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講師今天戴婚戒了 — 第 7 章 對戒

翟秋奕的生物鐘向來很準時,即使是可以睡懶覺的周末,她也總是在七點多就能準時地睜開眼睛。

即使深色的窗簾将晨起的太陽光遮蓋住了,她的意識還是能反應到早晨的到來。

迷迷糊糊間她揉了揉眼睛,抻了抻脖頸,将手伸出來拉伸一下,結果不小心打到了頭上的床板,翟秋奕吃痛地輕叫了一聲。本來渙散的意識突然清醒了過來。

這時她猛地睜大了眼睛,才發現自己睡在自己的房間裏。昨晚明明是和施歌睡在一床的,因為暴雨夜行不方便才讓趙思言留在自己家中。而他本該在現在這間房裏的。

她下意識地轉頭看向一旁,旁邊什麽人都沒有。而自己身上蓋着的确實是昨天才從衣櫃拿出來的新被套。

被套上還彌漫着洗衣液清新的香味。翟秋奕對于香味很是敏感,她下意識地吸了一口。

她發現自己睡在床邊,再滾一圈就能掉下床底了。

趙思言去哪了,翟秋奕還沒來得及想昨晚自己是怎麽爬回自己房間床上這個事情,她更糾結的是昨晚她不會和趙思言睡在一床了吧。

她坐起身,緊張地咽了咽,一種莫名撓人的感覺漫過,她感覺自己的腦子都要充血了。她晃晃腦袋把垂落的頭發薅起,想讓自己更清醒點。

隐隐約約間好像聽到了外面有些聲響,翟秋奕随即起身趿着拖鞋跑到了客廳外。

她看見趙思言剛剛從外面回來,他還是穿着一件白襯衫,大概是昨晚沒睡好的樣子,看起來不算太精神。

但是他居然還起得那麽早,去買了早餐。

趙思言将翟秋奕的鑰匙放回原處,擡頭看向她的方向。她似乎是剛醒來,長發随意地散落着,連身上的睡衣都沒有換。

分明的鎖骨堪堪從圓領的睡衣中露出,趙思言側了側眼睛,心轅馬意地快步走到廚房內,将剛剛下樓去買的早餐放好。

“你醒了?”

翟秋奕點點頭,但是發現趙思言現在正背對着自己,他是看不見自己的點頭,半晌她嗯了一聲。她回頭看向施歌的房間,按照施歌的性子,她大概還在呼呼大睡。

“你買了早餐?”

翟秋奕走向前走進了廚房裏面,探頭看了一眼。

“嗯,就是不知道你們喜歡吃什麽買了粥還有別的。”

他将粥倒好,将面包糕點都放在洗好的盤子裏。

轉身對着她說:“對了你喜歡吃的燒麥也買了。”

翟秋奕其實很震驚于他的細心,無論是以前高中的時候,與趙思言相比,做題的時候自己要比他粗心的多。

還是現在即使兩人重逢相處了不過大半個月,他卻能把她的喜好摸得一清二楚。總覺得,他對于自己有些太過了解了。

“謝謝。”

翟秋奕喜上眉梢,一頓美好的早餐對于她來說是十分重要的。

“那我先去洗漱等會叫施歌起來。”

兩人似乎都很有默契地沒有提起翟秋奕意外睡回自己屋子這件事。

只是一個在刷牙的時候看着浴室的鏡子,滿腦子都是“昨晚我不會真的和趙思言睡在一張床上了吧”。

而另外一個将早餐裝好後,夜裏的情形一直在腦中放映——

夜裏等翟秋奕和施歌都安穩地睡下後,趙思言還是沒有睡着,本就在一個相對陌生的床上睡着,這房裏到處都是翟秋奕的痕跡,她書桌她的電腦她的衣櫃,以及她的床。

其實自己也能勉強在暴雨中開車回去,只是确實危險了些。

又退一萬步來說,自己非要留宿在翟秋奕家中的話,他也完全能接受在沙發上将就一晚的。

只是誰知翟秋奕更先他一步想到這個事情,直接替他換了一床被子讓他誰房間裏。

趙思言想,他有些難拒絕。

窗簾将外面的世界隔絕了,但是雨還在不停地下又沉又悶的。夏日的屋裏卻沒收到雨季的影響,依舊炎熱,空調口的風不斷吹出。

但是趙思言感覺身上還是有股熱量在湧動。好在沒再多想過後,因為身上的疲憊他也漸漸睡了過去。

只是到了半夜,也不清楚是幾點。房間的門被打開了,趙思言的睡眠向來不深,門鎖剛剛被打開就驚醒了他。

黑暗中沒有戴着眼鏡的他也能分明知曉進來的人是翟秋奕。

再然後,她就這麽順勢一躺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他也不清楚她是夢游症犯了意識模糊地下意識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亦或是起夜過後由于意識的渙散讓她忘記了今夜本該睡在施歌屋裏。

她曾經有夢游症這個事情,趙思言其實也知曉。

現如今,他在她旁邊驚得不敢說一聲話來,他側頭看了一眼,她的眼睛已經閉上睡了過去,因為是迷迷糊糊間睡到床上,她只蓋了被子的一角。

身上穿着的是中袖寬敞的睡衣,袖子随着她的動作從肘窩撸到了胳膊上面。

她很白,皮膚也很好,但是趙思言并不敢再多看一眼。他還是側着身子将她壓着的被子一角拽了起來,然後往她身上蓋好整張被子。

空調的溫度不算低,房間裏面溫度也是很涼快的。

此時的翟秋奕側着身便面對着床沿,一只手壓在她的頭下。睡相也是安穩的,至少現在她大概是沒有在做夢的。

趙思言走下床去,蹲在她的面前,其實他有點想叫醒她亦或者是将她抱回施歌房間裏的。

其實高中的時候趙思言背過翟秋奕,一次上課的時候她意外暈倒了,正好他坐後座,身形又高大些,班主任拉着他背着她跑去了校醫室。

趙思言正想伸手将她抱起,只是一瞬,突然想到施歌也是女孩子,他自然不方便進到施歌的房間裏。這個想法便作罷了。

他那時就這樣站在地板上蹲在她的面前,平靜的夜晚,她的上眼皮很是安穩地瞌着,她的眼睫毛很長,被不知何處的光線照着打在了她的臉上。

最後他還是試圖叫醒她,只是輕輕地拍了拍的手臂,因為空調的溫度較低,她的手臂微涼。

大概是因為處于深度睡眠中,趙思言那般輕柔的動作是根本叫不醒她的。亦或者是趙思言根本不想她醒過來。

他也不知道。

最後自己還是心轅馬意地躺在了另外一側,同樣在床沿那,心裏猶如千萬團絲線打結一般的混亂。

今日淩晨的回憶像畫卷一樣鋪在他的腦海中,想停卻停不下來。

趙思言嘆了口氣,想着她真的是有些太不設防了,假如對象是其他人,她照樣也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剛剛醒來之時他去樓下買了備用牙刷,比翟秋奕更早起床的他現下只坐在客廳那等着她和施歌出來吃早餐。

施歌被翟秋奕拍着大腿叫醒了,“起床吃早餐了。”

一夜過後,施歌的意識已經清醒過來,昨天晚上的回憶慢慢恢複。

好在只是淺淺的醉了過去,她容易喝醉但是好在不會随時發酒瘋。

翟秋奕在洗臉,施歌正擠着牙膏刷牙。口中喊着泡沫的她還斜着眼睛笑眯眯地看着翟秋奕。

“你這回是撿了個田螺男人了。”

她說的話并不清晰,但是翟秋奕聽到了,只是沒明白她的意思。

“什麽田螺啊?”

自己一說出口才反應過來田螺姑娘的故事。

她皺着眉佯裝生氣地瞪了一眼施歌,“人家還在外面等你洗漱完吃早餐呢,你還好意思在打趣人家。”

施歌吐掉了牙膏泡沫,刷完牙後還覆在她耳旁說:“結婚多久哈,你那麽快就吃裏扒外了,幫人家說話哈,重色輕友啧啧。”

兩人在打打鬧鬧下洗漱完。

早飯過後,趙思言也準備收拾着東西回家了。

翟秋奕站在沙發旁邊收拾一下茶幾上的殘留,才發現自己周五看鬼片的那個晚上,洗衣服的時候将對戒掏出來随意地放在了客廳的茶幾上。

她不太好意思地看了一眼趙思言,他雙手自然地垂落在身邊,而他的戒指還安安穩穩地戴在那骨節分明的手上。

翟秋奕搓了搓手,然後以為自己神不知鬼不覺地将手挪到了茶幾上,然後拿起那個戒指,在角落慢慢地戴進左手上。

誰料,趙思言把她的動作都收入眼底。

他嘴角彎着,暗自笑了笑。兩人在決定假結婚的時候就商議好要做戲給其他人看。

讓所有人都以為他們就是正常的結婚。他們的婚姻就像個設好的計謀,只一步步将要完成的做好——假裝談戀愛,見父母,領證。

結婚很匆忙,畢竟是形婚自然而然的沒有求婚。至于戒指卻是臨時起意的時候買的。那天趙思言剛剛去翟秋奕的學校接她下班,然後再去附近的商場解決晚飯這件事。

她雖然看起來是一個對什麽都提不起興趣的人,但是她的好奇心其實是很旺盛的。

吃過飯後兩人在商場閑逛着,翟秋奕只是瞄了幾眼首飾店,誰知趙思言還真拉着她進去了。

“小姐先生有什麽要看的嗎?”櫃姐很迅速地走上前。

翟秋奕正擺着手,想開口說,“我們就随便看看。”

還沒說完,趙思言就打斷了她,“我們看看對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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