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青梅:皇上他蓄謀已久 — 第 88 章 下官懷疑這不是疫病,而是毒

第88章 下官懷疑這不是疫病,而是毒

溫州。

歷時七日,城西的棚子總算建起來。

城西這塊空地不小,總的占地面積有兩百多平。

然而染疫百姓太多,流民又一波一波地湧入溫州城,再大的地都不夠用。

李定身側跟着冠岩。

兩人走了一圈下來,臉色都不太好。

四位太醫前日也到了,看到李定,連忙起身。

“李世子。”

李定颔首:“幾位太醫可查出這些百姓染的是什麽疫病?”

幾位太醫對視一眼,都神情凝肅。

其中一位郭太醫道:“下官懷疑這不是疫病,而是毒。”

“毒?”李定眉心緊皺,“什麽毒?”

什麽毒能傳染,讓全城百姓短短幾日都染上?

幾位太醫嘆息着搖頭,“我等也只是猜測,是何種毒暫無頭緒。”

一旁的冠岩聽說是毒,也是頗為震驚。

“會不會是幾位太醫瞧錯了,好好的,誰敢對我溫州城百姓下毒?”

這次回他的是另一位太醫。

“雖然還不能确定是什麽毒,但是我等幾乎可以确定這并非是什麽疫病。”

大隋建國以來,遇洪澇災害也不在少數。

每次洪澇過後,是疫病多發時期。

歷任先帝對這方面尤其看重,太醫院就有專研疫病的醫署。

蕭靖玺派來的這幾位太醫,自然不可能一點經驗都沒有。

他們說的話,李定沒有懷疑。

思慮過後,李定對尚處在驚詫中的冠岩道:

“冠大人,有幾位太醫,還有全城的大夫在此,我相信不管是毒還是疫病總會有辦法。”

“不過在這之前,我希望冠大人能确保這些百姓能填飽肚子。”

“我相信冠大人有為民之心,但別忘了管好底下的人。”

當日,從督查司離開,冠岩就揪出了老鼠屎。

那人如今還在死牢關着,只待疫病結束将人斬了。

即便已經懲治了人,李定一提那日的事情,冠岩還是十分汗顔。

“是,下官一定會鞭策底下人,絕對不會再發生那種事情。”

“這樣最好,朝廷撥款是為了百姓早日恢複平穩生活,冠大人做好了,皇上自會論功行賞,若是出了岔子,法不容情,冠大人謹記。”

“是是是,下官一定謹記。”

李定與冠岩先行。

幾位太醫直接到要落榻了才回到督查司。

冠岩早已離開,李定單獨見了幾位太醫。

如同他與皇上所說,他并不覺得冠岩有壞心。

但這段時日接觸下來,李定也對這個人了解了大概。

冠岩心軟,耳根子也軟。

是好人,卻沒有魄力。

容易讓人當成刀子使。

有些話還是得避着他。

“郭太醫,需要幾日的時間,才能确定百姓中的是什麽毒?”

“不瞞世子爺,下官等已經有所懷疑,只是還不能确定。”

不僅是李定信不過冠岩,他們同樣信不過。

他們帶着皇命從京城遠赴溫州,這麽多百姓的命。

更加不可大意。

“請世子爺再給我等幾日時間,我等一定盡力不辜負皇上的期望。”

李定點頭:“辛苦衆位太醫了。”

夜幕降臨,溫州城某山頂。

一位頭頂鬥笠的男人背手而立。

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該男子也沒有回身。

“他們發現了?”

“大隋的太醫果然有兩把刷子,才兩日就瞧出城中百姓并非是染了疫病,不過殿下放心,他們暫時查不出是什麽毒。”

這男子就是南戎的大皇子拓跋烈。

拓跋烈轉身道,“讓我們的人這幾日先暫停,免得露出破綻。”

大隋的太醫再厲害,城中那麽多百姓,這毒短時間內也解不了。

明知有人在找他們,此時小心謹慎為上。

露出馬腳,得不償失。

“顧兵富那頭你們也要上心。”

“是,晚些時候屬下會再去一趟顧家。”

“太子還未找到?”

“還沒有。”

拓跋烈垂着眸子,緩緩轉動手上的玉扳指,面上狠戾盡顯。

“一個受了重傷之人,還能走到哪裏去,掘地三尺也要給本殿将人找到。”

“告訴贏顯,若是讓太子活着回到了南戎,讓他提頭來見。”

“殿下放心,贏顯定知曉其中厲害。”

太子若活着回來,王上必定深究。

倒是形勢定會對殿下不利。

他們這些效忠拓跋烈之人,必定吃不了兜着走。

只有拓跋宏再也回不了南戎,殿下才能得償所願,他們也才能安然無恙。

夜半時分,溫州城中,顧家。

顧兵富正在跟近日新納的姨娘颠龍倒鳳。

他堪堪年過而立,卻已經有了啤酒肚、禿發頂,體弱腎虛之人該占的一樣不少。

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老了十歲不止。

體力不怎樣,對床榻之事倒很熱衷。

特別是近日從飄香院納進了一位九姨娘,這段時日他日日都宿在這位九姨娘的院子。

這位九姨娘雖是飄香院的頭牌,長相只能說得上清秀,勝在伺候男人本事了得。

再無能的男人,在九姨娘這裏也能因她本事重振雄風。

此人進府,顧兵富總算明白這女人為何姿色平平,能穩居飄香樓頭牌。

今夜,顧兵富還是歇在九姨娘的院子。

九姨娘憑借高超手段,将人伺候舒服了,兩人如往日一般歇下。

半夜,房中的門突然被人一把踹開。

九姨娘先被這聲音驚醒。

她身上只穿了件肚兜,驚叫着扯過被子往自己身上遮。

顧兵富在她驚叫聲中醒過來。

一個身穿黑衣,佩劍,戴鬥笠的人立在房中。

“何人膽敢擅床我顧府,難道不知我妹夫是冠州牧?”

“顧員外不認識我,那認識這塊玉佩嗎?”

那頭戴鬥笠的人将手伸直,一塊玉佩從他手心垂落,玉佩的頂端系在那人的中指上。

顧兵富面色微變,“原來是貴客。”

他邊套衣服邊指揮聞聲趕來的府丁退出去。

“我家主子有事要我告知員外,借一步說話?”

兩人來到顧員外的房間。

門掩上,顧兵富轉身立刻朝面前的人躬身行禮。

“不知貴主有何吩咐?”

“溫州城疫病嚴重,短時間內應是好不了,顧員外覺得呢?”

顧兵富反應很快,“是是是,請轉告貴主,盡管放心,我知道應該要怎麽做。”

那人走後,顧兵富将他留下的一遝銀票鎖進櫃子。

誰會嫌棄錢多呢。

這溫州城中,百姓這麽多,死十個百個又有何妨。

他可沒有他那妹夫那麽傻。

那人給他的銀票,加上那些庫銀,五十萬兩。

正經做生意,他一輩子也賺不到這麽多錢。

手上那些藥材多壓幾日,等時機合适再轉手出去,還能賺不少。

生意人絕對不能讓自己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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