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接着說起後面的安排。
每一步都說的很詳細,面面俱到滲出毒辣。
說到最後有人凝眉,“你對餘非堂怨氣這麽大,是因為今天開始鬧的學術盜用的事嗎?”
餘家老爺子死後,圈子裏曾有人設下一個賭局,說餘仲夜一定會争家主的位子。
因為餘家只剩個餘非堂了,餘非堂又是衆人皆知的草包。
但餘仲夜沒争。
青城研究院也不要了,說走就走,毫不留戀,讓餘非堂順理成章的成了餘家的家主。
那會搶,有先機,畢竟葛家還沒那麽厲害的女婿。
這會開始搶了,還不止是搶,是要拆了給別人,像是和餘非堂有大仇。
從前的仇若是算不上仇的話。
如今能算上仇的只有學術盜用這件事了。
但餘仲夜不應該早就知道了嗎?
早早的不算賬,現在還沒開始鬧起來,算得是哪門子的帳。
餘仲夜唇角勾起笑,淡道:“不是因為那個。”
場中靜了下來,等着餘仲夜開口說。
倒也不怕外傳,畢竟相比較于賣了餘仲夜,等着餘家倒臺,分割餘家的産業才是更劃算的買賣。
餘仲夜隐有得色:“我太太護短,有人欺負我,就總想揍他,既如此,我就滿足她,讓她幫我報仇,把欺負我的人都丢進海裏喂魚。”
……
許葵在裏間全神貫注的研究麻将,猛然聽見外面傳來很震耳的朗笑。
還是有餘仲夜從前總是被欺負的陰影在。
許葵下意識坐立難安了,擔憂顯而易見的挂在臉上。
對面的打趣:“擔心老公啊。”
許葵不遮掩的嗯了一聲。
從前被說是老公或者先生,許葵會不好意思。
現在被說得多了,還好。
在場的來前大都被交代了說餘仲夜這次是要事,是他們要捧着的對象。
看許葵擔憂明顯,開始說起了他們的背景。
說青城之所以說是餘家的青城,是因為餘仲夜開始管事的時候,他們的先生還沒上臺。
三年五年的任期想要平步青雲,沒有一個沒和餘仲夜應酬打過交道。
畢竟餘家産業龐大,創收和稅收是政績的關鍵。
最後看許葵白白乖乖的樣子,安撫的拍拍她的手哄,像是哄小孩子:“別怕昂。”
許葵後知後覺。
怪不得那些人看着有些面熟。
原來是電視上露過面的人。
許葵眼珠子轉轉,把手裏自摸的牌打了出去。
對面那位地位最大的太太胡了。
許葵笑笑小聲說:“也不能不怕,畢竟我先生現在和餘家沒什麽關系了,餘家做主的是餘非堂還有他的小舅子,葛家的上門女婿。”
“葛家的上門女婿?你是說那個年輕的後生?”
話題就此展開。
許葵小小的點頭,一臉單純無辜的套着他們的話。
青城最大的是餘家和他們姻親的葛家。
只有一個餘非堂不足為據。
但現在圍着餘非堂的是肖路。
他智商高,能力有,并且熟知許葵的手段,會把他和餘非堂身邊的消息圍得水洩不通。
肖路一旦不主動出現,許葵其實有些找不到機會。
因為如今不比從前,她和餘先生結婚了,有孩子了,有家了。
就算是沒了譚雲那五千萬束縛她遵守法紀的欠款。
許葵也絕對不可能再去沾違法的事。
所以,沒了肖路這層關系,如何不違法的收拾了餘家,許葵思考的感覺頭發都掉了幾根。
尤其是她和餘仲夜整日的在一起,很難能不引起他注意的去打探消息。
面前這些人,是她的機會,找葛家和餘家漏洞的機會。
餘仲夜談完事站門口透過玻璃看。
接着有點想笑。
許葵跟前的籌碼幾乎要輸完了,明顯是在套路她們的消息。
“走,進去看看。”
身邊圍上人慫恿。
餘仲夜:“等等,讓她們再單獨玩會。”
再讓許葵輸幾圈,多撈點消息。
幾人在外面等了會,開門進去。
許葵套話套得差不多了,看見餘仲夜進來有些心虛,小聲說:“輸光了。”
餘仲夜站她身後,朝旁邊伸手:“借一個。”
借來一個。
把上局輸的還清了。
餘仲夜颚首:“接着玩。”
許葵接着老老實實的玩,自摸的牌在手裏下意識學之前打出去,肩膀被輕按,餘仲夜俯身,下巴貼着她的發頂,手輕輕附上:“十三幺。”
說着覆着許葵的手把牌攤平。
一把贏回了之前輸的一半。
在場的開始打趣:“先生來了,手氣上來了。”
餘仲夜在許葵身邊坐下:“我是她的buff,我在,她必須贏。”
這話說的許葵臉紅了,隐約感覺似乎有點別的意思。
側臉看餘仲夜,餘仲夜颚首笑笑:“接着玩。”
像是在無聲的說,大膽的贏。
許葵哦了一聲,摸牌,玩,慢吞吞的放倒:“清一色。”
場面嘩然。
許葵不得不贏,一是因為餘仲夜在看,她要給他争面子,二是因為餘仲夜說了她必須贏,許葵便必須要贏。
許葵:“杠上花。”
許葵:“又胡了。”
許葵原本的套話心思慢吞吞的都變成打麻将。
手生疏的理着牌,眼睛明亮,默默的咬着唇,很乖和可愛的朝牌場打牌。
餘仲夜在旁邊環胸看着,待到對面三家沒錢輸完後翹唇問:“怎麽樣?”
許葵後知後覺她們都沒錢了,有些不好意思,看她們都沒說什麽,小聲和餘仲夜顯擺:“我厲害嗎?”
“厲害。”
許葵笑得像是偷吃了香油的老鼠。
餘仲夜:“還想玩嗎?”
許葵搖頭:“不想。”
沒什麽意思,就一百多張牌,随便算算就贏了,像是在欺負人。
這些人和她沒仇,對餘先生也很客氣,輸錢都沒脾氣,還打趣他們夫妻感情好,許葵不想欺負她們。
“你就算再贏三倍,他們也不會說什麽。”
在場的都是人精,從他們男士入場開始,便明清了事情已定,許葵是她們要陪着的對象。
許葵就算不自摸,也沒人敢放牌。
餘仲夜看許葵還是搖頭,沒說什麽,找人換了籌碼,起身帶許葵出去。
門口照常寒暄。
許葵跟餘仲夜上車。
開車的餘仲夜握住許葵的手:“小葵花。”
許葵恩了一聲,擡高手用他的手背蹭蹭自己的臉,很熟稔的親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