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 — 第 114 章 滾

許葵愣住。

餘仲夜沒看見,緊緊的攥着她的手腕:“就咱倆的時候你喊我長腿叔叔。”

這樣也能喚醒你點良心,想想當年如果不是我的話,你連命都沒了,還會有今天。

許葵喊不出來。

餘仲夜:“聽見了嗎?”

“叔叔行嗎?”

許葵的聲音很輕,軟軟的。

餘仲夜不自覺的翹了唇,勉為其難:“恩。”

許葵:“叔叔。”

餘仲夜抿唇,側臉看許葵的方向警告:“別忘了合同,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不準水性楊花、朝三暮四,否則我送你進監獄。”

許葵:“好。”

餘仲夜翻身壓了過去。

髒是髒了點,但勉強還能湊活。

……

隔天天剛亮餘仲夜就走了,說讓許葵在今天把費計科弄走。

費計科一覺睡醒已經到中午。

聽許葵說讓他去住酒店,凝眉:“憑什麽?”

說着啧啧:“你不熱啊。”

五月的天,許葵穿了個高齡毛衣。

許葵睜眼說瞎話:“不熱。”

說着繼續編瞎話:“我這裏條件有限,不适合你住。”

費計科上下打量她,在她攪着的手那多看了兩眼,吐了刷牙水,擠開她出去,翹起腳在沙發上坐下:“你和餘仲夜什麽關系?”

許葵手心浸出汗,有些慌。

費計科:“新人還是舊人。”

意有所指。

許葵抿唇:“不……”

“別和我撒謊。”

許葵在費計科對面坐下:“他是我初戀。”

費計科挑眉:“孩子的爹?”

許葵搖頭否認:“不是。”

關于這句問話,許葵在腦海中演練了無數遍。

她想過,若幹年後有一天遇到了從前的舊人。

如果孩子有點長得像餘仲夜,自己要怎麽回答。

于是‘不是’這個詞語在腦中閃爍了幾百遍。

許葵的回答毫不猶豫、擲地有聲。

讓懷疑的費計科直接打消了疑慮。

這是個大事。

許葵的神情告訴他沒撒謊。

餘仲夜不是孩子的爹。

“初戀啊,沒有肖路适合你。”

費計科說了很多遍,說肖路真的是個難得的癡情人,守了許葵三年。

不管許葵在外面怎麽作,只是沉默的跟在她身後,什麽都不說。

不會耍陰招,不會強迫和威脅,很有點忠犬的那個味。

費計科是真的覺得很适合許葵的性子。

許葵煩了:“為什麽總是扯上他啊。”

費計科撇嘴:“你就作吧,哪天有人搶你就該急了。”

照他看,男女本性都賤,輕易得到的不珍惜,肖路就是對許葵太死心塌地了,身邊沒個人,不然許葵保準不會像現在似的。

許葵重回舊題:“搬出去。”

“理由。”

“孤男寡女住在一起不方便。”

費計科翻了個白眼。

當他稀得住。

又問了幾句餘仲夜的事。

确定許葵現在和餘仲夜沒什麽關系,而且眉宇間表示很煩餘仲夜後放心了。

拎着行李出門的時候警告:“你注意點,少作。”

許葵掀眼皮瞪他。

“行,我不說了。”

費計科走了。

許葵長出口氣,找出手機想給餘仲夜發短信說一聲,最後沒發,去主卧把被單被罩都換了。

研究院接着要忙碌的是東家,将總工程交代下去的器皿等等備齊。

許葵以為餘仲夜下次來不知道猴年馬月,畢竟他欲望不強烈。

卻沒想到在費計科搬出去的傍晚就來了。

像是個巡視自己領地的獅子,看費計科的行李從次卧滾蛋了,皺着的眉頭舒展了。

大搖大擺的坐沙發上嫌棄。

說沙發難看。

床破。

家具廉價,裝修低級。

等等等,叽裏呱啦的很聒噪。

許葵抿唇:“我沒錢。”

餘仲夜昨晚細細的摸了她的手臂,這會颦眉招手讓她過來,将高領毛衣往上捋,漏出兩條細白的手臂,皺眉一寸寸的看。

許葵:“你看什麽啊。”

餘仲夜的手很燙,許葵的皮膚很涼,交疊在一起奇奇怪怪的。

許葵有點不舒服,想把手臂抽回來。

餘仲夜啧了一聲,抓着不放,随後扯下了許葵的毛衣領子。

入目的是斑駁的青紫痕跡。

往下還是白,沒有針孔的痕跡。

餘仲夜擡頭看她,冷冰冰的:“在外面沾毒了?”

許葵愣了下,有些茫然:“什麽啊。”

“毒。”

許葵慢半拍的明白了,唰的下把手強硬的抽回來,氣的臉通紅:“你有病吧。”

許葵比從前兇了很多,卻不招人讨厭。

因為有點嬌憨,看着兇巴巴的,其實一戳像是個紙老虎,和從前不一樣的可愛。

餘仲夜手搓了搓,戳她的臉。

戳了一下,許葵瞪他一眼。

煩遭遭的。

餘仲夜不戳了:“賭了嗎?”

剛才的表情已經證明沒沾毒了,身上從昨晚到現在,餘仲夜也的确沒看見什麽針孔。

許葵:“你問我這個幹什麽?”

“你錢呢?”

據調查,許葵參加工作兩年了。

一入問天是首席。

接手了兩個短期的項目。

這些年接手的問天以外的項目,到手的傭金不低于千萬,加上前段時間和葛悠然簽的兩百萬和解金。

錢呢?

租了這麽個破房子,房租還只付了三個月。

沒見有什麽名牌包,也沒什麽值錢的衣服,錢都哪去了?

許葵聽他問完就知道他懷疑了。

抿唇片刻:“恩,賭了。”

軟綿綿的,帶了點心虛。

餘仲夜眉頭緊縮:“在哪賭的?”

在哪?

在哪?

“地下的那種。”

餘仲夜氣笑了,罵了句髒話。

地下不比地上和商務會所,三教九流什麽人都有。

而且大多是男人。

餘仲夜只是想着就惱的渾身火燒火燎的。

看許葵還在旁邊站着,無辜的不得了,徹底惱了:“滾遠點!”

許葵愣了下,起身左右轉了一圈,穿上外套要出去。

“你去哪?”

許葵想了想:“滾遠點。”

一本正經的火上加油。

餘仲夜拎起紙巾盒,頓了頓,把裏面的紙巾抽出來朝許葵砸:“滾!”

砸的是許葵,卻歪了十萬八千裏,砸在了許葵旁邊很遠的餐桌那。

許葵開門就走。

感覺餘仲夜現在的脾氣可真是難伺候。

比起從前,還要難伺候。

如果不因為是男人,許葵都要懷疑他更年期了。

許葵在外面晃了一圈,不自覺的轉去了商場。

買了一雙男士拖鞋,和自己的款不一樣,是很醜的那種。

買了牙刷牙杯和喝水的杯子,又買了一個黑漆漆的毛巾。

耐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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