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會無妻 — 第 112 章 九月求月票7K104:帶你走

葉涼躊躇着要不要和蕭慕琰說關于陸正的事情,一面希望他盡早知道,不要釀成大錯,另一方面,又怕他知道以後,心裏難受,亦或是對白寧的報複心更強。

蕭慕琰靠過來笑問:“有什麽話對我說?”

葉涼抿唇,“慕琰,我想和你說說關于陸家的事。”

一說到陸家,蕭慕琰唇邊的微笑都不見了,唇角瞬間垮了下去,臉色沉重,他驀地抽身,從葉涼身邊轉過身去,忽而而然的冰冷,“我不想聽。”

“慕琰……”

“好了,你身體虛弱,好好休息,我去外面轉轉。”

葉涼嘆氣,“那好吧,不過你早點回來。”

他那麽讨厭聽到陸家的事情,哪怕就只是“陸家”二字,都覺得厭煩,再說下去,也只是會惹他不高興,怎麽還會聽關于陸正的事情。

蕭慕琰剛出去,趙銘就提着水果籃和一些營養品過來了,疑惑問道:“四少人呢?”

葉涼皺眉,“出去透氣了。”

見葉涼神色不對,趙銘謙和的問:“你們吵架了?”

“倒不是吵架,就是我想和他說一些關于陸家的事情,似乎,他一點都不想聽。”

趙銘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這個是自然。白寧對四少和他母親所作所為,實在太喪盡天良,不想聽只是不想提及傷心事。”

“那是白寧所為,并非陸正所為,我也是剛知道,其實陸正并不知道慕琰是他和蕭若的兒子。”

趙銘皺眉,“你是說,陸正一點都不知情?這……怎麽會,雖然陸家的勢力比不上白家,可陸正并非傻子,這麽多年,他怎麽可能不知道?”

葉涼搖頭,“這其中緣由,我也不是太清楚,可是白寧沒必要拿這件事騙我,陸正應該是真的不知道有慕琰這個兒子。”

趙銘不語,葉涼看着他說:“趙助理,我聽慕琰說你打小與他們四兄弟關系很好,我的身份很敏感,由我來說陸家的事情,或許他是真的很反感,但是你說,他就有可能會聽。我想……”

趙銘點頭,“夫人放心,我一定會在四少下決策以前想方設法告訴他,只是這次四少擊垮陸氏似乎志在必得,這件事情……也不一定能夠撼動他的決定。”

“如果是這樣,至少沒有遺憾和後悔,我最怕的,其實是他知道真相以後後悔莫及。”

蕭慕琰坐在醫院小花園裏,花園的秋千上,有個穿着病號服的小女孩在玩蕩秋千,玩的好不歡快,秋千時而高飛,時而低落,小女孩身邊沒人看管,看上去,還真有點吓人,讓人感覺,下一刻,那小小的身軀便要從秋千上摔下來。

他目光剛要別過去,秋千忽然高飛,小女孩手勁不夠,秋千慣性太大,小小的身軀就成抛物線般的快要摔落下來,蕭慕琰一個快步,好在離那秋千十分近,那小女孩穩穩的落在他臂彎裏。

蒼白的小臉上都是驚吓,蕭慕琰将她放下來,溫聲道:“下次蕩秋千要告訴爸爸媽媽知道嗎?”

小女孩還沒從方才的驚吓裏走出來,忽然大哭,“我媽媽……不給我蕩秋千……”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老遠就傳來一個聲音,“童童你怎麽在這裏?我找了你好半天!”

蕭慕琰望去,那年輕少婦正快步走來,一見自己女兒哭了,不分青紅皂白的以為是蕭慕琰欺負了自家女兒,不客氣的道:“你這麽大人還欺負小孩子?你爸媽怎麽教你的?!真是沒素質!”

蕭慕琰淡淡的看着她們,一句話也不想說,那少婦抱着還在大哭的小孩子,生氣的走掉了。

他記得,小時候被同年紀的孩子王欺負,有一次跑到蕭若面前哭,可蕭若卻罰他跪下,告訴他,男兒有淚不輕彈,被人欺負是自己不夠強大,怨不得別人。

他那晚跪了一晚,雙膝麻木,眼睛哭的紅腫,小小年紀,卻是咬着唇倔強反駁蕭若:“他們罵我是私生子!”

一巴掌落下去,那是蕭慕琰記憶裏,蕭若唯一一次打他,也是唯一一次對他說:“所以你就信別人的話,你蕭慕琰是私生子?”

小小年紀,哪裏懂得那麽多,別人跟着父親姓,唯獨他,跟着母親姓“蕭”。

自那以後,他哪怕是被欺負的再狠,也絕不淌眼淚,因為蕭若說——男兒有淚不輕彈。

他打小沒有見過父親,別人家小孩的油彩畫裏,總是将父親畫的又高又大,仿佛一座山,于是他想,父親大概是那樣的,可是蕭若,卻從不在他面前提起他的父親。

後來移居赫爾辛基,那時他已出懂人情世故,不再問父親,不再需要父親,蕭若與他,便成一個家,哪怕不完整。

蕭慕琰回來,已經是暮晚,葉涼躺在病*上百無聊賴的在翻書,心思全不在上面,一看蕭慕琰回來了,就放了書微笑道:“你再不回來我可真的要出去找你了!”

蕭慕琰等着她的下半句,葉涼坐起來說:“肚子好餓,你這麽晚回來,都不用管我這個孕婦有沒有吃飯嗎?”

蕭慕琰伸手揉揉她的發,抿唇莞爾:“抱歉,我這就去買,你想吃什麽?”

葉涼吃不慣醫院的飯菜,一吃就要吐,所以老早就對醫院的護士說不用送飯過來了,送來了也是浪費,絲毫吃不下,此時還真有些餓了,思忖道:“我要吃土豆牛腩蓋澆飯!”

“好,我去買,還有沒有別的?”

葉涼仰頭微笑的搖頭。

蕭慕琰來回很快,除了兩份飯,還帶了一杯熱乎乎的牛奶,他說:“吃完飯喝杯牛奶再睡。”

葉涼下午睡了很久,一聽吃完飯又要睡覺,于是扯扯蕭慕琰的袖子說:“不要那麽早睡,今晚我們來聊天,聊着聊着我說不定就睡着了。”

蕭慕琰無聲微笑,将蓋澆飯和筷子遞給她,說道:“外面的飯菜畢竟不幹淨,明天我回去給你做再送來。”

葉涼一怔,想起蕭慕琰初次下廚時的狀況,無奈的笑,蕭慕琰也笑,還真當他不長進嗎?

葉涼吃完飯,一邊咬着吸管喝着牛奶,一邊對蕭慕琰說:“慕琰,我們什麽時候回家啊?我在醫院待得都要發黴了。”

“等你身體穩定點。”

葉涼點點頭,便有敲門聲,葉涼狐疑,“這麽晚是誰啊?”

“我去開門。”

蕭慕琰一開門,就見白天那個蕩秋千的孩子的母親一臉和善笑意的過來了,還帶了些水果,蕭慕琰微微皺眉,等着她開口。

“這位先生,白天是我誤會你了,沒想到是你救了我家童童,她身體不好,要是真摔一跤,後果不堪設想!多虧了你!我看見你也在醫院,一打聽,才知道你太太懷孕了,所以我這才來登門道歉。”

蕭慕琰的身子擋住了葉涼的視線,葉涼問:“是誰啊?”

蕭慕琰回身,讓那年輕少婦進去,那少婦微笑道:“對虧了你家先生,要不然我們家童童這會兒還不知道傷成什麽樣了。”

那少婦說了很多感謝的話,放下水果才走,後來蕭慕琰才偶爾得知,原來那小女孩患的是腦癌,小小年紀,确實可憐。

葉涼看着那水果,撇頭微笑的看着蕭慕琰說道:“我以為,我們家慕琰,一直都不會多管閑事,沒想到,這麽熱心。”

蕭慕琰淡淡道:“順手罷了。”

葉涼拿起桌上一個蘋果,塞進他手裏,蕭慕琰問:“現在要吃蘋果?”

葉涼微笑搖頭,“是給你的,你這麽熱心,當然該獎勵。”

蕭慕琰覺得,葉涼又把他變小了,做了好事就要賞,那做錯事,是不是就該懲罰?

葉涼目光柔軟的望着他,她說:“你看啊,你不說就不會有人懂你的意思,如果要不是那小孩子自己說是你救了她,那她媽媽是不是會一直誤會你呢?我知道你不在乎被誤會,可若是誤會你的人是在乎你的人,即使你不難過,她也會難過。所以,慕琰,以後千萬不要把事情憋在心裏,說出來說不定問題就真相大白了。”

蕭慕琰啞聲失笑,“你在暗示我什麽嗎,葉涼?”

“我就是想和你聊天,你沒和人聊過天嗎?”

“聊天?我們不是正在聊着嗎?”

葉涼伸手握住他的手,“聊天呢,是愉快的事情,而不是我說一句,你就在思考我在暗示着你什麽,我想和你拉拉家常,想和你親近,就是這樣簡單的,沒有任何目的的想和你親近。”

葉涼眸色溫暖的看着他,他的心尖微動,仿佛有暖流慢慢流淌,心窩子倍感溫暖。

如果說,愛一個人是這樣與她共度流年歲月,那麽此刻,蕭慕琰但願,這溫暖時刻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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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溪坐在窗前,這幾天,白寧已經網開一面,讓她看見了外面的世界,華燈初上,到處盡是繁華,江面上的燈火透着寒氣,她又想起往昔陸遙眼底化不開的寒意……

想當初,她為了夢想,從清城到京城求學,從沒想過,會遇見陸遙這樣與她完全不同世界的人。

邂逅,總是狗血又缺少激|情。

他的法拉利撞上她的二手自行車,于是悲劇發生了。

她的自行車刮傷了他的法拉利,他的法拉利也險些要了她的命。

小腿被撞傷,那人卻戴着墨鏡,高傲的不可一世,“你騎車不看路的?”

她年紀輕輕,嘴上可不示弱,明明就是他亂闖紅燈,怎麽能怪到她頭上?

何況,那時,她念得,還是法律。

“先生,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道路交通安全法》第二十六條,交通信號燈由紅燈、綠燈、黃燈組成,紅燈表示禁止通行,綠燈表示允許通行,黃燈表示警示。而先生你,剛才是闖紅燈,如果先生的眼睛沒有問題,那就是人品有問題。”

她指桑罵槐,一字一句犀利到極致,非但沒震住他,他反倒是摘下墨鏡,一雙星眸撞進她眼底。

如果有人要問她,第一次見到心上人的感覺是什麽,那她一定會這樣回答——第一次看見他的眼睛,你會覺得,裏面都是星光。

他們雲泥之差的命運,被一次意外,美麗的交叉在一起。

他唇角勾笑,卻是帶着冷意,“好一個伶牙俐齒!”

他趕時間,丢下人民幣,她坐在馬路上一把拉住他的西裝褲腳,并不打算息事寧人。

“喂,丢錢就打算開溜?你要送我去醫院!萬一我的腿骨折了怎麽辦?”

她一邊說,一邊将錢塞進随身小包裏。

他顯然将她自動歸類為“見錢眼開”一類人,嘴角笑意微冷,指着車上那條劃痕道:“看見劃痕了嗎?一條劃痕,比你命貴。”

她不是白癡,見此人也極是難纏,見好就收,拐着腿爬起來,扶着自行車鎮定的道:“這次,算我倒黴,麻煩你下次,開車長眼!名牌車是沒錯,可要是車主沒長眼,那可就不大好了!”

一場深愛,竟是從那時悄然畫下第一筆邂逅。

窗邊的風刮進來,吹得她面色清冷,那些記憶,仿佛前塵往事,蒙了細軟的灰塵,泅渡而來。

而另一邊,陸遙與白寧幾乎決裂。

“你還是找到鑰匙了?”

陸遙冷哼,“做兒子的,母親的習慣,我最清楚不過!”

白寧正襟危坐,面色無華,她一字一句的說:“你今天敢去找那個溫溪,你我便斷絕母子關系。”

“斷絕母子關系”幾個字,這樣清清淡淡的便說出口了。

他亦是從容淡定,他一直都覺得,在白寧心裏,只有利益和公司,親情溫暖,這些,還能算什麽?

“您若非要如此,我只好成全您。母親,你永遠都是我的母親,若是因為我要追求我的愛情你就要與我斷絕母子關系,那好,今天走出陸家,我往後不會再以陸家頭銜在這個世上活着。”

他是背過身的,看不清白寧的表情。

他要走出陸家家門,那些手下正要攔住,白寧冷聲吼去:“讓他走!誰都別攔着!你們都給我看清楚,這個人,往後不再是我白寧的兒子!”

他為了一個女人,竟然敢和她斷絕母子關系,好,那她便讓他嘗嘗什麽叫走投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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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溪聽到開門聲,直覺以為是白寧,可門一開,那人赫然映入眼簾。

濃眉星眸,是記憶裏最清晰的模樣。

“你,你怎麽會找過來?”

他二話不說,連見面彼此問候都直接省略,快步走來,拉起她的手就要往外走,她頓住,站在原地問:“你要做什麽?”

他微微側身,依舊不放手,抓着她的纖細手腕緊緊的,只三個字,“帶你走。”

她先是一喜,又覺不對,“你母親怎麽可能會放我走?”

“現在能走,能見蕭慕琰,你究竟走不走?”

他拿出蕭慕琰逼她,她心裏一寒,難道……他真的以為,她一直都不過是在利用他嗎?

她卻是已經顧不了那麽多,先脫身比較重要,于是被他拉着走出這個封閉她多日的房間。

今晚外面的風好冷,他的掌心,好暖。

記憶裏的溫度,再度席卷腦海。

他一直拉着她往前走,也不看路,直到走了好久,他才頓住腳步,轉身認真的看着她說:“我不會讓你有機會再見蕭慕琰,溫溪,我們離開這裏。”

她不懂,手腕幾乎被他抓紅,“為什麽要離開這裏?四少若是還沒從警局出來,我是不會走的!”

“四少四少!你滿腦子都是他是不是?!”

她咬唇,別過眼神,“四少救我,我本就該回報,無可厚非。”

“夠了!你回報的還不夠多?”

她倔強着不說話。

他忽而呼出一口氣,随即拉她進懷,緊緊擁住她,“小溪,我們回到以前,你和我走,離開這些人和事,我們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好嗎?”

他低沉柔和的聲音,幾乎将她溺斃,說的真好,就當什麽都沒有發生過,這句話說起來多輕巧,可做起來卻是比登天還難。

“你要我怎樣當做沒發生過?沒出車禍?可是我腦子裏确實有過淤血,我的容貌确實變了。沒被四少救過?可是我與四少朝夕相處一年,早已将他當做家人。還是沒偷陸氏的文件?可是陸遙,我已經确确實實的背叛過你了……”

“不要再說了!”他全身的重量都壓在她肩膀上,他閉上眼說:“小溪,你從來沒有背叛我,你背叛的不過是陸氏。而我,現在和陸家,和陸氏,沒有半點關系!”

她心頭一顫,“你是什麽意思?”

可她內心,早就有了再顯而易見的答案,他沖出來救她,又要帶她走,應該是與白寧決裂了……

可是,他自幼嬌生慣養,受慣了榮*于一身,她陡然推開他,目光冷漠的看着他,“你的意思是,你現在不是陸家少爺?”

“沒錯,我是陸遙,卻不是陸家少爺,此陸,也非彼陸。”

她涼涼的笑,“你以為你不是陸家少爺,不是陸氏繼承人,我還會想要和你在一起?”

“不想,也得和我在一起。小溪,你別無選擇了。”

她仰面,大笑起來,大笑過後便是沖他狠絕的道:“你不是陸家少爺,你拿什麽和我在一起?你不是陸氏繼承人,你憑什麽和我在一起?你不是白寧的兒子,你又憑什麽帶走我?陸遙,就算是以前的溫溪,也落不了俗,她愛的,是你的家勢。而現在的溫溪,更是,她不愛你,但你若是風光無限的陸少,她還可以卑賤的留在你身邊為你鞍前馬後。不為別的,只因為,你是京城名門。”

他被她沖的一字一句都說不出來,嗫嚅着嘴唇,她涼薄一笑,轉身便要朝反方向走,他猛然快步上前,拽住她的手腕,他走到她跟前說:“你在擔心我?”

她掙脫開他的桎梏,嘲弄一笑,“我擔心你做什麽?”

“你不僅擔心我,你還愧疚,因為你,讓我走出陸家,從此與陸家再無關系。你擔心我,從小受盡風光,如今與陸家斷絕關系,被人瞧不起。”

“陸少,你的想象力可真豐富,不去當作家真是太可惜了。”

“我說對了是不是?”

她埋頭朝前走,否認:“不對!”

他緊跟不放,“小溪,那時放開你的手就足夠我後悔的了,現在,我不會再讓你從我眼前消失第二次。”

“我不喜歡你,麻煩你從我眼前消失。”

兩個人走到十字路口,她一直埋頭走,不顧紅綠燈,他忽而停在原地,怔怔的問:“溫溪,你真不想再見到我?”

她不停腳步,咬唇道:“對,消失的越快越好,別再來煩我了!”

他說:“好。”

她又向前走幾步,察覺不對勁,回身忍不住看,那人卻是已經忽然跑到路中央,一輛車,急速飛馳過來,她拼命跑過去,在那車沒到以前,伸手狠狠将他推到一邊。

那車主也吓了一跳,對着摔倒在路邊狼狽的兩個人罵道:“找死啊?!”

她壓在他身上,正要從他身上爬起來,卻不料,被他一把扣住了腰身,他仿佛一點害怕也沒有,唇邊還有溫暖笑意,“你回來救我做什麽,小溪,你騙不了我。”

她一惱,氣血翻湧,一年以來冰封的情緒全部在此刻爆發開來。

“你去死吧!我再也不會管你!你這個瘋子!”

他仍舊是笑,“我才沒瘋。”

她掙紮着要從他身上爬起來,“你放開我!”

“不放,除非你答應我和我走。”

男人都一樣,遇見自己喜歡的女子便是死乞白賴,堂堂陸少也逃不過如此。

兩個人就那麽抱着躺在路邊,尴尬又好笑,路邊的行人投來不少異樣的目光。

“陸少不嫌丢人,我還覺得丢人,站起來好好說話不行嗎?”

實際上,在她說這話的時候,她已經節節敗退,沒辦法,輸給自己所愛的,是必然的事情。

陸遙這才識相的放開她,兩個人從冰涼的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霓虹燈閃爍,陸遙卻是說:“小溪,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會帶你走。”

溫溪無力的笑,“你這是強人所難。”

“那又如何?只要你能留在我身邊,我就心滿意足。”

“可是那樣,我不會開心。我所牽挂的,還是在這裏。”

她所牽挂的?

很顯然,這話到了他的耳朵裏,自然是誤會,她想逼他,趁早放手。

而陸遙這次卻是不急不躁,“我想過了,如果你真的在這一年裏,對蕭慕琰心動,我可以給你時間,只要你和我一起離開,我有把握讓你重新愛上我。”

她怔怔的望着他,半晌,看着他期待的眼眸,才慢慢輕聲說道:“好,我答應你,和你走。”

他幾乎雀躍,抱着她在馬路邊上就轉了一圈。

那晚,他們哪裏也沒去,只是找了家酒店,住了下來。

他傾身吻她,她卻是避開,他正要失望的離開,她卻是一把拉下他的脖子,吻了他一下。

他眼底,卻是許久不見的喜悅與激動。

半夜裏,他緊緊抱着她,一遍一遍的問:“你真的願意和我一起走嗎?現在我不是陸家少爺,也不是陸氏的繼承人。”

她伸手擁抱住他的腰身,點頭道:“我說了和你走,就不會後悔。睡覺吧。”

久違的懷抱,陸遙許久沒睡過這樣的好覺了,溫溪也是,這麽多時日以來,朝思暮念,不過是為這麽一個懷抱。

淩晨四點,她輕輕在他額頭印上一個吻,伸手小心翼翼的拿開他擁着她的手臂,穿好衣服,望了他最後一眼,走出酒店。

到了車站的時候,面上已是清冷,伸手一摸,滿是鹹淚。

她在心底說——不要哭,來日方長,沒有陸遙,也是要過一生的。

可是,陸遙,你可知,你說沒有溫溪,也要過一生,只是不會此生不會再快樂。而溫溪的回答,也是,沒有你,就算再快樂,也不會快樂了。

【小陸說:感謝萌萌噠小花朵~感謝所有在看的泥萌~愛你們~記得粗來留言喲~今天七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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