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之城,羅剎,月冉和軒轅剎仍在對峙之中。
“軒轅剎,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月冉周身散發出絕非人類能夠匹敵的力量,大殿之中,他的周圍似乎形成了一個漩渦,随時都會發起強大的進攻。
“說出你是誰,交出水鏡,否則……”從月冉的腳下延伸出一條裂痕,像藤蔓一樣發散到四周:“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月冉。”臉色清白的軒轅剎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恐懼,好像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我藏的這麽深,你也能發現水鏡在我手上。”
“創世鏡一旦離身,你我都知道後果。”他諷刺冷笑:“肉身死,魂魄滅,我絕不可能将它交給你。”
月冉再沒有說話,他的表情就像他走入羅剎時一樣平靜無波,好像他從沒有殺了羅剎的殺手上千人,只是輕輕拂袖,走到他面前的軒轅剎便再一次像斷了線的風筝一般重重的砸在的牆壁上。
“交出水鏡。”碎石像刀子一樣插入軒轅剎的手臂,他卻絲毫沒有反抗之力。
“不交!”
“!!”
“不交,我死都不會把它給你!”血從軒轅剎的額角留下,染紅了半張臉,原本英俊的面容顯得格外恐怖。血絲布滿了雙眼,他卻依舊狠狠地瞪着月冉不曾松口。
“你想隐瞞什麽?”月冉微微皺了皺眉,走向他。
不畏死亡的男子忽然留露出從來都不曾在他臉上出現過的驚恐:
“你想做什麽?”
月冉沒有回答,既然他不肯說,那就讓他親眼看看他知道的一切。這樣,他心中的種種疑惑或許就會有答案。
“你要讀你的記憶?休想!”
軒轅剎慌忙的聚集全力,在自己的身前設下數道無形的禁制。
可惜他的對手是月冉,即使最強殺手一輩子都無法沖破的禁制在他面前仍舊不堪一擊。
他一步步的走近,看着軒轅剎不停的在越來越小的牢籠中無力掙紮。
“嗖,嗖,嗖。”冷箭從四面八方缺口射向月冉。
“擅闖羅剎者,死!”四列殺手出現在大殿的四周,可他們射出的箭矢,卻還沒等近月冉的身,就撞上了他周身的風牆,被遠遠甩開。
僅是一揮手,那些剛剛射向他的箭矢便歸還給了它們原來的主人,他甚至沒有放緩腳步,依舊從容的走向軒轅剎。
“你不能看我的記憶,不能!”
月冉伸出手。
距離他的額只有一指之遙那一刻,軒轅剎忽然笑了:“你的手上,有月栖緋的血。”
月冉下意識的去看自己的手掌,原本潔白污垢的右手,沾滿了鮮血,恍然間,面前換了人,不是軒轅剎,而是流着淚的栖緋,她的胸口插着一只匕首。
【月哥哥,你醒了……太好了……】
一滴淚落在自己的指尖,滾燙。
當他從短暫的幻覺中掙脫,軒轅剎已經不知所蹤。
栖緋眨了眨眼。
太陽剛剛升起,溫泉還是那個溫泉,半空中月都的倒影正在漸漸淡去,他們在幻境中待了那麽久,而現實的世界,卻好像只是過了一炷香的時間。
此刻,渾身上下酸軟的要命,好像除了昏沈的腦袋,再也沒有任何部分聽從她的指揮。 而抱着自己的長風,正在溫柔地為她清理身體,就像對待易碎的瓷器。
長風,赤,千年前的長風都是一個人,她忽然有些不知道應該如何對待面前的男子,是青梅竹馬,還是愛人?
愛人……南都的場景再次出現在腦海。
看到栖緋驟變的表情,長風的手顫了一下:“我弄疼你了麽?”
“沒有。”勉強挑了挑嘴角,卻比哭還難看了幾分:“我只是,忽然想到了戰羽哥他們……他們”
長風的手忽然緊了緊,這次才是真的弄疼了她。
“對不起。”慌忙道歉,心裏更加酸澀:“他們沒事。”
“真的?”驚喜。
“恩,我帶你離開的時候,他們還有一口氣。”強忍着自己的妒意将栖緋抱到溫泉池畔,為她細心地一件一件的穿好衣衫:“等回去了,我讓手下稍信給他們就是了。”
心下一松,驚喜讓栖緋心情大好。
“謝謝你,長風!”
一擡頭,看到男子別扭的臉龐,心裏忽然生出了惡作劇的念頭:“長風,低頭。”
青年聽話地低下頭:“怎麽……”
栖緋忽然伸出小舌,舔上他的唇瓣,勾了勾他的上唇,又移到下唇蹭了蹭,最後伸到微微張開的口中,剎那收回。
長風僵硬,他呆傻的張着嘴,瞪着眼,紅着臉,那摸樣傻到了家。
栖緋還不滿意,她強撐着身,退開長風的懷抱,然後深吸一口氣,一腳将自己面前的壞蛋踢入了水中。
“長風,這是懲罰~”
月冉站在地下只城的最高點,看着這個曾經在大陸上叱咤千年的殺手之城付之一炬,他心裏卻生出幾分莫名的悲涼。
他看向遠方,應該去找栖緋了呢,等找到了她,或許一切就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