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別矯情了好不好!大家都沒打算睡覺呢,在一起聊聊嘛!又不是不認識!”說完,感覺氣氛有些異樣,就又補充道:“就算以前談過戀愛,現在分手了,難不成還當仇人了?”
這話更糟,弄得更尴尬。
可欣沉下俏臉,說:“話不投機半句多,我不想坐在一起難受!如果你真拿我當朋友,就送送我吧!”
她不傻,知道這是郊區別墅,根本打不到出租車。而顏鳴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完全沒有要盡地主之誼送她的意思,她只有拉馮紫英送她。
馮紫英見可欣去意堅決,也就不再挽留,不過此時她就這樣送走可欣,也不太合适,便轉頭對顏鳴說:“送送可欣啦!”
顏鳴坐在那裏連屁股也沒挪一下,懶懶地說:“這麽晚了走什麽?住下呗!”
“哎呀,你怎麽那麽懶!”馮紫英不高興了,叉腰做悍婦狀,命令道:“廢話少說,快去!”
顏邵軒适時地站起身打圓場:“你們休息吧!我得回去了,正好送她!”
馮紫英轉頭望向可欣,看她的意思。
可欣沒有說話,只是徑直往外面走去。
不說話就是同意了!顏邵軒緊跟着追出去。馮紫英想一起跟出去,卻被顏鳴一把拉住。她怒道:“你拽着我幹嘛?我要去送送可欣!”
“我大哥送她呢!你有什麽不放心的!”顏鳴非但不放她,還索性将她攔腰抱起來,在她身上作勢嗅道:“臭丫頭,吃了飯也不去洗澡,臭死了!”
“你幹嘛呢!”
“當然是把你這個臭丫頭洗洗涮涮,弄得美味可口些好增加食欲!”他一邊壞笑着,轉身便向着浴室方向走去。
出了富麗堂皇的別墅,外面冷風凜冽,寒意襲人。
可欣瑟縮了一下,拉緊風衣,慢慢步下臺階。
顏邵軒緊跟着追出來,他很紳士地對她說:“車在那邊!”
可欣微頓腳步,依然沉默着。
“過去吧,我想我們之間應該談談。”顏邵軒始終保持着儒雅謙和的風度,似乎跟那天的冷漠無情判若兩人。
沉默了一會兒,可欣點點頭,轉身慢慢向着顏邵軒停車的方向走去。
她感覺自己似乎在等待什麽,也許只是在等着顏邵軒的一個解釋吧!畢竟相戀一場,分手了,總要有個理由,讓她明白自己錯在哪裏。
上了車,顏邵軒打開暖風和音樂,并沒有急着走,而是跟她如老朋友般聊起來:“最近好嗎?”
可欣擡起頭,清澈的秋瞳有此微的愠惱。惱為何他總是能如此收放自如?在兩人關系崩裂後,在她的感情世界完全颠覆之後,還能若無其事地給她來一句最近好嗎?難道男人都是如此虛僞的動物!
“還行。”可欣無法撲到他的懷裏訴說自己的委屈和痛苦,她從不習慣對男人撒嬌,也不會邀寵,更不會去玩什麽手段策謀。今時今日,她終于明白自己在感情方面是多麽的笨拙愚鈍,甚至她都不如馮紫英!
“你撒謊!”男子毫不猶豫地戳穿了她僞裝的堅強外殼,犀利地說:“你的臉色太蒼白,眼神也黯淡無光,你一點兒都不快樂!”
又是一陣死寂的沉默,可欣擡手摸了摸自己憔悴的臉龐,自嘲地苦笑,幽幽地道:“也許是吧!因為我剛失戀了,心情不好,過些日子應該會恢複的!”
這話讓顏邵軒怔住,他怎麽都想不到她會做出這樣的回答。俊目迷茫,半晌他才喃喃地說:“雲可欣,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女人?”
“我當然是個平凡的女人!只渴望一份平凡的感情,希望一個平凡的男人能給我一個平凡的家!”可欣的聲音很輕很薄,好像煙霧般飄渺而捉摸不定!
“胡說!”顏邵軒突然憤怒起來,他再次扯下了斯文的面具,喘着粗氣梗着脖子質問她:“你為什麽不肯實話實說?為什麽不告訴我你舍不得我?為什麽不說你離開我很痛苦?你為什麽不撲進我的懷裏哭?為什麽不肯懇求我原諒你?”
可欣愕然怔住,對他的話難以理解,半晌才問:“我為什麽要請求你的原諒?我究竟做錯了什麽?”
這句話是她真心想問出來的,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錯在何處。
“你居然問我你做錯了什麽?你真不知道!”顏邵軒俊臉上浮起譏諷的嘲弄,他狠狠地将她扯進懷裏,狠狠地吮上她的唇。
他的唇微涼,口腔裏仍然是她熟悉喜歡的清冽薄荷香,可欣片刻的迷醉着。此時,她真的想緊緊抱住他,奉獻上全部的自己,然後問他,怎麽樣他們才可以恢複往日的親密無間,怎麽樣他才可以原諒她!盡管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
激情的吻一直持續着,直到頭頂傳來暧昧的咳嗽聲,可欣才知道他們竟然充當了現場版的主演。
顏鳴和馮紫英那倆人身穿浴袍,一看就知道剛剛沐浴完畢,正站在二樓的落地窗前免費欣賞呢!
有些羞澀地掙開他,可欣垂下螓首,蒼白的俏臉終于染上了兩朵緋紅的雲霞,恢複了往日的嬌俏明豔。
顏邵軒嘴裏還殘留着她的馨香,有些難舍她的離開,便一手握住她的柔荑,一手把方向盤,用急切的語氣對她說:“我們換個地方!”
一路上,顏邵軒的右手一直沒有松開她,還不時地轉過目光看她,星眸裏滿滿的濃情蜜意。
可欣有種錯覺,好像他們根本沒有争吵過,根本沒有分手過,也沒有冷戰過,而是一直持續熱戀……她這樣想并非臆測,因為他看她的眼神并沒有改變,還是那麽專注熾熱還是那麽溫情迷人。
“可欣,我迫不及待想吻你,怎麽辦?”男子似乎更迫不及待,火辣辣的目光總是不受控制地飄向她,男性的喉節竄動着,難掩欲望的火焰。
“那就停下車吧!”可欣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反客為主,傾倒在他的懷抱裏。
蘭博基尼歪歪斜斜地駛靠路邊停車,他重新将她抱在懷裏,繼續方才被打斷的激吻。
深吻再深吻,他迫切想深入她的最極處。不夠,這些遠遠不夠,一個吻怎麽能緩解他數日的想思之苦?怎麽能緩解他快要窒息的幹渴?
喘着粗氣再次懷裏柔若無骨的女子,在她清眸黯然之前,用沙啞的嗓音說:“寶貝別急,待會兒,我會好好喂飽你!”
可欣想不到顏邵軒會帶她來到他為她買的別墅“欣軒園”,這幢房子她住過幾天,因為顏邵軒從沒有在那裏留宿過,她自己住着無趣,便又搬了回去。
這幢房子落戶在她的名下,她有這裏的鑰匙,應該算是這裏的女主人!自從跟顏邵軒分手後,她就自動将其删除,再也沒有來過。
現在顏邵軒将她帶到這裏來,難道是……
心情雜亂,已經無法思想,她好累,只想依偎在這個男人的懷抱裏,靜靜地睡到天亮。
然而男子的想法跟她截然不同,跟她的疲憊倦怠不同,他是熱情如火的,燃燒着,激亢着,昂揚着。
下了車,他直接抱着她走進別墅裏。
偌大的房子沒有絲毫的生氣,他用遙控器啓動了開關,瞬時,整幢黑漆漆的房子光亮如晝。
裏面很暖和,通風也很好,盡管一直沒有人住,這裏的供暖和通風設施卻一直沒有中斷過。
将她推倒在客廳的地毯上,那樣厚密深沒腳踝的柔軟地毯仿佛天然的大床,躺在上面很舒服。
顏邵軒半壓着可欣,一手飛快地解開自己的外套,扯下領帶。
可欣迷醉在他的激情裏,不過理智并沒有丢,看男子的動作,她很清楚他接下來想做什麽。心裏有過一絲瑟縮,不過并沒有退避,她知道愛情和婚姻裏避免不了一些東西,她必須要學會接受。
但是,在接受之前,她起碼有得到一個确實答案的權利。
“等等!”可欣将手掌攤開擋住他吻向她的唇,見他不悅地蹙眉,便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輕輕地說:“聽說……你快要訂婚了!”
只是道聽途說而已,可欣看他熱情如舊,嚴重懷疑這個消息的可靠性。也許顏邵軒只是在跟她鬧別扭?
不過今晚她必須要聽到他親口澄清這個傳聞,重新給她許諾未來。
顏邵軒最煩她關鍵時刻拿捏他,好像把此事當成了一種交易的籌碼。
就算明她現在迫切想要他的一個承諾,一個回答,一個解釋,但……略略猶豫一會兒,他含糊其辭地道:“那是爸爸為我安排的,我還沒有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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