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的前夫(再說一次我愛妳之三) — 第 4 章

有種輕飄飄的感覺呢……夏寧在半夢半醒間想着。她的身體如同棉絮,完全使不上力,直到思緒慢慢地變得清晰,想起剛才發生的事,她猛地睜開眼,看着雪白的天花板。

伸手摸了摸臉頰,沒有預期中的腫脹,身體也不再發癢,小手繼續往上摸索……是熟悉的短發!那些讓她過敏的罪魁禍首全都消失了,回複她本來的模樣。

“你醒了?”任晉之進門以後首先看到的畫面,就是她傻愣愣地摸着自己的臉頰一遍又一遍,流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情,那副嬌憨的模樣令他心髒一陣不規則地跳動。

夏寧回過神來看向他,在對上他的雙眸時,心窩驀地掠過戰栗,下意識地回避他帶着審視的眼光。

她知道自己一頭短發看起來跟男人沒兩樣,但他也犯不着那樣打量她吧?

害她有一瞬間懷念起不久前的長發模樣……可惡!

任晉之沒有察覺到她的心思,迳自走近床沿,大掌輕撫她仍有些紅腫的臉頰。即使她的長相中性,肌膚卻極為滑嫩,輕易便讓人知道她是道地的女人。

還有那兩片唇瓣,透着粉色的光澤,一副等待被采撷的樣子,讓他想起其中蘊藏的甜美,難以自制地咽了咽口水。

剛才醫生替她檢查後,确定她出現過敏反應,要不是及時求醫,大有可能因為氣管收縮而窒息致死。

在診療完成後,他陪着昏睡中的她移轉到單人病房,寸步不離地守在她身邊,直到方才不得不走出病房接聽一通電話。

此時,看到她醒過來,提在半空中的心終于安穩歸位。

“有沒有哪兒覺得不舒服?!”他彎下腰來,輕聲詢問,大掌撫上她短短的發絲。那股柔軟順滑的觸感停留于掌心,慢慢地傳至胸口,産生一陣陣異樣的情愫,令他的嗓音不自覺地放得更軟了。

他溫柔的聲嗓竄進耳內,與心坎的顫動交互作用,激起了巨大的漣漪,夏寧不由得渾身輕顫。

“沒、沒有……”她吶吶地回答,覺得自己的反應也太奇怪了。她會過敏住院全是他的責任,為什麽要覺得不好意思?

“真的沒有?”他不放心地追問,覺得她的臉色好像又紅了一點,醫生為她注射的藥效該不會壓不住過敏源吧?他的心一下子又提得高高的。

“沒事啦。”夏寧拍掉他的手,即使肌膚相貼的時間只有一秒鐘,他的體溫還是灼痛了她的掌心。

“可是你的臉還是紅紅的,說不定抗敏藥的劑量不夠,還是請醫生再給你注射吧。”他難掩擔心,就怕一不留神,她會喘不過氣來。

“都說沒事了,你聽不懂嗎?”她別開臉,不住地深呼吸,想平複臉頰的燥熱,只是他現在這個姿勢……

靠得那麽近,害她吸入的每一口空氣都夾帶着他的氣息,心跳完全不受控制!

“乖,別鬧別扭好不好?”任晉之軟語輕哄,眼見她明明還在喘氣,甚至連耳根子都紅起來了,偏要逞強說自己沒事,他的心不由得揪緊了。

他不是不信任醫生的診斷,而是……剛才她的情況那麽危急,讓他真的難以放下內心的擔憂。她奄奄一息的樣子擰痛了他的心,他寧願她充滿精神地跟他鬥嘴,也不想看到她痛苦難受。

因為他可笑的想法,才害她受苦,面對醫生的責備,他一句也沒有反駁,甚至在心裏痛罵自己:既然已經決定重新連系兩人的世界,為什麽還要去在乎她的外形?即使沒了長發又怎樣?本質上,她根本就沒有任何改變,始終是他最愛的夏寧啊!

想到她差點死掉,一股難以言喻的驚恐便充斥他全身。

“我才沒有鬧別扭!”聞言,夏寧猛然回首,正好對上他深邃的眼眸,心跳又是一陣不受控制。

“還說沒有?”他伸手擰了她的鼻頭一下。“別讓我擔心好不好?”

只要想到差點失去她,他便不能控制內心的顫抖。

他低沉醇厚的嗓音竄進耳內,慢慢地化成無形的絲線纏繞她的心,一圈又一圈緊緊地勒住,教她有點透不過氣。

要不是她早已清楚他的為人,或許真的會被他此際擔心的語氣給蒙騙了。

她可沒忘記不久前他才做出擄人的行徑,還要她同流合污欺騙任歷宏,知道她不會答應,又改以威脅利誘的方式要她就範。

像他這樣可惡的男人,哪可能關心她的死活?

正因為她清楚這些,才更對此刻評然心動的自己唾棄不已!

“我告訴你,我是絕對不可能答應你那個無理的要求,所以你快點走吧。”她逼迫自己別開臉,不要對上他的視線,否則很容易迷失在他深邃的眸光之中。

當初,她就是如此輕易地墜入他編好的情網內,任他予取予求,最後才發現自己根本什麽都不是!

“寧寧……”任晉之無奈地喚着她,對于她現在的執拗有點束手無策。在他的認知中,以前的她盡管倔強,卻也容易心軟,絕不會如此防備他。

看來,他當日的行徑真的令她變成一只渾身帶刺的小刺蜻了,可是即便如此,她在他眼中也是最可愛的小刺媢。

“不要這樣子叫我!”夏寧憤然打斷他的話。“我跟你一點關系也沒有!你不能如此叫我!”

他的聲音像毒藥一般麻痹了她的心智,讓她的堅持就快要起不了作用,高高築起的心防也一點一滴地失守。

“那件事晚點再說吧,好不好?”他輕輕拂開黏在她額角的發絲,小聲地說:“現在,你需要好好休息,其他的事都不要想了。”

夏寧不禁有些錯愕,她原本以為在她醒來以後,任晉之會迫不及待地要她答應他無理的要求,但是他什麽也沒有說,反倒是她自行挑起話題,他對她只有處處關心……

“不!”她甩甩頭,拒絕聽他的話。“我一定要跟你說清楚,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和你同流合污。”

她要盡快打發他離去,否則……她不知道自己還可以保持冷靜多久。要是她一時心軟應允了,後果不堪設想。

他微嘆一聲。“寧寧,爺爺的情況你也看到了,難道真的不能看在他那麽疼你的份上答應嗎?”

“呵,別裝出一副孝順的模樣,你會這麽好嗎?你是不是忘了之前說過要委托我僞裝你的老婆,要是我不答應,你就會讓我的律師事務所倒閉?”她讪笑,将他的話一字不漏地說出。

他就是這樣的人,為求達到目的,可以不惜一切,不擇手段。她要是相信他真的關心自己,未免太愚笨了!

所以她最好盡快與他撇清關系,逃到徹底遠離他的地方。

她看着他的神情,仿佛他是全世界最壞的人,那種對他徹底的否定,教任晉之胸口都揪緊了。

她真的如此防備他嗎?唉……誰教他的确說了那樣的話,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頭皮繼續當壞人,只為了将她鎖在自己身旁。

“對!要是你不答應,我一定會讓你的律師事務所倒閉。”他板起臉孔,輕哼一聲。“你應該很清楚我有多少能耐,只要我一句話,你現在所有的客戶都不會再跟你合作。律師事務所對你來說很重要吧?你應該不會拿它當賭注,對不對?”

當初,她明明愛他愛得死心塌地,卻因為他犯了一次錯誤而令她下定決心離婚,沒有任何要求!只想盡快與他一刀兩斷。

他鄰道,只要她下定決心去做的事,就算是拚死她也會完成,所以為了讓她留下來,他唯有說出違心之論。看着她臉上閃過一絲不屑的神情,他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

聞言,夏寧有一瞬間感到失落,随即又為了自己竟然對他有所期盼而生悶氣。像他這樣的男人,視愛情、婚姻為工具,為求達到目的,就算要他賣掉自己,他大概連眉頭也不會皺一下。

而她,經過六年的社會歷練,早已不是當日愚不可及的小女孩,實在不應該再輕易動搖。

“對呀,你當然有這樣的本領,我哪可能跟你作對?”就算心中有千萬個不願意,可是她的确不希望自己的律師事務所倒閉。“我根本沒有拒絕的餘地。”

說話同時,她臉上閃過一絲晦暗,令任晉之的心抽動了一下,但他仍維持表面上的平靜。

“放心,我不會要你做白工,我會與你簽訂這裏分公司的法律顧問合約,這個報酬相當不錯吧?”他向她伸出手。

“是的,你真慷慨。”她嘲諷道。“好,成交。”

她握住他的手,眼眸半垂,告誡自己要保持冷靜,現在的她已經不需要愛情了。

因為她的過敏反應比預想中來得強烈,所以被強制留院,直到隔天傍晚才獲準出院。前來接她出院的任晉之先送她回原本的住處收拾一些衣服用品,因為他們達成協議,要在任歷宏面前佯裝夫妻,所以她必須暫時搬到他家居住。

然而,因為住院的關系,她原本預定于周六處理的文件全部原封不動,所以當她走進書房後,壓根兒沒有想過要離開。

她兩手快速地在鍵盤上移動,不時離座查找厚重的法律內容簡介:,專心地一頁頁翻掀……這也是在客廳等待好久,卻始終未見她出來的任晉之步入書房時看到的畫面。

“寧寧。”見她渾然不覺他的存在,任晉之不得不開口。“爺爺還在等我們回去。”

她才出院不久,應該多加休息才對,怎麽立刻就忙着工作?律師事務所的事務真的如此繁重嗎?

“呃?”夏寧傻傻地看向聲音來源,兩眼眨了眨,好一會兒才想起他在外邊等待自己。

“我還有很多文件要看,今晚……大概回不去了……”她忙碌是真的,不過也沒有忙得要通宵達旦的地步,只是想到可以藉此回避與他共處,她願意不睡覺一晚。

“……”

斜倚着門框的他不禁蹙眉,明明是擔心她的身體會吃不消,然而說出口的話語卻讓人誤解。

“會有多忙?一個規模小小的律師事務所,能有多少重要客戶?”

想當然耳,夏寧誤會了他的意思。“是,跟你那龐大的家族生意比起來,我的律師事務所當然不值一哂,不過我的客戶都很有份量。”

說時,她合上厚重的書籍,目光同時望向書桌上一個文件夾。

唉,她還未準備明天跟旭華集團的會議。

該死的!都是任晉之的錯!要不是他害她過敏住院,她應該将所有事件都處理妥當了。

“難道你想讓爺爺幹等?”他問。

“我事先聲明,晚飯過後我得回來辦公。”她嘆氣,還是讓步了。

“拿回去做不行嗎?”他可不希望放她待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更重要的是他覺得她比以前纖瘦多了,顯然是這些年她将所有的時間、心力都投放在律師事務所上,壓根兒沒有好好照顧自己。

真是的,她這樣子辛苦,得到些什麽?如果她當年沒有堅持離婚,她依然是任太太,根本就不需要為了這點小錢忙得不可開交!更不會變成這種仿佛只要風大一點便能将她吹至老遠的瘦弱體态!

心痛于她的辛勞,他只想盡可能将她養得白白胖胖。

“我能将這些書籍拿過去嗎?”她指了指書架。

他順着她的手指看去,這……少說也有上百本案例,他可沒有自信能幫她搬上車,遑論車廂中是否有足夠的位置擺放。

他的神情說明了答案,夏寧嘆口氣。“所以呢?”

“知道了,晚飯後我送你回來就可以了吧?”任晉之只好讓步。“不過,明早得趕回去跟爺爺一同用膳。”

他絕不能放她一個人什麽都不吃,她已經夠瘦了。

就算明知這樣會很辛苦,夏寧也只好答允,先跟他回去任家大宅,沒多久以後又被送回來。

只是,任晉之沒有留下來。

夏寧想起不久前他是如何佯裝深情地要她好好休息,現在還不是放她獨自熬夜?才一晃眼的功夫,他便将她丢下了。

不過這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她是為了任歷宏才勉為其難地答允他無理的要求,這只曰疋一宗交易而已。

不知怎地,她感到胸口仿佛被什麽給揪緊了,有點透不過氣。然而望一眼堆積如山的文件,她瞬間明白自己沒有多餘時間去管他的事,更重要的是她也不想去管,最好他能找到別的女人代替她,這樣一來,她便可以按照本來的步調生活。

重遇他才兩天的時間,她已經覺得疲憊不堪,難以想像繼續下去自己是否會死掉。

夏寧甩甩頭,抛開雜念,很快地埋頭苦幹,不知忙了多久,刺耳的門鈴聲劃破寂靜空間,也讓聚精會神的她吓得從椅子裏跳起來,心髒不住的跳動,可是鈴聲并沒有停止,她好不容易平複了急促的呼吸,快步走向玄關。

“怎麽這麽久才開門?”任晉之緊張地問,要是她再沒有回應,他可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踹壞門板,因為他怕她累極暈倒了。

“現在才五點,你想做什麽?”夏寧瞄一眼手表,自動将他的話聽成了抱怨。

“還沒做好嗎?”他沒有回答她,狹長的眼眸鎖定她的小臉,在看到她眼底下淡淡的陰影,胸口微微一痛。“你的效率有待改善。”

他以為只要自己不在場,就能讓她安心工作,哪知看來沒什麽效果,早知如此他便留下來好好地看顧她。

“要是你不出現,或許我可以做得快一點。”她皮笑肉不笑地回應。

“跟我回去了。”他沒理會她的嘲諷,出其不意的拉住她的手腕,一下子便将她扯進懷裏。

“喂!”她禁不住提高了聲線,但想到會騷擾鄰居,只好壓下嗓音。“我差不多快做好……”

“你再繼續工作下去,搞不好會昏倒!”任晉之截斷她未完的話。“現在給我回去睡一覺!”

夏寧愣住了,他突如其來的霸道令她不知所措,然而那略帶蠻橫的語氣好像是用來掩飾他真正的用意……不會的!他怎麽可能關心她?

任晉之插在褲袋的左手驀地握緊,置于掌心的小盒子差點被捏得變形,這就是他昨晚沒有留下來的原因,同時也是不希望自己的存在會妨礙她工作,怕一不留神他會強逼她上床休息……

他覺得現在的她比以前更為倔強,明明已經累得站不穩了,還想在他面前逞什麽強?難道她就不會跟他說句“要你擔心了,對不起”?

然而下一秒鐘,他的心思便被懷中柔軟的女體勾住了。她瘦歸瘦,可是該有的地方還是存在,他不由得想起六年前曾為他綻放的美麗,當時她嬌媚的喘息聲仿佛在耳邊缭繞,教他情不自禁地環上她的纖腰,将她徹底鎖于身前。

夏寧忘了要掙開他,只因他的話還在心窩回蕩,引發一圈圈漣漪,教她難以駁斥。或許,她真的太累了,而他身上散發的氣息偏偏過于溫暖,讓她睡意倍增,昏昏欲睡。

察覺到她的軟化,任晉之放輕了嗓音。“寧寧?”

“我進去收拾一下。”夏寧推了推他的胸膛,示意他放開自己。

他松開手,而她在片刻以後便跟着他上了車,沒多久後更陷入昏睡。

他分神看了她一眼,那張滿是疲憊的小臉令他不由得減慢了車速,深怕路上的颠簸會騷擾她安眠。他掏出褲袋中的小盒子,單手開啓它,裏頭是一只閃爍着耀眼光芒的婚戒……六年前她戴過的那只戒指。

當年他們離婚的時候,她便歸還了戒指,他沒有丢掉它,反而小心翼翼地收藏在天津祖居。如今,她又回到他身邊,所以他命人将戒指帶來。

交通燈號轉變,他停下轎車,目光落在她白嫩的指間,想着這只戒指套在她手指上的畫面。

回到大宅後,夏寧還是沒有醒過來,任晉之小心地抱起她,而她下意識地貼近他胸口,汲取溫暖。

任晉之将她放在柔軟的床榻上,蓋好被子,而後輕輕握住她的小手,為她套上戒指。銀白色的光芒将她的小手映襯得格外柔美,就像回到本來的安身之處,沒有絲毫突兀的感覺。

他不自覺地扯開一抹微笑,想起還有一些事務沒處理好,于是自床沿站起來,在轉身離開之前,他禁不住彎下腰,在她光潔的額心印下一吻才離去。

“唔……”夏寧舒服地翻了個身,喉間發出咕哝,一點也不想從溫暖的被窩中爬起來。

然而這僅僅是一個幻想,她今天的行程可是緊湊得很,早上特地騰出了兩個小時做最後的準備,下午便得前去旭華的子公司開會。一如Gary所言,這可是擠進大財團法律顧問圈中的墊腳石,所以她絕不容許有任何纰漏。

不過……怎麽今天的鬧鐘還沒響呢?

她明呀調好了手機的鬧鐘功能,七點一到便會響起來的……夏寧猛然坐了起來,離開誘人的被窩,一手抓起床頭櫃上的手機,熒幕上清晰顯示着時間為九點十五分,她原本設定好的鬧鐘功能被人關掉了!

糟了!

雖說律師事務所是她的,但她對遲到這回事感冒得很,也對自己一一十八年來零遲到的紀錄引以自豪,然而今天,她的紀錄卻蒙上污點了。

到底是誰關掉她的鬧鐘?

匆匆下床梳洗,她以極速整裝待發,快步下了樓,看見正在悠閑喝茶的任晉之,而他聽到聲音後也回望她。

“起來啦,怎麽不多睡一會兒?”他看她睡得很熟,所以不敢吵醒她。

“是你,對不對?”夏寧從牙關迸出一句。

“唔?”他有點摸不着頭腦。

“是不是你關掉手機的鬧鐘?!”因為沒看見任歷宏的身影,她很放心的跟他大小聲。

“那是因為你看起來很需要睡眠,所以我就替你關掉了。”既然律師事務所是她的,晚幾個小時上班也不過分吧,尤其她真的很需要好好休息。

“該死的!”夏寧咒罵道。“你怎麽知道密碼?”她的手機設定了密碼,為什麽他會知道?

任晉之為她的反應有點動氣,他可是為她感到心痛,從心底為她擔心,怎麽她一定要曲解他的行為?難道不能簡單地視之為關心嗎?

“以你的記性,常用的密碼就那幾組數字,要猜中一點也不難。”他捺着性子解釋。她一向不喜歡記密碼,所以他按着以往留下的印象,只試了兩次便成功。

凡是有關她的事,他都可以钜細靡遺地說出,連她一些不為人知的小秘密,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可惡!”夏寧低咒一聲。她待會兒便将所有密碼統統換掉!

眼見她往大門走,任晉之連忙出聲。“寧寧,你不吃早餐?”

“沒時間,這都是拜你所賜。”她頭也不回的說。就算別人不知情,可她的的确确是靠着好友宋荔晨的關系才得到旭華子公司的法律顧問合約,為了不落人口實,她唯有加倍努力證明自己的能耐。

正因如此,她難免有點緊張,本來想用上最後的時間加強準備,卻因為任晉之的多事而泡湯,她都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害她!

當她走至大宅正門時,一輛高級轎車停在她面前,正好擋住她的去路。

“幹什麽?”她釣語氣極為不友善。

“少夫人,請上車。”司機下了車,為她開門。

“啥?”他叫她什麽?

司機恭敬地朝她欠身。“少爺吩咐要盡快送少夫人回公司,所以,請您上車。”

雖然對他稱呼自己的方式很感冒,但夏寧也沒時間糾正,上車後指示司機全速駛回公司,當車子停下來的瞬間,她已開了車門離去。

匆匆忙忙踏進公司,在同事們奇怪的目光下走向自己的辦公室,夏寧疲累地坐進椅子,重重地吐了一口氣,擡起左手撫上額頭。

咦?怎麽有種奇怪的觸感?

她迅即放下手,雙眸陡地睜大,不敢相信無名指竟被套上了戒指。

“任晉之!”她咬牙切齒,立刻就想拿掉戒指,偏偏在這個時候響起了敲門聲,讓她只來得及放下左手,以辦公桌作為遮掩。她看向門邊的Gary,故作鎮定地問:“什麽事?”

“Gary,有什麽事耽擱了嗎?”從沒見過她遲到,Gary擔心她是否遇上麻煩事了。

“呃……沒、沒什麽,就是睡過頭了。”她幹笑兩聲掩飾尴尬,心中不住地咒罵任晉之。

“對了,外邊有位任先生想見你--”

任先生?她已經沒有心思聽Gary講些什麽,一迳擔憂着這位任先生可能就是她最不想見的那位任先生。

Gary見她沒有反對,便請客人進入辦公室。“任先生,這邊請。”

“夏律師,早安。”任晉之手中拿着一個紙袋,笑咪咪地跟她打招呼,語畢更自顧自的拉開椅子坐下。

夏寧覺得頭痛來襲,右手無力地支撐額角,勉強扯開一抹公式化的笑容打發Gary離去後,她深呼吸一下才道:“任先生,請問有什麽貴幹?”

任晉之将紙袋放在她面前。“想請你吃掉這份三明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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