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講師今天戴婚戒了 — 第 3 章 今晚坦白局

翟秋奕不知道為什麽從施歌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絲變态的感覺。不禁心裏一陣發麻。

不過自己确實是在施歌出差的這半個月時間裏,完成了閃婚這件事,準确來說只是形婚,對于施歌來說确實是過于突然了。

而好奇心是人類與生俱來的。施歌對于面前這個做什麽事情都規規矩矩,走馬路必須踩到斑馬線上、高中時宿舍一關燈就會躺下睡覺、早上必須吃早餐即使周末睡了懶覺的三好青年,她是完全不敢想象到她會形婚的。

剛剛吃完薯片的喉嚨似乎有些幹,翟秋奕喝了口溫水,才滑動接聽鍵。屋子裏好運來的聲音也因為通話被接起而打斷了。鬼片恐怖瘆人的BGM也重新撞入耳膜之中。

施歌趕緊拿起手機将鬼片放到暫停模式。

“喂,怎麽了有事嗎?”

翟秋奕很是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外人看起來她像是和陌生人說話,而實際上她只是本能地不會和人打交道。即使對面的人是趙思言。

電話那頭,他似乎是嘆了一口氣。

“剛剛在微信找你你一直沒回,我有點擔心就打電話問問。”

随即他頓了頓,繼續解釋道:“怕你還沒回到家。”

翟秋奕條件反射地從客廳往外看,已經入夜,外面高樓上各式各樣的燈光照應着。現在距離她回到家已經過了一個半小時了。

電話打通的時候,翟秋奕還是是在沙發摸了半天才抓到因為看鬼片而被我遺忘的手機。聽到趙思言這樣一說,她打開和他的對話框,他發了十幾條信息過來,夾雜着語音記錄和通話。

大概是因為看鬼片的時候太興奮了,系統提示音不足以讓她聽到。

在他們的聊天框中,再往前劃除了這兩個星期和他演情侶每天早安晚安的打卡,就是四個月前翟秋奕問他的一個儀器分析的問題。

趙思言有她的課表,知道她哪一天的課最多上到最晚。大概是處于人道主義的關懷,他每天都會問她下班有沒有安全回到家中。翟秋奕如此想到。

“不好意思啊剛剛手機一直沒拿在手上。我吃完飯就回到家了。”

翟秋奕和他解釋,“而且這兩天施歌也回來啦,她也在我身邊。”

施歌前兩周因為工作去外市出差了兩周。而女生在大城市裏無論做什麽都要多留一份心,明明自己什麽錯都沒做,卻仍然要在下班夜晚的城市裏小心翼翼。

兩個人成伴總會多一份安心。

翟秋奕曾經就在市公園見過變态,好在青天白日人又多的,她也沒有受到實際性的傷害。那天從公園裏回來之後,翟秋奕心有餘悸,又恰好在和趙思言微信上聊着,和他提過一嘴。

“嗯,回到家就好。”

頓時一陣沉默,翟秋奕是一個很怕打電話的人,即使和自己的家人她也沒有怎麽打過電話。

“那你也回到家了嗎?”翟秋奕硬着頭皮把話題扯完。

“嗯,回到了。那我不打擾你了。”大概是聽出翟秋奕的局促,趙思言便和她結束對話。

“好的,拜拜。”

剛剛放下電話,施歌就兩眼放光地盯着翟秋奕看,“你倆這電話打得我聽着真別扭。”

和翟秋奕一樣,施歌就是一個語言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戀愛沒談過幾次,就已經準備好給翟秋奕當愛情軍師了。

翟秋奕抿了抿嘴,然後拍了拍施歌的肩膀,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

她語重心長地對施歌說:“施施,你等會無論聽到我說什麽,你都要淡定。”

聽見翟秋奕這奇怪的話,施歌還以為她要對自己開玩笑。但是還是點點頭說好。

“我和趙思言其實是假結婚。”

聽到翟秋奕這個話,施歌一下就愣住了,這般的震驚不是一聲尖叫就能表達出來的,施歌是已經被震驚到不知道說什麽了。

原本她只是以為翟秋奕閃婚了。而趙思言這個人,施歌也是認識的。

因為他是她們的共同同學,畢竟也是做過三年的高中同學,雖然和趙思言不熟,施歌還是對他又些許印象的。

半晌過後,施歌的心仍然被震驚地劇烈跳動,似乎是要把她的心口都要撞破了。

她開口,“你們沒領證,假結婚?”

翟秋奕愣了愣,發現自己剛剛的話似乎是有些歧義。

她搖搖頭,“領證了,但是是協議結婚。你看我現在不還是和你住一起嗎。”

施歌突然反應過來,在前兩周,翟秋奕已經開始在朋友圈有意無意地營造着一種她在談戀愛的氛圍。

因為自己太忙了最近一直沒看過朋友圈,直到前兩天才突然發現,平時幾個月不發朋友圈的翟秋奕連着發了好幾天。

翟秋奕也确實po過一些像是約會的照片。甚至結婚領證的那一天也發了朋友圈,施歌差點忘記翟秋奕是去了民政局的了。

她本以為翟秋奕和趙思言是久別重逢看對眼了突然談戀愛,然後速戰速決閃婚了。沒想到這一切甚至是假的。

“那……那些朋友圈照片什麽的也是真的?”

翟秋奕點點頭,“是真的,不過做做樣子而已。”

她這樣說施歌也明白她是認認真真在形婚但是讓別人以為她是真的結婚了。

“怎麽就突然結婚了,而且趙思言好像也不在北城吧?”

施歌納悶,她并不太清楚翟秋奕和趙思言是一直有聯系的,翟秋奕之前甚至幾乎沒在她面前提過他的名字。

“結婚就是堵住親朋好友的嘴而已。”

翟秋奕輕描淡寫地說着,但是施歌也一直知道翟秋奕面對的事情比她口中這般說的還要惡心一百倍。

“趙思言上個月就來北城工作了,公司調任,大概是長期的。”

翟秋奕這是回答施歌後面的那個問題。

她們倆一直都秉持着寡王一路碩博我只愛搞錢不愛男人的心态活于這個世上。

特別是翟秋奕對這些感情完全不在乎,她覺得嗑cp這一種外來因素刺激人體就能夠産生足夠的多巴胺雌性激素使自己足夠愉悅,完全可以替代人類無聊的愛情和繁衍活動。

“所以你倆這是約好了,那什麽婚前協議什麽的有簽好嗎?”施歌也是單純擔心翟秋奕吃虧。

“領證前進行了婚前財産公證了。”

翟秋奕拍了拍她的肩。

“我知道你可能有很多要問的,說好了今晚坦白局,我現在就和你細說這件事情。”

她又打開了一罐酒,輕輕的呷了一口。

“施施,你還記得五一假期那會嗎?”

半個月前。

正是五一假期,手上也沒有什麽工作的翟秋奕收拾了幾件衣服,準備回一趟她媽媽家。但是如往常一般,兩人又發生了争吵。

“不是相親就是結婚,天天都只會說這些。我不理解你們是怎麽想的。”

從前因為這種話題她大吵大鬧聲音鬧得整棟樓都聽得到也無所謂,現在大概是麻木了,居然能那麽冷靜地只回了這兩句話。

只是豆大的眼淚還是不争氣地滑落下來,她胡亂地抹了抹,行李也不要了,拿着包就走出了家門,用力地把門一把關上。

初夏的傍晚還沒炎熱到能讓人大汗淋漓,但是翟秋奕感覺渾身都在發熱,就算刻意地控制自己的情緒,越是刻意,身體越是難受。她從包裏抽出紙巾,胡亂地擦了擦汗。

鬧完過後,肚子也餓得不像話,無奈之下打車回到自己小區,打了個電話和施歌出來吃個午飯。

“你們家又在催了。”翟秋奕和她吐完苦水之後,施歌拌着飲料,臉色看起來也不大好。

翟秋奕無奈點點頭,被催婚是她們老生常談的話題了。

她們人生前二十多年來,就算家庭一般教育一般,她們也一直在證明自己靠自己的努力是有用的,無論拿到了多高的學歷還是獲得了多好的工作,但是如果不結婚,那她們的一生都會被最親近家人貶得一文不值。

正在氣頭上,翟秋亦憤憤地叉着碗裏的飯,化悲憤為食欲,狂吃了幾口飯。其實翟秋奕并沒有那種悲傷過渡就會暴飲暴食的壞習慣。

但是如果一個人在憤怒的時候,往往是爆發力最強的時候,所以她今天吃了雙份的飯,施歌吃不完的份也讓她吃掉了。

這家餐廳她常來,距離與施歌一起合租的房子近不說,性價比又高又是連鎖店,環境也好。以往來吃飯她都會特地拍幾張照片發到社交平臺上。今天她根本沒心情拿出手機打開照相機再精心地去p圖了。

翟秋奕正咽下最後一口飯,将剛剛還在幹飯埋着的頭擡了起來,看着空氣在發呆。一個愣神,在自己視線一點鐘方向,走過一個穿着襯衫的男人。

乍一看,還挺像她的一個老同學。

“施施,你還記得趙思言嗎?”她冷不丁地開口。

“嗯……記得,怎麽突然說這個。”

雖然和趙思言大概是不怎麽熟的,施歌倒是還記得。這是一個多年未見面的老同學,如果除去那為數不多的兩次同學聚會的話,可以說,她大概有十年沒見過他了。

“沒什麽,剛剛看見一個人長得好像他,哈哈。”

翟秋奕有點非典型臉盲,她總覺得一些人長得很像,比如某兩位風格明明不一樣的女明星,又或者是同學和某位演員。

但是她也不是記不住人臉,大抵是覺得很多人都長得很像而已。

每次她覺得某兩個人長得像的時候,她的朋友都會覺得很震驚,因為在朋友的眼裏,那兩個人明明長得不一樣。

施歌倒也見怪不怪了。

“有一天你覺得誰長得像我我都覺得很正常。何況那些同學也大把年沒聯系了,年輕的時候個個有腹肌的,現在還沒三十歲就有的啤酒肚頂出來了。”

施歌和趙思言不熟,甚至連聯系方式都沒有加過,自然是一直不知道這個老同學的動态。

翟秋奕被她的話說笑了,點點頭,“那也是,都多少年沒見過了。”

只是除此之外,翟秋奕和趙思言算得上是一直在聯系的,不過這個聯系,是一直在網絡上。

翟秋奕很懂怎麽把就同學處成網友的。因為在工作上,他們有些重合度,所以他們斷斷續續地在學識和工作方面有一些交流,不過也僅此而已。

心情好的時候就一起嘲笑自己是生化環材天坑廢物,心情不好的時候一起抱怨一堆垃圾數據和無從下手的新軟件,燥得想高考重開,下輩子一定不選這個專業。

不過臉盲歸臉盲,翟秋奕确定一定以及肯定,那個男生不是趙思言。

她和這個舊同學之所以那麽多年沒見,還得是因為工作的城市差了十萬八千裏。直到前兩天他才說一個月後會來北城工作。

翟秋奕那會兒還開玩笑說到時候來北城我罩着你。

而實際上,她一點也不想和舊同學見面。算上去已經整整九年沒見面的人,網上什麽話題都能聊。要是真見面了,可能連對方是什麽樣子都認不出來。

回憶到這裏,翟秋奕又喝了口酒,“那天我看見的長得很像趙思言的男人其實就是他。他那個時候就回北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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