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狗似的貪婪眼神從許葵的下巴往下。
許葵轉身就走。
齊腰的長發纏裹在腰間,搖擺的弧度看到餘老四的眼睛極快的紅透了。
許葵的這頓酒喝得不怎麽樣。
費計科就像他說的,又有人了,是個胸大嗲嗲口紅及其紅豔的女人。
許葵對她倒是沒什麽意見,畢竟聲色男女,碰上費計科這種高大錢多長得美的就像是買彩票中獎了。
再膩歪點都沒問題,金主為大。
可許葵老是會想起來在國外別墅裏六點爬起來給費計科做飯的乖乖。
而且許葵的煩心事也不少。
最後悶頭喝酒,三兩口把自己灌醉了。
臨散場的時候去洗手間,被三四個男的堵了。
許葵感覺他們來的真是時候,姐姐的心情好差。
沒等想開口說話,口鼻被沾了乙醇的毛巾捂住,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用現代的技術修複人的臉很容易,整容手術即可。
聲帶想修複卻很難。
許葵半夢半醒,聽見粗粝的說話聲心口狠狠的沉了下去。
——餘老四。
餘仲夜接到野貓電話時是淩晨三點。
野貓剛到京都,說接到費計科的電話,許葵失蹤了。
餘仲夜招呼老林開車去許葵消失不見的小酒館。
半路上接到了餘老四的電話,說請餘仲夜看電影。
餘仲夜手指緊了緊,笑笑:“什麽電影。”
“真人小電影。”
嗓音粗粝,伴随着嘎嘎嘎的冷笑,像是在餘仲夜耳畔飛過一群烏鴉,全是不懷好意。
當初肖路複原出了監控視屏,餘仲夜找人把許葵的畫面删減了。
但因為交給餘老四的時間間隔的太久,他始終懷疑這個視屏被動了手腳。
沒證據,直覺就是餘仲夜搞得鬼。
餘老五他不敢找。
在餘仲夜青城研究院出事後沒少找餘仲夜的麻煩。
餘仲夜被許葵賣了後有點無精打采,不想搭理,但也煩的慌。
找人端了他好幾個自己撺掇起來的牌場。
餘仲夜挨打,餘老四也不好過。
餘老四如今恨毒了他,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說要請餘仲夜看電影。
還是什麽混不吝辣眼睛的真人小電影。
餘仲夜應下後打電話問餘老四的行蹤。
巧合的很。
餘老四今天轉性了,沒去酒吧,去的是小酒館,許葵失蹤的小酒館。
餘仲夜讓老林調轉車頭。
接到費計科的電話:“查到了嗎?”
餘仲夜剛想否認,想起他是許葵名義上的丈夫,真人電影顧名思義很葷,是圈子裏人經常幹的混賬事。
而且餘老五進去了,現在對青城研究院蠢蠢欲動的是餘老三,啓唇:“查到了。”
地址發過去,餘仲夜手臂支起看向窗外,眼底古井無波,片刻後給肖路打了個電話。
不免有些涼薄的想,餘老四這次可真的是得罪人了。
許葵和他有什麽關系。
有關系的是肖路和費計科。
肖路的爸最近和他說話腰杆子很直,言談無數次拿自己唯一的寶貝兒子炫耀。
說肖路現在在國外混得那叫一個風生水起。
費計科就更不用說了。
年紀輕輕的問天掌權者。
國家級別的總工程師,無數資本追捧的科研教授。
他是什麽,他什麽都不是。
餘老四給他打什麽電話,看什麽電影。
他看得着嗎?
餘仲夜:“開快點。”
車輛疾馳而過,在黑夜渲染起躁動的怒火。
餘仲夜到別墅的時候,外面圍了不少黑衣保镖。
沒什麽情緒的下車,跟餘老四不少時間的小混混湊近,不陰不陽的示意餘仲夜跟着過來。
餘仲夜擡頭看了眼別墅,擡腳跟着進去。
別墅外圍着滿滿的人,別墅裏卻沒有,很空曠,隐約能聽見細碎的聲音。
女人的,很急迫和痛苦。
一樓燈光大亮,二樓卻不是。
從邁進去就是一片漆黑。
黑夜會發散人的五感,将人的感知發散到最大。
餘仲夜很清晰的聽見那些細碎的聲音是在呼痛。
喃喃的,有些陌生的呼痛和哭喊哀嚎。
好像不是許葵……
餘仲夜有些恍惚。
好像又是許葵……
因為不是她的話,餘老四怎麽會這麽亢奮。
畢竟他對許葵多年心心念尤不死。
小混混解釋,說二樓的電源線不知道怎麽燒掉了。
餘仲夜恍若未聞,跟着小混混擡腳往裏走。
走廊到裏面的房間不過十幾步。
餘仲夜想了很多很多。
他覺得許葵是活該。
一個姑娘家家在外面喝酒到淩晨,而且是個很漂亮,又白又軟的姑娘,代表着什麽?
不三不四、不知好歹、無可救藥。
餘仲夜說了她很多次,可她卻依舊屢教不改。
餘仲夜想,許葵……你真的是活該。
經此這遭,還這麽混賬貪玩嗎?
耳畔微動,女人的呼痛求救聲更兇了。
餘仲夜想,別叫了,叫我也不會理你,留點力氣等着費計科和肖路來再叫吧。
畢竟他們和你有關系。
我和你什麽關系都沒有。
也不會為你做什麽。
這可是餘老四,上頭的親哥哥餘老三正蠢蠢欲動想要從我手裏搶青城研究院的股份。
你又是我的誰?誰也不是,你水性楊花、不三不四、不喜歡我、不在乎我。
我也不喜歡你,一點也不在乎你。
我們誰是誰的誰啊。
誰也不是誰的誰。
想着想着,餘仲夜皺起的眉毛舒展了。
随後走廊盡頭傳來腳步。
小混混的手電筒移過去。
被手電筒照射着的是餘老四那張整容臉。
只是瞬間。
在餘老四開口說第一個字時,餘仲夜推開前面的小混混,将人踹翻在地,走近蹲下,掐住他的脖子,豎起拳頭狠狠的砸了下去。
變故出現的太突然。
漆黑的二樓還回蕩着女人的呼救和細碎的嗚咽和哀嚎。
餘仲夜充耳未聞,瞳孔爬上細密的鮮紅的血痕,抿直的唇線勾起一抹笑,看着有點瘋狂。
一拳下去,餘老四的鼻子歪了,鼻孔和唇角迸出縷縷鮮血,嗚咽着想說話。
餘仲夜掐着他脖子用力,拳頭一下下的朝着餘老四砸了下去。
餘仲夜打人是不要命的打法,好像不需要顧忌任何的後果,眼睜睜的看着餘老四嗚咽着罵髒話到求救,到發不出任何聲音,任由鮮血從眼角、鼻孔、嘴巴裏溢出來,漸漸的,滿臉都是血污。
身後小混混看着,駭到全身發麻,腿腳發軟的吼出聲:“餘仲夜!再打會出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