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仲夜盯着這樣的許葵有些說不出來的滋味:“你為什麽怕他知道。”
許葵愣了下。
餘仲夜:“被他打過嗎?”
再合約婚姻,許葵在外面玩得也過火了。
肆無忌憚到平均每月都要有男人到問天去找許葵求愛。
餘仲夜認為,沒有男人能受得了,最起碼他就總想揍她。
許葵搖頭:“沒有,我們……”
費計科是她的恩人。
在她走投無路的時候收留她,教導她,和她領證,讓她還能活下去。
很像她的爸爸,當然了,如果沒把她往酒吧帶,會是個更好的爸爸。
許葵最後沒說。
餘仲夜:“打過你嗎?”
“沒有,他怎麽可能會打我。”許葵說:“把柄,我們在說把柄。”
餘仲夜:“你喜歡他?”
許葵:“把柄。”
“喜歡為什麽不好好和他過。”
許葵沉默了。
餘仲夜抿唇,“你所謂的把柄是那個茶水間裏有監控?”
許葵皺眉。
餘仲夜冷笑:“傻不傻,監控早被我拔了。”
“可是有網線。”
“那又怎麽樣,沒有實證就永遠是懷疑。”
“就算沒證據,這件事會是葛悠然心裏的一道疤,如果以後你們結婚了……”
餘仲夜煩了:“你有毛病吧,誰會和她結婚。”
許葵愣住。
餘仲夜沒再說,轉身擰開了次卧的門,睨了眼回頭看向許葵:“過來。”
許葵過去了。
餘仲夜開燈看了眼床:“鋪。”
許葵打開衣櫃鋪四件套,鋪完後後知後覺:“你要睡在這啊。”
“是我們睡在這。”
說罷穿着衣服坐上床邊:“我對你有不甘心,不忿和怨。”
許葵在餘仲夜面前站着,沉默。
想說,這是你自己的三觀扭曲了,和我有什麽關系。
我從來沒怨過你變心、花心、私生活混亂。
你憑什麽怪我。
餘仲夜:“你不想離婚可以不離,但他必須從這裏搬出去。”
許葵哦了一聲。
心不甘情不願的。
餘仲夜有些煩,點了根煙叼在嘴裏,“感情是兩個人的事,變心也不……”
餘仲夜想說變心也不全是你的錯,我可能也會有一點點的錯。
在我們分開前的那幾天對你說了幾句重話。
想到這怒火一陣陣的往上翻。
翻到餘仲夜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全是氣。
因為他不知道自己錯在哪了。
全是為了她好,她卻冥頑不靈、幼稚又胡攪蠻纏。
前因後果交代的清清楚楚,卻還是那麽混賬。
也許她骨子裏就不是個忠誠的女人,尋找他的十年也只是鬧着玩。
餘仲夜扒了扒頭發:“股份的錢你可以不還,作為交換……咱倆和以前一樣吧,我偶爾會來過夜,時間不定,就在這。”
說完睨了眼在面前站着像是受氣包的許葵。
許葵:“多久?”
多久?
不知道。
餘仲夜只知道心裏不舒服,怎麽都不舒服,一想起來這事就全身都是陰郁,總想拿着花灑好好洗洗她身上還有腦子裏的髒污。
多久……
等到他心裏舒坦了。
餘仲夜:“幾個月吧。”
幾個月也就差不多了。
餘仲夜上下掃視許葵:“等我對你沒欲望了就結束。”
許葵:“我有條件。”
餘仲夜冷淡道:“說。”
許葵轉身就出去,拿着紙幣回來,這間屋沒有書桌。
許葵蹲在床邊,飛快的寫。
餘仲夜側臉低頭,許葵就在身邊,腦袋黑漆漆的,昏暗的燈光打在腦袋上,看着很……暖。
暖到餘仲夜很想伸手摸摸她的腦袋。
最後沒動,朝旁邊挪了挪。
他嫌髒。
許葵的條件不多,就三條,但後綴很長。
不能拿從前的事威脅她。
不能公開。
不能在和她在一起時,和別的女人有身體上的糾纏,一旦有,直接拜拜。
否則,倒欠許葵四千萬。
餘仲夜看着金額挑眉:“這麽貴。”
許葵:“從前的事是餘非堂的事和餘老四的事,所有的,全部。”
餘仲夜還真沒想起來這一出,被她一說,氣笑了:“我什麽時候拿這些威脅過你,你把我想成什麽人了。”
許葵:“你現在就在威脅我。”
餘仲夜無話可說,很煩她的嘴臉。
草草簽字。
片刻後在上面的空白加字。
加的是許葵在和他一起期間,不準朝三暮四,水性楊花,和任何一個男人有親密接觸,親密接觸包括擁抱、牽手、做、愛、否則餘仲夜會直接送她去監獄。
許葵喃喃:“監獄。”
許葵從前對監獄可是一點都沒在怕的。
餘仲夜冷笑:“舍不得你丈夫,怕你進去了他給你孩子找個後媽,不對,本來他就是後爹。”
許葵沒說話。
前後看了一遍。
家裏只剩下她自己。
許葵現在最怕的就是監獄這個讓她沒辦法再掙錢還債的地方。
剛被餘仲夜威脅的時候,吓到有那麽一瞬間差點昏厥。
許葵謄抄了一份,簽字給餘仲夜。
餘仲夜又點了根煙,草草簽字,随便折了折塞進了口袋裏,側臉看床:“去洗。”
許葵:“洗過了。”
餘仲夜無話可說,掀開被子上床。
許葵去了另外一邊,平白無故的有些躺不下去。
最後糯糯道:“你還沒洗。”
“我嫌你髒了嗎?”
“我洗過了。”
“洗了還是髒。”
真的是找怼:“髒你還躺。”
餘仲夜閉嘴了,背對着許葵沒說話,在許葵坐下後起身去浴室。
許葵長出口氣,躺上床。
等餘仲夜赤條條的出來時,許葵在床的一角躺着,被子拉高到下巴,眼睛圓澄澄的看着他,手在臉旁邊,緊緊的抓着被子。
明明是個身經百戰的玩咖,裝的像是個純潔的小女孩,餘仲夜沒說話,走去床邊關燈上床。
床是一米八的,不算小。
但許葵就是感覺小,最明顯的就是餘仲夜背對着她,卻不容忽視的呼吸。
還有被子裏餘仲夜的皮膚散發出來的熱氣。
許葵朝旁邊挪了挪。
片刻後坐起身想下床。
背對着許葵的餘仲夜伸手,在黑暗中精準拉住她的手腕:“你去哪?”
許葵抿唇:“我再抱床被子。”
餘仲夜手臂用力,将許葵重新拉上來,按着許葵後躺平:“就這樣睡。”
許葵哦了一聲。
“閉眼。”
許葵閉眼了,卻睡不着,“餘仲夜。”
餘仲夜:“再加一條。”
“啊?”
“不準喊我的全名。”
這是小事。
“喊什麽?”
“長腿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