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呢!我看啊,多半他是想攀這個親戚,但是女兒不認賬,所以沒辦法喽,那就只好厚着一張老臉皮,出來悄悄的找人吧。”另一個女孩子非常八卦的說。
“哎,不過也真的沒想到,竟然還有人敢自稱蕭卓的岳母,還光明正大的喊出來,可真是讓我開了眼界了。”
兩個女孩子自顧自的聊的熱火朝天,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在一旁偷聽的蕭卓。
“你們在說什麽?”蕭卓終于忍不住了,冷冷的開口。
兩個女孩子回頭一看,見到剛才八卦的主人公竟然現在就出現在他們身後,慌忙大驚失色地道歉:“對不起,我們不是故意在辦公時間閑聊的,我們這就回去好好工作!”說着拿起自己的杯子就要低頭往外走。
然而,蕭卓哪能這麽容易就放過他們,攔在了茶水間的門口。
“你們兩個到我辦公室來一下,馬上。”
兩個女孩子戰戰兢兢地來到了蕭卓的辦公室,低着頭,膽戰心驚地等待着接下來的處罰。上班的時間裏在茶水間背後說老板的閑話,竟然還被聽到了,簡直是天大的一個錯誤。
蕭卓抱着胳膊坐在辦公椅上,隔着寬大的桌子,冷冷地看着這兩個女員工。
“說說吧,你們都知道些什麽。我離開這幾天,發生了什麽事,如實給我說一遍。”
從總裁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力威壓不容忽視,兩個女孩子對視一眼,雖然心裏還是十分害怕,然而蕭卓都已經這樣發問了,她們不敢不說。
“我們……就是聽說大廳裏面有人鬧事,自稱是蕭總裁您的岳母,別的就不太知道了……”
畢竟她們也不敢把自己道聽途說的那點傳聞說出來。一是不知道來源是根自于哪裏,二是那些傳聞實在是有些不堪入耳。萬一公司裏的人都是以訛傳訛,自己說出來惹怒了蕭總裁的話,那麻煩可就大了去了,說不定不光會丢掉這麽好的一份工作,還會導致以後的人生之路都十分難走,畢竟她們兩個只是沒什麽家世背景的小平民,想跟威名赫赫的蕭氏集團對抗,是注定不可能的。
面對蕭卓的繼續追問,兩個人只能低着頭一語不發。
蕭卓嘆了一口氣,随便的揮一揮手,就把兩個女孩子打發走了,只是象征性地扣了一百塊工資了事。他本來也沒想很為難這兩個員工,既然從她們口中聽不到什麽自己及想要的消息,再為難下去也肯定注定了一無所獲。女人都有八卦的天性,還是不要太為難她們比較好吧。
蕭卓沉思了片刻,決定親自去找大堂經理問清楚。既然鬧事是在大廳裏發生的,那麽大堂經理肯定是知道全過程的人,今天見到自己的時候吞吞吐吐的,多半也是因為有人鬧事的原因吧?
蕭卓坐在小會議室裏,面前是一頭冷汗的大堂經理和幾個當天參與争鬥的保安。在蕭卓的催促之下,他們一五一十地說出了實情。蕭卓沉默了下去,空氣裏頓時蔓延開了十分緊張的氣氛,就像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一般,好像有什麽大事要發生一樣。
這其中,大堂經理是最緊張的一個。
那幾個保安全都是按照公司的規章制度行事,也沒什麽好怕的,蕭卓問起來,照實說就行了。然而自己卻是個很八卦的人,把這件事告訴了其他公司同事,估計蕭卓現在知道這件事,也是從其他人口中聽說過來的。萬一蕭卓知道了是自己散布出去的,現在要對自己開始興師問罪的話,他肯定是百口莫辯,不知如何是好。
大堂經理下意識地擡手抹了抹額角上的冷汗,偷偷用餘光瞥了一眼蕭卓。只見蕭卓臉上陰雲密布,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讓大堂經理倍感壓力。
“發生了這樣的事,你們為什麽不打電話給我?”蕭卓盯着大堂經理,嚴肅的眼神讓後者不免有些腿軟起來。
天哪,我們這些打工的哪裏敢随随便便就聯系總裁?萬一你正在開會,我們貿然打進去了一個電話,回來之後恐怕就要丢飯碗的啊!
然而這些話,大堂經理只敢在心裏吐槽,不敢随随便便地說出來。然而蕭卓的話還是要回答的,他只能戰戰兢兢地予以回應。
“我們擔心您工作太忙,任務繁重,覺得不該用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來麻煩您……”
本來很簡單的幾個字,卻被大堂經理說得吞吞吐吐,聲音越來越小,也越來越沒有底氣。
“你們說的那個女人,在這裏鬧了多久?”
“我攔了她大約十幾分鐘,之後保安來了,又攔了她半個多小時,加在一起,應該糾纏了一個小時左右吧。”
“她有沒有交待要找我什麽事?”
“她一直強調要跟您見面談,我們再怎麽問,也問不出個原因來啊!她還說你看在女兒的面子上一定會幫她——”大堂經理是個心直口快的人,話說得一多了,就什麽秘密也都瞞不住了。此刻他剛剛有一絲放松了警惕,就在蕭卓的盤問之下,竟然把這些話也說了出來。話剛剛一出口,他就立刻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馬上閉了嘴,然而已經晚了,吸引到了蕭卓的注意力。
“幫她?這麽說的話,她是有求于我?”
“更多的我也不知道了!真的,她就是一直在強調跟總裁您認識,別的我不管再怎麽盤問,都沒能問得出來。”
蕭卓看着面前這個胖胖的大堂經理,在自己面前緊張得一頭冷汗的樣子,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揮了揮手。
“行了,這些消息已經足夠了。你們各自都回到崗位上繼續工作,記住,從今以後,那天發生的事情不要再往外說,誰再多透露一個字,誰第二天就可以不用來上班了。”
大堂經理慌忙一個勁兒地點頭,腳底像抹了油一樣,飛快地就從會議室的門口溜出去了。
所有人都離開了之後,蕭卓卻沒有忙着起身,而是向後靠在會議室的皮質座椅上,把全身的重量都依靠在靠背上。身體達到了極致的放松,然而他此刻的思維卻在高速地運轉着。
既然顧母是要自己幫她,那麽想必肯定是金錢上她又遇到了什麽困難,而且不是小數目。如果錢的數量不多的話,這個女人必然肯定要先去顧明瀾那裏尋求幫忙。此刻竟然來找自己,多半是她需要的錢,顧明瀾自己一個人是絕對沒有可能全部籌集到的。
難道是她又去賭博了?
蕭卓回憶着這座城市裏所有賭場的位置。身為一個總裁,他對這座城市幾乎了如指掌,幾個賭場在哪裏他全都一清二楚。為了連續不斷地從賭客身上吸錢,他們不管哪一家,都肯定是不會讓一個賭客連續輸下去的,如果一個人在這家輸了很多,他們就會互相聯絡,讓這個賭客在另一家贏回來一少部分,以此來吊人胃口,吸引更多的回頭客,讓他們一直在賭。
然而顧明瀾母親這種情況,卻是十分少見。想要欠下顧明瀾還不上的那些錢,肯定要一直輸才行。這其中必然有什麽他不知道的蹊跷,需要他耐心地查明。
問任何一個間接的人,都不如直接問顧明瀾更快。蕭卓拿起手機,給顧明瀾打了一個電話。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顧明瀾竟然沒有接。
“竟然敢不接我電話?”蕭卓皺起了眉,冷冷地看着手機屏幕,“出差還沒幾天,你竟然就長能耐了,學會冷落人了是嗎,顧明瀾?”
他是一個雷厲風行的人,交代完了公司的事務之後,就開車往家走。然而打開門之後,他卻愣住了,屋子裏竟然空無一人,不管是顧明瀾,還是顧母,兩個人都不在家。
顧明瀾跟母親一起出門的可能性太小了,到底他們兩個去幹什麽了呢?
蕭卓坐在沙發上,拿起手機,直接給顧母撥打了一個電話。
此時此刻的顧母正在跟一幫好朋友們打麻将,搓麻搓得熱火朝天,歡聲笑語連綿不斷。聽到口袋裏的電話響了,顧母本來十分不耐煩,然而在看清來電話的人是誰的時候,她便立刻換上了一份十分恭敬的态度,馬上離開了牌桌,跑到屋子外面沒人聽得到的地方去接電話。
“伯母,我是蕭卓。聽說前幾天您來公司找過我,但是我不在,有什麽要緊的事嗎?”
“啊喲,這件事嘛……”聽到蕭卓如此單刀直入地詢問這個話題,顧母突然有點不知道應該從什麽地方開始說起了,“我覺得在電話裏可能有點不太方便說,不如我們約個時間見面,然後詳細面談這個話題?”
“約時間見面?難道伯母您最近不在家裏住嗎?”蕭卓感到有些意外。
“唉,這不是最近聯系上了之前挺久沒見面的老同學了嘛,我就想着在她們家住幾天,所以最近一直都沒回去。你出差回來啦?明瀾有沒有在家陪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