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4 傷疤,與馴馬(H)
事後到了夜晚,激情退散的兩人躺在帳中,克麗特拉起柔軟的羊毛毯蓋住胸口,閑懶地靠在床柱邊。
阿爾戈斯的夏季炎熱少雨,她每年都會把寝宮挪到這座水池花園,不僅引了溪水從宮殿間穿行而過,正中央還有噴水池,纖細的水柱如同水晶垂落在水面,給室內送來幽涼的空氣。
她歇息了一會兒,側過頭看同樣坐在床榻上的斐洛亞。明明兩人剛才激烈地交歡過,他又恢複了疏遠的态度,與她維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
真是性情古怪的漂亮男孩。
她唇邊噙着淡淡的笑意,慢慢湊過去,伸手摟住他的腰身,他下意識渾身僵硬,冷抿着唇望向她。
“不喜歡這樣?”她将臉倚靠他肌肉繃緊的手臂,下颌微微擡起,流轉的眼波與他對視。
他竭力忍下抗拒,嘗試表達親密的意圖,擡手撫摸她烏黑豐美的長發,手指穿插滑過縷縷綿滑的發絲,像觸摸微涼的雲霧。女人發出一絲懶洋洋的輕哼,仰頭抱住他的脖頸,親吻他的下颌,不設防露出雪白脆弱的腰腹。
此時的她像一只收斂爪牙暴露腹地的老虎,看似柔腸缱绻,實際仍然是冷酷無情的殺戮者。
和他的父親、他以前的主人沒什麽兩樣,她可以一腳将不再有利用價值的他踹開,也可以輕而易舉奪走他的生命,就像她對安德羅那樣。
現下,只是把他當作取樂消遣的玩物罷了。
斐洛亞沒有怨恨,他迅速而坦然地接受眼前的現實,順便考量算計,應該用怎樣的方式利用她,才能收獲更多豐厚的回報。
克麗特對他的心思全然無知,只知道吻他的時候,欲望的火焰又從她身下燒起來了。她忍不住伸手在他身上挑逗勾纏,卻意外發現他身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笞痕,都已褪色,但仍然像玉石上不可磨滅的瑕疵那樣引人矚目。
……這難道是他不喜歡和別人接觸的原因?
真有趣。
她以前馴過馬,深知那些性格孤僻暴烈的馬兒反而更容易屈服于溫柔的對待,而非殘酷的鞭打。
因為它們憎恨排斥人,所以必須要讓它們知道,人也有友善的,才能讓它們變成忠誠的伴侶。
她伸出手,用指尖輕輕撫摸摩娑那些淡色的傷痕,感覺到他的身軀再度變得僵硬。
她緩慢擡頭,看他垂着彎曲濃密的眼睫,恍如紫水晶的眼眸晦澀地凝視着她。
“別怕。”她難得溫柔:“我不會傷害你。”
她垂頭輕吻他胸口處的一道傷痕,輕柔的鼻息灑在他的皮膚,又将臉貼在他的胸口,感受傳來的一陣顫抖的暖意。
她擡起頭,望着他怔忡的神色,微笑問:“怎麽了?”
男孩沒有說話,他伸手摟住她軟柔的腰,垂頭深深吻她,灼燙的舌帶着情欲在她唇齒間掃攬翻攪,勾住她濕潤的舌尖啧啧舔吃。
忽如其來的激烈親吻令她毫無防備,她攬住他的脖頸,唇邊溢出幾聲輕吟,嘴裏分泌甜蜜而滑潤的津液,盡數被他喉結滾動着吮吸吞咽。
昏暗的夜晚,兩人沉浸在漫長的親吻中,沒有注意到門被輕輕推開,有人悄無聲息走入卧房。
維卡諾本以為兩人早就結束,沒料到正好撞上他們接吻的場景。
他端着水缽,滿心酸澀地望着主人依偎在男孩懷中承受親吻,他修長的手指握住她渾圓白膩的肩頭愛撫,嘴唇吮吻她紅潤的唇瓣。兩人緊密貼合的唇間,隐約可見緊絞糾纏在一起的濕紅舌尖,閃爍唾液的晶光。
可那一天,主人始終沒有允許自己吻她。
他彎下腰,将水缽無聲放在地上,再一擡頭,卻和那英俊的紅發男孩驟然目光相撞。
他紫色的眼眸冷冷盯着他,精瘦的手臂擋住女人赤裸雪白的後背,翻身将她擋在身下,一點她的影子都不向外人洩露,哪怕是親近的侍女。
兩人肢體相貼,她柔軟的兩條長腿立刻箍住他的腰,上下纏繞摩挲,柔潤的肌膚狀若液體,軟綿綿地在男孩精悍腰身擦蹭。
帷幔輕飄飄落下,掩去兩人的身影,卻沒有擋去兩人的聲音,肉體碰撞的密集水聲,女人甜膩短促的呻吟,以及男人壓抑沙啞的粗喘混作一處,在他耳邊如無數飛蚊環繞,無休止地嗡嗡響動。
維卡諾攥緊拳頭,眼眶幹澀地深吸一口氣,安靜退出到門外。
臨走前,他沒有忘記貼心地阖上門,将兩人隐秘而不可聲張的交合場景鎖在屋內。
沒關系,他早晚會習慣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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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咪的後宮暫時祥和,不過之後就……