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快,家裏保姆送來了新鮮的鳕魚粥,小丫頭喝下去睡着了。
林清海還要回家看大寶。
“清海,照顧孩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明天把大寶也送過來,免得爸媽他們操心。”
“好吧。”林清海答應着。臨走前說:“對了姐,陸總最近沒有去公司。”
林清雲目光一沉。“他要在家養身體。”
“可是我們副總說,陸總下禮拜會來公司上班。”
“啊?”林清雲一臉震驚。“他不知道自己的病情啊,阿敏應該告訴才對。”
“哎,陸總和我們總裁夫人又鬧掰。總裁夫人又回香港了, 以後都不會回來。”
“不會吧,這次阿敏一定讓着他,她不可能丢下陸總不管。”
林清雲搖了搖手。“我去陸宅探病,聽馮媽所得,錯不了。”
林清雲聽着弟弟篤定的口氣,仍是一臉地難以置信。
林清海離開後,林清雲嘆了口氣。“陸朝炎也真是的,明明一個人,為什麽就不能讓司徒敏留下來照顧他。”
“怎麽,擔心陸朝炎沒有人照顧,想要親自照顧?”蕭雨胤的表情透着不悅。
“我可沒這個意思。”醋性大的男人,惹不起,林清雲連忙撇清。 “只不過雨胤,陸總的情況不容樂觀,有生命危險。”
蕭雨胤蹙眉:“媒體沒有報道。”
“是啊,隐瞞着呢,總裁有生命危險,爆出來對公司沒有任何好處。”
蕭雨胤握了握她的手。“別太擔心,明天,我帶你去探望他。”
“謝謝你雨胤。”林清雲感激他道。
第二天, 陸朝炎召集了幾位公司高管在自家花園涼亭裏喝茶聊天,心情絲毫沒有受影響。
“陸叔叔……”林大寶沖到了陸朝炎身邊,陸朝炎立即丢下面前的員工,抱起小孩子。
“大寶,快過來,不要耽誤叔叔工作。”林清雲在遠處喚林大寶,一不留心讓大寶跑出來。
“沒事,差不多結束了。”陸朝炎沖她一笑,轉而低聲朝着身旁的秘書交代事情。
這時候蕭雨胤停好車子也跟着走進來,衆人一看,陸總這是約了蕭氏集團首席啊,能請到這麽重量級人物今天的會議要提前結束了,果然秘書走過來宣布散會,衆人告別了陸朝炎,紛紛散去。
“朝炎,阿敏呢?”林清雲迫不及待地問。
“在香港。”陸朝炎淡淡地回答。
果真離開了!林清雲撇撇嘴。“到底發生了什麽?她對我說要好好留下來照顧過你呢。”
“一兩句話說不清楚。清雲,我很好,你放心。”陸朝炎嘴角浮起笑意。
“陸總這個樣子,我老婆能放心才怪。”一道涼薄的嗓音透過來。
陸朝炎擡起頭,看到蕭雨胤。
“今天是一家三口出動呢,怎麽差一個小公主?”他顧左右而言他。
“二寶生病了,不過現在好了,我的人在照顧她。”蕭雨胤話鋒一轉:“陸總,如果你有需要進一步手術,我可以找到這方面最權威的醫生。”
陸朝炎笑着擺手。“算了,找到了又怎樣,或許死地更快一些。”
“也或許成功了呢,以前怎麽沒發現陸總這麽悲觀,還是說,不願意接受別人的幫助。”
“哪裏,我只是怕麻煩,怕路途上折騰。”瞥一眼林清雲:“清雲了解,我在國外水土不服。”
額,這話蕭二少并不是那麽聽,自家老婆了解他,他這是故意的吧!
“陸總,雨胤真地認識一個大夫,曾經有成功的案例,我覺得你可以試試。”林清雲極力勸說。
“答應你,以後會考慮。”
林清雲知道他這是在敷衍自己,嘴角一抽。“冥頑不靈!”
“因為冥頑不靈,所以喜歡你這麽久。”陸朝炎亦真亦假地告訴她。
“你還說。”林清雲嚷道。
眼看對面的蕭雨胤聽到了他的告白蹙起眉頭,整個人變得越發不悅。
陸朝炎忙解釋:“開個玩笑,蕭總。”
緊接着,他整個人突然嚴肅了下來。“說真的蕭總,這麽多年來清雲是我唯一看重的女人,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她,再也不要欺負她。”
“陸朝炎,別搞得像交代後事。 ”蕭雨胤不以為然:“是男人的話好好活着,你一定得看着我和清雲日後甜蜜地生活在一起。”
陸朝炎一笑,沒想到蕭雨胤并不希望他死。
其實想想看,如果沒有林清雲,或許一開始他們便是朋友。
心裏這樣想着,嘴上說。“若是清雲受了委屈,我一定卷土重來。”
“算了吧陸朝炎。”林清雲沒好氣道:“誰要你卷土重來,像你這種對妻子不負責任的男人,我林清雲根本不稀罕。”林清雲嘴裏小聲嘟哝着:“也不知道阿敏在你這兒受了多大的委屈,難得有一個女人在這種情況下對你不離不棄,你卻根本不知道珍惜。”
“陸叔叔,媽媽好像生氣了哎。”林大寶萌萌地開了口。
陸朝炎笑眯眯地看向懷裏的小包子。“你媽媽生氣的樣子很可怕 ,我們不要和她玩了。”
“陸朝炎,別想轉移話題!”林清雲不明白他為什麽對司徒敏這麽殘忍。
難道他真的只是在利用司徒敏?林清雲忍不住為司徒敏打抱不平。
“清雲,陸總的私人感情我們外人不便插手。”男人對待感情的态度是理性的,蕭雨胤倒是覺得陸朝炎之所以這麽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蕭總,原來我們并不是毫無共同語言。”陸朝炎諱莫如深地笑笑。
第一卷 287 壽宴上的真假古董
香港的街頭。“小姐,你的兩份生煎包好了。”
十六從店家手裏拎過生煎包袋子往馬路對面走。
對面,身材高挑的司徒敏引得路人頻頻注目,她獨自站在路邊那,臉上是落寞的,一雙眸沒有光。路上的人川流不息,就像時間。
“二小姐,這家的生煎包很有名,要不要吃一點……”
話還沒說完,司徒敏已經擺了擺手。
“我現在馬上趕去萬家,你先回去吧。”
司徒敏轉身,忽然一個人重重地撞到她身上。
十六眼尖,立即挺身而出将司徒敏護在身後,一雙淩厲的眸子朝着突然沖撞過來的人瞪過去,這人只是個兩鬓斑白的老女人,年齡大約在五十多歲左右,十六本來還想開罵,但一看到是個老人家,頓時化力氣為漿糊。
“老婆婆,以後走路當心點,撞着我們也就罷了,撞到你,你這把年齡未必吃地住啊,我說的沒錯吧?”
“哎,你這個小丫頭,怎麽你惡人先告狀……”
“什麽?我惡人先告狀?”十六的火氣剛上來。
“可不就是你身後的女人嘛,哎呦,我這身上好疼啊。”
“你……你這是碰瓷!”十六沒好氣道。
司徒敏眼見的事情像是鬧大了,趕緊站出來。
正要開口。
那女人大呼一聲;“阿敏!你是阿敏!”
十六和司徒敏皆是一驚,相互對視一眼,十六沒好氣問:“我們家二小姐可不認得你,別亂叫。”
“你是朝炎的太太,不錯吧。”老女人激動道。
聽到陸朝炎的名字,司徒敏黯淡無光的眼眸多了幾分光彩,嘴裏喃喃:“你是……”
“朝炎的媽媽啊。”
“什麽陸朝炎的媽媽?”十六一哂。“親媽還是繼母啊,親媽的話陸朝炎現在這麽發達,你卻是……啧啧……”從她的衣着以及滿頭的白發便可以看出這老人家的日子捉襟見肘,屬于底層。陸朝炎一個大富豪怎麽可能讓他的親生母親如此潦倒。
司徒敏這才記起陸朝炎和他一起時從未提及他的母親,只聽說他的父親。
心中更為疑惑。
陳倩嬌面上掠過一絲尴尬,嘴角支吾了片刻才說:“我和朝炎爸爸離婚了。”
難怪啊,司徒敏一陣唏噓。不過離婚在當代社會也并不稀奇。
“阿姨,你是不是想見朝炎?”司徒敏想到陸朝炎現在的傷情不容樂觀,便覺得也許陸朝炎願意見自己的母親一面。
“想,當然想,我可就那麽一個兒子!”陳倩嬌眼含淚水。
“十六,帶她回家。”司徒敏吩咐道。“然後讓人把阿姨送朝炎身邊。”
但願陸朝炎見到媽媽,心情好些,也利于他身體恢複。
“阿敏。”陳倩嬌支吾了一聲,有些遲疑地欲言又止。
“阿姨,是不是有困難?”
“我擔心……兒子不想見到我。”陳倩嬌心虛地低喃一聲,眸光閃爍不定。
“你們是母子,又不是深仇大恨的仇人,他為什麽不見你?”
陳倩嬌又不是她。
她是失敗的陸太太。
這麽久了,陸朝炎都不肯多看自己一眼,司徒敏悲催地想着。
“我還要參加一個壽宴,先讓我的保镖照顧你。”
“好的,阿敏,媽就不耽誤你的正事了。”
十六在一旁嘴角劇烈地抽了抽。
還媽呢,根本搞不清楚狀況。
她真是為自家二小姐鳴不平。
換做別的女人,被陸朝炎這麽對待,根本不會管陸朝炎親媽的死活吧。
她家小姐就是心太軟,尤其對那個死沒良心的陸朝炎!
……
萬家繁複的吊燈,大理石地面,門口兩只鑲金的麋鹿看起來像是金碧輝煌的殿堂,大廳中央站在前來賀壽的衆人,還沒開餐,賓客聚在一起說說笑笑,格外熱鬧。
這時候一襲甜美小禮服的司徒甜應該遠遠看到外面正和人攀談的司徒敏,面色一變,拍了拍旁邊的司徒甜橙。“她怎麽也在?該不會被表姐夫趕了回來,就想着攀上萬柏文吧,那姐姐你怎麽辦?你可是和萬柏文訂了婚的。”
司徒甜橙臉上的笑容僵住。“別瞎說,柏文最讨厭司徒敏。”
司徒甜櫻輕嗤一聲:“哦?那麽肯定?”
“當年司徒敏羞辱過柏文。 ”
“既然如此,又為何請她來家裏面,難道不是想趁這個機會讨好她嘛。”
司徒甜橙一陣心虛,拳頭緊緊地握住,嘴上卻說:“我相信柏文對我的感情。”
呵,相信萬柏文?她的姐姐司徒甜橙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天真呢,愛情的力量還真是偉大啊,司徒甜櫻諷刺地想。
司徒敏一進門便被各種聲音指指點點,這全拜她的好嬸嬸和兩個好妹妹所賜。
她左耳朵進右耳多出,自動過濾掉,把壽禮拿給了萬老太太。
“哎呀,阿敏現在真是越來越漂亮了。”萬老太太年紀大,看到久未見到的面孔除了想念沒有別的念頭,根本不會像其他人一樣帶着有色眼鏡看她。更何況,當初自家孫子和司徒敏的親事是她一手促成的,結果自家孫子花心亂來,辜負了人家女孩子,她心裏有愧。
“奶奶過獎了。這麽久沒來看您,您老還是老樣子呀。”
“說我沒老,那是不可能的。”老太太呵呵笑道。“咱們已經五六年沒見了。”
“慚愧,爸去世後,我忙的腳不着地的,總想着來看您,硬是沒有時間。”
“奶奶理解,你爸爸走地太突然,一個女孩子扛起整個家并能不容易,你哥哥呢?”
“他并不喜歡公司的事務。”
“咳這就是問題所在了,先前我們家柏文也是你哥的樣子,不過現在改好了,有了正經樣子。”
“這是好事,奶奶以後可以放心了。”
眼看司徒敏和老太太聊得不以樂乎,那邊司徒甜櫻不懷好意地笑着對司徒甜橙說:“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萬老太太的孫媳婦,姐,你這真正的孫媳婦倒像自動隐形了。”
司徒甜橙冷哼一聲。“她一個被抛棄的女人憑什麽和我比。”眼睛快噴出火來。
“話是這麽說沒錯,可你看未來姐夫看司徒敏的樣子,眼珠子快瞪出來了吧。今天司徒敏精心打扮了,再不是以前那個古板的老女人,擺明有備而來。現在萬柏文手裏有股份,她肯定奔着這個目的來的。”
司徒甜橙嘴角抽了抽。“我……總不能沖上前去給那個賤人一巴掌吧。”
雖然她真想這麽做,可是決不能在這種公衆的場合必須隐忍。
“男人,全是喜新厭舊的東西,越得不到越當成寶貝,你自己決定咯。”司徒甜櫻說着,放下了手中的高腳杯。
司徒甜橙立即也走向了萬老太太跟前,低頭看了看老太太手裏抱着司徒敏送的玲珑塔白玉擺件,心中暗自一驚。這白玉擺件是前些天在拍賣行司徒盛以1000萬高價拍到的古董,沒想到司徒敏竟然拿來送來當壽禮,她這目的再明顯不過了。
不過不管她是沖着萬柏文來,還是沖着萬柏文手裏的股份,都是來挖她司徒甜橙牆角的,因而堅決不能讓她得逞。
老太太對白玉擺件愛不釋手,看到萬柏文走過來便立即拿給他。
“柏文,快讓人放到奶奶屋子裏面,找個合适的位置擺上。”老太太笑眯眯道。
萬柏文接過古董,他倒是沒想到先前不肯賞臉的司徒敏這般出手大方。
不管怎樣從來沒見過老太太這麽高興,萬柏文把古董交代給了傭人。
吩咐道:“擺在老太太的紅木櫃子裏。”
而後笑眯眯看向司徒敏。
“看不出你還懂得古董收藏。”
“爸爸喜歡也學了一點。”
“阿敏,你太謙虛了。”
那殷勤油膩的味道,讓司徒甜橙看地差點沒吐血。
再看司徒敏亦是含笑,好啊在她眼皮子底下便眉來眼去。
這口氣她根本咽不下去。
她暗自把自己實現準備好的禮物拿過來。
對着萬老太太。
“奶奶,我知道你喜歡古董,一個月前便從內陸買下這個乾隆款琺琅彩開光山水紋雙象耳瓶給您。”
一聽說是乾隆時期的股東,衆人紛紛圍上來看稀罕,包括萬柏文。
“哇,不愧是司徒家的大小姐,你看她選的瓶子多好看啊。”
“還是乾隆時期的,市面上根本買不到,哪來的這種頂級貨。”
司徒甜橙暗自得意。
果然和她想的一樣,最後拿出這件寶物,讓自己出盡風頭。
本來嘛,她才是為了萬家的女人,所有風頭都應該是她的。
老太太笑道:“來給我看看。”
老太太眼睛刁鑽,很可能看出這瓶子并沒有司徒敏那個值錢。
司徒甜橙眼波一轉。“奶奶,瓶子有點沉,剛才柏文說我表姐會鑒賞寶物,讓她先看看,也好抛磚引玉,是不是呀?”
“也好,阿敏看樣子比我更有研究,我呀,老眼昏花了。”
“哪裏,奶奶看上去只有五六十歲的樣子。”司徒甜橙刻意地恭維道。
抱着瓶子,雙手鄭重地交給司徒敏。 “表姐,買這個我可是花了大價錢,你給好好鑒定一下。”
司徒敏看着司徒甜橙滿臉陰險的笑意,心裏想着她到底玩什麽把戲。
不過她不怕,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她縱橫商界這麽多年,再深的局她都見過。
這樣想着,伸手去接瓷瓶。
可雙手還沒有碰到司徒甜橙遞過來的瓶子,她已經脫了手。
“咔嚓……”瓶子掉落在地上摔了個稀巴爛。
“啊!”司徒甜橙尖叫。“表姐,這可是我花5000萬拍下珍品,你怎麽這麽不小心?”
四周爆發出一陣驚呼,衆人的目光紛紛看向司徒敏。
“天啊,5000萬啊,就這麽毀了!”
“那可是乾隆爺的最愛啊。”
一時間司徒敏差點被驚異的目光給淹沒。
可明擺着是司徒甜橙故意陷害她,她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第一卷 288 陸朝炎見到了生母
“奶奶,真不好意思, 沒想到出這種差錯,我表姐應該不是故意的。”司徒甜橙愧疚地看着老人家。“要是您覺得不吉利,我馬上讓人把我家另一個藏品拿來送你。”
老人的臉色微微有些變化。打碎了瓶子的确是不吉利啊。
“碎碎平安,奶奶不必在意。”這個時候萬柏文趕緊殷勤地替司徒敏說話。
“嗯,說的也是,找人把現場清理了,只可惜了甜橙花的大價錢啊。”
“沒關系的奶奶,咱們都是一家人嘛。”
當傭人來清理現場。
“等等。”司徒敏忽然說,她彎身撿起一片瓶子的碎片。“我以前見過這款瓶子,瓶子用的是進口的藍寶石釉料,寶石釉會發出一種特別晶瑩透亮的光,但是這瓶子的釉色看起來很一般,用的根本不是寶石釉,而且真品彩畫出自大師級畫家的手筆,不會這麽粗制濫造,可以确定,甜櫻,你買來的這個是贗品。”
衆人一愣。
“贗品!居然是眼皮!”
“5000萬買了個贗品!真的假的?”
司徒甜橙面色驟變。“不可能,這絕對是正品。”
嘴上這麽說着,臉色早已一片煞白。
是不是贗品,她心裏自然清楚。
“不信,奶奶你看看。”司徒敏把碎片小心翼翼拿到老太太面前。
老人家一看,可不正是贗品嘛!
“是假的。”她得出結論。
頓時,一陣嘲笑聲此起彼伏。
“司徒家的大小姐,居然買了個贗品送給未來奶奶,這也太過分了。”
“奶奶,我不知道,不知道是假的。”司徒甜橙不住地搖頭,眼淚撲朔朔下落。
“好了沒人怪你,今天是我的壽宴,不要哭。”嘴上這麽說着,表情已經相當不悅。
未來孫媳婦可一點沒給她長臉。
好像他們萬家買不起真品似的!
萬柏文也是沖着她吼了一聲。“還不快去洗洗臉,丢人現眼!”
如果司徒敏是他的未婚妻,那該多好啊。
萬柏文看着司徒敏從容淡定妝容精致的面孔,早已心猿意馬。
怪只怪他,沒有早發現司徒敏的美,不然現在已經是他的女人。
吃過中飯,司徒敏開車離開,剛一轉彎,一個身影沖拿出來,她急忙剎車,卻看到來人正是司徒甜橙。
“你不要命了?”司徒敏又驚又惱。
司徒甜橙抿了抿嘴角,沖進來。“我才要問你什麽意思?柏文是我的老公,你和他眉來眼去算什麽?當真以為我不存在是吧。”
“司徒甜橙,你以前好像從不敢用這種口氣對我說話。”即便當年司徒敏明知道她對萬柏文單相思,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也不敢有絲毫輕舉妄動,現在呢,冠冕堂皇地沖着她大呼小叫。司徒敏說着,下了車。“當年我還問你有沒有暗戀萬柏文,你說最讨厭他這種花花公子,現在和你最讨厭的男人訂婚也就罷了,還因為莫須有的事情呢遷怒與我。我就想問問,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和他眉來眼去。”
“那是……”司徒甜橙語塞了一陣。“要不是甜櫻說起來我們根本不知道,你是被陸朝炎從G市趕回來的,陸朝炎那一步棋走不通, 你就開始打我老公的主意,不過我警告你,萬柏文他馬上和我完婚,無論他手上的股份,還是他的人,都是我。”
司徒敏冷笑一聲:“你的男人我一點興趣也沒有,但是股份,我必須要争取一下。”
“你……不要臉!”她從來不認為男女之間有單純的生意關系, 而且萬柏文的性格她也了解。
得不到的無論用任何辦法都要得到。
司徒敏冷哼。“這一招還是跟你父親和你妹妹學的, 為了争取朝炎支持,你爸把自己女兒當妻子。不過也好,正好讓我學到了一招, 用來争取萬柏文,我可以不去招惹他的人,但如果他對我有意思,那就沒辦法了。”
“司徒敏, 我不準你打柏文的主意。”
“啪!”一巴掌下落,司徒敏的面龐頓時變得火辣辣的,面部灼燒般生疼。
“哎呀,你未婚妻打人了!”
“被打的還是她表姐。”
“柏文,快去看看情況。”
那邊萬柏文出門送幾個同僚,便看到了這一幕,幾個大男人瞪大雙眼議論到。似乎第一天認識司徒甜橙,司徒甜橙,在他們面前一直以優雅的淑女示人,打人撕逼根本和她搭不上關系。
萬柏文一怔,大步走過去一把拉過司徒甜橙的手。
“司徒甜橙,你今天是不是瘋了?!阿敏是你表姐!”說罷重重地将她推開。
司徒甜橙猝不及防被他推了一下, 腳下一個踉跄,差點沒摔倒在地。
“柏文,是她不對,她說要你手裏的股份,不稀罕你的人。”司徒甜橙揚起下巴,惡毒地告狀。
萬柏文将信将疑地瞥一眼司徒敏,就算她心裏這麽打算,也得過了他這一關。
不過他雖然看中了司徒敏,但這種話被人赤果果說出來, 讓他在朋友面前完全失去了面子。
“你今天哪根筋不對,淨說些這些莫名其妙的話,阿敏是你表姐,難道不是我表姐?”
“她……”
“住嘴,快去給阿敏道歉。”他故作威嚴地命令道。
司徒甜橙咬着牙一臉地不甘。
“算了, 她是萬少那你的未婚妻,道歉免了,我只當給你一個人情,不去追究她打人的責任。”
說完轉身上了車子,駕車離去。
什麽?打人的責任?司徒甜橙猛地擡起眼眸。這個司徒敏,未免太誇大其詞了。
萬柏文也是更加憎惡司徒甜橙,好好的居然讓他在衆人面前欠司徒敏一個人情。
她就沒見過個這麽蠢的女人!
所有人離開後,司徒甜橙注意到萬柏文的臉色十分難看,心裏有些忐忑不安,追上前去,柔聲說:“柏文, 今天的事情完全是司徒敏陷害我,我買的乾隆瓶,所有人都說是珍品,唯獨她誤導奶奶,讓奶奶也以為是假的!還有啊,她來祝壽,就是為了你手上的那些股份,你可千萬別上當啊,咱們才是一家人,大通集團落在我們手裏總勝過她手裏。”
“我心裏有分寸。”萬柏文勉強壓制住內心的火氣,冷淡地回應她一聲。
他不是不了解司徒啓這個人 ,這個人向來吃人不吐骨頭,連自己親哥哥都背叛。又怎會對他這個女婿好。
股份給他, 未必勝過給司徒敏。
當然這還要看司徒敏的表現了。
G市已是黃昏,下班的高峰期,經過一路賽車,陸朝炎回到陸宅,心情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嘴角邊噙着招牌般的笑容。
剛一進門,老幺出來了,湊到他耳邊小聲嘀咕兩聲。
他臉色驟變。
大步進門,赫然看到十六。
臉上的笑容早已凝結,帶着質問的口氣。“誰讓你把陳倩嬌帶帶回來的?”
十六意外地發現陸朝炎十分不悅,比任何時候都要憤怒,像是要大發雷霆的前奏。
她心一緊,想着二小姐本來是讓他高興的。
沒想到他會是這麽個反應。
難道其中另有隐情?
“問你話呢。“
“這位婆婆說想見你,還說是你媽媽。”
“她不是 ,人呢?馬上給我趕出去。”
這時候陳倩嬌從洗手間走出來,看到陸朝炎。
“朝炎……”陳倩嬌看到自己兒子,眼眶頓時紅了,大步走過去。“媽終于見到你了!”
“滾。”
陳倩嬌腳步一頓,僵在原地。“朝炎,你還在生媽媽的氣,媽媽……”
“打住。”陸朝炎擡起手:“記得你臨走時對着我和妹妹說,不要我們叫你媽。”
陳倩嬌臉色唰一下變得慘白。“媽知道這些年對不住你,也受到了懲罰,朝炎,原諒媽媽一次呢?”
陸朝炎冷哼一聲:“如果我不是陸朝炎,你還願意認我這個兒子。”
第一卷 289 只想好好吃頓夜宵
“這……媽認你,還有你妹妹——”
“呵,陳倩嬌,當個年你走的時候拿走爸最後一筆積蓄,有沒有把我們當你的孩子。後來妹妹想你過去你的舊情人的家裏找你,你是不是指着妹妹說,她是個小乞丐,不認得她,讓人把她趕出來!”
十六頓時一驚。想不到陸朝炎還有這樣慘痛的經歷,無疑這個當媽的太不負責任,也難怪,陸朝炎表面上笑眯眯的,骨子裏卻是這般冷血,有這樣的媽媽不冷血才怪,而不像二小姐,從小到大被父母呵護長大,以至于後來那麽天真地陷入愛情。
陳倩嬌攪動着雙手,身體瑟瑟發抖,眼皮垂下。“那時候,媽也是沒辦法,媽對他說,沒有孩子……”
“為了跻身上流社會,可以背叛老公,不要孩子!毫無尊嚴呢地讨好富豪,這就是你陳倩嬌。”
陳倩嬌的臉色越發難看。
十六心想,陸朝炎的母親當年還跟了一個富豪。
這種破壞人家家庭,喪心病狂的富豪會是誰呢?
聽陸朝嚴一哂。“可惜啊,最後他也沒有跟他的原配夫人離婚。你心機深,反而被他算計,玩弄,這是不是報應!”
“朝炎,我是你媽啊。”陳倩嬌大哭道。
“你不是。”陸朝炎無視她的情緒。
轉而沖着旁邊的十六。“人哪來的,送回哪,我根本不像見到她。”
十六有些後悔沒有調查清楚把人帶過來,看到這一幕心裏也有些難過,點了點頭。
“阿姨,走吧。”
陳倩嬌站着不動。
“老幺——”陸朝炎給了老幺一個眼色。
老幺悶悶地走過來,将陳倩嬌送出去。
十六臨走前,支支吾吾地小心開口問:“從沒有見你妹妹啊……她叫什麽?人在哪裏?”
陸朝炎面色一沉,漆黑的眼底劃過一道死寂的光芒。
沉默了許久,他嗓音微啞地開口:“我妹妹叫陸朝雲——她當時得了白血病,很小時候去世了。”
轟得一下十六的腦袋炸開。原來如此!難怪從來沒有聽過他提起自己的妹妹。
她叫陸朝雲——
不由得讓她想起,陸朝炎曾經迷戀的小助理名叫林清雲。
難道說,也是因為懷念自己的妹妹,才喜歡上那個小助理的?
不管怎樣,父親沒有工作,妹妹得了白血病。
可想而知,對于當時年齡還很小的陸朝炎在香港那種大都市要生存下去該有多困難。
她可以想象。
換做是她,也絕不會原諒這個陳倩嬌。
這個陳倩嬌太沒良心了,連自己的親骨肉都能抛棄!
還有那個玩弄別人的富豪,也該死死!
這樣想着,十六說:“對不起陸總,我和二小姐原以為你和阿姨見面心情能好些,沒想到會是這樣,你別太難過,我先走了。”
說罷心情沉重地離去。
陸朝炎靜靜地立着,眼眸一閃。
車子開離院子,老幺進門。“炎哥,我剛才和十六聊了幾句。”
陸朝炎眼底眸光一深。“司徒敏回去還好吧?”
“正要告訴你呢,你們婚姻的事情已經被纰漏出來了,好多小雜志也刊登出來,說你私生活混亂,而夫人當年選中你,也是……”剩下的描述老幺沒有說,也不好說。“夫人的日子并不好過,有人買了公司股份。”
“誰?”陸朝炎雙眉一凜。
“司徒啓的準女婿,司徒甜櫻的未婚夫。”老幺 聳聳肩。“不用想,這些天夫人肯定睡不踏實。”
萬柏文?陸朝炎聽說過這個人!花花公子一個,後來倒是接管了公司也有了一定作為。
平日雖然女朋友無數,但從來沒有放棄追求司徒敏,直到司徒敏和他結婚。
只是現如今大通公司的股份在市面上并不是很緊俏,單從投資的角度來說。
他買下大通股份不但不能盈利還可能虧本。他這樣投資不計回報顯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是為了讨好未來岳父?亦或是,為了司徒敏?不管這樣,對于司徒敏來說,都很棘手。
思及此, 陸朝炎眸光複雜地望向遠方,突然開口:“老幺,我們回一下香港。”
“啊?”
“回香港,你沒聽見?”
“是。”因為陸朝炎已經三年沒有回香港所以老幺着實驚訝了很久。
……
醫院, 已是晚上八九點,二寶得的是輕微肺炎,明天便可以出院,這會兒孩子已經能睡下。
Vip病房房門開了。
“夜宵來了。”林清雲端着托盤進門來,笑眯眯道,“給你一個驚喜。”
托盤上的兩只碗裏是熱氣騰騰的馄饨,漂着幾點翠綠的小蔥,讓人看一眼就食欲大發。
“親手做的?”蕭雨胤揚了揚眉:“先聲明,不是你親手做的我不吃。”
“二少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矯情。”林清雲無奈。
“小東西,被你養刁了口味,還敢說我矯情。”
林清雲挨着蕭雨胤坐在沙發上,一臉得意的“顯擺”:“我自己動手包的哦。”
“這還差不多。”蕭雨胤馬上用湯匙盛了一個送進嘴裏,倏地皺眉,看到林清雲小心髒一緊。“你這什麽表情呀?”
“我家大廚也有不自信的時候。”蕭雨胤忽然笑了,又吃了一口,“我剛剛是被馄饨的美味震驚了。”
林清雲愣了一秒鐘,回過神,氣惱的瞪了一眼蕭雨胤:“不理你了。”
“我喂你。”蕭雨胤将馄饨送到某人嘴邊。
他手指修長,捏着湯匙喂她吃,手指偶爾掃過她都的嘴唇,林清雲忍不住臉頰一紅,混混沌沌将馄饨吞進肚子裏。
他喂一個,她吃一個。
“吃飽了。”林清雲推開湯匙,捂着嘴巴瞪他,這人又端起他的碗是什麽意思,真的把她當成小豬了嗎?
蕭雨胤笑眯眯道:“現在該你喂我了,老婆。”
林清雲臉頰一紅,悶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