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卓與韓文放,這兩個人,完全不一樣。可卻因為顧明瀾一個女人,有了相同的話題。
“要不,我們各自打個賭怎麽樣?誰先找到顧明瀾,誰就算贏,贏的人,出資讓顧明瀾開另一間餐館怎麽樣?”
先說話的是韓文放。他好像很有把握成為找到顧明瀾的那個人。
“什麽?贏的人幫顧明瀾開餐館?不不不,你弄錯了,應該是輸的人出資,然後,那飯館呢?贏的人占一半的股份。聽清楚了,是一半。輸的那個人,一分也沒有。”
蕭卓可是個生意人。只要是生意,就不能不講效益。
韓文放不住的搖頭,用一雙喝醉了的迷離的眼盯着蕭卓,非常挑釁的問道:“你确定你一定能贏?”
“我必須贏是不是?再說了,我可能有點責任。要是讓你先找到顧明瀾,我這面子往哪擱?”
“嘿嘿,反正我也做好了必贏的準備。你提出來的條件,我還是蠻喜歡的。記住了哈,一間不小于二百平方米的餐館,餐館的投資……”
韓文放說到一半,開始捏着手指頭算起了數,最後敲定了投資的數目:“投資的錢,不能少于一百萬,一百萬,我贏了,就是賺了五十萬了。”
“五十萬?這太少了吧?我其實可以讓你賺更多的。我想好了,這一次,我們要開一間上檔次一點的。投資兩百萬。就兩百萬。”
蕭卓的霸氣與豪氣表露無遺。他說的時候,眼睛裏挑釁的味道更濃了。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韓文放不是一個願意那麽容易認輸的人。他也一樣用堅定的目光告訴蕭卓:“有什麽關系呢?二百萬。你輸得起,我也不會害怕。”
兩人自從有了這個約定,幾乎變成了一對正在戀愛的男女。每一天,差不多都在詢問對方的進展。
可對方都說着一些煙霧彈。
有時候,蕭卓會對韓文放說:“我看見一絲曙光了。估計今天就會得出答案啦。”
韓文放會回蕭卓好幾個白眼的表情。什麽一絲曙光,很快得出答案,要是這麽容易的話,他早就不在這座城市裏了。
是啊,怎麽有那麽容易找到顧明瀾呢?顧明瀾現在,正圍着一條帶着卡通圖案的圍裙,在各種各樣的客人面前穿梭。
雖然很忙碌,可顧明瀾卻挺滿足的。因為店主急着要回家,把店鋪盤給她的時候,什麽都沒有帶走。她剛剛把店鋪接手過來,就可以營業了。
唯一讓顧明瀾擔心的是,她盤店面的錢,是從網絡上的一個借錢軟件借過來的。因為着急,借款的時間,別人也抓住了她的痛腳,只給了一個月的時間還錢。
一個月,要還十萬塊錢,真的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可顧明瀾顧不了那麽多了。她只想着讓自己有個安身立所的地方。而且,經歷過一次開餐館成功的經歷之後,再去公司打工,她已經不願意了。
她想好了,萬一這一次失敗了,她就厚着臉皮問韓文放借十萬塊,最後才去別人的公司打工。
顧明瀾之所以敢放手一搏,完全是因為沈柔嘉叫她看了一本書。那本書的名字,顧明瀾現在每一天,差不多都要默念三遍。
——成功并沒有那麽難,成功并沒有那麽難,成功并沒有那麽難。
是的,成功并沒有那麽難。顧明瀾每一天像打了雞血一樣,早上三點多就起床,五點多,就已經開始營業了。
跨地域做生意,的确有很多好處。只要把自己家鄉的小吃拿出來,放到店鋪裏一擺,就可以成為一種很有特色的東西了。
因為味道不錯,來吃的人的确不少。可因為顧明瀾長得不錯,也惹來了不少麻煩。
有些男人,來這裏并不僅僅是為了吃東西。看見顧明瀾,他們會用一些粗俗的話語挑逗她。
“喲,老板娘,你這雙手這麽嫩,這麽粗重的活,你能幹得了嗎?不如讓我幫幫你。”
那些男人,說着,還會毫不顧忌的把自己的手伸過去,就要摸顧明瀾。
每次遇到被人調戲的時候,顧明瀾不得不羞紅了臉,裝作什麽都沒有聽見。
但那些人看見顧明瀾不出聲,因為她好欺負呢。他們就越來越放肆了。
這些苦楚,顧明瀾沒有人可以訴說,只能在晚上給沈柔嘉打電話的,把內心的 苦悶告訴一下顧明瀾。
沈柔嘉聽了氣憤填膺。
“顧明瀾,你就應該把你鍋裏最燙的那些鍋底湯,直接潑到那些想要占便宜的男人的身上。”
“柔嘉,我只是跟你訴說一下心裏的郁悶罷了。不是有句話這麽說的嗎?吃得苦中苦,才能成為人上人。我現在只想掙錢。”
“掙錢也不能讓別人這麽欺負啊。明瀾,不如你回來吧。”
沈柔嘉不願意聽見這些,就是聽着都這麽難受,要是親自經歷,那還不得把肺都給氣炸了啊?
說完,沈柔嘉好像想到什麽似的,又補充一句說道:“不如,你換個地方開這種店鋪吧,小城市裏的人,素質不大好。”
“這個……柔嘉,其實,我借了十萬塊錢,這店鋪,我想做要做下去,不想做,也一樣要做下去。”
“天啊,顧明瀾,這些事情,你幹嘛都不對我說?你想通過自己的努力讓自己成功這種願望,我可以理解。可你能不能多想想辦法?我現在可是有男票的人,你問我借點錢,我也還是可以的啊。”
“柔嘉,你不懂。我就是想逼自己一把。現在,沒有人給我壓力了。就連我媽,也無法給我壓力了。哦,應該怎麽說呢。我說的是,其實,正因為這樣,現在我才敢面對這其中的種種困難。”
沈柔嘉還能說什麽呢?既然顧明瀾都願意承受這種苦了。她要做的事情,就是在精神上,無條件的支持她。
沈柔嘉要告訴顧明瀾,無論結果如何,她都會與她站在同一條戰線上,成為顧明瀾忠實的粉絲。
“好吧,顧明瀾,可你有什麽事情,記得要跟我說。你現在……你千萬不要因為經濟的問題,最後生了什麽抑郁症。”
沈柔嘉最近看關于抑郁症的新聞太多了。這種病,殺人于無形,顧明瀾這麽漂亮的女生,要是得了這種病,沈柔嘉比顧明瀾她都還痛苦呢。
兩人挂了電話,沈柔嘉終于耐不住了。立馬就給那個IT男,哦,不是,現在應該叫男朋友了。
沈柔嘉立馬就給陸訪打了個電話,她先是在電話裏一陣嘆氣。
一聽沈柔嘉難受,陸訪就開始像個啰嗦的老媽子一樣開始噓寒問暖了。
“柔嘉,你怎麽啦?是不是工作又悲傷上司罵了?”
“才不是呢。怎麽辦,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你都不說原因,我怎麽知道要怎麽辦?”
“顧明瀾,她……你說,我們怎麽幫她才好。總得叫她回來吧。一個人,一個女人在外面打拼,可真不容易啊。”
“顧明瀾,她究竟怎麽啦?”陸訪趕緊問道。
“說了你也不懂。陸訪,我警告你,你要是以後也成為那種吃女人豆腐的男人,小心我殺了你。”
陸訪這才明白,原來是顧明瀾被人吃豆腐了。他沉默了一會,猶豫着說道:“你想顧明瀾回來?她自己怎麽看呢?”
“她能怎麽看?她當然不想回來。她也不能回來。這裏除了我,還有誰能讓她留戀啊,她回來幹嘛,在深柳市,最起碼……”
說到一半,沈柔嘉才猛然驚醒,她怎麽把顧明瀾在哪裏的消息,透露給了陸訪呢。
本來陸訪也不怎麽注意沈柔嘉說什麽的。可她突然停下來的話,讓陸訪明白了,原來,顧明瀾已經到了離他們遠隔上千公裏的城市去了。
“放心,我什麽話都不會說的。不過,柔嘉,我可是有次出差的機會哦。對,就是去哪個叫深柳的城市。沈柔嘉,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什麽時候?當然去。”
沈柔嘉的電話的另一邊大聲的叫起來。與顧明瀾分開都差不多半個月了,這個好朋友現在究竟怎麽樣了,她可是非常在意呢。
既可以看到顧明瀾,還可以跟着自己心目中的男神一起玩,這一箭雙雕的事情,誰不樂意去做啊。
更何況,不是有這樣的一種說法嗎?要想知道跟一個男人能不能結婚,最好的判斷方法,那就是跟這個男人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雖然洩露了顧明瀾的所在地,可沈柔嘉想着可以跟陸訪一起去玩兒,她一點兒也沒有後悔之意。
挂了電話,她才猛然驚醒過來,該怎麽跟顧明瀾交代要和陸訪一起去看她的消息。
左思右想,這個消息,好像是不能說出去的。顧明瀾早就交代過,她的消息,只能沈柔嘉一個人知道。現在陸訪知道了,那不是說,顧明瀾所托非人嗎?
沈柔嘉禁不住一聲接一聲的嘆氣。剛剛浮泛起來的那股快樂,一下子就因為這個難題而消失得無影無蹤。
最後,沈柔嘉決定,她對顧明瀾什麽都不說,直接和陸訪到顧明瀾所在的深柳市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