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忍忍忍哈~這章沒男主出現~
之後的日子猶如游魂,沒了心的行屍走肉,她的生活裏已經沒有了他,每天不過是機械式地讀書,拍照,生活。怎麽樣活着,活得好不好似乎都已經沒有了意義,最重要的是還活着。
說來好笑,這件事過了沒3天,她就在學校裏見到了Alvin的媽媽,顯然她是特地來找她的。她保持着她一貫的貴婦神态,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态,對程程說:“程小姐,你總算還是個聰明人。”
程程望着她,沒有說話。
“說吧,你想要什麽補償?”
“明旭他好嗎?”
“他很好,希望你以後不要再見他。”
程程轉身走了,留下錯愕的她,也許她永遠都想不明白這個女孩為什麽會帶着這麽悲傷和絕望的神情,為什麽對她所謂的補償不屑一顧。
離開Alvin已經一個月,這期間,沒有任何他的消息,他真的遵守諾言沒有來找她。很快程程就要畢業,她已經完成了論文,空閑的時間多了起來,她幾乎瘋狂地接拍各大雜志的邀約,她想反正閑着也是會想他,倒不如把所有空閑時間填滿,多攢點錢,以後如果去澳洲或者別的國家,最起碼的還有些原始積累,這樣下來,她的名氣竟也越來越大了。
這時她接到了新傳媒電視臺的邀約,他們邀請她拍一個公益廣告,因為片酬低到幾乎沒有,所以沒有什麽大牌明星願意參演。電視臺拍這則公益廣告主要是因為前段時間在新加坡的一位盲人帶着導盲犬被拒絕進入餐廳,引起社會嘩然,這個公益廣告是為了喚起社會對視障人群的關注,本來剛開始節目編輯找到程程,她很想拒絕,因為很占用時間,報酬又很低,但第二次編輯說明了短片的內容,程程一下子就被這個主題吸引了,她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這部短片叫做《最好的未來》,主要是說一個盲人小孩,遭到父母抛棄,只能在孤兒院裏長大,期間遭受到各種苦難和創傷,直到他遇到了一個來孤兒院作義工的大學生,大學生對這個孩子充滿了同情,看到他身上的傷更是為他心痛,後來她一直幫助這個孩子,直到他自信地長大,在這個社會有了自己的位置。短劇分為上下兩部,,沒有什麽報酬,只有微薄的津貼,但她甘之如饴,在拍攝的過程中,她認識了盲人小男孩瑞康,只有5歲,本來導演是想找一個小女孩來演的,但始終找不到合适的人選,時間又緊,最後就在孤兒院裏找到了他。
第一次見到小瑞康,程程幾乎被他的好看驚豔,他很少擡眼,一般上是微微閉着眼睛的,可是偶爾睜開,能看到他的眼眸是琥珀色的,他的睫毛長長的,像把小扇子,唯一的缺點就是這個孩子給人的感覺是特別冷淡的,或者說有點孤僻。
拍攝第一天,因為小瑞康先天失明,所以對所謂鏡頭沒有任何感覺,還有最難處理的是他跟大家有着很深的疏離感,他對大家都很怕,拍攝起來很有難度。拍攝第一天,程程第一次遇到小瑞康,她主動跟他打招呼:“hi,瑞康,我是程程姐姐。”她主動拉他的小手。
“程程姐姐。”他很膽怯地叫她,可是卻把手往後縮。
導演和攝影都一籌莫展,因為片子要的急,只有大概1個月的時間就要出最後的完稿,現在小孩這樣,根本無法進行拍攝,程程看他們急得團團轉,唉聲嘆氣,走了過去“Mr Koh,今天先到這裏吧,讓我和瑞康熟悉一下,明天再來。”
導演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怎麽熟悉?”
“我自有辦法。”
于是,各路人等,悉皆散去,只剩下她們兩個。
“瑞康,今天不拍了哦,你跟姐姐去吃飯好不好?”
他搖頭。
“為什麽不去呢?”
“我吃飯很麻煩,你會不喜歡的。”
“不會,姐姐也有個朋友是盲的,以前姐姐經常跟他一起吃飯,一點都不會麻煩,你一定很少在外面吃飯吧?”
“我都沒有在外面吃過。”
“你想吃什麽?”
“不知道。”他想了想,又說“姐姐,我想吃西餐,茁展園裏沒有。”
“好呀,走吧。”這一次當她再去牽她的手時,他乖乖地讓她牽着,不過看的出來他還是很緊張的。
程程帶他去了SWENSEN,一家比較平民化的西餐館,程程問他想吃什麽,他說:“薯條。”
“薯條不健康,換成薯泥好不好?”
“薯泥是什麽?”
“薯泥是蒸的,也好吃的。”
“好吧,姐姐你來點吧,其實我都不知道還有什麽。”
程程當真心疼,那天她點了很多東西,兩個人根本吃不了,第一次這麽浪費。她想吃不了,至少可以給他嘗一嘗吧。她已經很會照顧盲人,知道怎樣讓他吃得安心,又不會給他心裏負擔。
小瑞康吃得很開心,他漸漸放下了戒備,笑容也多了。他不斷地叫她,“姐姐,原來這個就是漢堡。”
“姐姐,可樂真好喝。”
“姐姐,我還想吃冰淇淋。”
小孩子還是很容易滿足的,直到最後送他回到茁展園,他都很開心,程程給他買了很多零食帶着。臨分手時他問:“姐姐,明天你會來拍嗎?”
“會,這個故事就是拍我們倆個啊,所以明天你不要害怕,姐姐一直陪着你。”
“嗯。”他深深地點頭。
第二天的拍攝變得異常順利,因為那個孩子已經對程程有了依賴和信任,他根本完全自然流露,不需要刻意地演戲。導演和攝影都很驚訝,不明白怎麽短短一天竟有如此變化。
“程,你施了什麽魔法?”
程程笑,心想哪有什麽魔法,不過是一點點愛,小孩子就已經非常滿足。
第二天拍攝的進程已經過半,程程想再多一個周末,其實就可以完成了,這天拍完,程程又帶着小瑞康出去吃飯,這次吃小籠包和拉面,她怕小籠包的湯汁會燙到他,都提前用筷子剝開一個口散熱氣,然後才喂給他,他很愛吃,說比西餐好吃很多。記憶中上一次吃小籠包她也是這樣做,小心翼翼地剝開一個小口,不想讓湯汁流出來,因為那樣就破壞了小籠包的美味,可是又必須讓讓熱氣散掉,不然會燙到他,她還記得那時他說:“程程,要是沒有你,我肯定被燙死了。”
那現在呢?是誰幫他弄好合口的食物?是誰在旁邊殷勤照顧?想到這些她不禁又濕了眼眶。
“姐姐,姐姐,你在想什麽?”
是小瑞康的聲音把她叫回現實。她趕緊抹了兩下眼淚,笑着說“沒想什麽。”
但盲人的聽覺是特別敏感的:“姐姐,你哭啦?”小男孩趕忙不吃了,垂着兩手,坐的端端正正的,“是不是我不乖,惹你生氣了?對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好麽?”
“不是不是,跟你沒關系的,你都好乖。”
“那是誰?有人欺負你嗎?”
程程被他問得又想起了alvin媽媽那淩厲的架勢,是!被欺負得還不夠嗎?她沒有回答瑞康的問題。“沒有,你快吃,小籠包都涼了。”
“姐姐,有人欺負你,是誰,我去為你報仇。”
程程被他逗笑了“好啊,等你長大了,一定替姐姐報仇。”
那天送他回孤兒院,他很不舍,“姐姐,我要一個星期見不到你嗎?”
“嗯,不過周末就可以見面了。”
“好久哦,如果平時我想你怎麽辦?”
“嗯。。。”程程想不到什麽好方法,只好說:“如果姐姐有時間,就來看你,好不好?”
“嗯!”他乖乖地回去了,小小的身影,撐着盲杖,特別孤單。
程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把對Alvin的某些感情轉移到了瑞康身上,她總覺得對瑞康特別的親近,一見到他就莫名地想要抱抱他,她自己都覺得混亂了,現在她的拍照收入已經非常不錯,即便沒有找到正式的工作也完全不用擔心,所以她還一直懶懶地沒有像別的同學那樣投遞簡歷,其實,她已經想過要投遞簡歷也是投到別的國家,澳洲,英國或者中國,可是如果那樣,是否就意味着和心中的那個人越離越遠,在她內心深處,雖然已經和他分手,也不可能再在一起,可是能夠呆在新加坡,就好像還能和他共同呼吸同樣的空氣,還能和他同在一片藍天下,如果去了別的國家,那感覺就不一樣了,那是一種徹底的分離,想到這裏心髒就無法負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