孩,定了定神,光束照向女孩光潔的背部。

他還記得,上一次看到她的後背,還是因為她過敏,自己不小心看到的。而現在,後背的過敏症狀已經完全褪去,皮膚的表面很光滑,在光束的照射下,仿佛透明的美玉一般——當然,如果沒有那大片大片的青紫。

看到陳宗缦後背的慘狀,江桁就已經已經能夠想象到,當初踢她一腳的男人是用了多大的力氣,而這個毫無防備小姑娘在摔出去瞬間承受了多麽大的痛苦。

他還沒有意識到自己該做些什麽的時候,修長的手指已經在小姑娘被撞得青紫的背上輕輕的滑動着,像一片輕柔的羽毛,劃過陳宗缦光裸的肌膚,引起一陣戰栗。

這些傷……

江桁的眼神暗了幾分,手底下的動作也重了幾分。

“啊……”懷裏的女孩被突如其來的疼痛刺激的輕輕的叫了一聲。

像小貓爪子,在江桁心上輕輕的撓了一下,不痛,有點癢,卻留下了深深的痕跡。

江桁的顏色在不太明亮燈光下忽明忽暗,他突然展開雙臂,把女孩徹徹底底的摟緊了懷裏。

“叮——”

陳宗缦突然覺得,自己腦子內的某根一直緊繃的弦,斷了。

“江桁,你怎麽了?”陳宗缦的額頭抵在江桁的頸窩,說話的時候溫熱的氣息輕輕的撲在面前人清俊的鎖骨上,江桁身子一僵,手臂又收緊了幾分。

陳宗缦有些不自在的動了動身體,卻換來更加緊繃的束縛。“喂……”陳宗缦故意揚起聲調,安慰道,“是我受傷了,又不是你,怎麽你比我還傷心?”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江桁的聲音從陳宗缦的腦後傳來,像是隔了一層紗,“我作為你的醫生,也算你半個父親,閨女被人揍成這樣,疼在你身,痛在我心。”

魂淡!

陳宗缦撇撇嘴擡起手臂打了江桁的後背一下:“都說了不是被人揍的,舅舅那也是不知道道為什麽犯病了才會這樣的。”

“是是…”江桁贊同的安慰她道,“你不是被人揍了,而是不小心被一個坐輪椅的精神病人踹了一腳而已。”

陳宗缦被溫暖的體溫包圍着,人也變得有些懶懶的不想動:“說實話,我被踹了一腳,還真沒有不高興。”

“真沒看出來,你還是隐藏的M嗎?”江桁的語氣似乎很驚訝。

“胡說什麽!”陳宗缦不滿的又擡手打了江桁一下,江桁的胸膛顫了幾下,似乎是在笑的樣子。

陳宗缦嘆了口氣,語氣有些飄渺:“他怎麽說也是我在這間精神病院裏唯一的親人了。”說着說着,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于是她掙紮着推開江桁,和他面對面坐着,表情嚴肅:“有件事需要你解釋解釋。”

江桁看着她的眼神中帶着笑意。

他順着陳宗缦光滑的脖頸向下看去,那一抹雖然是被束縛在運動胸衣中,卻依舊能看出的淺淺溝壑。

江桁的眼神暗了幾分,手掌也有些發燙。

“你确定……你要這個樣子跟我說話嗎?”他沒有移開視線,而是大方的欣賞着眼前的美景。

陳宗缦順着他的眼光向下看,然後尖叫一聲想要穿上衣服,一伸手臂,後背就是一陣鈍痛,疼的她伸出去的手下意識的縮回來,後背一彎。

江桁嘆了口氣,伸手接過她手中的衣服,披在她肩膀上,替她穿好,再一個扣子一個扣子的系的嚴嚴實實。

做完這一系列動作,江桁覺得自己的額頭都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呼……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陳宗缦一直盯着江桁手指的動作,臉頰紅紅,一直等到所有扣子都系好了,才敢擡頭看着對面的男人。

刻意壓制住自己不斷加速的心跳:“張小紅手裏的那張照片,是不是你給她的?”她扯着話題。

江桁臉色未變:“是。”

“你從哪裏弄來的!”陳宗缦情急之下抓住江桁的手臂,說道,“我記得這張照片一直都在我的錢包裏,出了事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它,你……”

“放松點。”江桁拍拍她的手臂,“你忘了,我給你開過精神報告。”

他把從口袋裏摸出一張照片放在她面前,陳宗缦低頭一看,正是她剛剛在舅舅面前拿出來的那一張!

可是那張照片不是……陳宗缦依稀記得,自己被舅舅一腳踢出去的瞬間,照片也不知道飛到拿去了。

看來是被他撿到了。

“你的貼身物品也是我們研究的一部分,出事之前,你父親把你的一些小東西交給了我,可是還沒等我把它們還給你,就出了那樣的事。”江桁說道。

陳宗缦皺了皺眉:“你的意思是,你那裏還有我很多東西?”

江桁眼帶笑意:“不是很多,不過你的日記倒是有一本。”

陳宗缦大驚失色:“你怎麽能随便看少女的日記!”她不知道江桁看的是哪一本,不過不論是哪一本,裏面記錄的,都是她滿滿的黑歷史……

江桁勾勾唇角:“對不起,你的東西無論是哪一樣,我都仔仔細細的研究過了。”他特別加重了“仔仔細細”三個字。

陳宗缦原地淩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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