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
文/ppp大俠
夏維今出國出差。
飛機選座時只剩下最中間的坑位,沒能和同事坐一起,兩人深表遺憾。
放好20寸行李箱後,她捏着發酸的胳膊,視線被光暈一閃,立刻就不遺憾了。
乖乖。
靠窗坐在她旁邊的白色衛衣男生,可真是帥破天際。
單單是個模糊的側顏,就能讓人心跳加速好幾拍。
形形色色路過的旅客,好幾個朝他看去,包括前方正準備落座的一位年輕女人,直勾勾盯了一會兒後,大膽問:“您好,能要個聯系方式嗎?”
男生仍舊看着窗外,前排女人在他眼前晃了晃,拉回了他的視線。
女人又問了一遍。
他微微一頓,然後搖頭:“不了,謝謝。”
聲音也好聽極了!
夏維今謹慎而莊重地挪過去,并攏雙腿,正襟危坐。
系安全帶的時候,不小心撞了他一下,夏維今忙低聲說:“不好意思。”
“沒關系。”對方的聲線沒什麽情感,但年輕而溫和,像春日流淌的溪水。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總感覺空氣中飄蕩着似有若無的香氣。
這大概是春心蕩漾的味道。
整個飛行的途中,夏維今一直在努力克制自己,手機又沒網,連個一同尖叫的人都沒有。
眼看着飛機下降,她終于轉過頭,目光透過窗外熾烈的晚霞,落在帥哥的側顏上。
然後悄咪咪地掏出手機,調至相機模式——
“咔嚓”一聲,格外清晰。
“……”
男生緩緩轉過頭來,目光透着謹慎。
“……”
夏維今想到他剛才拒絕了前排的女人,本身對這種事應當有點在意。
被抓包的尴尬被她強行壓在屁股下,鎮定道:“我在拍晚霞。”
“……抱歉。”他往後退了半個腦袋,給她騰出了位置。
下飛機時他站起來,背了個輕便的書包,幹淨清爽得把出國當做回家。而她因為要搬行李箱,一轉眼已不見他的身影。
夏維今嘆了口氣,慶幸還好拍了張照片。
晚上住酒店時她拉着同事絮絮叨叨了很久。
“什麽樣啊?”
她把照片給她看。
“哎呀這樣看太朦胧了,”同事沒被直面暴擊過,顯得比較鎮定,“有更直觀的描述嗎?”
“有。”
夏維今拖着行李箱,趁着在國外,沒人聽懂她倆的語言,說的話就格外大膽。
“大概就是,當我看見他的那一刻,已經想好他被我壓在身下,紅着臉讓姐姐叫的模樣了。”
“……?”
同事心想,她說的直觀,好像不該是這樣的直觀。
電梯停在這層,夏維今低頭翻着手機,正準備再說點什麽,步伐猛地一頓。
同事先進了進去,喊她:“夏維今,傻站着幹嘛?”
她旁邊正站着一個高大挺拔的男生,背着松垮垮的書包,在衛衣外面套了件黑色的外套。
夏維今:“……”
對方站着電梯裏,從上到下仿佛睥睨,眸子漆黑,不見絲毫意外。
顯然,把她剛才有顏色的話一聽無餘。
有!
病!
啊!
夏維今腦袋炸掉了。
酒店又不冷,他幹嘛忽然加了件外套!
還有,
誰家好人背着空空的書包來住酒店啊!
“夏維今?”同事居然又喊了她一聲。
她渾身一抖,立刻地将行李箱推了進去。
同事:?
“把我家乖乖帶上去,”她說,“我忽然心血來潮,想走樓梯了。”
“異國他鄉,也得加強鍛煉不是。”
同事:???
夏維今頭也不回離開,留下個自認為潇灑的背影。
同事無語地看了看房號,嘀咕着這女人大概是瘋了,這他媽可是31樓啊。
–
還好。
夏維今是個臉皮厚的人。黃色舞到正主面前始料未及,但萍水相逢,以後應該不會再見了。
這樣想着,她覺得慶幸又有點可惜。
多帥的弟弟。
為期五天的工作,最後一天收尾,夏維今和同事去了隔壁街道一家叫不出名字的酒吧。
酒吧比較小衆,但根據當地人介紹,裏面比較幹淨,沒什麽亂七八糟的人。
就是消費比較貴。
夏維今擺擺手,說就當來體驗風土人情了。
兩人點了幾種酒,沒醉卻格外盡興。
跟着音樂在舞池蹦噠了一會兒,她倒退幾步後一覺踩空,一不小心倒在了某人的胳膊上。
“sorry,我不是——”夏維今連忙站穩,一擡眼,又愣在原地。
來人原本扶着她,在看清她的那刻,緩慢地收回手。
背景喧嚣,心跳聲卻無比清晰。
酒精侵染,夏維今單手撐在吧臺上,惹的指尖微涼。
對方掃了她一眼,目光在她方領低胸短T上停留了一秒。
正準備離開,手腕忽然被一股冰涼環住。
他腳步一頓,朝她看去。
“三次了,帥哥。”夏維今一只手拉着他,一只手敲在桌面,笑容意味不明,“是不是很有緣呀。”
對方任她拉着,沒回應,也沒反抗。
“好吧我承認我在飛機上是在拍你。”
“好吧我也承認在電梯裏說的話帶有顏色。”
“我也不是故意的。”
“……”大概沒想到她忽然這麽誠實,他眼中掠過幾分驚訝。
“沒什麽。”他脾氣還挺好。
這麽風度,她心跳得更快了。
“對不起。”
“我說過沒關系了。”
“不是,”夏維今說,“我是在為接下來道歉。”
“?”
她看着他揚起嘴角,指尖卻順着他的手腕,緩慢沿着他的胳膊,向上滑動。
輕攏慢撚,抹複挑。
她感受着指尖的弧度。
逐漸提高她的溫度。
“叫聲姐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