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她逃婚了 — 第 52 章 姬朝宗,疼疼我

姬朝宗幾乎是在碰到顧攸寧的那一剎那就發覺了她的不對勁, 懷裏的女人即使隔着一身衣裳都能感受到她滾燙的肌膚,臉也是紅的,氣息也十分急促, 他幾乎沒有任何懷疑就擰眉問道:“你被下藥了?”

可顧攸寧哪還有那個理智去回答他的問題?她剛才是一路拿簪子紮着自己的胳膊才擁有了短暫的清醒,若不然只怕根本到不了姬朝宗這就徹底失去了理智。

至于現在——

她整個人就像是被千萬只蟲子啃咬着肌膚一般, 渾身上下都奇癢無比,還覺得熱,而抱着她的姬朝宗就成了夏日裏的寒冰,似乎只要靠近他,那股子熱意就會消失一般。

顧攸寧此時已經沒什麽理智了。

她雙手拉着姬朝宗的胳膊,不住朝人貼近, 嘴裏還嘟囔道:“熱,幫我。”

姬朝宗起初被她吓了一跳, 一時竟忘記了反抗,任由顧攸寧把臉貼到了自己的脖頸處,等反應過來, 連忙往後一靠,避開了她的接觸, 可小姑娘好不容易碰到了于她而言解熱的東西,怎麽可能就這樣放棄?她直接從他懷裏掙紮出來,然後也沒脫鞋襪, 爬上床,一點點朝人貼近,還特別蠻橫霸道地把他推到床上,壓着他的胳膊不準他躲,嘴裏還命令道:“我熱,你不許躲。”

“顧攸寧……”

姬朝宗被人壓在床上, 屋中并未點一盞燭火,可那依稀的月色足夠讓他看清一切了。他心心念念的小姑娘,穿着那襲他最愛的紅,像勾人心魄的妖精,一點點朝他爬過來……

她的腰肢纖細,好似他一手就能撐住,整個人也很小一只,看起來根本沒什麽力量。

可他卻像是被人控制住一般,除了躺在床上,什麽都做不了,他眼睜睜看着她把臉貼到自己的胸口,似乎覺得不夠,又微微嘟起紅唇,不大滿意地繼續往前,直到把臉貼到了自己的臉上,她才滿意地停下來。

可很快,她又覺得不夠,嘟囔起來,“還是好熱。”

又不知道該怎麽辦,只能去扯姬朝宗的胳膊,眼圈紅紅的,“難受,你幫幫我呀。”

姬朝宗那雙狹長的鳳目像是藏着兩個旋渦,點漆般的眼眸更是一眨不眨地落在她的身上,臉上不屬于自己的滑膩肌膚像是酒後烈火,可以直接穿透肌膚灼燒他的心髒。

耳邊是她不知世事地呢喃,她像是一點都不知道危險似的,只知道朝他貼近。

喉結不由自主地上下滾動,被人抓着的胳膊突然反手握住她的手腕,不知道是想推開她還是想把人攬得更近。

若不是她的呼吸如此滾燙,姬朝宗恐怕以為自己又同往日似的做着旖旎美夢。

耳邊屬于她獨有的聲音還不曾停下,比起清醒時清冷的嗓音,此時她的聲音沾了幾分綿軟,揚起的尾調仿佛是在撒嬌一般,像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她又變得煩躁起來,本來還肯乖乖的躺着不動,現在卻又不住掙紮起來。

“你怎麽都不幫我?”

少女的聲音摻着莫大的委屈,一邊拉着他的胳膊朝自己滾燙的臉貼近,一邊嘟囔道:“我難受死了,你快幫幫我。”

她就在他身上,掙紮的力度雖然不算大,卻也能鬧得人不安生,姬朝宗察覺到自己的異樣,神色更是一沉,他用雙臂囚住她的腰肢,嘴裏低聲斥道:“不準動!”

他這一聲還沒先前讓人出去時冷漠。

可懷中的少女卻像是被他吓到了一般,那雙清亮的鳳目睜得大大的,然後裏頭的眼淚一點點往下掉,止都止不住,埋怨他,“你兇我。”

“你不幫我,還兇我。”顧攸寧說完就又開始掙紮起來,一邊去掙開他的桎梏,一邊嘟囔道:“我要去找別人,我不要你。”

話音剛落。

她就被人壓在了身下,雙手被人被用一只手束縛着壓在頭頂,力道大的好似能直接把她的手腕掐斷一般。

顧攸寧忍不住喊疼。

可處于暴怒中,臉色陰沉的男人才不管她,冷着嗓音說道:“不要我?你要去找誰?”一邊說一邊去咬她的耳朵,像是帶着憤恨和懲罰一般,重重咬了一下,等人微微顫抖起來才又沉聲問道:“你那個好表哥,嗯?”

他眼中陰沉沉的,語氣也壓得很低,目光居高臨下地望着她。

似乎她要是敢點個頭或者應聲是,他就要不管不顧直接處罰她了,可少女在短暫地害怕之後,卻只是睜着她那雙清亮的眼睛望着他,她想拿手去抱他的脖子,又苦于被人壓着動彈不了,只能拿臉去貼他的我手腕,帶着讨好和撒嬌,“不找他。”

“他是壞人,不要他。”

姬朝宗心下那團火突然就熄滅了,眼中的陰沉也跟着散去一些,眼看着她這幅從來不曾露于人前的嬌憨模樣,素來冷硬的心無端有些放軟,也不躲,就這樣垂眸望着她,哄着人問,“那你要誰?”

像是被人問住了,顧攸寧的動作一頓,她側頭看他,猶豫了好一會才小聲說道:“你……”

心髒仿佛突然被人用大手掐住,姬朝宗在這當口竟然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直到那股子窒息感慢慢散去,在震耳欲聾的心跳聲中,他目光沉沉地看着顧攸寧,啞着嗓音問道:“我是誰?”

又是一陣沉默。

就在姬朝宗以為她不會回答的時候,有一道細微的女聲傳入他的耳朵。

“姬朝宗。”

怕他聽不見,顧攸寧看着他,又輕輕說了一句,“你是姬朝宗。”

有那麽一瞬間,姬朝宗以為自己成了聾子,他好似什麽都聽不見了,只有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在耳邊響起,帶着沉悶卻又雀躍的節奏,讓他好似在這一瞬間看到了無數絢爛的煙花在眼前炸開。

可萬千煙火也不抵她的容顏。

他就像是成了個傻子,除了呆呆地看着她,便再也沒法做其他的了。

顧攸寧卻不知道他此刻是怎麽了,她在說完那番話後又開始鬧騰起來,帶着不滿和委屈,輕輕嘟囔道:“姬朝宗,你怎麽還不幫我?我好難受。”

“你疼疼我呀。”

手掙不開,可身子卻像是蛇一般,不住往兩側滾。

臉頰比起先前更紅,就連目光也變得越發渙散起來,摻着亮晶晶的水意,讓人看着就想好好欺負她。

姬朝宗從前只在午夜夢回時才見過她這幅模樣。

卻不同于那會的心境,此時他在短暫地悸動之後,卻還是伸手松開了她的手腕,重新行動自如的顧攸寧在一瞬地怔楞後,連忙朝人撲了過去,可剛剛貼到他的身子就被人拿手刀打暈了。

少女綿軟的身體似墜巢的鳥兒落到他的懷裏。

姬朝宗看着已經暈過去的顧攸寧,手臂牢牢地抱着她。

他對她不是沒有渴望,相反,他極度想擁抱她,占有她,若不然也不會每次碰到她的事就變得不像自己,明明決定不再接近她,但還是忍不住想多看看她。

若是從前,他肯定會任由自己占有她,左右也是她自己爬上他的床,并非是他強迫。

可想到她的那些話,想到她的處境,便舍不得這樣作踐她……他便是想要她,也不會趁人之危。

他要她,自己向他走來。

修長的手指輕輕撫着她的長發,聽到外頭傳來的腳步聲,他頭也沒回,只是一邊替人重新籠好衣服,一邊在她頭頂落下溫柔一吻。

“主子,出了什麽事?”外頭傳來杜仲的聲音。

“去把扶風喊來,再把譚大夫喊過來。”姬朝宗一邊吩咐,一邊看着懷裏的人,想到她先前那副模樣也不知道能堅持多久,又擰了眉,“動作快點。”

雖然不知道出了什麽事,可杜仲卻沒有多問,輕輕應了一聲就要離開。

想到一事又提了一句,“對了,我剛才過來的時候看到徐家那位表少爺在外頭鬼鬼祟祟,也不知道想做什麽。”

徐元達嗎?

姬朝宗眼眸微沉,攏着少女的胳膊也收緊一些,“知道了,你先下去。”

等人走後。

姬朝宗也沒有離開,他就這樣攬着顧攸寧坐在床沿邊上,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頭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顧家客房都差不多,又都沒點燈,徐元達也不知道哪間客房是姬朝宗的。

他只能一間間找過去,想看看顧攸寧到底躲在哪了。

他先前得了丫鬟的話便匆匆出去了,可本該在原地等着他的女子卻不知道去了哪,後來他是瞧見了血跡才一路循着血跡過來,這便到了這個地方。

眼見血跡就在門口,他篤定顧攸寧躲在這。

“二妹妹,你在這嗎?”像是在哄人出來似的,他的聲音壓得格外低,也格外溫柔,既想引誘人出去,也怕旁人發現,邊朝屋子靠近,邊說道:“別怕,沒事的,我來帶你出去。”

姬朝宗自然也發現了顧攸寧胳膊上的那些血跡,便是傻子都知道這些傷痕是因為什麽,心中對她的憐惜多一分,對外頭那個混賬東西的怒火便越甚,耳聽着外頭那人的腳步聲越走越近,他垂眸看着懷中安睡的少女。

她睡着時的樣子很乖巧,像是不谙世事的小孩,帶着依賴和天真。

讓人忍不住就想保護她。

可差點,她的這份天真就要被人毀了。

姬朝宗想到這,心裏騰得升起一把怒火,臉色也陰沉的不行。

即使知道她已經昏睡過去,瞧不見他此時是副什麽樣子,可姬朝宗還是怕吓到她,盡力收斂了身上的戾氣,神情溫柔地撫着她的臉頰,見她眉宇舒展便重新把人放在了床上。

門被人從外頭推開。

姬朝宗轉身,臉上的溫柔徹底斂下,他在黑影中恍如地獄修羅,帶着鋪天蓋地的戾氣,一步步朝來人走去。

徐元達此時半醉半醒,只當是顧攸寧,臉上揚起喜氣,“二妹妹,我可總算是找到你了!”他邊說,邊在黑暗中摸索着要進去,可還沒等他穿過屏風就被人狠狠踹了下心口,臉上的笑像是凝滞住一般,他整個人被人直接踹到了門口,鮮血從嘴角流出,他眼睜睜看着月色下,一步步朝他走近的紅衣男人,就像是看到了索命的無常,眼睛睜得很大,帶着極度的恐懼,連話都說不清了,“姬,姬大人。”

……

西院。

此時已近子時,本該是睡覺的時間,顧婉卻睡不着。

她在等。

等她要的結果。

侍棋早就被她派出去送四喜和她表哥出城了,現在這個當口,也不知道有沒有把人解決掉,外院那個丫鬟倒是早早就來回過話,說是顧攸寧已經喝了藥也去了外院還通知了表少爺。

她也已經給了人一筆錢,打算明日清早就把人送出府解決。

屋中的燭火燃了一晚上已經有些昏暗了,可顧婉此時卻沒這個心情去挑燈芯,她就在這半明半暗的室內合衣坐在榻上,袖下的手指輕輕叩着茶幾,閉目等着她要的結果。

直到外頭傳來一陣匆匆的腳步聲,以及小丫鬟着急的喊聲,“姑娘,姑娘,您睡了嗎?家裏出事了!”

她突然睜開眼睛。

來了。

唇邊泛起一抹笑意,卻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在丫鬟又叫了幾聲之後才一副被人吵醒的模樣,披頭散發地往外走去,刻意壓着嗓音,睡眼惺忪地問道:“怎麽回事?”

小丫鬟急道:“剛才夫人那邊過來傳話,說,說是家裏出事了,讓您快些過去!”

“出了什麽事?”顧婉擰眉。

可小丫鬟哪裏知道具體的事,只道:“奴婢也不清楚,只聽說是表少爺出事了。”

雖然奇怪為什麽不提起顧攸寧,但顧婉也沒多想,随意拿簪子挽了下頭發,又理了下着裝便柔聲安撫道:“好了,我知道了,走吧,我們先去看看。”

過去的路上碰到顧昭、顧筠,也都是一副被人吵醒的樣子。

也沒在這個當口多說多問,點過頭問過禮,一行人便快步朝主屋的方向走去,丫鬟、婆子全都在外頭站在,就連翠荷也站在門外,顧婉看着這幅情形,心下更是大定。

顧筠卻輕輕擰了眉,“到底出了什麽事?”

可兩姐妹又豈會理她?顧昭抿着唇不說話,顧婉倒是在翠荷迎過來的時候問了句,“翠荷姑姑,到底怎麽了?”

翠荷張口想說些什麽,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說,只能搖頭道:“姑娘們進去就知道了。”

又替他們掀了簾子,請她們進來。

顧婉心中已有定論,自然也沒多問,率先提步進去,可看到屋中的情形時,卻是一愣,偌大的屋子裏,顧廷撫和徐氏在底下坐着,坐在主位上的是姬朝宗。

而顧修文、顧嘉平兄弟也坐在下首處。

地上倒是有個人。

正是徐元達。

與顧婉想象不同的是,此時徐元達的身上有着濃重的血腥氣,還一副進氣少出氣多的樣子,遠遠瞧着竟像是一具屍首,而顧攸寧……屋子裏根本沒有顧攸寧的身影!

腳下步子突然就頓住了。

身後倒是傳來女聲的尖叫,“啊!這,這是怎麽回事?!”

顧婉也終于回過神,她連忙低頭,斂了心中的疑問和恐懼,出聲問道:“母親,這是怎麽了?表哥他……”

徐氏剛要回答,主位上握着茶盞的男人卻斂着長眉,不鹹不淡地說了話,“本世子一心同顧家交好,沒想到顧家就是這樣招待客人的?”

顧廷撫一聽這話,額頭的冷汗都掉了下來,忙起身道:“世子爺,這,這,下官真的不知。”又看了眼徐元達,解釋道:“或許元達就是喝醉了,他并非是有心的。”

“是啊是啊,”徐氏也跟着起身解釋,“元達本來就不勝酒力,許是他今日多喝了幾盞酒喝醉了,這才誤闖世子的屋子,他真的不是有心的。”

又連忙保證,“您放心,等元達醒後,妾身一定讓他登門致歉。”

坐在主位上的男人沉默着沒有說話,半晌,他才淡淡開口,“罷了,今日之事,本世子就不再追究了。”随意撂下手中茶盞,他起身往外走,路過徐元達的時候,看着他這幅死屍的樣子,長眸不掩譏嘲。

聲音也含着幾分冷嗤,“顧大人和顧夫人還是快些給徐大人請個大夫吧。”

他說完便不再多留,自顧自往外走,顧廷撫此時哪裏還敢攔他,想送人又有心無力,還是顧修文跟着男人出門,等他們走後,徐氏立刻急得發了話,“快,快去請大夫!”

邊說邊還撲到徐元達身邊,哭道:“元達,你可不能有事啊!”

見徐元達怎麽喊都沒醒,仗着姬朝宗已經離開了,徐氏咬着牙,厲聲說,“元達要是出了事,我絕對不放過姬朝宗!”

顧廷撫一聽這話,直接斥道:“你不放過他?你有什麽本事不放過他?!要不是這個混賬東西,姬朝宗今晚會走?我好不容易把人留下,想着以後好好相處,他倒好!”

他心裏氣得不行,又想到自己剛才在姬朝宗面前小意奉承了這麽久,哪裏還願意待在這個地方?

當場就冷哼一聲,拂袖離去。

屋子裏鬧哄哄的,顧婉卻像是傻了一般,呆站在原地,她不明白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本來不該是顧攸寧和徐元達奸情被人發現嗎?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表哥受了重傷,昏迷不醒。

那顧攸寧呢?

她又去了哪裏?

她為什麽有種處于一個巨大陰謀中的感受,好似她所做的一切都被人看在眼中,而她這個下棋的人早就被棋子所吞噬。

夜裏的晚風好似又大了一些。

明明是這樣沉悶的天氣,可她卻好似置身于冰窖之中。

……

顧修文一路送姬朝宗往外走,嘴裏還致着歉意。

他也想不通好端端地元達怎麽會闖姬朝宗的屋子,但顯然,這事是他們做錯了。

姬朝宗卻懶得聽他多說,更何況今日顧攸寧出事,只怕和這些顧家人也脫不了幹系,坐上馬車的時候,看着馬車外頭的顧修文,冷冷出聲,“顧大人日後還是多花些心思在家裏,在朝為官,若家宅不寧,再好的功績都沒用。”

說完也不顧他是什麽反應,直接摔了簾子。

杜仲趕車離開。

留在原地的顧修文看着離開的馬車,想着先前姬朝宗的那番話,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

等離開顧府後,姬朝宗便掀起簾子問杜仲,“她怎麽樣?”

杜仲自然知曉他說得是誰,忙答道:“譚大夫已經過去了。”又問,“您要去看看嗎?”

這次,

姬朝宗倒是沒有拒絕,輕輕嗯了一聲,馬車就在巷子裏停了下來。

杜仲先前就已經摸索過東院在哪個方向,此時便領着姬朝宗過去,到那的時候,只有主屋亮着燈籠,譚大夫已經被扶風護送着離開了,半夏正端着一盆新換的水要進門,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一愣,回身看去待瞧見姬朝宗的身影,便不是驚訝可以形容的了。

“您,您怎麽來了?”

半夏想阻攔他,可姬朝宗哪是她一個小丫頭能阻攔的?男人連看都沒看她,就沉着一張臉,踏進了顧攸寧的屋子。

屋中李嬷嬷還坐在床邊的圓凳上,正在替顧攸寧擦着額頭上的汗,聽到身後的動靜,輕輕皺了皺眉,回身看去瞧見姬朝宗的身影,她也愣了下。

可她到底是歷過事的,在短暫地驚訝後便握着帕子站起身,剛要說話就見人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姬朝宗先看了眼床上的女子,見她雖然眉眼微擰,但先前臉上的紅暈已經消失不見了,便走到外頭,李嬷嬷順勢跟了出去,簾子剛剛落下,就聽男人冷聲問道:“到底怎麽回事?”

他一派主人的模樣,李嬷嬷竟然不覺得奇怪,低聲答道:“今夜姑娘喝了一盞水,而後外頭就有人過來請姑娘,說是二少爺請她過去,再後來……您身邊的護衛便帶着姑娘過來了。”

姬朝宗起初以為是顧廷撫的手段。

後來見徐元達出現便推翻了這個念頭,如今聽人說起,薄唇微抿,又問,“譚大夫怎麽說?”

“譚大夫說姑娘好在是喝得少,不算嚴重,要不然……”李嬷嬷說到這便沒再往下說,但臉上憤恨難掩,握着帕子的手更是緊緊攥着,顯然是恨到了極致。

姬朝宗心下也陰沉得很,卻沒在這個時候說什麽。

“我去看看。”他落下這句便也不管她們,徑直往裏走去。

半夏剛要阻攔,卻被李嬷嬷攔住了。

屋子裏。

床上的女子其實睡得還是有些不大安穩,姬朝宗重新絞了一方帕子替她去擦拭額頭上的汗,看着她眉宇緊擰的樣子,心裏也不舒服,要不是他今夜正好留宿顧家,要不是她正好闖進他的門,現在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

一想到她很可能被旁人玷污,姬朝宗就生出一股想殺人的念頭。

他這一生很少出現這樣的情緒,幾乎沒有,可今日心裏的這股子戾氣卻像是藏不住似的。

床上昏睡的少女突然出聲,“唔,疼。”

姬朝宗回過神,才發現自己先前力道沒控制好,他連忙收回手,又拿指腹輕柔地去撫平她臉上的紅痕,嘴裏還輕聲說着,“對不起。”

也不知這聲對不起是在責怪自己弄疼了她,還是因為別的。

……

夜色将沉。

屋中燭火也變得晦暗不明起來。

可他手上的動作仍舊未停,不時替人擦着額頭上新冒出的汗。

姬朝宗這一夜并未離開,也沒怎麽睡,直到天色将明,他才揉了揉困倦的眼皮站起身,離開的時候,他還特地看了眼床上的顧攸寧。

半夏、李嬷嬷皆待在外頭,兩人一夜也沒怎麽睡,這會正靠在廊柱打盹。

杜仲倒是一副清醒的模樣。

見人出來,連忙迎過去,低聲喊道:“主子。”

這一聲也吵醒了李嬷嬷和半夏,兩人站起身,看着準備離開的姬朝宗,她們也未說什麽,反倒是姬朝宗留了一句,“好好照顧你們主子。”

又看了眼身後緊閉的屋門,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杜仲自小陪着姬朝宗,自然瞧出他現在一身戾氣未散,低聲問道:“您打算怎麽處置徐元達?”

“怎麽處置?”

姬朝宗聲音冷然,像是裹着寒冰一般,“上回讓扶風查的事,怎麽樣了?”

杜仲答道:“有點眉目了,這位徐大人并不清白,之前和一個女子糾纏不清,不過畢竟有些年頭了,江蘇又是徐家的地盤,只怕還得費些功夫。”

“繼續查。”

姬朝宗吩咐,“除了徐元達,徐家也不許放過。”

杜仲心下一驚,知道主子這是要連坐徐家了,他也不敢置喙,忙應了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  審核君別鎖我!

我真的什麽都沒幹!(最後的倔強.jpg)他們還是清白的,連手都沒正式拉過的那種!(卑微qaq)

嗚嗚嗚

我們狗子終于長大了,媽媽欣慰

會睡的會睡的

不過這章不合适,這章太欺負寧寧了

下章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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