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妾虐渣寶典 — 第 214 章 英雄救美

花千樹正在車廂裏,一邊求饒慘叫,一面揍得起勁。

将她适才在皇宮裏所受的氣,全都一股腦地撒了出來,專門挑着謝字章臉上下手,将他原本就肥肥胖胖的豬頭揍得面目全非,好像開了染料鋪子,即便是他親娘老子也認不出來。

謝字章被嚴嚴實實地堵住了嘴巴,只能發出“嗚嗚”的激昂的叫聲,眼睛努力圓瞪,卻已經腫成了一道縫。

車廂裏的奇怪響動,令外面跟着的侍衛們臉紅脖子粗,全都心猿意馬,葷素不忌地開着玩笑。

馬車突然又一次停下了。

馬車前面站了一人,白巾蒙面,雙目澹澹。

皓月之下,一身氣度不凡,猶如玉樹蘭芝。

“什麽人?竟然敢擋謝大人的車駕,不要命了嗎?”

“把車上的姑娘放了。”

對方沉着聲音,嘴裏就像是含了一枚桃仁,說話含糊不清,不似他氣度這般清朗,但是帶着不容置疑的堅決。

車夫仗勢欺人習慣了的,不由就是一聲冷笑:“怪事年年有,今日特別多啊。跟了咱家謝大人這麽多年,還沒有像今夜這般接連刺激的。”

男子冷聲道:“多行不義必自斃。”

車廂裏的正主默不作聲,一時間安寂下來。

侍衛倒是聞聲圍攏了上來,拔出腰間佩刀,直指男子面門:“又一個活膩歪的,敢辱罵咱們謝大人,兄弟們,上!別讓他攪了咱們謝大人好事。”

幾人翻身下馬,就向着男子直接兇狠地撲了過來。

男子也不廢話,身形一閃,也不見怎麽動作,便劈手奪過了一個侍衛手中佩刀,向上一撩,又擋開了一柄砍向自己的長刀。然後快刀斬亂麻一般,只五六個回合,便将幾個侍衛打得落花流水。

車廂裏一直寂靜無聲,這令男子有些心焦。他不敢戀戰,一上來就下了狠手,逼退衆侍衛之後,立即飛身上前,一把撩開了車簾。

謝字章已經被花千樹一掌劈暈了過去,她扭臉掀開一道縫隙,見那男子一招一式皆如行雲流水,卻又蘊藏着巨大的威力,三下五除二就将衆侍衛逼退,正打算趁亂逃走,沒有提防那男子竟然直接沖了過來。

她慌忙将身子向後一縮,那蒙面男子卻是眼疾手快,只是淡然掃了車廂內一眼,眸中掠過一抹驚詫,然後便一把捉住了花千樹的手腕,一聲急斥:“走!”

花千樹整個身子便立即騰空而起,借着男子的力道,穩穩當當地落在三丈開外。

那些侍衛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只敢虛張聲勢,誰也不敢上前,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二人幾個兔起鹘落,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然後車夫一聲驚呼:“謝大人!”

半路上逃之夭夭的花千樹聽到這一聲如喪考妣的痛呼,忍不住就笑得花枝亂顫,洩了氣,與那男子落于一處僻靜的胡同裏。

她心裏這叫一個爽,一晚上的悶氣徹底地煙消雲散了。原來,打人真的可以纾解郁悶。

她扭臉對着那男子嫣然一笑:“多謝這位公子救命之恩。”

男子撩開面巾,“噗”的一聲吐出一枚紅棗來,對着花千樹朗聲道:“姑娘謙虛了,就算是沒有在下出手,想必姑娘也一定可以全身而退。在下不過是畫蛇添足而已。”

聲音溫潤,猶如暖玉,令人莫名覺得舒服熨帖。

而且他一擡臉,月光恰好就灑在臉上,劍眉星目,面如皎月。花千樹不由就是一怔,脫口而出:“是你!”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那日裏在比武擂臺前,一時沖動想要沖上擂臺與周烈拼命之人。

男子上下打量花千樹,滿臉疑惑,覺得她這張臉似曾相識,可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花千樹那日裏乃是男裝裝扮,今日又再次簡單易容,他識不出來也是情理之中。

“姑娘識得在下?”

花千樹也不想洩露自己的身份,因此立即不好意思地道:“适才眼拙,錯認公子了,你我并不認識。”

男子複又疑惑地打量她兩眼,将信将疑:“姑娘看起來好生面善,可是在下如何也記不起哪裏見過。”

“是嗎?”花千樹“呵呵”一笑:“我生得普通,十人裏面總是會有七八人說好似見過我一般。”

男子由衷道:“姑娘過謙,您不僅月貌花容,還心地良善,打抱不平,顧某佩服之至。”

雖然是誇贊,但是對方一派磊落光明,沒有絲毫輕浮之氣,令花千樹頓生好感。

但是看看天色不早,夜放恐怕已經宴罷回府,因此對着那男子拱手道:“公子過獎,天色不早,我必須要立即回府了,我們後會有期。”

男子蹙眉憂心道:“姑娘适才招惹了那卑鄙小人,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你若是回府,豈不羊入虎口?”

花千樹複又嫣然一笑:“公子盡管放心,我并非是那勁王府侍婢,适才不過是有意撒謊,挑起兩府事端而已。”

男子恍然大悟:“姑娘機智,冰雪聰慧,顧某自愧不如。”

花千樹頑皮地眨眨眼睛:“公子只是磊落光明,不屑于這些小伎倆罷了。”

男子苦笑一聲,丢了手中面巾:“什麽磊落光明?救人還要藏頭藏尾,瞻前顧後,顧某愧對姑娘謬贊。”

花千樹見他适才刻意蒙面,改變自己聲音,定然是害怕那謝字章識得出他。其實自己何嘗不是一樣?只是她顧慮太多,不敢明言。

“彼此彼此,”花千樹摩挲着自己的臉:“公子所見到的,也未必就是我。”

男子與她相視一笑:“不若在下護送姑娘回府?”

花千樹忙不疊地拒絕:“多謝公子好意,府上離此不遠,就此別過。”

天色見晚。她不敢耽擱,拱手道別,便扭身就走。

待她走出三丈遠,男子方才猛然醒悟,自己對她竟然全然不知。

“敢問姑娘如何稱呼?可後會有期?”

問出口,又覺得自己太唐突。不過是萍水相逢而已,人家不願意說,自己就不應當問。

花千樹腳下一頓,頭也不回,随口吟道:“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臨時抱佛腳,學了這首文绉绉的詩詞,用來裝深沉與神秘還是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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