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躺在木板上,餓得有些脫力,看了看外邊的太陽,猜測這應該是下午了,她昨天下午到現在沒吃東西,是真的有些挨不住了。
她翻了個身,看着倉庫門口的方向,把心裏能想得到的髒話和詛咒都念了一遍,才覺得火氣小了一些。
這群人把她這麽晾在這裏,難不成是想這麽活活的餓死她?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可就太慘了。
而且傳出去也不好聽。
她曾威震一方,最後落得這樣的下場,真的是有辱盛名。
顧惜閉上眼睛,這時候怎麽強迫自己也睡不着了,肚子咕嚕咕嚕的叫個不停。
那被她扔掉的面包和礦泉水還在那邊,她看都不想看一眼,就這麽硬撐着躺在那裏。
期間迷迷糊糊似乎是出了幻覺,她聽見倉庫那邊的門響了響,然後像是被人從外邊給打開了。
她沒睜眼看,這次不是不想看,而是真的沒了力氣。
不過聽聲音,從外邊進來的,應該不只是一個人,光聽着腳步聲就好幾個。
那些人走的有點快,本來顧惜還在考慮要不要眯個眼睛看看究竟來了哪位神仙,結果就感覺已經有人近身,并且拿着一塊布蒙了她的眼睛。
她全身無力,幹脆也就不掙紮了,就這麽老老實實的躺着,讓他們把自己眼睛蒙上,然後又從木板上把她擡了下來。
那個阿娜的聲音從一旁響了起來,“你們小心一點,這女人陰險的很,一會把她手腳也捆上。”
顧惜想笑一下,不過笑一下也挺費力的,還是算了。
旁邊有個男人的聲音過了兩秒才響了起來,“算了,幾個男人,還能怕她一個女人不成。”
這男人是和阿娜一起算計她的那個,顧惜咬咬牙,她記仇的很,這聲音這輩子都不會忘了。
阿娜似乎不甘心,“阿賢,你是不知道這女人有多惡毒,她,我……”
她後面的話有點說不出來的樣子。
顧惜內心裏呵呵一下,有本事你就說你作為女人最标志性的兩個地方都被自己給傷了,你倒是說啊。
阿娜還是要臉的,最後什麽也沒說出來。
顧惜被人從倉庫擡了出去,那擡着她的兩個人小聲的念叨,“這人是不是死了,你看一點反應都沒有了。”
另一個呵呵一下,“餓昏過去了吧,阿娜說她一直什麽都沒吃,從昨天下午到現在,嬌滴滴的一個姑娘家,怎麽扛的住。”
最開始那個笑了一下,“昏過去了也好,一會受苦也感覺不到。”
顧惜心裏一驚,受苦?這特麽是什麽意思?
她依舊保持昏死過去的樣子,不過這內心裏可就驚濤駭浪了,她就說這幾個人同時過來把她運出去,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現在聽來,這是要對她下手了?
要是說顧惜不怕不慌那也是不可能的,她現在沒力氣,一會想掙紮都不行。
她閉着眼睛,哀嚎着把認識的關系差不多的人都念叨了一遍。
那顧南城不知道是幹什麽吃的,居然到現在都沒找來。
還有厲北衍,厲北衍……
厲北衍事情那麽多,一下子分不開身也是情有可原的……
還有那個柳三,平時辦事那麽靠譜,怎麽到現在也沒個消息,他到底有沒有私下裏跟着自己……
顧惜連于檸煙都想到了。
于檸煙和自己關系還不錯,這幾天也不說打個電話過來,她要是打了電話,一定能察覺到自己這邊不對勁,這個女人,就這樣的表現還想要顧南城,要個屁啊……
顧惜接着又想到了顧峰還有鄧暮雲,只是還沒等想個明白,就聽見了開門聲,然後眼前暗了一下。
這是被擡進了屋子裏。
那兩個擡着她的男人,還算像個人,扶着她坐在一張鐵椅子上的時候,動作還算溫柔,還幫着她整理了一下衣服。
顧惜感覺自己被那兩個人扶正,然後搭在椅子扶手上的胳膊馬上就被鐵鎖給扣住了。
她早就猜到會這樣,所以也不意外。
顧惜垂着頭,看起來真的是暈死過去了。
阿娜走到顧惜旁邊,伸手捏着他的下巴,把她的頭擡起來,另一只手直接摘了她的眼罩。
顧惜微微皺眉,然後做出剛醒來的樣子。
她眯着眼睛,看了看阿娜。
阿娜這次有些得意,嘴角帶笑,“硬氣的顧小姐,一整天沒吃飯,什麽感覺。”
顧惜也呵呵的笑着,眉眼之間看不出任何的狼狽,“還行啊,大魚大肉吃多了,辟谷兩天清腸也不錯。”
阿娜臉上還是笑着,但是手上力氣加重了很多。
顧惜的雙手被鎖着,她掙紮了兩下,結果阿娜捏的更是用力。
顧惜眨了眨眼,然後突然一個轉頭,一口就咬在了阿娜的手腕處。
阿娜沒想到顧惜在這個時候還能做這種事情,根本沒有防備,被顧惜一口咬了正着。
顧惜這一口是用了力氣的,反正一會自己肯定要被用刑,不說會不會死的,苦一定是要吃一點。
那麽現在,她就不能讓別人舒坦。
阿娜吃痛,另一只手一巴掌就抽了過來,“啊,你這個瘋子,趕緊給我松開。”
顧惜結結實實的被抽了一下,可是依舊沒送口。
那邊站着的阿賢趕緊過來,一手捏着顧惜的下巴,稍微用力,顧惜受不住,這才松了牙關。
顧惜半邊臉瞬間就紅了起來,但是她不在意,還笑呵呵的呸了一下,吐了自己嘴裏的血水。
阿娜不敢捂着自己的傷口,她懷疑手腕上一塊肉直接被咬掉了。
她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手腕,氣的再次一巴掌抽在顧惜的臉上。
顧惜被打的扭頭過去,不過臉上卻沒換表情,還是笑眯眯的,配着她染着鮮血的嘴,看起來有些恐怖。
顧惜慢慢的把頭轉回頭,甩了甩貼在臉上的頭發,哼笑一下。
阿娜一看她這個樣子就還想上去給她兩巴掌,不過在一旁的阿賢趕緊拉着她的,“你快點去把傷口處理了,看看有沒有傷到別的地方。”
阿娜嘶嘶了兩下,看起來是真的疼的不行,她最後瞪了一下顧惜,頗有些不甘心,轉身趕緊朝着外邊去了。
顧惜懶洋洋的坐在椅子上,那樣子根本不像是被綁架過來的,好像是為了度假而來。
阿賢站在顧惜面前,“顧小姐,其實有些苦,你根本沒必要吃的。”
顧惜呵呵,嘴裏全是血,“是嘛,不過你們說的那麽好聽,這苦還不是你們給我吃的?”
阿賢皺眉,明顯他不是個能說會道的人,面對顧惜這種調侃,他一下子就沒了聲音。
顧惜靠在椅背上,這椅子是鐵的,坐起來是真的不舒服。
她看見兩個男人在旁邊,往她這椅子上連接電線之類的東西,旁邊還推過來一個推車,上面放了一些針劑。
顧惜似乎有點明白這些家夥到底想做什麽了。
可能是陣仗有些嚴肅,她突然覺得自己好似一身正氣在面對一些邪惡之徒,內心那些許的恐懼也差不多的不見了。
顧惜冷眼看着這些人,嘴角帶着嘲諷的笑意,“你們有什麽本事盡管用,叫一聲算我輸。”
阿賢在旁邊盯着顧惜看,眉頭微微的皺起來。
顧惜最後索性就閉着眼睛了,她本來長時間沒吃飯,就沒力氣,這麽靠在這裏,暈暈乎乎的感覺也還不錯,至少那些人準備東西的聲音,她聽的不那麽真切了。
只是顧惜還沒靠在這邊多久就聽見阿賢再次開口,“顧小姐,得罪了。”
他這話一出來,顧惜就知道不好了,還不等她睜開眼睛,突然就感覺全身一麻,接下來也說不上是什麽感覺,就是覺得全身開始疼,這種疼不是那種要了命的,但是也讓人無法忽視。
感覺像是身體被撕扯,呼吸有點不順暢。
顧惜一下子咬住牙,硬是沒哼出來一聲。
阿賢應該就在旁邊看着,她自己誇下海口,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臉。
她閉着眼睛,盡量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自然一些。
旁邊那兩個男人哎了一下,嘻嘻的笑起來,“一個姑娘家,居然還長了硬骨頭。”
什麽硬骨頭不硬骨頭的,她平時哪裏受得住這個,不過是生性懶散加上傲慢,也知道這玩意其實和生孩子差不多一個道理,叫出來根本沒任何的作用,不能幫忙,反而還會卸了一身的力氣。
索性她也就憋住了。
可能是沒看見自己想看的畫面,顧惜聽見那兩個人問阿賢,“這藥水要不要打進去。”
阿賢的聲音過了一會才傳過來,“打吧。”
藥水是什麽藥水,顧惜已經沒有精力想了,她現在全身疼的什麽都顧不上,就是那人往她身上打針,她也沒有了感覺,不過是過了幾秒鐘,有種五髒六腑灼燒的感覺,那燒灼感好像是一下子就竄了上來,逼得她一個透不過氣,險些憋死在當場。
顧惜張嘴喘了喘,感覺外界的聲音已經聽得不真切了,她全身灼燒一樣的疼,像是被打散重組又拿到火上烤了一樣。
她咬着牙,讓自己想一想厲北衍。
他是她撐下去的動力,前世今生,她走到這一步,全是為了他。
顧惜漸漸痛得腦子也開始有些糊塗,甚至是有些恍惚,分不清現在自己是在哪裏,在做什麽。
她原本一直垂着頭,可能是痛到一個點上,她突然仰頭,靠在那鐵皮椅背上,腦子裏瞬間閃過了厲北衍的一張臉,迷迷糊糊的想起了一些事情。
上一世,和厲北衍在一起之後,白靜喬其實是有找過她的。
她之前在白靜喬面前裝的成功,一直到白靜喬毀了一張臉,還不知道很多事情,其實是出子她的手筆。
白靜喬過來,只是問她為什麽把厲北衍搶走,白靜喬還說從來沒想過她會做這樣的事情。
顧惜還清楚的記得,她當時對着白靜喬說,“我從一開始,就是奔着你的男人來的。”
白靜喬那一張毀了的臉,因為聽了她的話而變得扭曲,本就可怖的臉,更加的驚悚。
顧惜印象中,白靜喬從來沒發過火,可是那一次,她似乎受不了了一樣,一巴掌就抽了過來。
要躲那一巴掌其實很容易,只是她隐隐約約的看見了厲北衍,所以她站在原地,生生的挨了下來。
白靜喬那一巴掌應該是用了全身的力氣,她被抽的頭暈眼花還有耳鳴,在原地晃了晃。
好在她沒看錯,厲北衍确實是過來了,他迅速的沖過來抱着她,摸着她的臉滿眼的疼惜。
厲北衍根本沒給白靜喬解釋的機會,他指着旁邊的路,對着白靜喬,聲音冷的讓顧惜都害怕,他只說了一個字,“滾。”
顧惜在疼痛的拉扯中,覺得好像看見了上一世白靜喬倒在血泊中的畫面,她一把刀插在胸口,瞪着眼睛看着她。
那眼神顧惜之前都忘記了,可是如今那麽清楚的在自己的腦子裏。
她的詛咒也句句都在腦子裏回想。
顧惜難得的,頭腦有一瞬間的清明。
她今天估計是要死在這裏的,不知道白靜喬知道了,是覺得高興,還是覺得遺憾,畢竟不是死在她手裏。
有些仇,她覺得白靜喬一定是想親手報。
這樣也好,也好啊,那女人就算最後得償所願,她依舊是紮在她心裏的那根刺。
嗯,不錯。
顧惜居然還笑了一下,然後感覺身體承受的能力似乎瞬間就崩了,她一聲悶哼,而後緩緩的從椅子上往下滑了滑,而後縮成一團。
……
厲北衍一個人開車在北郊這邊轉了轉,顧南城那條信息只收到一個街道名。
厲北衍恍惚的好似記得,那街道名稱好像是北郊這邊的。
厲北衍沿着幾條路開了一圈,終于在一塊不起眼的路牌下,看見了那熟悉的幾個字。
可是那人發了這街道名有什麽用。
厲北衍下車,站在那路牌下面看。
看了幾分鐘後,他轉了轉,擡頭看了看不遠處的一個紅綠燈。
厲北衍眯了眯眼,然後趕緊拿了電話,給阿文打了出去,“給我調一下路控,北郊這邊的,全部,日期在昨天,下午階段。”
說完他就挂了電話,想了想,上車接着朝更遠一點的方向開。
北郊這邊的規劃并不太好,發展稍微比旁邊差了一點,這邊有些荒蕪,連工廠都很少。
厲北衍之前都轉的差不多了,他想了想,朝着遠處的土路上面開過去。
這一塊再遠的地方,厲北衍沒去過了,他開車開了一會就停了下來,開了車門下車看了看。
這邊按理說是沒什麽車子經過的,可是道路上有很多新鮮的車轍印子。
厲北衍對這印子有些敏感,特意蹲下來好好的看了看。
不是舊的,明顯是今天才産生的。
厲北衍上了車,朝着前面又開了一會,就看見路邊扔了個紅牛的罐子。
他本來開過去了,想了想又退回來了,下車去把那罐子拿起來看了看。
同樣是新鮮的,上面沒什麽灰塵泥土。
厲北衍甩手把罐子扔了,趕緊上車,這次的車速就快了很多。
前面看起來像是沒有路了一樣,可是開過去,又發現其實還能找到一條土路。
厲北衍也不知道自己開了多久,一直開到前面隐隐約約能看見一些東西的時候,他趕緊停了下來。
車子慢慢的滑行了一段,然後轉了個彎,開到一旁的樹叢邊上,大致的能把車子遮掩一下。
厲北衍下了車,慢慢的朝着前面去。
這裏看起來前不着村後不着店,根本不是能建一個倉庫的位置。
這裏車子過來都不方便。
厲北衍在遠處看了一會,那小倉庫院子裏似乎有人影晃動,看起來還不少。
他心裏莫名的覺得有些不對勁,趕緊拿了電話,給顧南城打了一個過去。
顧南城那邊正好處理完車子的事情,聽見厲北衍這樣說,趕緊帶了幾個人過去。
這路上就花了不少時間,顧南城到的時候,厲北衍在自己的車子裏,嘴裏叼着煙,在煙霧缭繞中,眼神晦暗中帶了一些狠厲。
顧南城坐進他的車子,“怎麽樣,那邊。”
厲北衍把煙掐了,然後開了車窗,“走了一些人,但是裏面還有一些,我初步推算,裏面至少二十個人。”
顧南城朝着那邊看過去,“你能确定小惜在裏面麽?”
厲北衍無聲的笑了一下,沒回答。
顧南城問完了也覺得這個問題問的不對勁,厲北衍又沒進去,他怎麽能保證。
他馬上說,“我帶了人過來,我們現在進去?”
厲北衍已經推開了車門,“進去。”
……
顧惜被再次擡回了之前的倉庫,阿娜的手已經包紮起來了,她看着顧惜的眼神惡毒,若是沒人在旁邊,她估計馬上就會沖上去結果了她。
阿賢在一旁沒什麽表情,等着顧惜被放在那木板上後,他轉身就要走。
阿娜站在原地,有些不甘心,“還留着她幹什麽,反正都這樣了,直接弄死不是省事?”
阿賢半轉身看她,微微皺眉,“你做事什麽時候這麽沒分寸了,上面什麽時候說過要她的命?”
阿娜抿了一下嘴,“都這樣了還不弄死,那我們抓她回來幹什麽。”
阿賢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這次沒管她,直接往外走,“顧惜不能死,絕對不能死,你給我記住了。”
阿娜看了看顧惜,最後一跺腳,追着阿賢出去,“為什麽,她對我們來說還有什麽用麽,反正也沒人知道是我們做的,弄死了也就弄死了,我們又不是……”
阿賢一下子站住,轉頭冷冷的看着阿娜。
他從來沒用這樣的眼神看過自己,阿娜一愣,收了那說了一半的話,想了想趕緊放緩了語氣,“我就是不明白啊,所以想問問,你看看她,她把我弄成這樣,我不是心裏有氣嘛。”
阿賢盯着阿娜看了一會,“你明顯鬥不過她,還去招惹她幹什麽,別以為你之前在她那邊吃虧了我不知道,你要長點記性,以後才不會吃大虧。”
阿娜舔了舔嘴唇,讨好的過去抱着阿賢的胳膊,“哎呀,知道了嘛,我以後注意。”
阿賢看了她兩眼,把胳膊抽回來,轉身朝着後面去了。
阿娜站在原地想了想,還是跟了過去,只是兩個人剛走到後面,就聽見前面院子裏突然傳來吵鬧的聲音。
這一處僻靜,平時安靜的很,根本不會發出這種吵鬧聲。
阿娜趕緊轉身,“我過去看看,是不是顧惜那邊又鬧出什麽事情了。”
阿賢站在原地看着她轉身跑到前面去,過了一會又看見她轉身跑回來,神色稍顯慌張,“阿賢,外邊來了好多的人,打進來了。”
阿賢一愣,“看清楚是什麽人了麽?”
阿娜臉色有些白,點點頭,“好像是厲北衍,前面過來的人多,我沒敢在那邊露臉,只晃了一下就回來了,不知道有沒有看錯。”
阿賢眉頭皺的厲害,不過幾秒鐘之後又松開了,“也好,免得我們把顧惜送回去了,他們過來,就讓他們帶走。”
說完他看着阿娜,“你跟我過來,我們兩個不能在厲北衍面前露面,我們從後面走。”
阿娜有些慌張,“我們走?那這邊怎麽辦?”
阿賢哼笑一下,“沒事,這邊我之前讓人處理過了,他們查不到。”
前面那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阿娜趕緊朝着阿賢跑過去,“走吧走吧。”
這倉庫後面有個門,阿賢的車子一直停在這邊。
兩個人上了車,直接開走,沒管這邊接下來會如何。
……
顧惜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回到了上一世,一覺醒來,厲北衍就睡在她身邊。
他笑着對她說早安,還問她蜜月打算去什麽地方。
顧惜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并不疼,于是,她知道,這是一個夢。
是一個夢啊,不過一個夢也好啊,只要有他,不管真假,她都不在乎。
她過去抱着厲北衍,她聽見自己說,“去哪裏都好啊,只要是和你在一起。”
厲北衍呵呵的笑了,反手抱着她,“真的去哪裏都好麽。”
顧惜說是啊,可是這句是啊,卻怎麽也發不出聲音,她突然覺得全身疼,撕裂一樣的疼,她在厲北衍的懷裏,想要掙脫出來,卻怎麽也掙脫不開。
顧惜想要開口叫,又覺得嗓子像是被灼燒壞了一般,幹啞的發不出聲音來。
她扭動着身子,耳邊依稀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小惜,你起來看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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