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西被撞的事情,警察調查說:司機醉酒,酒後開車恍惚造成的。
醉酒駕駛的人,真是該死。置自己的生命于不顧,更是置別人的生命于不顧。
預約流産手術的時間就要到了,黎曼沒有再多做停留,徑直朝婦科走去。
在快要上手術臺的時候,摸着肚子,黎曼稍微遲疑了一下,但轉瞬,還是鎮定了下來,這個孩子,她不想要,也不能要。
她跟容晟不可能了,留下孩子,因孩子而藕斷絲連着沒意思。而且,留着孩子,她跟蘇清西也将會沒有任何可能性了,她再自私,再混蛋,也不會讓蘇清西幫着養孩子。
手術很成功。
醫生說,只要好好調養身子,以後要孩子什麽的都沒問題。
黎曼點頭,出了醫院,摸着肚子,擡頭看看陽光,黎曼突然有些悵然若失,鼻子很不舒服,漲漲的,酸酸的。
“媽媽,媽媽,我想要吃棒棒糖,去給我買嘛。”
走出醫院,沿街走着,看到一個三四歲的小姑娘穿着蓬蓬裙仰着臉看着她媽媽,稚嫩的拉長音調撒嬌:“媽媽,人家想吃棒棒糖了嘛。”
“好好,去買去買。”年輕的媽媽是時尚辣媽,大墨鏡遮臉,緊身的t恤牛仔褲,抱起女孩,“走,給我乖女兒買棒棒糖去。”
看着她們遠處的背影,黎曼嘴角不自覺的勾起。多溫馨美好的畫面,她也真的真的很想有個孩子,叫她媽媽,男孩女孩都好。目送着兩人走遠,黎曼不知何時,眼眶已經泛酸的厲害,低下頭,眨眨眼,眼淚就掉了下來。
黎曼回家的時候,容晟正在她家門口等她。
黑灰雙色拼接大衣,雙手插/進口袋裏,他還沒看到她,還在來回的在走廊裏踱步走着。
他有些清瘦,身材一如既往的挺拔。
愛着他的時候,她最愛看他的背影了,經常看着他的背影發呆,傻笑。笑着笑着就會突然從背後抱住他,撒着嬌說:“阿晟,我完了完了完了,我病入膏肓了,好愛好愛你怎麽辦?”
“我也好愛你的。”那時候,他就會抱起她,找個能壓的地方把她壓在身下,“我也好愛你,好愛蹂/躏你,占有你。”
她在走廊裏站了好一會,容晟才看到她,看到她回來,微微笑:“曼曼,你回來了,幹嘛去了?”
黎曼冷着臉看着他:“去醫院了。”
“醫院?”看黎曼臉色蒼白沒有血色,容晟反應片刻,盯着她的肚子不可思議的看着她,嗫嚅了好長時間,才問,“你,你把孩子打了?”
“對。”黎曼點頭,走向門口要開門,卻看到門口放着大包小包的東西。
大包小包的東西裏,有兒童玩具,嬰幼兒的小衣服,還有奶瓶什麽的,雜七雜八,全是孩子的玩意。黎曼一愣,想要開門的手突然有些僵住。
“曼曼,以後我們要生好多孩子,組個足球隊。”
“容先生,咱們得響應計劃生育。”
“沒事,我財大氣粗。更重要的,活也好,來,試試。”
“啊啊啊,流氓。”
回憶這東西是最該死的。而人偶爾又是最愛犯賤的,回憶有美好的還有憂傷的,偏偏都愛在難過的時候回憶那些美好的。有用嗎?黎曼回過神,開門要進屋,卻聽容晟說:“曼曼,你真夠狠的,就那麽讨厭我嗎?那是我們的孩子啊。你怎麽恨我都可以,可孩子是無辜的啊。”
“孩子很無辜,特別無辜。可是,我不想跟你有任何一絲絲的牽扯。”黎曼僵直了身子,再重複一遍:“以後我都不想跟你再有任何的牽扯了。”麻利的開門,進屋。
聽着黎曼關上門,容晟踉跄的退後一步,靠在了牆上。
不想跟他有任何的牽扯了,所以決絕的打掉了孩子。
行啊,黎曼真行。
眼睛酸酸澀澀的,下一秒,容晟突然靠着牆蹲下了身,把頭埋進了膝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