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妾虐渣寶典 — 第 20 章 牽只黃狗來看家

花千樹疑惑地問:“淺月姨娘以前去伺候七皇叔,回來的時候,你伺候她就寝,難道就沒有發現過什麽蛛絲馬跡?比如說發髻散亂,身上有淤青?想要熱水洗浴什麽的?”

核桃篤定地搖頭:“我家姨娘從來沒有說過什麽啊?就是回來後經常會發怔,心事重重的樣子……難道王爺是在欺負淺月姨娘?”

欺負是欺負,不過這意思可不一樣。

人們談性色變,很多姑娘家可能直到洞房花燭前一日,才在母親的私房話裏萌芽。但是這大宅院裏的丫頭們,毫不避諱地貼身伺候自家主子,耳濡目染,再加上婆子們葷素不忌的笑話,怎麽可能一竅不通呢。

傻核桃就是傻核桃。

花千樹并不覺得這是什麽虎狼話題,女孩子懂事了,或許會有好奇,但是也更需要懂得保護自己。

她極其認真地道:“這伺候主子吧,可遠遠不是你想的那樣,是要脫了衣服親親抱抱,行那周公之禮的。”

核桃頓時面紅耳赤,雖然仍舊只是一知半解,但是自家姨娘說出口的話已經令人無盡遐想,心猿意馬了。

花千樹一時也不知道如何能臉不紅心不跳地将話說出口。輕咳一聲,頗不自然地轉移話題:“挽雲姨娘她回來的時候,盤好的牡丹髻紋絲不亂,那腰帶上打的結也沒有解開過,所以我斷定挽雲今夜裏壓根就沒有伺候過七皇叔,她不過是故意裝腔作勢,裝給其他人看的。

不過她并不靈透,也或者說沒有顧慮那麽多,所以被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核桃很容易就被轉移了注意力,疑惑地問:“那您對她說的第二句話是什麽?”

花千樹陰險一笑:“我告訴她:酒兒特意給你盤了這牡丹髻,而晴雨又讓寥寥在你腰帶上做了記號,打了一個死結,所以,你一踏進院子裏,晴雨也早就看出來了。”

“您說,這一切都是晴雨姨娘提前安排的?”

花千樹點點頭,極其篤定地道:“雖然我不知道晴雨是什麽目的,但是做這手腳最直接的用意應當就是揣測挽雲姨娘與七皇叔。挽雲惱羞成怒,心裏必然生出罅隙,也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對晴雨死心塌地。”

“天吶,這個晴雨姨娘簡直太陰險了,挽雲姨娘對她忠心耿耿的,視作姐妹恩人,她還算計利用。”核桃忍不住感慨道。

花千樹托着下巴:“所以說,據我觀察,這晴雨就是這霓裳館裏最大的攪屎棍子,少了她,這裏就安生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話,就聽到前面挽雲的院子裏有叱罵聲,混合着摔打的動靜。

核桃興奮地眨眨眼睛,蹑手蹑腳地出去,扒着門縫看了半晌,方才縮着頭回來,幸災樂禍地比劃着告訴花千樹:”挽雲姨娘正在院子裏大發雷霆呢,好像是酒兒也被遷怒了,被挽雲姨娘打了兩個耳光,然後罰她跪在窗戶根底下,不許起來。“

這已經在花千樹的預料之中。

院子裏幾位姨娘全都守在跟前,她花千樹能發現的事情,別的姨娘若是細心,也一定能猜度得出來。

而挽雲一回到霓裳館就惺惺作态,這無疑就是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被自己狠狠打臉了。能不惱羞成怒嗎?

酒兒肯定是不會承認,是晴雨背地裏指使她刻意這麽做的,但是疑雲的種子已經悄悄地種下,挽雲對于酒兒與晴雨,應當是有了提防。

花千樹抿抿嘴兒:“記得你上次說過,挽雲的老娘上次不肯罷休,是晴雨給出了三兩銀子才打發了是嗎?”

核桃點頭:“可不是, 挽雲姨娘就算是下次發了月例,也未必能還的上。”

花千樹點點頭:“挽雲這是拿人手軟,吃人嘴短啊,就算是明知道自己吃了晴雨的算計,也不能理直氣壯地質問她。假如,這手镯真的是挽雲當初藏了起來,她應當迫不及待想要出手了。”

她想了想:“核桃,去把廚房後面那條大黃狗牽過來給咱看幾天家,免得再招了賊。”

幾日後,嚴婆子再次登花千樹的門,這一次,身後跟着個身板壯實的裁縫。

她站在院子門口,并不進屋。

“老太妃吩咐,給府裏幾位姨娘提前将夏天的裙子做了,按照慣例,每人裏裏外外一共三身,這都是公中出銀子。若是姨娘還想另外做衣裳,可以告知給趙大家的知道,到時候一并送過來。不過這布料以及手工錢那都是自己另外付的。”

花千樹是空着手進府,領了幾套成衣,但是羅裙繁瑣,也不太合身,平日裏想要練習個拳腳都不方便。正好手裏的确有兩匹老太妃賞的緞子,就想另外做兩身利落的短襖長褲。

裁縫趙大家的肩上搭着一個花花綠綠的褡裢,見了花千樹讨好地福了福身子。

嚴婆子交代清楚就轉身自顧出去忙。

花千樹将自己的打算與趙大家的說了,在紙上提筆将自己對于這衣服的要求也一一講述清楚。搬出緞子來,略微一核算,尚有富餘,想想核桃平日裏穿衣需要按照府裏規矩,只能給她做了兩身小衣,待晚上休息的時候換洗。

趙大家的給花千樹量了身量,又翻出花樣冊子,讓花千樹挑了款式,定下來之後,花千樹自然就問起,需要花費多少銀子。

趙大家的略一猶豫,就吞吞吐吐地試探道:“一兩。”

花千樹有點吃驚,一兩銀子漫說這針線功夫錢,去買兩身尋常成衣都綽綽有餘。

“趙大嬸這價錢要的是不是有點狠?”

趙大家的憋紅了臉:“花姨娘可以在京城裏打聽打聽,我的手藝那都是數一數二的,一分價錢一分貨,那些笨手笨腳的裁縫比不得。更何況,刨除亂七八糟的花費,真正落在我手裏的,也沒有幾個銅板。”

花千樹心知肚明,嚴婆子這麽熱情地将裁縫親自帶到自己院子裏來,見縫插針,絕對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扒皮的機會。

府裏姨娘們不能随便出王府,這就是漫天要價。

花千樹果真聽話地取了一兩銀子交給趙大家的,也沒有讨價還價。

趙大家的歡喜地謝了,将銀子揣進袖子裏,便起身告辭。

剛剛前腳跨出了花千樹的院子,一只喂養得十分壯實的大黃狗,從一旁猛然沖出來,“嗷”的一聲,向着趙大家的身上就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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