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張大夫的行為,林莫眼神更加冰冷,他之前果然是請錯人了,沒想到這個張大夫居然是這個人渣醫生的老師,可見兩人都不是什麽好貨色,不過是沆瀣一氣罷了。
親自把自己的關門弟子拉到身邊,不過就是為了庇護他罷了。
可是張大夫的能力業界有名,目前他能找到能夠救維的也只有這位張醫生了,如果不找他,他的維該怎麽辦?
越想越糾結的林莫總覺得自己的額頭青筋突突直跳,只是他的行動也越發地步履維艱起來。
然而下一刻,令林莫吃驚的事情發生了。
張大夫并沒有如他所料想的那般包庇自己的弟子,反而是一巴掌狠狠地拍上了錢醫生的臉。
響亮的巴掌聲驚呆了房內的兩人。
就在這時,張大夫轉頭看向林莫,神情認真,只是語氣有些疲憊:“既然是我這個弟子的錯,如果你還願意的話,可以把你夫人轉到我的名下來治。”
張大夫不是個傻子,相反他還很敏銳,對于林莫之前不自覺流露的憤怒,以及自家那個劍走偏鋒的弟子閃爍的眼神,他明白了一切,也很驚愕痛心自己的弟子怎麽到了今天的這個地步。
而之前林莫為什麽會遲到,結合這一切,張大夫隐約也猜到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不由得更加心累。
聞言,本來還被張大夫行為震驚到的林莫迫不及待地回到:“那自然是最好了。”
那一巴掌直接消除了林莫心頭的最後一絲疑惑。
果然,雖然張大夫的弟子是個人渣,難怪他會在業界聞名,看來他不僅醫術高超,醫德也是超一流。
看來這次他請對人了,林莫心頭暗喜。
面對張大夫那種剛正不阿,不包庇身邊人的行為,林莫格外信服,不過他現在還是有點擔心維的身體。
因此趁着張大夫對他們還有愧疚的時候,林莫趁熱打鐵,提出自己的想法:“那張大夫您現在能先去看看維的情況嗎?不一定急着馬上手術。”
對于林莫的提議,張大夫不置可否地點點頭:“就算你不提,我也是要過去看看的,不看看我也不放心。”
來到病房後,張大夫先是向護士詢問了大概的情況,卻聽到護士在彙報了維的基礎情況後,又補充了一句。
“林先生之前還在他夫人的手術室門前等了一天一夜,一直都沒休息。”聲音裏滿是敬佩。
聽到護士的這句話,張大夫不由得怔愣了一下,手中的動作也頓了一下。
在給維查看最新身體情況的時候,張大夫的臉上一直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原來之前林莫會來的那麽遲是為了守着他的夫人嗎?倒是一個有情有義的漢子。
瞬間,張大夫從心理上就對林莫産生了好感,當然,他一向對這些真情實意之人都是好感滿滿。
不過眼下還是先看看人家夫人什麽情況比較要緊。
只是,察看了一會兒之後,張大夫的眉頭逐漸擰緊,眼神越發嚴肅起來。
許久之後,焦急等待的林莫才看到張大夫走出病房,迫不及待地迎上前去,希望張大夫能跟他聊聊維的情況。
面對熱切的林莫,張大夫總覺得有些頭大,想講實話,但是人家夫人的情況的确太過嚴峻了,可是不說又覺得對不起自己的醫德,又不想林莫抱有無謂的希望。
因此,張大夫幾次張嘴,欲言又止。
在看到張大夫那副糾結的神情的時候,林莫心下一咯噔,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可是轉念一想,維的身體本就不怎麽樣了,現在再壞又能壞到哪裏去。
只是他還是希望張大夫能跟他說實話。
“張大夫,我相信您的人品,我只希望您能告訴我我夫人的身體情況,無論多壞我都能接受。”
對于這雙誠摯的眼眸,張大夫總覺得像是被刺了一樣,只能咬咬牙,然後啞着嗓子道:“林先生,對不起,對于您夫人的情況,恕我無能為力。”
這句話宛若晴天的一道霹靂,将林莫的魂魄直接劈散了,呆愣在當場一直回不過神來。
看到這樣失魂落魄的林莫,張大夫實在是于心不忍,閉了閉眼,再睜開的時候,無奈道:“不過我可以試一試,給你夫人進行最後的手術。只是無論結果如何,你到那時候也沒法改變只能接受了。希望你自己做好決定吧。”
張大夫剛要轉身離開,卻感到衣服被拉了一下,他轉過頭,卻看到滿臉堅定的林莫咬牙鄭重道:“我選擇進行最後的手術!無論結果如何,我要去嘗試一下!”
這時,臉上紅腫了一片的錢醫生從角落裏跳出來,抱住林莫的大腿,哭嚎道:“林先生,之前是我的錯,求你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做我老師的助手,拯救您的夫人。”
對于這個暗地裏收了歐陽心悅的錢想害維,還在張大夫面前告黑狀的人,林莫自然是不想也不敢相信他,誰知道這種人進了手術室後會做什麽鬼動作。
他的維不能再承認任何其他的風險了!
見林莫不以為然,錢醫生又轉向自己的老師,臉上涕淚橫流:“老師,學生我是真的知道錯了!您以前不是常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嗎?求求您給我一個贖罪補償的機會!”
聞言,有些心疼自家弟子走上歪路的張大夫自然一口答應。
張大夫的決定讓林莫很是不滿,轉頭針對張大夫:“張大夫,您這是做什麽?!您應該知道這個人之前還想害我夫人,這下進了手術室萬一出了問題怎麽辦?!”
林莫的不滿和憤怒,張大夫都能理解,于是他很耐心地給他解釋他答應錢醫生的原因:“您夫人的手術是個大手術,我自己弟子的本事我是知道的,而且以前也一直給我打下手,我敢說,這家醫院最适合做我的助手的就是小錢了。”
頓了頓,張大夫繼續道:“你也不用擔心我這個弟子繼續作惡,我跟他都在手術室裏,而且手術都是我來操作,他只是給我打打下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