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葵:“我的飯局?”
“葛家大小姐托餘先生組的飯局,要求請你。”
許葵抽出來看了幾眼。
明天的飯局。
但字體很潇灑,明顯是餘仲夜的手筆。
寫她名字的脈絡和餘仲夜與肖曉婚禮的請柬幾乎一模一樣。
許葵眼睛閃了閃,應下了。
客氣的關門送走人,回頭看着許慕七挑眉:“我有條件。”
“說。”
“把餘仲夜是你親爹的事咽回肚子裏,還有……”許葵眯眼:“你是二月生人,不是十二月,你的親爹死了,記住了嗎?”
許慕七的眼睛緩慢的亮了,點點頭。
……
老林回車上開車,滿臉不高興。
餘仲夜踢了腳車背:“怎麽了?”
老林把剛才在樓上許葵的德行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
餘仲夜微微挑眉,沒說什麽。
老林卻沒完,他兒媳婦快生了,他對未蒙面的孫子寶貝的很,一想起兩歲的許慕七可可憐憐又乖乖巧巧的喊他爺爺,心都要化了。
不免多說幾句:“再怎麽樣也不能這麽對孩子啊,是親生的又不是後媽。”
餘仲夜愣了下,眉頭不易察覺的皺了下。
許葵對孩子……的确算不上親近,不對,準确來說是陌生,甚至帶了點涼薄的不耐煩。
尋常人家兩歲的孩子應該還是捧在掌心怕化了的存在。
這孩子……哭都沒聲音。
像是從生下來沒被愛過。
無端的讓餘仲夜感覺有點窒息,因為想起了他的從前。
餘仲夜下意識推翻了腦子裏許慕七和他幼年相似的這個想法。
孩子多的是,家家不一樣。
許葵頂多是貪玩了點,本性……沒什麽大問題,不會對自己的孩子做什麽的。
最後沒說什麽,餘仲夜讓老林開車走。
隔天許葵把孩子交給鐘點工,鄭重打扮了一番去了飯局。
到地方看見葛悠然身邊坐着的肖路心裏了然。
果然如此。
她和葛悠然沒什麽飯可吃,真要算的話,只有一個。
葛悠然找她來顯擺了。
許葵施施然的坐下,在肖路的身邊。
肖路明顯怔了怔,許葵對他燦爛的笑笑。
在餘仲夜來了後,笑容收斂了,悶悶不樂的切牛排。
刀劃盤子的聲音刺耳又難聽。
這一舉動落在餘仲夜眼裏不知道什麽感覺,但葛悠然在許葵看來是真的挺爽的。
尤其是許葵今天專門穿了一身白,不施粉黛,唇上還撲了層粉,看着有點憔悴。
葛悠然說:“我和肖路正式确定關系了。”
說着和肖路十指緊扣,越過中間的肖路看向許葵。
許葵糾結了下,對葛悠然漏出苦澀的笑。
肖路眉頭皺得更緊了。
許葵當沒看見。
接着低頭切牛排。
這頓飯和許葵想的一樣,葛悠然就是專門來惡心她的。
許葵全程沉默,在飯局還沒結束的時候黯然傷神的提前要走。
肖路追出來。
許葵往後面掃了幾眼,沒餘仲夜的影子,有點氣餒,更顯着喪了。
肖路煩躁的扒了扒頭發:“你什麽意思啊。”
許葵怔了怔,知道肖路誤會了。
她是做戲給餘仲夜看的,不是給他看的。
搖頭:“沒什麽意思,我只是今天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你也不會喜形于色的這麽明顯。”肖路深呼吸,小心翼翼道:“是因為我嗎?”
許葵搖頭:“還真不是。”
倆人的氣氛僵硬了下來,片刻後肖路說:“你的性格真的很差。”
許葵愣了下,哦了一聲。
“但你如果對我說句喜歡,就算是再差我也會回來你身邊。”
許葵:“我不喜歡你,我說很多遍了。”
肖路僵住了。
許葵:“國內你沒什麽資源,早點回國外吧,對你以後的發展有好處,還有,葛悠然可能沒多喜歡你。”
許葵說完又朝裏面看了幾眼,餘仲夜還是沒來。
許葵徹底蔫吧了,沖肖路擺擺手走了。
許葵走了好幾分鐘肖路才回神,擡腳往回走,每步都帶着艱難。
在經過拐歪路口看見餘仲夜時有些塌了的肩膀挺直了起來,客氣冷淡的喊:“姑父。”
餘仲夜站在角落陰影處,嘴裏噙了根煙,古井無波的看他許久,“你和她什麽時候開始談的?”
肖路怔了下。
什麽時候開始談的……
準确來說根本就沒談過,從到國外開始到現在,三年多,一天一小時一分鐘,從來沒談過。
肖路笑笑:“到國外就談了,您不是問過了嗎?”
餘仲夜在許葵出國一年後去了趟國外。
先找到的是肖路,肖路說他和許葵談戀愛了。
餘仲夜不相信,開車去找了許葵。
遙遙的,許葵站在戲劇院門口。
有些許豐盈,很健康,笑起來很漂亮,因為圓潤,臉頰上還有兩個可可愛愛的小酒窩。
餘仲夜走了。
他不怎麽敢問許葵。
因為這一年,他給許葵的卡許葵沒用過。
而且餘仲夜重新啓用了那個小號,許葵一次也沒打過。
他不打是因為許葵賣了他,他有不打的道理和理由,合情合理。
許葵不打,和餘仲夜那一年想的一樣。
變心了。
餘仲夜噙着煙默默的看他,肖路站得挺直,看着驕傲的不得了,但就是衰。
從眉眼到抿起的倔強唇,很明顯的強顏歡笑,無不在說,許葵把他甩了。
餘仲夜展顏一笑:“祝你幸福。”
說罷拍拍他的肩膀,擡腳走了。
許葵無精打采的回家,對上門口期待等着的許慕七,有些塌的背脊挺直,冷冰冰的:“站門口幹什麽,進去。”
鐘點工家裏臨時有事走了,屋裏就許慕七自己。
許葵看了眼桌子上的飯菜,一口沒動。
許慕七:“你答應了的,說回來就讓爸爸陪我。”
“不是爸爸。”許葵熱菜:“是餘先生。”
“你答應了的,說回來就讓餘先生陪我。”
許葵沒說話,從微波爐裏往外端半熱的菜,自顧自的吃了兩口,面無表情說:“看我填不飽肚子。”
從昨天中午到現在,許慕七沒喝奶沒吃飯。
許葵說完夾起一塊排骨啃了一口,鐘點工手藝不太行,太老了,許葵艱難的嚼了嚼,側臉看他,做作道:“好香啊。”
許慕七沉沉的看着她。
看得許葵心裏很不爽。
不過兩歲半不足三歲的孩子,眼神卻全是桀骜不馴和陰郁,真是欠收拾。
許葵挑釁的挑高眉,唰的下把盤子全拽到自己臉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