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妾虐渣寶典 — 第 19 章 虛張聲勢的紙老虎

挽雲的裙帶并非是尋常的蝴蝶結,而是特殊的花樣系法,是一種打絡子,編花繩的花扣。這種繩結解的時候也需要巧勁,對了一抖就開,若是差了,那裙帶就會越扯越緊。

晴雨顯然極是熟悉,纖指一勾,就将繩結打開,然後佯作漫不經心地整理,重新系了一個簡單的蝴蝶結。

她想起,今日在挽雲那裏,晴雨所說的那句話:“我讓寥寥伺候你更衣。”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

挽雲扭捏着客氣兩句,便轉身看到了花千樹,一張臉頓時陰沉了幾分:“原來花姨娘也在等着沾我的喜氣嗎?勸你就不要枉費心機了,你當初一戰成名,這英勇事跡在京城裏炒得沸沸揚揚,七皇叔心裏可膈應着呢,嫌髒。”

這些人真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舊事重提,羞辱自己的機會。

花千樹微微一笑:“原來如此,難怪挽雲姨娘活色生香的一個大美人送過去,七皇叔竟然都不碰你,原來是嫌髒。”

此話一出,引得院子裏衆人全都不約而同地望向她,眸光閃爍,滿是複雜意味。

挽雲的臉色變了數變,鄙夷一笑:“花姨娘這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麽?怕是要讓你失望了。七皇叔一向疼寵我,捧在手心裏疼。”

她的表情令花千樹忍不住就想起了一句話“打腫臉充胖子”。

花千樹笑得意味深長,走到挽雲跟前,慢慢地湊過去,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在她耳邊悄悄說了一句話。

挽雲一張臉頓時就變得煞白,猛然擡眼望向她。

花千樹聳聳肩,目光在四周幾位姨娘身上轉了一圈。

挽雲頓時就變得羞憤難當,緊咬着牙根,擠出幾個字:“胡說八道!”

花千樹沖着她招招手。

大家都以為挽雲會很排斥,結果她竟然乖乖地向着花千樹湊過臉來。

花千樹又低聲耳語了一句話,挽雲望向一旁支楞着耳朵的晴雨,腮幫子動了動。

晴雨終于忍不住:“好話不背人,背人沒好話,你是不是又在挑撥我們之間的關系?”

“晴雨姨娘這是做賊心虛了?”花千樹微微勾起唇角,笑着質問。

“笑話,我有什麽好心虛的?只怕你胡說八道,在我們姐妹們之間興風作浪。”

花千樹意味深長地瞥了挽雲一眼,挽雲臉上陣青陣紅,十分地不自然。

“一直以來,興風作浪的,怕是晴雨姨娘你吧?”花千樹不急不惱:“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人若是心術不正,總有一日會露出馬腳。今日我話已經放到了這裏,誰若是覺得不服,還想害我,自己就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至于淺月生前的金手镯,究竟是誰藏了起來,也奉勸你,悄悄地給我送回來。”

扭臉招呼核桃:“我們走。”

核桃應聲,上前捉住刺入那柱子裏的銀簪,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仍舊不能取出,只能愁眉苦臉地扭過臉來望着花千樹。

花千樹輕咳一聲,一身氣吞山河的氣勢:“我來吧。”

上前輕而易舉地取下銀簪,重新插在鬓間。

柱子上留了極醒目的一個孔。

衆人皆側目。

核桃颠兒颠兒地跟在花千樹身後,壓低了聲音興奮地道:“姨娘您今日這一手敲山震虎簡直太厲害了。”

花千樹輕笑一聲:“适才,那個你表現的好像有點過了,太誇張。”

核桃讨好一笑:“我這不是為了震懾她們,凸顯您的威風嗎?您看适才就連吟風姨娘都被鎮住了。”

花千樹老臉一紅:“怕是明日便露了餡,這種弄虛作假的把戲瞞不過行家,到時候更沒面子。”

“那姨娘為什麽要在衆人面前提起手镯一事?畢竟您向着嚴婆子低頭,這樣丢臉面的事情,說出去會壞了您的威風。”

花千樹“呵呵”一笑:“這該低頭的時候就要低頭,沒有什麽可丢人的。你想,這姨娘們被圈在這霓裳閣裏,出不得府門,短時間裏,那金手镯應當還沒有來得及出手。我們只有張揚出去,那副金手镯留着就是個禍害。偷手镯的人才會做賊心虛,迫不及待地出手。

可是府裏誰都知道了此事,她就不能委托府裏的人幫忙去辦,我們也就斬斷了手镯流出府外的許多通道。而且只有她費盡心思想別的辦法,動了,我們才能有機會是不?

再說了,那首飾匣子也就經過了挽雲與嚴婆子的手,要麽,是嚴婆子監守自盜尋釁生事,要麽,就是挽雲手頭拮據,趁人不注意昧了下來。”

花千樹分析得頭頭是道,核桃聽得心悅誠服。

身後,一聲壓抑不住的爆笑:“哈哈,我還當咱們霓裳館裏藏龍卧虎,來了厲害的主,原來竟然是個裝模作樣的紙老虎。這柱子上的洞分明是提前鑽上去的,口上封了胭脂。”

是吟風的聲音。

把戲竟然現在就被拆穿了,這吟風倒是厲害。

花千樹擡手摸摸鬓上的簪子,無奈地聳聳肩,虛虛實實,實實虛虛,你吟風真當我是只會虛張聲勢的紙老虎麽?

那就是吧。

待回了院子,掌起燈,核桃就終于忍不住焦急地問:“花姨娘,你适才在挽雲姨娘跟前究竟說了什麽?她臉色怎麽那麽難看?”

花千樹自顧倒了一杯茶水一飲而盡,抹抹嘴巴,方才漫不經心地道:“我就問她,發髻未散,衣裙未解,七皇叔是怎麽疼愛她的?”

核桃疑惑地“喔”了一聲,在屋子裏沉默着轉了兩個圈,終于忍不住問出口:“為什麽伺候七皇叔還要解衣裙啊?發髻為什麽會散?”

花千樹情不自禁就“嘶”了一聲,像核桃好奇心這麽旺盛的好孩子,伺候淺月也這麽久了,怎麽可能就連男女之事都不明白?

“依照你來說,這姨娘們伺候七皇叔,是怎麽個伺候法?”

核桃不假思索地道:“鸾影姨娘彈琴唱曲,鳳檀與挽雲姨娘跳舞,吟風姨娘練劍,晴雨姨娘會唱戲。我家姨娘她會下棋,還會烹茶。每次我候在星辰園外面,她與七皇叔下完棋喝一肚子茶就回來了。”

呃……

花千樹感覺自己差點都要被核桃姑娘給淨化了美好心靈。難怪她平日裏老是撺掇自己學彈琴唱曲跳舞,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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