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任晉之回到家中以後,走進書房,才發現放在書桌上的戒指及項鏈。
他愕然地看着它們,胸膛不住地上下起伏,呼吸也變得淩亂,感到心坎像是崩塌了一般,巨大的疼痛慢慢地充斥胸口。
她真的決定離開他了嗎?再也不肯給他一個機會?就算他拚命想向她解釋,她也打定主意不會輕易原諒他?
呵……他憑什麽以為自己有值得原諒的地方?
一再欺騙她,他竟敢奢想她會原諒自己?他忘了他們離婚的原因嗎?就是因為他隐瞞了娶她的原因,也因為他羞于承認自己喜歡她的心思,為什麽他一直都在原地踏步?
她朝他綻放的微笑,間或流露的嬌羞,統統都讓他的心悸動不已,那份難以按捺的騷動一天天的累積,他變得在乎她的感覺,讨厭她看着自己的眼神帶有抗拒,費盡心思只為了逗她開心。
而這些,真的只能變成回憶嗎?
他怎麽就是不肯誠實一點的面對她,面對自己?愛她并不是什麽難以啓齒的事情,她在受傷了以後防備他是應該的,為什麽他要害怕被拒絕?他是要用真心留住她,而不是用謊言讓她待在身邊。
怎麽他現在才明白這點?
他愛她,卻也害怕被拒絕,所以只敢用這種迂回的方法挽留她,滿心以為只要她再次愛上自己便沒有問題,但建立在謊言之上的關系根本就搖搖欲墜。
都是他的錯!
他忘記了愛情需要的是真心,不是蒙騙,哪怕他是真心愛她,但他竟用了最差勁的方式重新走進她的生命之中。
還能彌補的,對不對?
這一次他會用最虔誠的态度,真摯地告訴她:他不要與她分開!
Gary或許是認為她生病了。
聽見她的宣稱以後,他驚訝得張大嘴數分鐘以後才懂得反應,他沒有追問什麽,只是替她取消之後的預約,将她的工作交予其他律師,要她好好在家休息兩個星期。
他也沒有問她跟任晉之談了什麽,這一點她還滿感激的,至少她不需要再費心思去想藉口搪塞。
然而,她說要結束律師事務所的想法并非一時興起。
她不敢想像任晉之往後是否會繼續糾纏,即使她确信自己不會再為他的言語動搖,可是……她連些微的可能性也不容許出現……稍早之前,聽見他帶有哀求的語氣,她竟一時難以自制地悸動了。
看來……她真的沒救了。
大概她上輩子欠了他太多,注定今生要償還,所以無論他做了什麽,她還是一下子就對他心軟。
她真沒用!
因為不想再跟他有任何接觸,盡管有些消極,可是結束律師事務所是避開他最有效的方法。
她不想法猜測他的話有幾分真确性,現在凡是與他有關的事,她都會自動地将之丢進垃圾桶內,他是真心也好,是覺得這樣子很好玩也罷,總之她不想知道,更不想再見到他。
唯有離他遠遠的,她才可以确保自己的心情不再為他起伏。
因此,她在回家收拾好衣物後,便致電中學時期的好友宋荔晨,恰好宋荔晨今天因為産檢請了假,于是她迅速地前往好友的居所。
對于她的前來,宋荔晨歡迎至極,倒是她的另一半胡定維看似不甚高興,卻因宋荔晨的關系而不得不放她這個巨型電燈泡進門。
現在,胡定維被趕到蔚房泡茶,她們兩人則在客房中聊天。
“他很寵你。”夏寧陳述眼見的事實。
“嗯。”宋荔晨嬌羞地回應,本來有點凹陷的臉頰現在已經變得豐潤,也更誘人了。“你看起來好像瘦了。”
“差不多吧,反正又不像你有人疼愛。”夏寧禁不住調侃道,只見她的臉蛋又紅上了一些。
原來……女人備受疼愛時會是如此的誘人。看着宋荔晨幸福的模樣,夏寧忍不住想到自己的情況,在心底發出嘲笑聲:算了吧,她對任晉之而言不過是個小小的玩具,總有玩膩的一天,與其到時被丢棄,她先一步終結這場鬧劇是對的,至少心底的傷痛能夠減輕。
“真的沒事嗎?”宋荔晨敏感地察覺到她的不對勁。
她搖頭。“就是房子出了點小問題,所以想借住兩個星期,不過要是不方便的話也沒關系,我可以住酒店。”
宋荔晨立刻接話:“剛才在電話裏不是說了沒問題嗎?你不用擔心定維,他不會介意的。”
“他哪敢介意?”夏寧輕笑,聽見虛掩的門外傳來足音,煞有介事地說:“說起來,他當初誤會我是男人那筆帳我也沒跟他算,還有他連累我不見了幾個客戶,我就算住上一年也不過分。”
“呵呵,也對喔。”宋荔晨知道她是故意說給正要進來的胡定維聽,也跟着起哄。
門外的胡定維心想進去也不是,離開也不是,只好苦着臉捧着托盤,等着嬌妻喚他進去,而宋荔晨也不忍他罰站,終于開口叫他入內。
看着他們夫妻二人眉目傳情的甜蜜,夏寧表面上維持着笑容,心坎卻淨是苦澀的滋味。
就這樣,她在胡家住了下來,每天都睡到自然醒,因為宋荔晨夫婦都要上班,所以她幾乎整天都是獨自留在家中,本來她是過得相當惬意的,可是三天以後,她已經悶得叫苦連天了。
她真的閑不下來,或者也是因為她變得有太多的時間去想任晉之了。
明知不該,可是她始終沒法子将他的身影驅逐出心房。就算避開了任晉之又如何?他的身影還是不時在腦海內肆虐,攻擊她已碎了一地的心,讓早已受了重傷的她更是痛得快要忘掉如何呼吸。
她沒有自己想像中的堅強,所以只能拚命将眼淚鎖住,仿佛只要淌下第一滴淚水之後,她就再也沒法子控制快要崩潰的情緒。然而為了一個一再欺騙自己的男人崩潰號哭,根本就不會有人同情她,而她也絕不容許自己陷入這樣的窘境。
就算她哭得雙眼紅腫,又有什麽意義?認真算起來,是她愚昧無知,相信了他的謊言,因為他再簡單不過的舉動便又陷入感情的漩渦,真相大白後,她能向誰哭訴自己的愚笨?
她怎麽會以為一個六年前能為了繼承權娶她的男人,來到今天會因為愛她重新展開追求?只是她沒料到他會如此惡劣地尋她開心,看者她再次栽在他手中,他會得到快樂嗎?
也許,她最難以面對的其實是自己。
明明花了六年的時間讓自己忘記情愛,專制地管束自己的心,可是……變成石頭的心,因為他的接近,一下子又重新躍動,擅自對他有所期待,結果落得傷痕累累的下場。
老實說,她開始嫌棄對他始終帶着期盼的自己了,所以她必須對他死心,從此不沾染愛情。
不想陷入無止境的自我厭惡之中,她決定轉換心情,于是離開了胡家。
漫無目的地前行,周遭洋溢一片暖意,可是她的心卻沾不上半點春意,無所覺的繼續前進,渾然沒有留意交通燈號的轉變。
當汽車剌耳的喇叭聲劃破寧靜,她驚恐得差點跌坐在地上,還好及時有好心人從後方拽住她的手臂,但好心人沒有給她定下心神的時間,一雙鐵臂随即将她緊緊地環抱住!
“幹什麽?!”夏寧猛地回首,對上了任晉之深邃的黑眸。“你為什麽在這兒?”
任晉之不語,想到她差點在眼前香消玉殒,一顆心仍懸在半空中,兩臂益發收緊,必須藉着肢體接觸來确定她仍然活生生的在他身前。
三天前,他離開醫院以後,随即回到她的公司,卻發現她已不見了,那個可惡的助理說她外出見客戶,他不相信,于是驅車前往她的住所,利用之前打造的備分鑰匙入內,很快便察覺到一些她常用的物品不見蹤影,因此他推斷她是為了避開他而逃逸無蹤。
透過種種管道,他連日來查探市內衆多酒店的入住紀錄,卻一無所獲,擔憂她可能前往外地了,卻找不到她的離境紀錄,最後他終于找到蛛絲馬跡,查出她跟一名叫做宋荔晨的女人是好朋友。
正巧他跟那位宋小姐的丈夫有生意上的往來,因此在旁敲側擊下,得知她現在住進了對方的居所,于是他馬不停蹄地趕來,當他在對面馬路看到她時,也不顧是否會阻礙交通,迅速地下了車想追上……幸好他有這麽做,否則大概就要看着她被汽車輾過了。
任晉之扳過她的身子,眸光上下打量,深怕她缺了一塊肉。直到确定她安全無恙,他終于肯松開,而夏寧乘着這一刻的空隙,倏地格開他的手臂,飛快地逃離。
只是,她的腳程絕對及不上任晉之,沒花多少時間,他已經又追上她了。
“給我站住!”也不管是否會引人側目,他放聲喝道。
“我為什麽要聽你的?”夏寧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朝他吼叫。他以為自己是她的誰呀?
“就說給我站住!”他伸出手臂拉住她,将她扯進懷中,只見她仍是掙紮不休,于是在她耳畔恫吓。“寧寧,你要是再扭動下去,我可不管這兒是什麽地方,直接做了再說!”
大不了當上明天的頭條人物。
“你有這種癖好是你的事,別拖我下水!”他的恐吓收到了效果,她果然不敢再妄動。
他滿意地摟着她問道:“你為什麽要避開我?”
“呵,真好笑!我幹什麽要避開你?你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我只是不舒服,所以休息一下……喂,你想怎麽樣?”
随着他又一次扳正她的身子,讓她和他面對面,還将額頭貼上她的,她的冷嗤變成了驚慌的語氣。
“沒有發燒……你是哪兒不舒服?”他緊張地詢問,兩手抓緊她的肩頭,深怕她逃離自己身邊。
“與你無關!”他吃錯藥了嗎?還是說這是他的新策略?他該不會以為她會再次上當吧?
“你放手!我們已經沒有什麽瓜葛,所有謊言都拆穿了,你究竟還想要我怎樣?”
她到底上輩子做了什麽壞事?這輩子才要不斷地償還他?
“對,謊言已經拆穿了。”他認真地說道。“從一開始我根本就是想和你重修舊好,然而我是膽小鬼,我害怕被你拒絕,害怕不能踏進你的世界,所以只能出此下策,以一個謊言擠進你的世界。”
他最初只顧慮到自己的感受,忘記了一段愛情最不需要的就是欺騙,他該坦白地告訴她,埋藏在心底的真正情意,希望和她厮守一生,希望兩人的生命從此纏綿地交疊在一起,再也分不開。
就算她會拒絕他的接近,他也不能因為怯懦而欺騙她。
“夠了!我沒興趣知道你的事!”夏寧低聲咆哮。他以為這麽說會讓她有所期待嗎?她已經不會再為他心動了。
“寧寧,這次無論怎樣,我都不讓你走!”任晉之不顧她的掙紮,緊緊地擁住她。“我會用往後數十年的日子證明我對你是真心的!”
屬于他的氣息拂過耳畔,她難掩滿身顫栗,對于自己還是那麽輕易地受到他擺布感到吃驚。她不是決定不再與他有所關連嗎?為什麽仍受制于他的接近,并為他的說詞心生悸動?
“我真的……不能沒有你。”他在她耳畔呢喃。
“啥?”她肯定自己現在的神情一定很蠢,但是她已管不了那麽多,狠狠地一腳踩在他的腳背,在他因為痛楚而松手之際,迅速地跑遠了。
他神經病發作呀?
“寧寧!”他忍住腳痛,拚命追了上來,她這一腳還真狠!“你聽我說好不好?”
“還有什麽好說?我沒興趣聽你的謊言,你說的每句話都是假的,從六年前開始統統都是虛僞的,你覺得這樣子耍弄別人很好玩嗎?”
她回首咆哮,明知自己應該忘記他,偏偏他所做的一切都像烙印一般刻在心底,不論好的、壞的,都深入了骨髓之中,怎樣也抹不去、驅不散,任憑她六年來如何努力以工作填滿時間,始終忘不了他。
她氣他,也氣對他念念不忘的自己,為什麽就是抛不開任晉之這該死的男人?他強勢霸道地入侵她的生命,讓她的生活從六年前起變得一塌糊塗,徹底擾亂了她看似平靜的日子,讓她沒日沒夜地惦記着他,輕松地瓦解了她所有的防備,一下子便對他挖心掏肺。
但,即使明知一切只是謊話,怎麽她到現在還是禁不住為此隐隐心動?
可惡--
先愛上的便是輸家,所以注定了她在他面前永不翻身,只能嘴硬地說自己不再在乎他。上次在辦公室,她可是用盡所有力氣令自己沒有流露太多表情,倘若她真的能對待他一如陌生人,何以會萌生結束律師事務所這個念頭?
她就不信世界那麽大,會找不到一個他接近不了的地方。
“這不是游戲,我知道我騙了你是我不好,但要是我不這麽做的話,你肯定會逃得遠遠的,對不對?”
他當然知道自己的做法有問題,然而她對他處處防備,要不是謊稱爺爺生病,她豈會容許他走近?
“當然!像你這種人,我恨不得跟你劃清界線!”
可惡!她已經用全速在前進了,為什麽始終拉不開距離?
“寧寧,你真的不能原諒我用謊言接近你嗎?我對你是真心真意,沒有一絲的虛僞。”
他邊追邊說:“我當年是羞于承認自己被一個還未大學畢業的小女生迷倒,你明明沒有令人驚豔的外表,也沒有引人注目的身段,又高又瘦的如同一根竹竿,可是……我就是喜歡你了,一見鐘情這種事我從來沒有經歷過,是這麽毫無預兆,也沒有道理,我就這麽墜入愛河了。”
為了惱人的面子,他一直不敢向別人坦承自己到底有多喜歡夏寧,最後還讓她誤會他是為了繼承權才娶她,令她傷心得只想要跟他離婚,讓兩人從此互不相幹。
而後,他隐忍了六年的思念終于按捺不住,決定讓她重回自己身邊。
要是他能早一點承認自己的心意,也不至于白白浪費六年,明知她讨厭別人的欺騙,他卻用謊言接近她,現在會被質疑也是他咎由自取。
“呵……”這次她懶得回頭。“任晉之,這次又是什麽把戲?你真的拿我當白癡看待呀?原來我在你眼中是這麽愚不可及,你認為我會信你嗎?”
不要再有任何盼望,連一丁點也不能!夏寧在心底吼叫。
“我可以證明給你看!”他拉住她,令她不得不停下來。“寧寧,我知道我做了很多事令你難過,但我是真心的,我是真的想和你重新開始,我已經浪費了六年的時間,請你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讓我證明我有多愛你,願意為你付出所有。”
“你愛我?別說笑了!”因為被他緊緊握住手臂,夏寧不得不回頭。“你想證明是嗎?好呀,你敢站在馬路中央,用所有人都聽得見的音量說你愛我嗎?如果你敢的話,我可以考慮一下給你一個機會。”
停頓了一下,看見他面露難色,她冷笑道:“怎麽了?不敢嗎?不敢的話就不要在這大放厥詞。你現在糾纏不休是覺得被我拆穿了沒有面子對不對?那麽,我道歉可以了吧?對不起,不好意思,你原諒我可以嗎?這樣子你滿意了嗎?”
看吧,他高傲自負的個性哪可能受得了這樣的要求?虧她竟然有一秒鐘期待他會毫不猶豫地按照她的要求去做……呵,她真是笨得徹底!
心坎忍不住地陣陣抽痛,想到自己奉上的真心換來他的不屑一顧,她生氣,她懊惱,為自己依然如此喜歡他而羞憤不已。
為了保護僅存的自尊,她只好趕他遠離自己,想盡快躲起來舔舐傷口。
任晉之心一凜,他的确沒有想過她會提出這種要求。瞄一眼車來車往的馬路,或許比不上尖峰時段的車潮,可是他仍然很可能還沒走至馬路中央,就已經給汽車撞死了……
只是,她看扁他不敢做的神情,莫名地激起了他的好勝心,加上他深深明白要是不這麽做,她一定會以此為由,将他摒拒在心門外,一輩子不理會他。
因此,他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氣,決定豁出去了……誰教他發現自己真的很愛她。
她以為他是決定放手離開,可是當她看到他越過馬路,在行駛中的汽車間穿插,兩眸瞬間圓睜,忘記了呼吸,耳邊掠過他聲嘶力竭的大喊……
“夏寧,我愛你!”
看着他兩手圈在唇邊,拚命地令聲音足以傳進她耳內,她的眼眶迅即變得火熱,視線慢慢地模糊了,因為距離的關系,他的聲音并不清晰,但他所說的每個字都狠狠地敲打在她心扉上,引發出強烈的疼痛,路人不約而同地轉向他,對他指指點點,有好些汽車甚至在經過他身邊時減速,好看清他的面容。
他怎麽真的這樣做了?一點也不覺得尴尬嗎?還是說,為了她,他真的可以豁出去,完全不顧自己的顏面?
而她為何又被感動了?合上眼,她斥責自己,卻管不住心坎的悸動,淚水剎那間決堤,滑過兩頰,她哭得淅瀝嘩啦。
望見她哭了出來,仍在拚命大叫的任晉之陡地停止呼喊,跑回她身邊,指尖微顫的為她拭淚。
而那些路人看着他跑來,耳語不斷。
“別哭了……”她的淚水總是教他手足無措,每每灼燙他的指尖,也擰痛了他的心。
她想別開臉,可是因為被他捧住臉頰,只好承受旁人怪異的目光。“很丢臉好不好?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我叫什麽名字了!”她只是想為難他,根本沒料到他真的會行動。
“是你要我證明的,不是嗎?”反正已經豁出去了,丢一次臉與丢十次臉,本質上并沒有區別。“只要能得到你的信任,別說是一次了,就算要我再說十次我愛你,又有什麽關系?”
之前因為他一直不敢承認自己的心意,賭氣浪費了六年的光陰,現在他不願意為了所謂的自尊再度錯過她,他們已經沒有那麽多的時間能浪費了。
所以,盡管很丢臉,就算要他當衆跪下來求她,他的眉頭也不會皺一下。
“你……”夏寧又羞又惱,對于自己誇下海口只要他敢當衆示愛,她就會考慮重新給他機會感到後悔……現在好了,他真的做了,她該怎麽辦?
“寧寧,我不求你立刻原諒我,但……至少讓我追求你,我會用時間證明你對我有多重要,我會将你捧在掌心細心地呵護,不讓你受到絲毫傷害。”他以虔誠的語氣低喃祈求。
早已被他的行為感動而軟化的她,再也難以按捺情感與淚水,但她仍倔強的說:“我并沒有原諒你,不過可以給你一個觀察期,看看你是否符合标準,到時候再做決定。”
她才不會那麽輕易原諒他!
聞言,他将她擁入懷中,小聲的在她耳畔輕語:“嗯,我會每天說愛你,每分每秒都讓你沉浸在濃情蜜意中,永遠都不會再有離開我的念頭。”
“好呀,讓我看看你有什麽本事吧。”她破涕為笑,不服輸地回應。
他低頭,吻住她的小嘴。
讓他們美好的将來,從這一吻展開,彼此牽絆着再也不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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