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這一覺沒睡多長時間,厲北衍再次進房間,端着一碗湯。
不用他叫,顧惜也就醒了過來,她之前在醫院,只在出院之前喝了一點稀飯,幾乎一天一夜沒吃,一碗稀飯怎麽能解決問題,所以聞到香味,睡眠也就自動離開了。
厲北衍過去把顧惜扶着坐起來,“先喝點湯,廚房那邊已經做飯了。”
意思就是已經派了傭人過來了。
顧惜點點頭,把厲北衍遞過來的湯放在嘴邊。
這湯其實并不油膩,上面的浮油都已經處理了,裏面有塊骨頭,還有切好的碎肉。
顧惜莫名的想到了彭錦城的那只狗,之前在那房子後面,那狗啃了一地的碎骨渣,咯吱咯吱嘎嘣脆的,它後來伸着舌頭,一嘴的血,還啃掉了那人半只胳膊……
顧惜實在是沒控制住,一側頭,又是哇的一下幹嘔出來。
厲北衍被吓了一跳,趕緊湊過來,“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厲北衍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厲家那邊人丁不旺,多少年也沒個母的懷孕,他生活圈子又不涉及這個,還真不太懂。
顧惜把湯遞給厲北衍,“拿走吧,我現在不想喝。”
厲北衍低頭看了看那湯,其實很清淡,沒什麽特別的味道。
顧惜側頭不看,“快拿走,我看着難受的很。”
厲北衍雖然不知道怎麽回事,卻也還是老老實實的把湯拿出去了。
顧惜打了兩個嗝,反胃的感覺才算下去,這一口氣還沒喘均勻,放在旁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她其實不看也知道是誰的,這個時候,他确實應該打電話過來了。
顧惜順手把電話拿過來,直接放了免提,扔在床上。
裏面果然是彭錦城的聲音,彭家少爺應該是知道她去了醫院,但是不知道別的事情。
所以他開場就是笑,然後就調侃,“哎,我說顧小姐,你平時不是很厲害的麽,怎麽看見名場面就慫成那樣了,醫院那邊怎麽說,是不是說受到驚吓需要好生調養?”
顧惜靠在床邊,輕哼了一下,“所以你要不要賠償我精神損失費,要不是你那狗子,我也不會這樣。”
提到彭錦城的狗,顧惜又想了想,“不過你那狗子應該吃的挺飽的吧,回去有沒有消化不良。”
彭錦城哈哈大笑,“我們家虎妞,吃一個人都沒問題,那些大骨頭和半只胳膊,根本不夠它填飽肚子。”
不過話都說到這裏了,彭錦城就幹脆提了那個男人,“那人後來被你哥帶走了,我其實挺好奇,他現在什麽樣子了。”
顧惜也不知道那人如今什麽下場,不過想來應該不怎麽樣。
顧惜砸吧砸吧嘴,“沒問。”
彭錦城嘆了口氣,“我讓人去查了一下厲家那邊,這邊出了事情之後,厲家那邊并沒有什麽大動靜,看起來和從前沒什麽兩樣。”
顧惜哼笑一下,“厲沉向來穩得住,這麽多年了,我不相信他從前沒動過手腳,但是絲毫沒被發現過,可見他心思有多沉。”
彭錦城嗯了一下,“那我讓人繼續觀察着,不過白家那邊的事情,可能有新情況了。”
顧惜知道,他說的是白林和胡丹的事情。
白靜喬懷孕的事情,他才不會主動提起。
不過白林和胡丹的事情發生這麽久了,若是人為陷害,這事情這麽膠着,背後的人确實應該有別的動作了。
顧惜現在也不在乎白林和胡丹會如何,那兩個人就算被放了出來,這次被打擊到了,以後也成不了什麽氣候。
顧惜哦了一下,“這麽長時間了,還能有什麽新情況。”
彭錦城那邊搖搖頭,“聽說是有了新的證據。”
顧惜一愣,這個她倒是沒聽說。
彭錦城那邊估計猜到了顧惜的反應,呵呵的笑了笑,“我剛聽說的,白家那邊被重新檢查了一下,然後在白家的儲藏室裏面發現了一雙拖鞋,那拖鞋據說是九成新,看起來沒穿過幾次,不過被包裹的嚴嚴實實,壓在了儲藏室最裏面的角落,那鞋底檢驗出有那女人的血跡,正是那個陪酒女的,而且鞋子的大小,也和當時在案發現,那女人屍身附近混亂的足跡相吻合。”
說到這裏,彭錦城一頓,這個德行就和二姐有點像了,二姐也是喜歡話說到一半的時候開始賣關子,這種行為,有時候真的很欠揍。
顧惜靠在床頭,也不說話,只是聽着電話那邊彭錦城的呼吸聲,她向來不是愛捧場的人,有些事情,對方不說也沒關系,反正她也能查出來。
彭錦城等了一會,實在等不到顧惜的問話,啧啧啧了幾下,“你這女人,真的沒情調。”
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彭錦城又把後面的話說了出來,“拖鞋裏面有胡丹的皮屑,應該是她穿的。”
一雙拖鞋,才穿了沒幾次,上面有死者的血跡,又被藏的嚴嚴實實,确實是一個很好的證物。
顧惜閉了閉眼,“就這一個新證據?”
彭錦城這下子有點高興了,“你聽我說啊,還有別的。”
顧惜這句話有點捧了他的場,弄得他挺自豪的,好像那些證據是他找出來的一樣。
“還有個證據,那女人出事的地方,好多的玻璃碎片,其中有一塊很小的上面,檢驗出來有胡丹的血跡。”
顧惜是不知道那陪酒女死的時候是什麽場景,但是聽二姐說,當時那女人失血過多而亡,身下都是碎玻璃,最要命的是一塊茶杯玻璃碴。
所以說,她身下的碎玻璃上面有胡丹的血跡,就意味着,兩個人當時發生争執,胡丹被碎裂的玻璃片劃傷過。
這個,這個證據好像更致命。
顧惜無聲的笑了笑,這個事情背後的那個人,果然有能力,兩個證據放出來,差不多就定了胡丹的罪。
接下來白靜喬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彭錦城說完這些,也有些感慨,“所以說,現在厲家那邊,其實最不好自處。”
可不是麽,厲家之前發了聲明,還暗戳戳的表示相信白家,若是胡丹的事情定下來了,厲家這邊不知道要被群嘲聲成什麽樣子。
顧惜沒表現的太高興,只說知道了。
彭錦城問了問顧惜現在在什麽地方,還說他們兩個劫後餘生,一定要好好慶祝,說是彭夫人說了,就這兩天,讓顧惜一定賞臉,去他們家吃飯。
顧惜這才想起來之前還一個不注意答應過這種事情,她手握成拳,敲了敲自己的額頭,“這個啊,這幾天先算了吧,我這幾天估計要歇一歇。”
彭錦城自動理解成顧惜是受了驚吓,要在家好好養養,想了想也嗯了一下,“也是,等你這個勁頭過了,再過來吃飯也行,你說說你,平時弄得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才看見那麽一點事情就受不住了,果然女孩子還是女孩子,最終也成不了漢子。”
顧惜幾乎能想出彭錦城在那邊有些得意的嘴臉,她哼了一下,“行了行了,你也沒什麽好得意的,我還有事,就先不和你說了。”
說完這話,顧惜直接把電話給挂了。
厲北衍只是出去送了個湯,到現在還沒進來,這世間未免是用的有點多。
顧惜把手機放下,直接翻身下床,出門找過去。
厲北衍在客廳的陽臺那邊,廚房裏面有個人在做飯,顧惜看了看背影,不認識。
她也沒管,直接去了陽臺,厲北衍面對着窗戶,正在說話,“醫生的建議沒錯,讓阿文放心一點,配合醫生,不要有太大的心裏負擔,至于厲家倉庫那邊,我……”
顧惜邁進去了一腳,聽見這話,想了想又退了出來,放輕了聲音去了沙發那邊坐下。
也沒等多久,厲北衍在一轉身的時候看見了顧惜,随意說了兩句就挂了電話,出來之後,直接坐在顧惜身邊,摟着她,“怎麽出來了,一會才開飯,進去躺着吧。”
顧惜朝着他懷裏靠了靠,“躺在那邊好無聊啊。”
她微微擡頭看着厲北衍,“剛才聽見你打電話,是阿文那邊麽,他怎麽樣了?”
厲北衍用下巴蹭了蹭顧惜的額頭,“我送他去了國外,他傷的重,全臂缺失,後期安裝假肢,也只能裝電動假肢,這個需要磨合,我怕阿文操控不好會失了信心。”
顧惜嗯了一下,“他奶奶跟着去了吧,要是老人家在身邊陪着,還能好點。”
“去了,只是老人家年紀大了,阿文這個事情,也是一個打擊,身子骨已經不好了。”
顧惜嘆了口氣,不知道說什麽好。
廚房那邊的阿姨忙活了一下,出來準備去卧室叫兩個人吃飯,結果到了客廳發現顧惜和厲北衍正湊在一起說話,馬上就笑了,“二少爺,顧小姐,吃飯了。”
這傭人顧惜确實是不認識,不過聽她對厲北衍的稱呼,她像是厲家那邊過來的。
厲北衍在笑了笑,“薛姨,辛苦了。”
薛姨笑了笑,“二少爺說這話就客氣了,應該的。”
厲北衍帶着顧惜去了餐廳,坐下後才和她解釋,“這是我媽派過來的,但不是厲家的傭人,好像是她學佛的時候認識的,人很好很善良。”
顧惜點點頭,“大夫人在那邊還好麽,上次只是匆匆見了一面,後來沒了聯系。”
厲北衍點點頭,“每天都在佛堂誦經念佛,也不出門,厲家有些複雜,她這樣子,應該算是好的吧。”
顧惜不太懂厲家內部有多少問題,但是就目前爆出來的這些,足以讓她對厲家忌憚起來。
厲家老爺子的三觀,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和猜得到的。
薛姨做了兩份飯,顧惜有專屬的,顧惜盯着看了看,好在沒反胃的感覺,她嘗了一口,味道還不錯。
厲北衍想了想又說,“我之前,和那個人見了一面。”
顧惜動作一頓,“那個假貨?”
厲北衍點點頭,“你被抓走之前,我和他在外邊見了面,他說現在厲家事情太多,老爺子對他不是很滿意,所以日子并不好過。”
顧惜哼了一下,“那也是他自找的,想過好日子,總要付出一點代價。”
厲北衍嗯了一下,“只是他終究是占了我的名字,做出來的事情,也是我來收場,算下來,我有點吃虧。”
顧惜莫名的就覺得心虛的很,他這麽說,莫不是說之前白靜喬打胎的事情?
那件事,确實是厲北衍背了黑鍋。
想到這裏,顧惜就再次想起來那個千古罪人。
她有些尴尬的轉移話題,“二姐呢,我今天都沒看見他。”
厲北衍笑了笑,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我讓他幫我做點事情,他沒時間過來,不過剛才有打電話過來問你情況怎麽樣了。”
顧惜哦了一下,想說點什麽,可是最後又沒說出來。
……
白靜喬半夜有點睡不着,她小月子才幾天過去,這麽一天天的躺在床上,沒事就睡覺,整個生物鐘都亂了。
就比如這個時候,外邊連傭人都休息了,她卻十分的精神,有點睡意也沒有。
白靜喬拿了手機出來,想給厲北衍打個電話或者是發個信息,可是思來想去,又把手機放下了。
反正發了也沒什麽用。
她從床上下來,穿了冬天的棉睡衣和棉拖鞋,慢慢的從房間出去。
她知道厲北衍在哪個客房休息,所以徑直走了過去。
因為怕把別人吵醒,白靜喬沒有開走廊的燈,反正厲家這邊,她早就熟悉了,閉着眼睛也能去想去的地方。
她走得慢,腳步也輕,走廊上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
一直到了厲北衍的房間門口,白靜喬才停下來。
她沒着急敲門,其實也有點不敢敲門,因為知道厲北衍開門看見自己站在這裏,絕對不會高興的。
這幾天,她給厲北衍打電話發信息,那邊不是不接,就是說在忙沒時間,其實是不是真的忙,是不是真的沒時間,白靜喬還是能感覺出來的。
他其實就是在躲着自己。
她也曾在早飯的時候下樓去找人,可是每次厲北衍看見她,都是直接起身就走,也不管是不是真的吃完了飯。
餐廳和客廳都有別人在,她不可能在那裏揪着厲北衍問個原因出來。
所以此時此刻,她站在了這裏。
白靜喬擡起手,輕輕地敲了兩下門,然後站在外邊等。
結果裏面并沒有聲音,也沒人過來開門。
白靜喬又敲了兩下,聲音也大了一些,卻依舊沒等到厲北衍來開門。
她有些意外,想了想就把手放在門把手上輕輕一扭。
更意外的是,門直接開了。
屋子裏沒開燈,但是旁邊相連的浴室裏面是亮着的,裏面有嘩啦啦的水聲。
厲北衍看來在洗澡。
浴室的燈光透過玻璃門投了出來,卧室裏面也還是能看得清楚東西。
白靜喬站在門口想了想,還是進去了。
她走路很輕,浴室那邊根本沒發現有人進來。
厲北衍脫下來的衣服就扔在床上,手機也放在上面。
白靜喬的視線在房間裏走了一圈之後,直接定在了厲北衍的手機上面。
她從來沒看過厲北衍手機裏面的內容,即便是從前關系最好的時候,厲北衍也把手機保護的很好,從來不給她檢查的機會。
白靜喬慢慢的走過。
厲北衍有前科,他從前和顧惜糾纏不清,現在又對自己冷冷淡淡的,她總覺得,這兩個人一定是私下裏又聯系上了。
要不然按照顧惜那不要臉的性格,最近怎麽都沒有過來糾纏。
走到床邊才看清,手機是開鎖了的狀态。
厲北衍洗澡之前應該是在發信息,然後等信息的時候直接拿了衣服進了浴室,把手機随意扔在這裏了。
他的手機還沒上鎖,他對如今這個環境,是太放心了。
手機頁面就是信息欄。
前面的信息應該是都删了,只留下剛剛發出去的一條。
白靜喬想了想,把手機拿過來直接點開了。
那信息沒有多少字,全部看下來,用不到五秒鐘。
可就是這不到五秒鐘的時間,讓她如墜冰窟。
那種感覺很明顯,一瞬間,全身都冷了下來,從頭到腳,瞬間冰涼,甚至連呼吸出來的氣體都是冷的。
白靜喬的身體晃了晃,險些摔倒。
她退了兩步後穩住了身體,捏着電話,深呼吸了幾下,又強迫自己把那條信息從頭到尾再看一遍。
那條信息,一共沒幾個字,是厲北衍發給一個號碼的。
上面寫着:厲北衍,你若是能保證我安全離開,我願意把身份還給你。
是的,她一個字也沒看錯。
白靜喬閉了閉眼,全身都是抖得,不過她還算清醒,即便這個時候也沒亂了陣腳,她沒敢浪費太多時間,趕緊退出信息頁面,查看了一下他的微信。
微信裏面倒是看不出任何的問題,來往頁面全都删的幹淨,她只能去通訊錄裏面找。
可是通訊錄裏面全是一些昵稱,根本看不出誰是誰,白靜喬一下子也找不出什麽問題來。
她手指顫抖,腦子還算清明,怕厲北衍那邊出來看見她,在快速的浏覽了一下他手機裏面的東西後,她又把他的手機放在了原處,恢複成之前的那個頁面。
白靜喬最後看了看浴室那邊,裏面的水聲還在,她咬着牙,紅着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進來,然後豁然轉身,從厲北衍的房間出去了。
一路不知道是怎麽回到自己房間的,白靜喬進了被窩,把自己嚴嚴實實的裹住。
她感覺很冷,很冷,冷的她上下牙都打顫。
腦子裏是那幾個字來回的旋轉,重新排列組合,可是意思卻都差不多。
他管那個號碼的主人叫厲北衍,還說把身份還給他。
白靜喬慢慢的咬着被子的一角,眼淚瞬間就下來了。
她很想大吼大叫,很想摔東西,很想發洩她漲在體內的情緒,想要不管不顧的痛哭一場大罵一次。
可是不能,她現在幾乎什麽都沒有了,這一處也不是她的家,她沒了資格,更沒有資本了。
她以為之前她已經算是跌倒了人生的谷底,原來不是,原來還有下一層地獄在等着她。
白靜喬哭着哭着突然就笑了。
剛才那串電話號碼,明顯是本地的。
所以厲北衍就在這個城市裏面,想來,他也應該知道自己的處境,可是,可是,他居然冷眼旁觀着。
白靜喬仰着頭,咧着嘴笑着,笑的一臉的涕淚。
厲北衍啊,她上一世和這一世都因為他毀了。
他怎麽能忍心呢,怎麽能忍心這麽對她。
……
白林和胡丹的案件終于有了新進展,定下了一審的時間。
網上有很多小得到消息,說是之所以能一審,是因為有了新證據。
至于新證據,網上爆出來的太多,也不知道究竟哪一個是真的。
不過虛虛實實,大致都是說,那陪酒女的死,确實是白家兩口子幹的。
那女人本來是不檢點,勾了有婦之夫,但是如今命都沒了,付出的代價确實是有點大,加上她身世有點慘,所以網上風向,對她還算有力,都說相信她也是迫不得已。
她這麽占上風,白家兩口子可就慘了,本來被白靜喬拉扯好一點的口碑,現在又完了,被幾個不知真假的證據弄的再次跌下去。
顧惜這幾日都是在別墅這邊休息,彭錦城來過一次,正好趕上厲北衍不在這裏。
他進屋看了看四周,“哎,你怎麽還出來住了。”
顧惜穿着一身家居服,肚子還沒顯出來,那衣服就松松垮垮的,她頭發随意的挽起來,看着和平時又不一樣。
顧惜讓薛姨給彭錦城倒了水,“我這不是作息和家裏人不一樣麽,總是大半夜的回去,影響他們休息,所以幹脆出來了。”
彭錦城看了看顧惜,“那也沒必要住郊區這邊來吧,你這性格,不是應該喜歡最熱鬧的地方麽?”
顧惜呵呵笑起來,自己捧着茶杯,沒了張牙舞爪的樣子,“睡覺的時候喜歡安靜。”
彭錦城笑了笑,過來坐在顧惜的對面,“怎麽樣,身體好點沒,那天看你臉色蒼白,有點吓人。”
顧惜眨了眨眼,“主要是餓得,那天太長時間沒吃飯了,低血糖了。”
彭錦城哦了一下,點點頭,似乎是有些自責,“說起來,也算是我連累你了。”
顧惜嗯哼一下,“你還知道,所以,怎麽補償我一下。”
彭錦城哈哈的笑起來,随後有些無奈,“不過,我說顧小姐,你好歹先清楚一下,那些人是奔着誰來的行麽,對,确實是我出了馊主意,不過也是為了幫你掃清障礙,你察覺不出來麽。”
這話說的,顧惜一點也不承認,“我用得着你這麽幫我掃清障礙麽,我自己不用涉險也能。”
彭錦城切了一聲,剛想再說點什麽,放在兜裏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把手機掏出來,看了看,臉上原本還有的笑容一下子就消下去一大半。
顧惜挑了一下眉頭,“誰啊,能讓我們彭少爺露出這樣的表情。”
彭錦城擡眼看了看顧惜,然後把手機翻過來,對着顧惜,亮了一下主屏幕上面顯示的人名。
上面只有兩個字:靜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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