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撫仙城是一個特別的地方,還真不是吹的,什麽文人墨客,奇人異事可以說是應有盡有了。而無痕公子就是其中一位了。此人在撫仙城可謂是一位名氣響當當的人物了,琴棋書畫可謂是樣樣精通,不過行為卻有些怪異,向來都是一人獨來獨往。
既然是有熱鬧可看,十五這種愛熱鬧的人若不促足圍觀一下心裏也是不會好過的,更何況也是順路。
圍觀的人一半以上的都是女子,河邊一間小亭子裏,一襲青衫白衣,俊秀飄逸。一張半高的案幾。無痕正彎着腰低頭畫着什麽,偶爾擡頭看看前面的竹林,又低頭作畫。
十五:“喲 好一個文人雅士!現場作畫,哥哥與你有得一拼哦!”
納蘭弦月:“……”
路人:“也不知無痕公子的畫今兒會被誰給收錄去了!”
“誰知道呢!無痕公子每次出來都會送出現場作的畫作,也不知誰會有這等榮幸。”
玉璇幽:“看來這無痕公子還挺受歡迎的,這新城主的風頭都被他搶去了。”
十五:“哼,風頭倒是足了,就是不知道這畫的如何!哥哥,等我一會。”說完便直接飛起跨過人群直接落到無痕前方。
納蘭弦之:“哥,這…..”
納蘭弦月:“無妨,這會兒過去指不定父王還不在屋裏呢!”
路潇在納蘭弦月身旁嘀咕道:“你這媳婦,不太規矩了,居然跑去撩男人去了!”
納蘭弦月深邃的眸子掃過路潇,路潇只得掩嘴淺笑。
無痕擡頭見到十五身體微微一怔。十五并未察覺到此人的異常,只是圍着桌上的畫看了一圈。見無痕停下了手中的畫筆,便開口問道:“這畫可是畫好了?”
無痕:“當然。”
十五:“這竹子畫的倒還真是不錯。”
無痕:“多謝這位小哥謬贊,小哥既然覺得不錯,那就送給這位小哥如何?”
圍觀的玉璇幽笑到:“我們的大城主遇到對手咯!”
路潇側身只見納蘭弦月拳頭緊握。再看看十五,暗道:“有人怕是有苦頭吃了!”
十五詫異:“送給我?”
無痕:“當然….”
十五:“嘿嘿,這畫确實也是不錯,不過對比我家哥哥畫的來說還是差了一些”
衆人一片嘩然:“這人是誰啊!竟是如此貶低了無痕公子的畫作!”
納蘭弦月莞爾一笑,緊握的雙拳這才放松。
十五:“咦,我看這墨條還不錯,我家哥哥定會很喜歡!”
拿着墨條便朝着納蘭弦月他們的方向喊到:“弦月,你來看看,這墨條你一定會喜歡的!”
衆人紛紛回頭,這一回頭又是一片嘩然,這才是真正配得上“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人。
只是納蘭弦月柔和的目光一直看着十五,朝前走了幾步,衆人竟然很自覺的讓出一條路來!其他四人則在納蘭弦月身後。
十五将墨條遞到納蘭弦月面前說道:“弦月,你不是覺得家裏那些墨條粗糙了一些麽,你看這個就極好。”
納蘭弦月結果墨條仔細看了一眼說道:“這墨條确實光滑細潤,很好!”
十五:“看吧!我就說我家哥哥定會喜歡的,只是不知無痕公子可否願意割愛了?”
無痕笑道:“一支墨條而已,兩位既是喜歡那就拿去便是。”
十五:“那就多謝無痕公子了!”
無痕:“幾位看着面生,想必是才到這撫仙城來的吧!”
十五:“當然,我們也是昨兒剛到的這裏。”
無痕:“适才聽這位小哥對公子大贊一番,想必畫功定是了得,不知這位公子可否為大家表演一番。”
納蘭弦月道:“倒也不是不可以,不過這會剛好有些事情急着去辦。”
無痕:“哦!那還真是不巧了,即是如此那也只有在等機會了,只是不知幾位住在何處。不知可否告知,來日也好登門拜訪。”
十五:“我哥哥乃新上任的城主,自是住在城主府裏。”
無痕:“原來新上任的城主真是失敬。”
“新上任的城主竟然這麽年輕,我還以為和過去一樣是個老頭呢!”
“是啊,是啊!不只是年輕,竟還長得如此俊美”
路潇:“可以啊,這小子,竟然以這樣的方式來介紹新上任的城主。”
納蘭弦之:“很明顯這效果不錯。”
總算是告別了熱鬧的街道,撫仙城的竹子真的是遍地都是。清幽的竹林小道,有一種進入深山老林的錯覺,不過撫仙城就是如此。不然也不會有那麽多文人墨客隐居于此,而納蘭錦程也是隐居在此處的其中一位。
十五:“弦月,你不是沒有來過這裏的麽怎會知道路的!”
納蘭弦月:“小時候,時常聽母妃提及自然也就記得了。”
十五:“唉,你這種人啊,記性就是好,像我小時候的事就只記得與你有關的,其它都不記得了。”
路潇一記白眼:“得了吧你!你那不是不記得,是因為你的生活裏就只有你的納蘭弦月。”
十五一臉癡笑:“弦月,我們就這麽空手去看王爺怕…..”
納蘭弦月:“是父王…..”
納蘭弦之:“是父王…..”
十五:“額….”
玉璇幽拉住路潇走在後方說道:“我說路大神醫,我們怕是不太适合一起去吧,這一家人….”
路潇:“哦,你的确是不太适合一起,我呢,是受城主大人囑托順道來看看錦程王爺身體如何的,北靈呢,又是納蘭弦月的侍衛自然得跟在一起,所以按理來說只有你是多餘的。”
玉璇幽:“你…..奇怪的人果然朋友也都是奇怪的。”
果然也是居士居住之地,沒有什麽富麗堂皇的琉璃裝潢,也沒什麽雕欄玉石。一處簡單的青磚屋舍,一道有些年歲的木門,推門進去還有吱吱作響的聲音。這哪裏像是一個王爺住的地方,一處簡單的農家小院,院子裏的雜草可謂是雜草叢生了。
玉璇幽:“我去,納蘭弦月你确定真的沒走錯路,這裏可不像是還有人居住的地方。”
納蘭弦月沒理會他,直接往屋子裏走去。不過還沒進屋一陣陣嗆人的煙霧襲來,随後從另一間屋子裏跳出一位身穿粗布麻衣的的老頭,而這位老頭正是他們要找的納蘭錦程。
不過昔日威風凜凜的錦程王爺如今這般模樣除了納蘭弦之衆人都是大跌眼鏡。納蘭弦月幾次聽弦之提起過自己父王是如何頹然的如今這真正見到還真的是難以置信。
納蘭弦之真的是習以為常了:“父王…..我哥回來了!”
納蘭錦程一怔已經有些駝背的身軀緩緩轉身一眼便認出了納蘭弦月,看見納蘭弦月就像是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
納蘭弦月哽咽的聲音喊道:“父王….”雙腿驟然跪地。二十年的歲月終究不負所望。
這一跪旁邊的十五竟有些慌了神:“哥哥….”
納蘭錦程有些蹒跚的步伐走到納蘭弦月面前将其扶起來,看着幾乎高着自己一個頭的兒子甚是欣慰拍着他的肩頭只是說道:“好,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身後的玉璇幽一副看戲的嘴臉在路潇耳邊嘀咕道:“你說納蘭弦月給錦程王爺介紹十五是他媳婦的時候王爺會是什麽反應。”
路潇給了他一記眼神,沒理會他。
納蘭錦程:“這些年你一個人在楚國真是委屈你了!當年若不是因為…..”
納蘭弦月:“父王,這當年的事就讓他過去吧,這會我不是好好的回來了麽!”
納蘭錦程:“對對對,回來了,哦對了,趕快去給你母妃上柱香這麽大一件事得告訴你母妃才行。”
兩父子相互攙扶着走向屋子裏走去納蘭弦之則跟在他們身後,十五就這麽被無視了心裏不怎麽愉快,但又想到弦月那麽久終于是父子相見只能安靜的站在原地。走了幾步納蘭弦月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着十五說道:“父王,那是十五,弦月跟你提及過的。”
納蘭錦程回頭看着還站在原地的十五,十五擡眼剛好對上納蘭錦程嚴肅的眼神心裏還有些心虛想着這下完蛋了。
旁邊的玉璇幽捂嘴嘀咕道:“我們打賭,賭老王爺定會将這個兒媳婦趕出家門。”
北靈:“如果沒有呢?”
玉璇幽:“給你當牛做馬任你調遣!”
北靈:“君子一言”
玉璇幽:“驷馬難追”
路潇:“白癡….”
空氣就像是被凝固了一樣,似乎每個人都在等着納蘭錦程的回應只聽見納蘭錦程的聲音道:“弦之,還不快帶你嫂子進來。”
納蘭弦之:“唉….嫂子請吧,得進去拜見母妃。”
十五幾乎呆立在原地,聽見弦之的聲音在此看向納蘭弦月只聽見納蘭弦月喊道:“過來….”
十五激動的不知如何言說只是手舞足蹈的指着自己,納蘭弦月依舊笑着點頭。十五硬是沒忍住直接朝納蘭弦月奔過去直接跳到納蘭弦月身上去了,而某人依舊是穩穩的抱住了。
只聽見納蘭錦程:“成何體統。”然後背着手朝屋裏走去。
十五這才發現不對急忙從納蘭弦月身上下來。
納蘭弦月:“走,進去….”
北靈:“你輸了….”
玉璇幽:“我去,這算什麽呀!這還是一個父親正常的反應麽!”這一家人真的已經是超出玉璇幽所能想象得範圍了。
納蘭錦程好歹也是一個王爺,再加上錦程王妃生前可是對這兩個兒子疼愛有加,就算頹廢還是會暗中打探一些關于納蘭弦月的消息,再後來納蘭弦月的勢力逐漸闊大,這些事納蘭弦月更是不想瞞着自己的父親。所以說納蘭弦月和十五兩人的事情錦程王爺是早就已經知道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