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揚山莊雖然是在隴西地界但并未在隴西城內,位于隴西郊外的一片樹林裏。
同行一起出現在靖揚山莊的有三人,還有一人便是酒樓的老板伊澤洋,伊澤洋在隴西一帶可是很吃得銷的,年輕有為不說長得也還俊朗,既是酒樓老板自然也就和靖揚山莊有些接觸。
三人站立于長勢較高的樹枝上看着藏在樹林裏的靖揚山莊。十五道“這靖揚山莊在這深山老林裏,還真有隐于世俗的感覺。”
納蘭弦月道:“靖揚山莊藏于深山老林當中其目的并非是隐于世,而是在這林中能更好的研發他們的機關和陣法。”
伊澤洋道:“這靖揚山莊的機關還真不是吹的,城裏有好些人可都身受其害過!一些牛羊進入這片樹林除非靖揚家人幫忙尋找,不然根本就有來無回的。還有些藝高人膽大的人來挑戰過,不過最後不是敗于靖揚家的機關就是被困于他們家的陣法當中,久而久之這附近基本上也就沒什麽人敢來了,到如今這片山區都快成為他們靖揚家的私山了。”
十五道:“這家人還挺有遠見的嘛,占山為王,等日子久了這片山區可就都是他們靖揚家的了!”
伊澤洋道:“唉!那個花教主怎麽還不來啊!總不能讓我們三人自己去吧!”
十五違心說道:“不來也好,不來我們也就不用進去了。”
納蘭弦月屹立于樹枝之上,看着十五,他何嘗不知十五的真實想法呢!對于這個即将要見面的親人十五還是很想見到的,随即使其輕功飛到十五身後。
十五仰頭便看見了納蘭弦月關切的眼神“嘿嘿,我沒事!放心吧!”
“各位久等”三位身後傳來花俏的聲音。
三位回頭伊澤洋直接是看呆了,嘴巴微微張開,早就聽說新月教教主年輕貌美如今看來果真是名不虛傳。
十五見狀折斷一根樹枝飛向伊澤洋說道:“口水流出來了!別看了!”
伊澤洋回過神來笑嘻嘻的對這花俏道:“小生伊澤洋,久聞花教主聖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花俏對于這些愛慕的眼神早就已經是見慣不慣了直接無視了伊澤洋投來愛慕的眼光開口說道:“弦月公子,那我們是要直接進入山莊麽?”
納蘭弦月道:“當然!”
花俏移至三人前方運功傳音:“靖揚莊主,南疆新月教花俏前來拜訪,還望莊主行個方便!”
過了一會,靖揚山莊上空放出一縷煙火,花俏道:“我們下去吧!”
十五道:“本來還想見識見識這聞名于世的靖揚山莊的機關的,可沒想到這麽簡單就進去了。”
四個人落在地上,走向靖揚山莊,一路兩旁都是茂密的樹林,沒有任何的異常,不過給人的感覺卻是陰森森的。
納蘭弦月突然問道:“教主是如何得知,你們的太子殿下在靖揚山莊殺了人的?”
花俏道:“幾天前我有點事來了隴西一趟是靖揚山莊的人故意将消息傳給我們的。”
納蘭弦月道:“消息居然是靖揚家自己傳的,那就說明,他們家肯定有那麽一部分人是不相信你們殿下”
花俏道:“莊主答應給我五天的時間來證明我們殿下的清白。”
伊澤洋道:“那五天過後呢?”
“五天過後,他會親自将太子殿下交給官府!到時候就不是一般的私人恩怨能解決的了!”
靖揚山莊靖揚珏少莊主過世,整個山莊挂滿了白绫,上上下下的人皆是缟素布衣。
因為得道允許,四個人很快便來到了靖揚山莊門口,那裏已經有個仆人正在等着他們了,仆人并非帶他們從前門進入而是帶着他們繞着山莊走了半圈的後門才進入山莊的。
山莊與平常那些富貴人家的宅子一樣,院子,花圃,是應有盡有。更為奇特的是花園有個池塘,中心居然有個懸空的茶壺。
伊澤洋指着水壺驚嘆道:“竟然是懸在半空的,難道靖揚山莊的人已經厲害到了可以遠距離控制物體和水流的地步了。”
十五笑了笑說:“那不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噴泉罷了!”
伊澤洋道:“唉!那可是懸在半空中的,還有那源源不斷的流水,這是怎麽來的。”
十五道:“其玄機啊就藏于那個水柱的地方!”
領路的人突然道“幾位請進吧,莊主已經在裏面等着了!”
來不及觀察完莊子裏的環境,四人就進入了後院的一間屋子裏。
靖揚山莊莊主靖揚琛已是變過五十之人,本來想着在過些日子就将整個山莊交給長子靖揚珏去打理怎奈長子卻被一劍穿心而死。如今事白發人送黑發人,不難看出老莊主是滿臉的疲憊。
“花教主居然還請來了幫手!”
花俏道:“時間緊迫,花俏不能保證自己能在莊主給的時間內查清此事,而也剛好遇到千機閣閣主在隴西一帶,所以就請來閣主幫忙查探一番!”
“這位是千回酒樓的老板,想必就不用做介紹了。”
靖揚琛道:“那另外兩位也就是千機閣閣主和夫人,但凡聽說過有點眼力見的人都應該猜測得道的!”千機閣閣主和夫人皆是男子這已經是衆所周知的事情了,不過看到十五身上時竟有些驚訝。
納蘭弦月拱手作揖說道:“真是叨擾莊主了!”
靖揚琛道:“老夫既然答應給教主五天的時間來查清楚此事,那老夫自是會行這個方便,幾位要問什麽就抓緊時間問吧!”
十五道:“在開始提問之前,可否讓我們先看看太子殿下呢!”
靖揚琛道:“當然,老夫親自帶你們去!”說完起身道:“幾位随老夫來!”
靖揚琛推開一道屏風,一面牆壁從中間緩緩一動分開開,四個人跟着靖揚琛進入了一間密室。
伊澤洋道:“一間密室的開關,莊主就這麽明目張膽的給我們這些外人查看就不怕我們什麽時候心血來潮偷偷潛入?”
靖揚琛道:“伊公子若是能在沒有我靖揚家為你開道的情況之下能來到山莊門口,那老夫可就對伊刮目相看了!”
納蘭弦月道:“想必下次開啓這密室的機關就不是那道屏風了吧!”
靖揚琛道:“千機閣閣主果真是名不虛傳,這樣也能看得出來。”
下了幾層臺階密室就到底端了,南疆太子葉清翔就被關在這密室裏,整個密室也沒有什麽特殊之處,四周都是石壁圍城的一個空間,沒有預想的鎖鏈,不是預料的牢籠,葉清翔完完全全像是一個自由之人。
即将要見到這同父異母的弟弟,十五還是有些不太适應的,拳頭緊緊捏着。納蘭弦月将手掌附在十五的拳頭之上兩人相視而笑。
密室裏只見葉清翔一直面對着石壁站着,兩手無力的垂落于身側,原本幹淨華麗的衣衫沾染着一些血跡,黑發淩亂的披散于身後。
“殿下…”花俏着急想朝前幾步卻被納蘭弦月給攔下了!
十五道“我知道,你着急救你們南疆太子,可你也不看看環境,如此魯莽,怕是人沒救到連你也給搭進去了!”
花俏不解的看着十五,只見納蘭弦月撿起一塊小石頭扔過去,兩邊的牆面上就飛出無數細小如發絲的銀針。
花俏和伊澤洋皆是打了一個冷顫。
靖揚琛不得不對納蘭弦月和十五是另眼想看。這些機關的設立不知用時多久,然而竟被這兩個人如此睡意就給識破了。
聽到聲音的葉清翔緩緩轉身,那和十五長得六分相視的容貌,不過此刻南疆太子面若缟素,消瘦不堪,視乎一陣風都能将其吹倒一樣。不過在他看向十五的時候兩眼發出了一絲光亮,而十五與他四目相對之時,也是震驚了,連雙方都覺得長得很像很像。
葉清翔朝前走了一步,四周的石壁突然晃動起來,他也只能将腳步縮回去了!沙啞的聲音傳來:“花教主,不是讓你別再來了麽!”
花俏堅定回道:“我奉國主之命一定要将殿下帶回南疆。”
葉清翔空洞的目光看向十五:“這就是花教主提起的那位和父皇和我長得很像的那位同父異母的哥哥!”
花俏回道:“是!”
葉清翔道:“好,真好,也算老天眷顧。教主将哥哥帶回南疆去吧!父皇見到定會很開心的!”
“殿下!”
十五突然開口說道:“笑話,你說帶回去就帶回麽,我是不是和你有關系還不确定呢,再說了,你還是先管管你自己吧!你倒是說說,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葉清翔道:“事實很清楚了,是我殺的少莊主,這事就該我一人來承擔。”
十五皺眉看向納蘭弦月道:“哥哥,感情我們就不該答應花教主這件事的,這人根本就想在這裏送死的啊!”
葉清翔看看納蘭弦月問道:“我聽說你們兩個成親了?”
衆人一聽是面面相觑,這人關注的點和他們的根本就不在同一跟線上。
只見納蘭弦月點點頭。
葉清翔笑到:“真是羨慕你們能情人終成眷屬,這是被上天眷顧到了!”
十五道:“你堂堂一國太子在此處尋死覓活的,你如何能得道上天的眷顧呢!”
納蘭弦月袖口飛出一只暗器插入一面牆上的石壁畫的石獅子口中,然後拉着十五走朝向葉清翔。
如此隐秘的機關竟然被納蘭弦月輕輕松松的就給破了,靖揚琛再次難以置信的看着納蘭弦月。
葉清翔依舊那副沒有什麽表情的冷憔悴模樣:“你們走吧!殺人償命,這很正常!”
十五道:“你還真是視死如歸了,你這是想陪着誰去死呢還是想替人去死?”
葉清翔裂開嘴角笑了,那兩顆标致的小虎牙和十五的竟是一模一樣。不過此時的笑容看起來竟是比哭的還難看“若能誓死同歸該多好!可是….”
葉清翔突然看向一旁的靖揚琛哀求道:“莊主,求你讓我看看阿珏,就讓我看他一眼可否?”
靖揚琛道:“殿下還是不要那麽執着了,阿珏生前就不想與你相見,如今又慘死在殿下的劍下,還請殿下讓犬子走得安心一些。”
“我就看他一眼!”
十五看了實在是氣不過,一個堂堂太子爺居然如此低聲下氣的哀求一個人可轉念又想,他放下如此身段去求要見的那個人定是心尖裏的那個人。
十五轉身面對靖揚琛說道:“靖揚莊主,我們想先将殿下帶回去,不知莊主可否答應!”
“不,不,我不離開這裏!”靖揚琛還沒有回答葉清翔就急忙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